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你千杯不醉吗!我看传闻有误哇!”这已经是她见到他第二次醉酒了,虽然,今晚这样还不算全醉。
漆宇宁耸肩只笑了个,没回答而是问,“去哪?”
“刚下班,去填肚子。”于筱祝也没追问,顺着他的问题答,突然眯眼又笑,“我好像记得某个人说过要请我吃一个月的饭,不知这宵夜算不算?”
“走吧!我请你。”漆宇宁当然听得懂她话中话,爽快邀请,有话聊,这会儿他已经清醒了七八分。
“你还吃得下嘛你?”她也是随口一说,揶揄他而已。
“当然,走吧!”他不过被同事叫去赶了个场子,本来只想坐坐,今天为了找那位莫名失踪的顾大小姐他跑累了一天打算早些回去歇息,可一看到酒就没了控制,一下子又干了好几瓶。酒喝得多,东西倒没怎么吃,男人的坏习惯。他现在也只一肚子的酒水而已。
“我可没勉强你喔!”于筱祝也笑,有人请客她当然乐意,虽然对方现在是半个醉鬼。
“完全自愿。走吧!”漆宇宁醉态似全消,对她再咧个笑,抬起下巴向街角,“去唐记?”唐记在这也有个小分档。
“正有此意!”哟嘿!居然跟她想到一块去了!看来是‘道上’的人嘛!于筱祝又笑,和他并步,有聊没聊乱聊,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大排档。
天冷,人不是那么多,他们在外屋角找了个四人座,于筱祝一口气点了好几个招牌菜,外加一碗热乎乎,满嘴沾油的猪杂炒粉。
“够啦?”漆宇宁笑问,大方得很。
“得了,我又不是猪来到。再说,除掉这个宵夜,你还欠我二十九顿饭呢!”她眯细了眼,要笑不笑看他,神色有点暧昧不明起来,那意思在说你不会赖掉吧!
“以后你想吃就给我电话。”一言既出,他当然不会反悔,吃饭而已,又不是那个顾大小姐,要他加一年的油!简直就是强盗!那小妞!究竟跑哪去了?害得他们一帮人苦找!他想到顾依依失踪的事不禁拧紧眉。
“怎么,有心事?”于筱祝瞥见他眉头那个皱褶,顺口问。
“没什么。”漆宇宁笑下,舒松自己。
于筱祝勾着唇没再问。第一道菜来了,她解开筷子夹了几块入嘴,“唔!够味!”
如果有酒配送更佳!“哎,你还喝不喝?”她问漆宇宁。
“好啊!”漆宇宁没拒绝,招来店家正想喊要两瓶啤的,就听见于筱祝对店家道,“老板,那个墨米酒还有吧?”
“有哇!要多少靓姐?”
她瞥了漆宇宁一眼,“先来半斤吧!”
“好嘞!”店家离去,她摆正身,看到漆宇宁瞪着眼在望他,神色有点怪异似!于是撇嘴,“干嘛啊?”
“你喝米酒?”于筱祝性格爽快利落,但也没到豪放的程度,他是有点吃惊没错,看她点酒完全是一副老手嘛!实在出乎意料!
“你不喝?”她反问。
“比较少。”喝酒的人都知道,要想久战不败,啤酒为上选,至于白和红,酒量再好的人也撑不下多少,所以,他向来都是喝黄的。
“我不喝啤酒,味道那么淡有什么意思?子纱也不喝,她是喝不了,嫌凉伤脾胃,这墨米酒还行,天冷,暖身。”
“也是。”墨米酒他当然喝过,田城特产,这店家是田城人。
“多嘴奉劝一句,你们男人哪,啤酒还是少喝为妙,现在觉得没啥,再过个几年,那啤酒肚就现形了!丑死,偶尔喝点这墨米酒,补肾又暖身。”说到最后于筱祝眯眼又是一个暧昧的笑,这一位,那个东西现在估计是不用补的吧!
漆宇宁以笑接话,另辟新题,“对了,你跟子纱是怎么认识的?”这时又上来两道菜,还有半坛酒,于筱祝反客为主,拿着杯子给两人斟酒。
“子纱啊?通过毛毛呗!”她边倒酒边说,“毛毛是子纱中学同学,又是我同校的师妹,我俩关系不错,子纱前年到的百城,通过毛毛见了两次面,后来我们又都报了个营养师培训班,看她人也不错,我又不时跟她借笔记来抄,久了就混熟了。”
“还有那个潘医生吧?”漆宇宁又问,拿起酒杯跟她碰了碰,仰口就饮去三分之一。
“嗯,阿涛跟毛毛也熟,那时候子纱才来百城,没几个认识的人,毛毛那妞心热又爱交友,就把我们几个都介绍给子纱认识了。”于筱祝看他那喝酒的阵势,嗯嗯!果然是个酒鬼!
