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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  瑾之笑得直喘,道,“若不是我知道她算你半个岳母,怕是真要想歪了!”

子翊更是尴尬不已,忙道,“倾城姑娘,可以睁开眼了!”

倾城缓缓睁开眼,却和瑾之的视线不期然撞在一处。

两人俱是一惊。

子翊看出些许端倪,忙问倾城,“怎么了?”

倾城盯着瑾之,小心翼翼道,“我们是不是曾见过?”

子翊想到当日画舫上之事,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当是什么事!你们的确曾见过。”

倾城也松了一口气,居然上前拉住瑾之的手,惊讶道,“姑娘是否落水了?怎么这手如此冰凉?还有这浑身的湿气……万一着凉就不好了。”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脸,又羞涩一笑,“当日画舫上看的不甚真切,姑娘又穿着那身男装,见你和另一公子举止亲昵,倾城还以为……以为是断袖……不过如今看来,那公子定是你意中人了?”

瑾之只是定定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子翊闻她惊世骇俗一番言论,再看瑾之一张转白的俏脸,终于忍不住大笑。

倾城当他是在笑自己当日眼拙,愈发不好意思起来。

瑾之渐渐调息完毕,终于勉强挤出来一抹笑,“劳烦姐姐挂怀,瑾之不甚感激。”对于最后一句发问倒是绝口不提。

子翊听他平时温文尔雅、清冷如玉的嗓音,此刻居然下意识平添了一番温婉,不由又看了看瑾之。面对他不揭穿事实的行为,一脸难以置信。

倾城却愈发高兴,索性牵起瑾之另一只玉白的手。

瑾之却再也无暇他顾,定定地看着倾城,一字一句道,“姐姐,是否患有恶疾?”

子翊大惊,看向倾城僵硬了的脸。

倾城怔了片刻,终于颔首。

瑾之紧道,“是否前些日子,已有呕血现象?”

倾城看着他的眸中映射出了某种复杂的神色,复又颔首。

子翊忙问,“怎么了?”

瑾之的脸色有些吓人,道,“是脏藄。”

子翊又问,“那是什么?”

瑾之道,“是一种很棘手的病。随着今后每日大量的呕血,她的五脏六腑会逐渐长满这种青黑色的东西。也就是说,她的表面安详毫无病症,实则已经肠穿腹烂,无药可医……”说罢,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倾城,“姐姐,只要稍微好些的大夫,大多都能看出你眉间那点隐隐显露的青黑色。所以,是也正是因为被人看出了这病症,才想拼命跑出来的吧?”

倾城终于开口,“姑娘所言非虚,我的确是患了这脏藄之症。”

瑾之又道,“姐姐且先别想这许多,有我在,大概能保你一时无碍。”

倾城摇头,又看向他,“我也是为了这孩子才勉强逃出来的,如果能找到适合的人托付,这病治与不治,都没什么了。”

瑾之颔首,道,“先让我看看孩子,一路颠簸虚弱,不知是否安然。”

倾城点头应允,三人移步床边。

待她渐渐拨开掩盖着孩子的襁褓,瑾之和子翊俱是大惊。

“……怎么会!”

【壹拾陆】

“恳请大皇子殿下,赐我解药!”

子寒望着眼前伏在自己脚下的羸弱男子,目光中的柔和一闪而过。

半晌,长陵抬起头望他,目光恳切且焦急。

听闻大皇子寒近来在人间静养,他便在未央宫前跪了整整一天,如今才得子寒召见。

子寒有些玩味地看着他,道,“你一介凡胎,如何有这种胆识敢入我未央宫?”

长陵顿首,道,“为二殿下,万死不辞。”

子寒不语,脸上仍旧兴味十足。

长陵又道,“恳请大皇子殿下,赐我解药!”

子寒道,“我曾遣人同你百般商议,你不肯应允。如今,以何来求解药?”

长陵不语,忽然就想起子繁在塌上熟睡的脸,任他怎么推攘打闹也无法醒来,不由黯然。

子寒看他出神,又笑道,“更何况下毒之人本不是我,你怎知道我就一定会有解药?”

长陵终于再度开口,“就算不是殿下,也定是殿下的人!恳请殿下赐我解药!”

