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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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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真是……莫名其妙。”师琳摇摇头,抬头揉了揉额头,“算了,我干吗要跟你争辩这些无意义的东西?让开,我要走了。”好端端的,忽然跟一个还不算认识的男生在这里争了解不了解的,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真荒谬,他居然以为他了解她?不管是至亲还是好友,从没有人能了解她,她也不需要。景麒没有强留她,只是在她经过身边时平静地说:“不要把所有人都推开,你不想孤单一个人的,师琳。”不再理他的胡言乱语,师琳径自往前走。

快走到扶桑树丛的尽头时,突然后面传来他的喊叫:“师琳!”有些急促的呼声让她下意识地回了头,惊奇连争论都保持着该死的优雅的他会为了什么而着急。“差点忘了说——”景麒站在原地朝她优雅地笑,“再见!师琳。”惊愕,竟是为了说这个!师琳一愣后向他怒叫:“不再见最好啦。”霍地转身大步离去,暗恼自己又失控。景麒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忽地摇头笑了笑,瞧她临去那一怒,算是释放出一些心里的想法吧,嗯,有点成效。停了会儿,再笑着摇了摇头,这回是为自己,无缘无故对她的事横加评论,硬是要插进去,挑出她的反应,真的像她所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一向不让事情超出理智的掌控,为什么对她……

唉,无理可循的情事哪,再聪明的人,一时也难以理清。

师琳大步走出绿化区,踏上主校道后才缓下脚步,慢慢走向校门。此时晚霞的光彩暗了下来,太阳已经半沉入远山之后,几声归鸟脆鸣,师琳的回家的脚步却未加快,反正迟回去早回去都没人管对不对?刚出校门,后面校道上便赶上几个人,二话不说围住了她,脸色不善。师琳稍一看,都是女生,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没兴致猜她们的身份,她停住,静待她们发言。想互交换几个眼色后,由一个代表开口说话:“你叫师琳?”她把头朝不远的路边休息亭一撇,江湖十足,“借一步说话,到那边去。”“不。”师琳不甩,淡淡地回应,“什么话在这说,我没空。”平常她会多点耐心,但现在心中动荡不平,自然少了些耐性。

“你、你……好大胆!”她们反而被吓一跳,原本认定的胆小寡言的乖乖牌,竟然有胆子这么说话,敌情估计不足,她们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说我走了。”“你、你竟然……”惊怒之下口齿也不怜俐了。师琳真的抬腿就走。“喂!你给我们站住。”她们立即怒吼,跑上前重新把她围起来,这次不敢怠慢,你一言我一语地宣告罪状——“姓师的,你好大胆,竟敢去勾引我们的景麒!你、你简直是吃了豹子胆。”“对!你不仅花言巧语拐骗谢小姐的信任,背地里还去妄图勾搭人家的男朋友!太不要脸了!”批斗一轮接一轮进行下去,而师琳在听见第一句的时候便差点喷口水,什么乱七八糟的,荒谬!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有人偶然经过扶桑林边,远远地望见了她和景麒在说话,便立刻猜疑起来,快速通知其他人,以极强的效率组织了同盟军,飞快地追踪过来讨伐胆大妄为的侵略者。包围圈中的师琳掏掏耳朵,越来越多的不耐在聚集。众讨伐军口沫横飞,只差没有惊堂木可以用力一拍并大呼“师琳!你认不认罪?”,然后暂停,把发言的机会传给师琳,期待她的认错和忏悔,还有保证不再犯。这是理所当然的程序嘛,任何人都该遵守的。咦,说完了?师琳眨眨眼,连话都懒得说,用很无聊的神色扫了一下她们,尔后抬脚——既然说完了我就可以走了吧?“喂!”众人齐齐大吼。“喂什么喂?”不烦终于爆发出来,“你们要是垂涎姓景的,就自己去!找什么谢莹霄当借口?没胆就不要在我面前叫!”真是,她八百年没发过脾气了,都是那姓景的害的。“师琳!你好大的胆子!你、你……”她们已经震惊到想不出用什么话来指责这个女人了,“我们才不是,我们……景麒现在在跟谢莹霄交往,你就不应该插进去,枉你还是谢小姐的朋友,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跟你绝交。而且……景麒也不会喜欢你的,你根本配不上……”“别跟我提那两个人,让开,好狗不挡道!”破天荒的大吼,竟在惊愕的女生们中间吓出一个包围圈的缺口,师琳昂首走出去。“啊、她、我们……”

