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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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说……一次……可是到头来……”青年扭动着身体。

“航航,你好棒,你真可爱……”

秀朗解下自己的领带,甩到身后的桌子上。他急躁地脱了自己的西装裤,又脱下内裤,我看见他久违的屁股,像以前一样白皙而结实,简直可以去拍痱子粉广告。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没移开视线,我明明想念的并不是他的屁股。

接下来一切的过程都很沉默,青年显然属于很不会叫床的那型,或者是公司里还有其他员工,又或许者只是两人的情趣。办公室里只间歇地传出“嗯”、“呼”或是“喝喝”之类的声音,要是有人经过没探个头,大概会以为副总兴起练起了外丹功。

『你真的很色。』

以往被他弄死在沙发上,我拿着永远看不完的公文,被他搂着背时,总是会这样说。

『只对你色。』秀朗说。

『我不喜欢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当时我皱着眉。

『我也不喜欢。』

『那你干嘛做?』

『我只对你做。』

人真的很不可思议,一喜欢起什么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也什么话都能轻易接受。那个时候,我竟然全盘相信了他的话,一字不漏,还沾沾自喜。

以前我听过一个寓言故事。有只被送到城堡里,即将屠宰献给国王的猪,因为是重要的牲畜,从厨师到屠夫都小心呵护,那只猪便洋洋得意,以为自己身分不凡,甚至以为自己被送到城堡里来,是为了要继承国王的大统。

我想我就是那只猪。

那两个人似乎完事了一次,青年喘着息,双脚虚浮地从躺椅上站起来,扶着墙打算去捡掉在地上的资料。但还没弯腰,秀朗便笑着揽上了他的腰。

像大树一样高 7

那两个人似乎完事了一次,青年喘着息,双脚虚浮地从躺椅上站起来,扶着墙打算去捡掉在地上的资料。但还没弯腰,秀朗便笑着揽上了他的腰。

“你刚不是说一次吗……”我隐约听见这样的惊呼声。秀朗这回把人压到地上,我看见他的白衬衫被甩上来,然后是袜子和皮带。青年的声音嘟嚷着什么“言而无信!”、“亏你还是副总!”之类的胡话,然后又没有声音了。

我默默地替他们关上门,掉头走回了漆黑的长廊上。

我按了货梯的密码,刚刚看到小K弄的,一路坐回了大厅。我拖着脚步走出电梯,往大门慢吞吞地走去。

立树似乎匆忙跟在我身后,又或者没有,我没心神注意他。

我越走越快,走过中庭到外门时,发现小K还站在那里,像是在等我,看见我毫发无伤的出现,他似乎整个人松了口气,“正桓哥!”

我像是没有听到似地,拖着脚步走过他身边。小K愣了一下,随即追在我身后。

“正桓哥,等一下!”

他拉住我的袖子,我没有理他,我只想不断往前走,到什么地方都行,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就好。小K见我的反应,大概也猜到我发生了不怎么愉快的事,但事实上我愉快的很,从和他分开以来,我从没有这么想开怀大笑过。

不骗你,我真的很想笑。要不是顾虑这是人家公司,我简直就想坐在地上,放开嗓子大笑起来。这就像半夜背着家人,看了一部十三集的搞笑日剧,中间遇到笑点都不能笑,憋到最后一集,终于忍不住解放出来的感觉。

我感觉我还是笑了,眼睛的地方湿答答的,忍笑忍得眼眶都烫了。

我一路往公车站牌的方向走,但我向来是个路痴,走得过去不见得走得回来的那种。走到我记忆中的地方时,那里却没有公车站牌。

我不在乎,总之现在的我只想走而已,其他什么都好。我不停地走、不停地走,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期间不停地深呼吸着,以免我忍俊不住爆笑出来。

我就这样一边忍笑一边走,走过了几个桥,以及连我都记不得的地方,车流在我身边呼啸而过,到后来车流也不见了。

我隐约觉得那是个公园,或其他什么类似的地方,我再也忍耐不住,找了面墙,背靠着蹲下来,捂着脸放声大笑起来。

我一直笑、一直笑个不停,感觉远处有路人在看我,被我这种高频率的笑声吓到。我边笑边抹着脸,但还是止不住笑,眼泪流进我嘴巴里,然后是鼻涕,就连我最后一次看交响情人梦的日剧时,也不曾笑成这样狼狈的样子。

我把满是鼻涕眼泪的脸裹进掌心,深吸了两口气,仰天把最后的气都笑出体内。

我扶着墙想站起来,但不知怎地眼前竟一阵晕眩,脚还是软的。我不知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以前我常贫血,一餐没吃就容易头昏眼花,忽然昏倒在秀朗怀里的事也常有。

但这些年来把自己贱买贱卖,早已练就一身金刚不坏之身,这种感觉不知多久没有过了。

我扶着身后的墙晃了一下,然后蹲下来,想起过去昏倒之前的标准动作,秀朗曾经警告我,如果发现自己快昏倒,一定要先蹲下来,然后找地方靠。

或者是墙,或者是他的肩膀。不过看来我现在只能选墙。

我把头靠在墙上,双膝跪在地上,做好一切昏迷的准备姿势。但再一次的晕眩却比我想像中来得晚,因为我失去意识前,还听得见那声十分清晰的叫唤:

“恒恒……恒恒!”

***

刚分手那段日子,我很不甘心。

我整个人都被裹在一桶名为“不甘心”的液体里。不管吃饭的时候也好,睡觉的时候也好,这些有毒液体腐蚀着我,让我整个人都变得很不对劲。

我想要像个懂事的大人一样。事实上刚开始秀朗和我在一块时,我也很明理地有心里准备。秀朗总有一天要结婚、要继承家业,要像个正常男人那样生活。

所以我也很中二地想,我到时候一定可以大义凛然地让出床边的空间,摆上刻有另一个女人名字的神主牌。我是男人,好男不跟女斗。

那是我的第一场恋爱,每个初恋的人,无论男女,都会把自己想得无所不能、百毒不侵,连带也把对方想像成世上最美好的人。

因此当时的秀朗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我幻想他身上有一切世上情人该有的特质,忠诚、体贴、温柔、善解人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挺你到底。事实秀朗一开始也真像是如此,他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国王,无所不能。

所以当事情发生时,我理所当然也如此幻想。我幻想他会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上,对抗世间所有胆敢妨碍我们爱情的险阻。

如果不是这样的幻想,我想我不会在一切明眼人看来已成定局后,还傻傻地认为只要秀朗爱我,什么都可以挽回。我弄错了真正的敌人。

我在秀朗对我说“就是这样了”的隔日,支身闯进了秀朗的父亲,也就是林家的大家长林秀仰的办公室。

其实在认识秀朗之前,我不知道台湾多数的富豪之家其实低调,像郭台铭还是王永庆那种的,在有钱人里面都在少数。

林家就是那种低调的有钱人家,根据秀朗的说法,林秀仰的家业是多到台北市精华地段有一半地皮是他家后院,国税局都会派人卧底来查帐的那种。

那次我一战成名,我气得失去理智,把自己当成了挑战恶势力的爱情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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