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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阵发怔,杨昭商低下头,伸手按住了太阳穴。
我看着他凝成一团的眉头,忍不住开口,“杨昭商,那不是你的错。”
我捏住他衣摆,绕到他身前看着他说:
“不是你的错,虽然之前有过迹象,但是就像你说的,你也不能怎么样,那是别人的家务事,谁都不可能去插手。你听见了吗?杨昭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事后才会去回想『要是当初有发现就好了』、『要是那时候怎么做就好了』事实上就算时光倒流一次,我们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我的话似乎让杨昭商稍微恢复点神智,这时有人过来说叫的计程车已经来了,我便陪着杨昭商,还有一个幼稚园的老师,一起赶去医院。
后来我们几乎整天都待在医院里,等昶育的急救结果出来。杨昭商要我先回家去,但看着这样的大猩猩,我总觉得不能丢下他不管。
急救一直持续到晚上,我们这些大人屏气凝神,深怕听到任何一个坏消息。到后来我也撑不住,手里握着杨昭商的手,靠在墙上假寐了一会儿。
倒是杨昭商完全没阖眼,从头到尾交握着双拳,把手肘搁在膝盖上,像祈祷什么似地默念着。
大约深夜两三点的,初步的消息终于出来了,昶育的命是保下来了,但是玻璃碎片伤到脑部,而且有的还取不出来,目前还要继续观察,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后遗症。
我在昶育被推离手术室前匆匆瞥见了他,他看起来竟像是小了一圈。平常我总觉得这孩子高头大马,在小朋友群里鹤立鸡群。现在躺在这张苍白的病床上,我才惊觉,他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而已。
他袖子是撩起来的,我看见他手臂上满是伤痕,锁骨上也有青紫的痕迹。因为是冬天,平常总包得紧紧的,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身上有这么多的伤。
“小孩子不会反抗。”
我听见杨昭商像是喃喃自语地说,
“小孩子不会反抗,尤其无法反抗自己的亲人,特别是至亲的爸爸妈妈,被父母再怎么打骂,小孩子都会觉得是自己不好。所以父母轻易就能掌控小孩的生杀大权,一时的愤怒也好、疏忽也好,一条小小的生命都可能就这么没了。”
杨昭商深吸口气,把头埋进自己的手掌里。
“所以我才更加无法原谅那些大人,也无法原谅自己。”
昶育的爸爸从头到尾没有现身,似乎是被警方带去警察局询问了。倒是他的同居女友来了,她一脸面色苍白,一副这件事全是自己的错似的,频频向杨昭商鞠躬,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点阻止他的,我不知道小孩子那么脆弱……”
我陪杨昭商回到幼稚园时,还有几个老师留在那里。听见昶育保住了性命,都松了口气,但听说还会有后遗症时,也都相对欷殻А?br />
立树也还留在图书室,照顾他的大班老师说,听说出事的是昶育后,他一直吵着要知道好朋友的状况,还说要等恒恒回来。是她们哄了很久,立树才肯乖乖入睡。
杨昭商让那些老师都回家去,我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立树,发现杨昭商还待在门口,想开口叫他去休息一会儿,毕竟这一闹,都快要清晨了。
我叫了他一声,他却没有回应,我只好朝他背影走过去。没想到他却忽然回过身来,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用双臂搂住了我的身体,然后蓦地收紧,我一时重心不稳,我们两个就双双摔倒在图书室的地上。
我吃了一惊,杨昭商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压得我双臂生疼。他就这样紧紧抱着我,把头靠在我胸口,良久都没有动弹。
我开口想说些什么,又想稍微把他推开,但最后终究什么也没动。我想杨昭商应该是需要一点安慰,如果和我一起叠在地板上能让他感到安慰的话,那我倒是没差。
只是我直觉地感到,就这样放任杨昭商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出轨的事情。
说实在的,这样一个体形庞大的男人,硬要把头塞在我这个不是很魁梧的男人胸口,模样实在是有点滑稽。只是杨昭商的体温真的很高,在这样春天的夜晚里,光是这样相拥着,就觉得从心口到喉口都暖起来。
唉,算了。看在他这么难过的分上,他要做什么,我都暂时忍耐一下好了。
“对不起。”
杨昭商似乎感觉到我的窘迫,他的头仍然陷在我胸口,声音闷闷的。
“就这样让我抱一下……我什么都不会做,一下子就好。”
我怔了一下,无法否认一瞬间涌上的失望感,随即又为自己那种失望吃惊。
像大树一样高 44
我怔了一下,无法否认一瞬间涌上的失望感,随即又为自己那种失望吃惊。
什么啊,原来你什么都不会做啊。刚刚那一刻我心里确实浮现了这个念头,这想法让我满脸通红,还好杨昭商把头埋着,否则被他发现,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刚刚你是不是在想,亏我本来还想用身体安慰你的。”杨昭商忽然闷着头说。
“……你除了是大猩猩,还有读心术吗?”
“我除了是什么?”
“念幼教的人都有读心术吗?”我咳了一声。
杨昭商终于抬起头来,一脸涎笑地看着我。
“我没有读心术,我只是耳朵比较好,听得见你的心跳声。”
我的脑血管在瞬间炸裂了,脸涨得通红。杨昭商仍然盯着我的脸看,我却不想再看这只不要脸的猩猩,伸手推开他的脸,杨昭商却忽地俯下身来,吻住了我的唇。
我一开始还奋力抗拒,誓死维护人类的尊严,但杨昭商这回吻得格外强势,和第一次游乐园时不同,这回的吻带点侵略性,彷佛要将我体内剩馀的事物全吸引出来般。我试图咬他,他却反咬我的唇瓣,到最后反而变成像在回应他的吻。
两个男人撕咬了一阵子,我终于认输了,仰躺在图书室的地板上喘息。杨昭商仍旧紧紧抱着我,这回把头靠往我的肩膀。
“如果你愿意让我做些什么的话,那我就做。”杨昭商说。
我紧张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杨昭商,想看看他这番话有几分认真。但杨昭商一如往常,随时都很认真。
“……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我于是说。
“这种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相信我。”杨昭商像在哄小孩。
“我们什么都没准备,没有保险套,也没有……”
我讲讲自己也脸红起来,仰躺着别过了头,“总而言之,今天不适合,天色也已经很晚了,我待会还要带立树回家。”
我感觉杨昭商似乎暗暗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真的是太久没恋爱了。以往和秀朗还是学生时,我和他几乎在哪里都能做那档事,虽然我总是半推半就,但情欲一来,就算是在教室旁边的厕所里,我也能压抑着声音和秀朗翻云覆雨。
有人说只交过一任伴侣就定终生的人,和处子没两样,我想就在说我这种人。我对秀朗的情感恐怕只能用雏鸟情结来解释,秀朗的一切,他的声音、他的样貌,他给我的所有情爱与呵护,早已深深铭刻在我的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