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厨子做的,是我独享的菜肴。”
“那我今日沾你的光了。”文化尝了一块之后,双眼不自觉地睁大,“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鱼。”
岂料掌厨出来道歉,“郡主,还有些细节未来得及向江家娘子讨教,我们几个之前没怎么做过鱼,手生,味道欠了点,郡主莫要嫌弃。”
清漪道,“无妨的,已经有六七分相似了,味道很好,辛苦你们了!”
饭毕,文化送清漪回府。途中经过莒国公府,清漪掀开帘子,看着公府门前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心说,等着,很快你们就归我管了。眼见的落红指着门前一顶极其雍容华贵的马车,车身用海南黄花梨木制成,四个车角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
江畔芙蓉生江畔,又随美人入蜀都。清漪咬咬牙,怒气冲冲地掀开车门的帘子,“给我停车!”
文化从未见她如此盛怒,只好勒住缰绳。未等有人搀扶,清漪纵身跳下马车,几步小跑便冲进了莒国公府。守门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便只见一道鲜艳的身影飘了进去,面面相觑之下,其中俩人赶紧追了进去。
清漪在府里飞快地跑,逮住一个丫鬟便问,“花蕊夫人在哪?”
那丫鬟吃了痛,但随即认出了洞庭郡主,不敢怠慢,便朝一处院子指了指。
清漪松开那丫鬟,轻快地提着步子,正巧遇见踏莎扶着初尘向这边走来。
清漪“老女人,你如今花残粉褪,消停点,今非昔比,你不过是亡国之君的宠妃,而我,却是这汴京城里人人敬仰的洞庭郡主!”清漪嘴上虽如是说,心里却是没底,如今初尘二十二岁了,脸上依旧明艳动人,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
只见一只蝴蝶从半空中飞来,清漪的视线顺着蝴蝶缓缓移动,只见那只蝴蝶轻轻扑腾了几下,轻巧地落在初尘的鬓角,清漪大怒,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一大把年纪还招蜂引蝶!来人,把这院子里的蝴蝶全部赶走!”
此时,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丫鬟,落红也赶了过来,“我的好郡主,这里可不是相府,我们先回去吧。”
此时,公府的当家主母,也就是云起的二婶母李氏站出来说道,“清漪,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花蕊夫人感染了邪气,身上长了些包,是来咱们公府求药的。”
李氏一介妇人,却颇通药理,尤其擅治风邪,京城有不少人知道。
一旁,落红赶紧赔不是,“对不住了二娘子,郡主今日进宫,挨了官家几句骂,心情有些不快,方才真是失礼了。”
清漪也跟着道歉,“清漪语出无状,请二娘子见谅!”
回到相府,龋馓邃羲盗私袢辗⑸氖拢澳闫⑵幌蚰敲春茫匠S腥似鄹耗悖愣祭恋么罾砣思遥永炊疾患平希我悦看武煜婵ぶ鞫寄苋堑侥悖克墒悄愕涨椎某ゆⅲ ?br />
清漪有些懊恼,“我也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潇湘郡主,就实在忍不住。”此刻清漪的脑海里,正是初尘那张魅惑众生的绝世容颜。
“你对待外人尚且那么宽厚,你这次说的话也太难听了,先不说别人怎么看,我想潇湘郡主听了你的话,一定非常难过!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倒好,不仅骂她老女人,还说人招蜂引蝶。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花蕊夫人和官家的事在这京城里也不是秘密,况且晋王爷也对花蕊夫人垂涎三尺,你这话把官家和晋王爷都骂进去了。”
清漪垂头丧气,险些要哭出来,“我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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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人向官家告状吗?”
“想来你那未来的二婶母应该能处理好这事吧,倘若真的传了出去,官家应当不会计较的,我看得出来,他待你就像女儿一样好。如果他为了此事惩罚你,会被全天下耻笑的。你最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个,而是经此一役,你在公府心目中的形象。”
“那怎么办啊?”
“以往之不谏,来者犹可追,你争取以后好好表现得贤良淑德。明日去公府负荆请罪吧,好好想想怎么说。”
40、清漪赔罪 …
翌日, 清漪一身素服先去了莒国公府,见到李氏便往前跪下,“李夫人,清漪昨日莽撞,言行有失, 请李夫人责罚。”
李氏将其扶起,她生得慈眉善目, 视云起为己出,清漪的性子, 她多少也有些了解, 平素待人极为宽厚, 且心地善良,当下宽慰道, “我的傻孩子, 快别难过了,二婶年轻时, 也曾这般冲动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都是自家人, 没人会怪你。那日花蕊夫人身染风邪, 宫里的大夫们开过方子, 没什么起效,她听说我略懂医理,故而前来求药。”
二人叙了一会儿, 丫鬟通报云起正往这边来,清漪有点害臊,一时不敢见他,故而从后门溜了。李氏在后头打趣道,“这丫头,都十八岁了,还是个孩子心性。”
云起落了个空,只好随落红一道从前门出去了。落红道,“官人,郡主毕竟是女孩家,哪有女孩子没个嫉妒心的?她就是太在乎官人了,所以昨日里才出言无状。这花蕊夫人不比一般女子,她明艳动京城,也难怪郡主吃醋,你别往心里去。”
花蕊夫人毕竟是后宫的妃子,云起无奈地笑道,“哎,吃的哪门子醋?这也太荒唐了。”
落红道,“官人若真心喜欢郡主,那么老奴在此多嘴一句,官人最好不好接触别的女人子,便是皇帝的妃子也不行。郡主就是太爱你了,才会整天提心吊胆。”
云起道,“嬷嬷言重了,今日的话我记下了,定当不负清漪。”
落红道,“这就是了。对了,最近赵四官人和郡主偶有往来,只是谈词作赋而已,官人不要多心,若非官人生来不善此道,郡主也不会舍近求远去与赵四官人吟风弄月。”
“我跟赵四官人认识多年,他的为人我岂是不知道的?我不会多心的。怪我学业繁重,没有多余的时间陪清漪,以后得了空,定会好好补偿她。”
落红这才满意地离开。
清漪来到初尘的宫殿门口,迟迟不肯进去,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昨日的话实在过分。在门外踌躇了许久,只见踏莎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出了门来。
踏莎上前屈身行了礼,“郡主怎么在这里?夫人刚让我去相府找郡主呢。”
“找我?”清漪看了看踏莎手里的木匣子,有点不知所措。
“夫人说,昨日惹郡主不快,故而备下了一些礼物,希望能与郡主重归于好,郡主既然来了,就随我进去吧。”
初尘在宋宫的住处远不及蜀宫华丽,甚至还比不上自己的潋滟居。一则自己得了官家诸多赏赐,二则莒国公财力丰厚,常锦上添花,三则相府对这个义女也甚为宽绰。看着四周的陈列之物,清漪鼻子一酸,朝正在梳妆的初尘跪了下来,“姊姊,请原谅妹妹昨日莽撞。”
初尘屏退梳妆的侍女,急忙将清漪扶起,然后接过踏莎手中的木匣,将其展开,里面是一盒苦杏仁松子酥,“清漪,你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我们姊妹要齐心协力,切莫再生嫌隙,惹父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