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我在身上找不到哪里能够闪耀出这样的光芒。
他们的光芒好刺眼啊!第一次,我心慌地有些不敢抬起头来。
时间在沉默中流失,音乐突然轻轻地从前台飘起,回荡在整个舞厅。看到其他人都极其优雅地向对方行礼,严堇也低头伸出右手绅士地向我行了一礼。我一呆,这才手忙脚乱地向他点头弯腰,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不伦不类。于是周围又响起一片嗤笑声。好容易压抑下去的私语声又活跃起来。
“看啊,就是这种庶民,居然也有脸勾引我们的严学长!”
“贱民!”
“连起码的礼仪都不会,哼哼,我倒是很期待她的舞姿呢!”
“你是说跳舞的猪吗?”
“野兽吧~”
“……”
第一次参加舞会,第一次跳舞却又要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我整个人已经紧张得绷得紧紧的,动都动不起来。充耳全是那些嘲讽声,还有肆无忌惮流露出不怀好意地等着看戏的目光。
看到别人已经轻盈地提脚旋转,一个令我彻底呆掉的事实被无情地暴露出来——啊啊啊啊……天啊!我忘了!我根本不会跳舞啊!
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严堇拉着冲上了舞台,可我……我只会做蛋糕哪里会什么跳舞呢?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舞会呢!
完了完了!怎么办?!其他四组人已经开始起步跳了!冷汗细密地布满了我的全身。
现在我既不知道该抬脚,还是该摆手。我就像个突然魔法消失的娃娃,一动不动地僵立在原地。我焦急得已经快哭出来了。
“严……严堇……我不会跳舞啊!”顾不得更多了,我对严堇小声说道。
严堇微微挑起了眉,表情却丝毫未变,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以为他根本没听见,只好大声地又说了一遍,“严堇!我不会跳舞啊!我……让我下去吧!”
想不到声音太大了点,因为开舞而已经安静下来的大厅让声音传播地非常快,而且清晰。周围离得近的人全都听见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和窃窃私语又响了起来。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我紧张地望着严堇,没想到害他和我一样呆站在这个舞台上,可恶的是聚光灯还一直照射在我们五对人的头顶,在其他人翩翩起舞的表演下,我们的原地不动简直奇怪得要命!
怎么办?
都是刚才的玩笑啦!严堇一定以为我会跳舞的!我真是不该乱讲话!我后悔地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突然,一根修长有力的手指猛地托起我的下巴,“呀~”我不由地轻呼一声,身不由己地抬头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严堇。
他生气了吗?
“我……我不会跳啊,严堇!”我慌乱极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肯定是生气了!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我们这对一动不动的舞者,我急忙道歉,“我错了!我错了!猪是不会跳舞的!”
没想到回答我的是严堇轻轻的笑声。
“不要怕。”然后他开口了,大大的眼睛在灯光下仿佛是剔透的水晶熠熠生辉,而那双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我,好像要看进我的心里去。严堇第一次很认真地说,“你信任我吗?把你交给我,没事的。”
奇异地,他平淡的话让我咚咚乱跳的心一瞬间平静下来。信他吗?我不由自主地回答,“信,我当然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严堇淡淡地笑着,他的手忽然用力一牵尔后一引,我的身体就这样在他的带动下自然地转了个圈,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惊讶地望着严堇。他的脸上露出个坏坏的笑容,“看,不是很容易吗?别去想其他的,只要跟着我动就行了。”
“好。”我点点头。
“如果你怕,就闭上眼睛。”他的手轻柔地托着我的腰,一手和我相握,低沉的声音在我耳际响起,“没关系,放松身体,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他的低喃就像是一种催眠,我闭上了眼睛,不去想任何的事,只剩下身体随着严堇的带动而自然地跟随着。这感觉真是太奇妙了!整个人仿佛和他是一体的,又似乎是若即若离的。
周围的声音不再重要了,也渐渐停息了下去。而我也静下心停着严堇的呢喃,感受着音乐的跌宕起伏,随着旋律更富有节奏地跳动起来。
哒哒,哒哒嗒嗒,哒哒哒,哒嗒……
原来韵律是这么回事,心情会随着曲子的旋律而漂亮,我似乎也沉浸进去,心中没有一丝杂念。我好像在林间漫步,听泉水叮咚,又仿佛在天空和不知名的大鸟一起飞逐嬉戏。快乐是什么颜色的?我看见了,是很明亮很透明的颜色。
渐渐地音乐轻柔下来,已经到尾声了,而我也睁开了眼睛。
“做得很好。”严堇忽然笑了,“跳舞其实很快乐吧?”
“嗯……”我也笑了,没想到严堇跳得这么棒,连没有学过舞蹈的我也能在他身边翩跹起来,不由得点点头。可是,还没等我再说什么感想,“嘶啦——”一声衣料被撕裂的破碎声就在几乎没有了乐声的大厅里凄惨回荡。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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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紧紧裹在身上的束缚在一瞬间解脱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后,一个领舞的级长女伴一脚正踩在我的裙角上,而我正在曲终弯腰向严堇行礼!令我全身战栗的衣服的撕裂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身后向上传递!
“不要!”我尖叫一声,却只来得及捂着胸前,嫩黄色的礼裙化作了片片四散的蝴蝶在空中几个盘旋落了下来。而此时聚光灯正打在我身上,所有的人都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
在沉默了两秒钟后,轰然的笑声从舞厅的各个角落传来。
“哇哈哈,她难道是在跳脱衣舞吗?”
“果然是贱民啊!”
“真的好胖哦!你看她肚子上的肉!”
“居然还绑住!一层一层的哦!那刚才跳起来不是一抖一抖的吗?!”
“真是不知羞耻的女人啊!”
怎么会这样?!一定不是真的!太过突然的意外使我被雷电击中般,只能抱着胸呆呆站立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没法动弹,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眼前只有周围人嘲笑的嘴脸,耳边都是鄙夷和讥讽的声音,还有轰然的笑声……
一旁的严堇也呆掉了,傻傻的站着。我只觉得脑袋里好像“哄——”地一声,一时间天旋地转,眼看我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
“混蛋!快熄灯!”就在我将要倒下一瞬间,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然后我就被一个黑影牢牢地抱住。一件长长的黑色礼服突然把我围在里面,那个抱住我的人冷冷地道,“这就是所谓的绅士、淑女,你们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话音刚落,我眼前一花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来不及惊呼就随着那个人冲出了舞厅。他一路奔跑,我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怕被甩出去。好容易,他才停了下来。我们已经到了空无一人的湖边草地上。
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银。黑色的长发被湖边的风吹得飞扬起来,他白色的衬衫猎猎作响。透过夜色,完美的轮廓渐渐显现。一双闪烁着月色的黑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姐,你的手……你的手还要在我脖子上抱多久?我快窒息了!”
他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啊!”我条件反射地放开了手,结果我“呯咚——”一声狠狠地掉在了地上。哎哟……屁股摔得好痛!这句对白为什么那么熟悉呢?
“噗哧——”那个声音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然后那个人抱着肚子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
“僵尸帅哥?哦不,是你?李东泰!”看清楚他的模样,我惊讶极了!
“呃……什么僵尸?”李东泰一愣,又继续笑了起来,“哇哈哈,你的……你的姿势还真是优美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黄色的礼服已经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