师琳回到家,隐约听见厨房有炒菜的声响,她直接上楼,丢开书包趴倒在床上,在枕头间吁了口气。受够了,今天的承受力真是极限了。那个姓景的,一派胡言乱语,凭什么说出那样的话,他懂什么啊?像他那样有着温和的眼睛的人,一定是在呵护中长大的。那种优雅,是设有经历过挫伤、没有被忽略、从没尝到过窘迫的人才能拥有的。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不顺眼,以一副了解你的姿态说话,似乎真正在帮助你一样,简直是……碍眼之至,伪君子!最讨厌这种人了,居高临下,假扮救世主随自己心意给人予希望,兴致过了便不管,任由希望冷冻成失望。一颗心由热变冷、由希望变成失望的过程有多痛苦他知道吗?像他那样的贵公子,配谢莹霄那样的大小姐就正好了,少来烦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师琳将脸埋在枕头间,闭上眼放缓呼吸,良久,再翻身坐起来时,已经觉得平静。那姓景的事用不着再去想,他不过是个外人。起身拎起书包坐回书桌前,拧亮台灯,把想看的书本取出来摊开后,却发觉还没心思看书。习惯性地从梳妆台上扯起一根彩塑管,缓缓地折着。折好后抛进星星罐里,定定地看着那已经满满一罐的星星,幽幽叹口气,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唉,这个月里真发生了不少事,全是令她烦恼的事。眼睛扫过架子上的小钟,已经是平常开饭时间了,爸爸还没准备好吗?整整头发站起来,不如下去帮帮忙吧。

下了楼走进厨房,她不禁大吃一惊——站在炉灶前的不是父亲,而是母亲江月华。“妈……你在家啊?”“咦,琳琳,”江月华回过头来,“你已经回来了啊?怎么悄没声息的?你爸刚才还在叨念你今天怎么这么迟呢。”“妈,该翻锅了。”师琳指指锅里的鱼。“噢、噢!”江月华赶紧回身,手忙脚乱地用锅铲将鱼翻个面,那一边已经微焦了,鱼皮也粘在了锅底。江月华看起来有点无措,“琳琳,你来看,是不是该放点水?”“放点吧。”师琳探头瞧了瞧后点头说道,其实她也不是很懂。江月华端起一碗水就倒下去,师琳急叫:“呀!小心!”警告慢了些,灼热的油锅一遇冷水马上油花四溅,差点到她们身上。母女俩慌忙后退,等油花落下去后才敢再上前。“是不是让它煮一下?”江月华小心翼翼地用锅铲戳了戳鱼。

“我觉得是。”师琳评估了一下鱼肉的颜色,心中已经对它的味道产生了疑惑,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再煮一下就变好一点。“那就再煮一下吧。”江月华把锅盖盖上,松了口气似的拍拍手。“爸呢?”师琳扫了眼厨房和饭厅,“怎么今天妈掌厨?”母亲今天似乎兴致颇高,只是她的厨艺实在不怎么好,难怪磨到现在还开不了饭。“你爸好像去后院给鱼池换水吧,今天我回来得早。嗯,你也好久没尝到妈做的菜了吧?”江月华翻着柜橱,“咦?盛菜的盘子放哪儿了?”“这里。”师琳拉开洗碗台旁的柜子门。总觉得今天母亲的心情特别好,八成公司又有喜讯。

