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他表情更冷了些。她不知道她自己说的是十几年前就已经发生的事实,这一刻,他不想与她呆在一个屋子了,知道了一个人身后的秘密,你会发现心里会抵触与这个人有关系,别人他不知道,他自己就是这样。在别人的故事介入太多终究会乱了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已经太多坎了,不需要再添一道,他只要一点点朝渴求的那个方向迈步,前行路途,只有他一个;目的地,只是她一个,这就够了,足够了。
“好了。”他把最后检查的一个电路放正,装上机壳。
“就好了?”又让她一个意外,她疑惑接过电脑开机,检查了一遍,果然完好如初,这也太快了吧!她还打算和他多处一会儿呢!他们,是什么都没有聊嘛!
“你下去吧,我还有事,不送。”他起身往洗手间去,离开客厅前又望了一眼餐桌上的摄影机,“别忘了带走你的哈苏。”
顾依依失望之余生恼,对着他的背影喊,“你是要去见子纱吗?”
“对。”他回过头,平静答。
“你就那么喜欢她?”声音酸酸的,音调又高。
“对。”他还是同一个字。
“对对对!你只会答对吗?”顾依依气了,咬了咬唇,拉开架势的叫嚷。
顔海勋看着她,目光是淡的,冷的,甚至疏远,“最后一个问题可以答不对,我不喜欢她,我爱她,只爱她。”他一字字说完,转身直接进了洗手间。
顾依依委屈又怨怒,跌坐进沙发,这么多年后,又开始了为情落泪。
顔海勋进洗手间的时间没太长,也就三两分钟,出来时客厅已经看不到顾依依的人影,连同她带来的小白和哈苏。
不要给她任何希望,因为到最后伤的不会只是她的心。
他想到安韵惨白羸弱的样子,非常坚定的对自己说。
还没到四点,但他不想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于是取了外套和钥匙等物件,急切出了门。
去木兰花果前他先到斯家的临时住宅,想看看安韵,却被斯缇拦下,说在会客。
“安姨身体这么虚弱,你们怎么还让她会客!”他不禁急恼。
“顾泽峰。”斯缇睨他一眼,淡冷吐了三个字,连惯常那似笑而非的笑都不肯露了。
“顾泽峰?顾依依的父亲?”他很快反应过来。
斯缇勾了勾唇角,有了一点惯有的疏淡和慵懒,“You told her?”(你告诉她了?)
“没有,我答应了安姨。”顔海勋脸上一热,刚才,他的确有过这样的冲动。
“Fred,do a good job。Keep up。”(你做得很好,继续。)斯缇似笑而非,凑上前给了他一个面吻,然后起身,径自上楼。
他不待见别人,这会儿轮到别人不待见他了。
算了。他自然还有地方去,他起身,几步就离开了斯宅。
作者有话要说:
☆、4。7——莲之韵(Ⅱ)(4)
抵达木兰花果,五点刚过一刻。
饭点。
向子纱没让他干等,很快收拾完毕与他出门。
出门时乔可彤笑嘻嘻朝他们喊:“子纱姐,你就安安心心,高高兴兴去约会吧!店里的事不必操心,也不必过来啦!我们都能搞定!”
向子纱好笑,回应她:“你呀!才是操心的那一个,好啦,辛苦你们。”
上车后,他不急于开车,而是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怎么啦?”这一只也有点怪怪,她好笑的想。
“一天都没有看到你,想你啊!”他闷闷的,甚至带了一点撒娇似的声音答。
“哦!”她不由溢出笑,傻傻一个字应,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她想,她已经很习惯了,完全习惯了,这是好事,好事这是。
“有没有想我?”他问。
“嗯——好像没有。”她憋着笑,又有跟他玩闹的心情。
“真的没有?”他又问。
“好嘛,有啦!”她拍拍他肩,要离开他怀抱,他没放,“再抱一会儿。”
她没动,就随他。
“宝贝怎么还是这么冷?”她的手一直都是凉冰的,还有身体,纵使今天气温不是那么低,她穿的衣服好像也很多,可身上就是低低凉凉的一个温度,更别说腰部了,怎么都热不起来。
“还好,我衣服穿得够多。”
他放开她,执起她双手,柔声说:“好希望春天快点过去,这样我的宝贝就是健健康康的了。”
向子纱看着他,脸上含有笑,有些事,也许他是知道的,知道,也无妨了,于是自然笑道,“我现在也很健康好不好?”
“可是没精神,像一只小睡猫!”他爱溺刮刮她鼻,朝她眨眼灿灿笑,才放开她,很认真的说:“宝贝,我让舅舅来给你再看看好不好?”
她微微一怔,继而摇首,“没关系,我能应付。”她已经在极力控制和预防了,而且,耿朝松给她开的药方她一直牢记着,实在挨不过的时候她就去配几副来喝,
夏秋还好,能挨她都尽量挨了,就是春冬麻烦一些。每次乔可彤撞见她拿着药汤包,问她怎么老是在吃药,她只能解释说仅是调养身体的药茶,几次过后乔可彤再见就笑:“子纱姐你喝药茶喝上瘾了啊!这么不好闻!”
“会不会难受?”他又搂住她,只为她怜和惜。
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知道,所以他也不问,也不说,就用自己有的热量温暖她,哪怕要耗尽。
她在他怀中摇首,“是耿医生告诉你的吗?”她终于去问。
他点头,“舅舅跟我说过,但是在这之前,很久之前,我看过你的就诊报告。”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挂起一个浅笑,“不用担心,我很好。”她没有刻意去藏,只是从未诉说,不说,是因为觉得自己还能承担。听到他这话,她一点点才想起,贯穿起来,也许他早就知道,只是也不曾问,不曾说,所以,他对自己的怜惜,给予的深爱,那么多,多到她怕自己不能承担,这不能承担的爱,她也不能说,说了,就是伤害了。
“不担心。”他柔声说,“我有多好我的宝贝就有多好,我有多健康,我的宝贝就有多健康。”一生守护,是他在相遇最初就已经对命运许下的承诺。
她没说话,主动去抱他,一会儿,她恢复了平常的自然,“今晚我请你吃饭吧。”她含笑看他,说真的,她几乎没有正式请他吃过饭呢。
“好哇!”他粲齿,“宝贝要请我吃什么?”
“肚子饿了,就吃那种不用等的,自助餐好不好?”
“好。你埋单你说了算。”
饭后,他们没有即刻打道回府,而是沿着百江散步。
迎着微凉的春晚风,向子纱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问,郑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