他一次次重复这一句话,情之深,意之切。

子寒笑道,“好一个……‘我的人’……解药我可以给你。”

长陵不由大喜,叩首道,“多谢殿下!”

子寒语锋一转,道,“不过……你既不肯与我们合作,这解药……必要你付出些代价。”

长陵求的解药,早已喜悦地难以言表,闻此,也不推脱,道,“殿下要我做些什么?”

子寒悠悠一笑,道,“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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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吹拂着零星落叶簌簌作响。

瑾之叫子翊帮忙搬了张藤椅在河边躺着,月华下白衣胜雪,飘逸出尘。

子翊怀中粉雕玉琢的一只小手轻轻拍上了瑾之陷入静谧月色下的脸,孩子露出一张漂亮粉嫩的脸,口中吱吱呀呀。

子翊刚想伸手拦住,却看见瑾之闭上的双眼已经睁开,伸出一只手抓住那只在自己脸上肆虐的小手,放在唇边似真似假地咬了一口,笑得恬淡美极。

子翊松了口气,也在他身边的草地坐下,逗弄着怀中的孩子。

瑾之看着他眉眼柔和,似是连眉梢也染了不少笑意,不由也开口笑道,“不想,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子翊看着怀中孩子眉间一抹熟悉至极的红痕,不由俯身吻了吻,惹得怀中孩子咯吱直笑。他也笑道,“这话,对极。”

任谁也没能想到,倾城病重之中产下的婴儿,居然正是子卿的转世。

瑾之看着他,又道,“既然是倾城病时所怀,我看还需观察些时日。”

子翊也是心有余悸,看着怀中的孩子,转而想到已经快不能离塌的倾城。虽然这些时日有瑾之的药物勉强吊命,但这病来得又狠又急,倾城依旧终日呕血,瑾之也是束手无策。

想来,也只能是叹息红颜薄命,听天由命了。

瑾之伸手拢了拢披散下来的长发,蓦然开口,“子翊。”

子翊正想的出神,被他一唤,忙问道,“怎么了?”

瑾之半边脸隐在青丝下,看不真切,“你有没有听过人间这样一句话?‘自古美人同名将,人生不许见白头’……”

子翊哪里听过,听他语调悲凉,竟有一种人之将死的意味,不由道,“你在那乱想什么!什么不许见白头……你要等到白头也要几千几万年!更何况,我大哥三千年修行在天界也不过九牛一毛,你一个修行不过一千有余的小地仙,又在胡乱伤感个什么!”

瑾之吊着眼睛看他,道,“我说的是倾城,你想哪去了!”

子翊也跟着有些沉闷,道,“我还以为,自己的出现大概能帮她打破这一世轮回的诅咒。”

瑾之宽慰道,“这些都是注定了的。人世轮回,岂是你想改便能改的?就算改了,这逆天之罪,你能但当得起?”

子翊想说“能”,但看了看瑾之瞬间封冻住一般的神情,把话咽了下去,道,“怎么了?”

瑾之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子翊又推他一下,道,“到底怎么了?”

“倾城不是忽然染病的。”瑾之觉得自己说出每一个字都艰难无比,但他还是咬牙道,“是被人下毒的!”

子翊大惊,忙道,“这是怎么回事?!”

瑾之咬牙,“我一直觉得事有古怪。脏藄之毒虽不算罕见,但病者多为长年流亡者或山间隐民,因为长年累月误食不洁,最终导致病发。以倾城养尊处优的情形来看,这很明显绝不可能!”

子翊沉声,“那能是谁?又怎么办到?”

瑾之道,“可能是天后。”

子翊道,“你有何证据?”

瑾之俏脸更白,声音逐渐放低,道,“那一隅病民,三百年前恰是大殿下管辖之域。”

子翊试问,“是大哥?”

瑾之摇首,“他擅自这么做断无道理,大概还是天后的主意。”

子翊想起那个端坐九重的女子,不由咬牙道,“她就是想给我一个教训,让我不要擅自妄图带子卿离开!否则……子卿的下场会更惨。她居然拿倾城来胁迫我!她居然拿父皇最爱的女人和子卿的性命来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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