一边在饭桌上摆着碗筷,师琳一边斜眼看母亲笨拙地给鱼调味。这时师明康走子进来,见于女儿笑道:“琳琳回来了,好,准备开饭了。今天你妈掌厨。”“全部莱都是妈做的吗?”师琳小声问,今晚填不填得了肚子?师明康压低了声音安慰女儿:“那道红焖佛手和炸鱼丸是我做的,等会把它摆在你面前。”偏生江月华听见了他们的悄悄话,不禁气嗔:“哼,就知道你们父女嫌我做得不好。”“呵呵,怎么会!”师明康赶紧赔笑。师琳吐吐舌,笑意不自觉浮上唇角,家里好久没这么轻松了。菜都上桌了,三人围着饭桌坐下,师琳深嗅桌上的香气,咦,好像还挺不错呢。江月华看见她这般模样,含笑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转首顿一顿,又给师明康夹子一块。师明康喜不胜喜,连连点头,大口地吃起来。

师琳看见这一幕,亦是笑颜绽放。同时不由心生感慨:这个家果然是以母亲为中心的,她开心便全家开心,若是她收起笑容……而此时,母亲的突然转变令她又惊又喜,却又暗暗地涌动一丝隐忧——促使变化发生的,到底是什么?吃着饭,江月华忽然微笑着开口:“下星期六晚上,我们华江企业跟曦辉集团一起举行酒会,庆祝两家的合作,你们也参加吧。”师琳的心微微吊起,和父亲对望一眼,“可是我从来没参加过这类……”难道曦辉集团是特别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参加啊,你已经快十八岁了,学习一些适当的社交礼仪也很重要。”江月华决定了的事便是不容更改的,“我前几天去参加一个商企招待会,谢董事长也带他的千金出席了呢。他女儿叫谢莹霄,年纪看起来跟你差不多,那小姑娘真不简单,应对自如、大方得体。琳琳,我想你也可以的。”为什么要把她跟谢莹霄比?师琳正待说话——“咦,对了!”江月华突然想起来,“那天好像听说谢小姐也转到了伊顿学院,这么说跟你是校友呢,只是当时正巧有人打扰,就没问到她在哪个年级哪个班的,琳琳,你在学校有没有听说过她?”

师琳沉默,慢慢地拨动筷子,食欲全无。“说起来,”师明康这时倒插口了,“曦辉集团的谢董事长跟你也是校友啊?”江月华锐利的眼睛盯住他,冷冷道:“是啊,我们还是同班呢。”语气中颇有不悦之色。师琳的心又被吊起来,抬眼有点紧张地看着父母。“是……是吗?”师明康在她的眼神下垂下头,讷讷地道。“是啊,你应该早听说了吧?我家里人跟你说过是不是?你那些亲戚也知道是不是?报纸上都写了是不是?怎么?忘记了吗?”江月华此时的微笑格外具压迫感。

师明康完全说不出话来。“你想问我什么吗?想问就问啊,你问我就说。”江月华突然沉下脸。“我……”师明康则完全退却。师琳的心绷紧到呼吸都静止,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的恐惧和懦弱,她宁愿一直提心吊胆下去,也不想揭开内心的疑虑。不想!她绝对不想打破目前如履薄冰的平静,哪怕要付出源源不断的忧虑和惧怕。对,她是懦弱的!懦弱到不敢面对,不敢寻找答案,自欺欺人地不去想不去听也不要别人提起。“问啊,你有话要问的吧?”

“我、我看,吃饭吧……先吃饭……琳琳也……”师明康嚅嚅地指着饭桌江月华不顾师明康发白的脸色,依然咄咄逼人:“怎么不问了?我还以为你突然有胆了。哼,怎么?不敢问了吗?”“妈!”师琳冲口而出。江月华看了看女儿,总算缓下脸色,吁了口气,“好,吃饭吧。”优雅地端起汤碗啜饮,回复了端庄的气度。

难得的欢乐气氛早荡然无存,三人都沉默。师明康歉然地望望女儿,频频夹菜给她,让她多吃点,又转而看看妻子,江月华撇过眼,显然还在生气,他也就低头不敢出声。脸色是平静的,动作也平稳,师琳心中的震荡一点也没有表达出来。率先吃完了饭,回楼上做功课。只是一关上门,面具便崩溃。