“挺好的。”漆宇宁笑笑,又仰首饮去三分之一的酒。
“干嘛呢?要对我们子纱做身份调查?”于筱祝嘲弄道,没什么认真,不过顺口。
“没什么,大家是朋友,多做个了解。”漆宇宁一语带过,他也只是随意问,毕竟他跟于筱祝也是通过向子纱认识,而且还没有太熟,不适合聊深度的话题。
“既然是朋友,不介意我八卦问几句吧?”既然他拉近大家的关系她干嘛还死力要管住那份好奇心,女人嘛,对那种情爱八卦最热衷了!
“问呗!”漆宇宁对她没设防,能答尽答。
“你跟你家那个铁——电台美女,不是分手了吧?”差点顺口说成铁拐李了!好歹人家也是恋人,不管分没分,口下还是留点德。
“嗯,分了。”漆宇宁答,一脸平常,非常风平浪静。
“哟!不会那么巧就被我猜中吧?”
“确实分了。”
“在那个时候?”
“嗯。”漆宇宁明白她说的是李雯珊腿伤时,他们的交集也是从那时才开始。
“嘿!你不早说!”于筱祝差点捶胸顿足了!呕血啊!那个生肌药!进口的,很贵的好不!
“怎么了?”漆宇宁不明白。
“算了!没事,反正全算进你剩下的二十九顿饭里!”说是这么说,于筱祝觉得自己还是亏,给自己不喜不待见的人当佛当劳模,她是个傻呀她!
“你哪天想吃给我电话吧!”她一提再提,他也一认再认。
“放心吧!我可不会客气。”她的进口生肌药!下一顿,才不会只是个宵夜!
漆宇宁一笑,继续吃喝。两人又碰了几次杯,倒有了几分以酒会友的意思。素日于筱祝会喝白的,但也仅是保健的量,控制在二两以内,倒是今天,喝得有点多了,半斤酒他们各喝掉一半,又再上了半斤。
虽然只有三十五度,但她已有朦胧醉意。
同桌的漆宇宁,跑了趟厕所后,倒是越喝越来劲,后面来的半斤于筱祝才动了两口,他就已经喝掉了三分之一还多。
“我总算见识你的酒量了!”还说不喝白的!看看这架势!于筱祝啧啧了两声。
“这酒挺好。”漆宇宁笑言,又抿一口,他喝得不是那么豪迈,倒像在品酒似。
“我看你是心里有事,难醉。”于筱祝摇头,她已经是酒足饭饱,又微微意醉,突然觉得他一下子亲近起来。
“不算吧!”他没承认,“对了,我听子纱说,你跟你那个律师男朋友分手了?”见她对自己态度自然平常,他也直把她划入朋友行列,话题深了些。
“早八百年前的事了!”于筱祝不以为然。
“不是说已经准备结婚吗?”那次在李月芳家的满月宴上,程剑鹏是这么说,他多少记得一点。
于筱祝大叹一气,表情挺夸张,倒也不见什么悲伤流露,“是准备了结婚没错,不过,人家是跟别的女人。”
“他劈腿?”漆宇宁正了正身,神色上的认真添几分。
“说算也不是,人家在滚床单后没多久就跟我坦白了,提出分手,还给了补偿。”多陈烂的事儿呀?又翻了出来!
漆宇宁微微一怔,“也是他对不起你,错在先。”
“是啊,他确实对不起我。”
“你——接受了分手吗当时?”
“嗯。”
“这么轻易就原谅?”
“那肯定不会,但分手是绝对要的了!我凭什么去乞求一个身心皆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回头,多没劲!”
“可——还会有爱的吧?”
“呿!他都不把我当回事我干嘛要对他念念不忘?犯贱哪?”
“很难挨吧?分手后那段时间。”
“是有点,”于筱祝没否认,就着微微朦胧醉意拉开话匣子,“最初那个月,的确难受,又恨又恼!我凭什么就被他像丢垃圾那样甩掉啊!要原谅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要我死皮赖脸去乞求哭闹或跟他打打杀杀的,我也不做到,我可不是这块的料。说又不懂对谁说,虽然子纱全都了解,但这种事,别人能帮什么忙?你不知道我那一个月有多累,眼泪没掉多少就是觉得又恨又累又郁闷!可每天上班前还是得先在家画好几张笑皮才能出门,用完一张再贴一张。你知道,我们这行,女人多,一个科加起来就好几条街!你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马给你引来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