那一晚,师琳梳妆台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地增加,满溢出装星星的罐子,散落于台面上,滚落到地面上……隐约地,楼下偶尔传来声响,想象得出,父亲定是小心翼翼地讨母亲欢心,母亲想必是爱理不理,最后一定是嫌他烦人。理了千百回,心中的乱绪总是理不清。心疼父亲的容忍又讨厌他的懦弱,讨厌母亲的跋扈也清楚她的辛苦,怨恨母亲一直以来对她的忽略,感慨父亲对家庭的付出,母亲的不珍惜,耿怀他们的不相衬,也不甘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一无是处……

可是不管怎样,她不要失去他们。不管怎样都好,她要这个家里有他们两个人。不管怎么样……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可以无所谓了,以为能够不需要母亲了,可是事到临头,才发现她只剩下恐惧,恐惧失去他们。是不是如果真能做到不在乎,就不会这么恐慌、这么难受了?她要学着真正放开吗?是不是什么都不去想,就不会再心痛?什么都不理,就不会再受伤?是不是要真正地放开手,让一切都无所谓?

次日清晨,江月华一早便出门,师明康在楼下做好早餐后不见女儿下楼,便上楼去敲她的房门。“琳琳!起床了吗?吃早饭了!琳琳?”“嗯……”师琳睁开酸涩的眼,望了眼闹钟,昨晚忘了调铃声,也不知几时上床睡的。“琳琳?”“哦,来了!马上就下去。”师琳朝门外喊了一声,坐了起来。“快点啊,不然会迟到的。”师明康说着转身先下楼。迷迷糊糊穿衣梳头,收拾书包,只见一桌散乱无序,到处撒着碎彩塑屑和小星星,那星星罐子倒是用彩纸包好了,还用绸带扎紧了封口。师琳拿起来瞧了瞧,昨晚编织到眼涩手软,完全是下意识似的摆弄这些东西。

“琳琳!”父亲又在下面催。“来了!”匆匆将几本书塞进书包,随手拿了几支笔也装进去,拉上拉链便提着下楼。一夜过后,仿佛又回复了以前的平静,至少现在是平静的。略赶地来到学校,站在课室边打开书包,竟从里面滚出那个星星罐。师琳愣了愣,料想是方才匆忙之下误塞进去的。正想把它放回书包里,忽然旁边的人一阵骚动,她不经意地随之望去,却顿住了动作——景麒……还有谢莹霄。显然是他护送她来学校,两人并肩谈笑着,亲密又和谐。俊男美女,画面看起来确是悦目。师琳冷笑,心头无明火起。什么跟什么,昨天突然跑到她面前大说一通,今天就若无其事陪同谢小姐来校,这种人!

景麒送谢莹霄到课室门口停下,有丝无奈地低声叮嘱:“下次不要再随便跟着别人转车了,要按固定路线走,知道了吗?”真费劲呢,这个不知世事的大小姐,要不是他及时看见,差点又走丢了。谢莹霄自知理亏,乖乖垂头应承。“那我先走了,再见。”景麒道别后欲走,却在旋身的那一刻瞥见课室内的师琳,不禁稍顿,特别朝她望了一眼。那一眼却彻底惹怒了师琳。什么意思?嘲讽还是炫耀?一直潜藏在心底的愤怒涌上来,她的手蓦地抓紧书包。

“哎呀!好漂亮的星星。”恰巧谢莹霄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星星罐,立时惊喜地大叫,伏下身来看,“哇,好漂亮、好神奇哦!太了不起了!师琳,都是你自己做的吗?好棒哦!给我看看好吗?”说着便将手伸向罐子。师琳下意识“啪”的一声格开她的手。谢莹霄愣住,师琳也一呆,众人全向她望来。没有解释,师琳抿着嘴,低头将罐子放回书包里,拉上拉链。“不能给我看吗?”谢莹霄颇觉惋惜。

师琳脸朝向别处,不想再勉强自己敷衍她。“或许是要送给男朋友的吧,不能给外人看呢。”旁边倒有女生插口取笑了。马上另一个挤眉弄眼地接口:“对呀,是人家的秘密的礼物,咦?可是师琳有男朋友了吗?没听说过啊?”“没有男朋友,暗恋不可以啊?说不定是要用来向男生告白的,对不对?”早就看她不顺眼的王丽娜也插了进来。“对对!星星嘛,就是代表满满的心嘛,呵呵呵……师琳看上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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