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东风袅袅(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客气。”苏清方g笑。

***

三人继续往前走,一直到后院。屋檐如翼展的凉亭内,已经摆好两张小席,上有各sE吃食,最中央的便是那道冰山鳜鱼片。

春光明媚,惠风和畅,室外倒b室内清爽宜人,所以杨少夫人把这次小宴设在了凉亭内。

假山有影,白鸟翩飞,正应了那首轻快的《渔歌子》,只可惜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杨少夫人和苏清方在凉亭一边用食一边闲谈,讲起各自家乡的事,很是投机。燕儿吃不了冰的,便在旁边拍球。

稍时,有侍nV过来,回禀说夫人请少夫人移步,有事相商。

这个夫人,自然是御史中丞的夫人、少夫人的高堂。

闻言,杨少夫人和苏清方颔了颔首,抱歉失陪,便同侍nV暂且离开了一阵。

苏清方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百无聊赖,恍然眺见假山上有一只长腿白鹭,一动不动,一时看出神,也似入定了般。

“姐姐,”一旁的燕儿一个人玩倦了,抱着球跑到苏清方面前,求道,“和燕儿一起拍球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方回神,微笑答应:“好呀。”

于是,一大一小两人,开始互相抛球。

燕儿毕竟只有五岁,力气不够,抛不高,回回被苏清方接住,但又老是接不住苏清方的,心里头不服输的劲一上来,像个陀螺似的转着身子。

“嘿!”燕儿喊着,使了吃N的力气,一把把球扔了出去。

扔偏了。

竹编的球从苏清方眼前飞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径直往一个经过的蓝衣青年头顶砸去。

“小心!”苏清方惊慌喊道。

青年反应也是极快,早闻得越来越近的铃铛声,余光瞟见有异物砸来,转头,扬手一拦,便抓住了竹球。

铃声止在青年手中。

罢了,青年冲着球砸来和提醒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苏清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子?

苏清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方才想起见礼,“参见殿下。”

怎么哪里都能遇见太子,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吗?

良久,还不听太子叫平身,苏清方默默抬了抬眼。

相较于之前几面,此时的太子眼眶有些许缩敛,眼神严肃之外还有探究,一直停在她身上。

苏清方意识到瓜田李下,连忙摆手,“这回不是我。”

这回不是?哪回是?

洛园那次,她是故意把花塞给他的?

李羡仍盯着一脸紧张的苏清方,手上有一下没一下掂着球,发出轻微又清亮的铃声,飘散风中。

倏然,苏清方腿后闪出一个小小的脑袋,N声N气地问他:“哥哥,可以把球还给我吗?”

被抱着大腿的苏清方表情有点垮,目光移向燕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她十八岁被叫姨,太子二十二可以被叫哥哥?这不公平!

恰时,有侍nV来找李羡。李羡无暇多留,把球朝苏清方抛了回去,“接着。”

李羡是瞅准了扔的,苏清方不需要动,球自然会落她怀中。偏她眼神不行,身手更不行,看不出球的轨迹,手忙脚乱地伸手接,往前挪了一步。

“啊!”球砸到苏清方额头,稳稳当当落到她两手之间。

勉强也算接到了吧,就是有点傻。

李羡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

经此一事,苏清方和燕儿都没了心思再玩闹,一个两个都撑着下巴在发呆。

燕儿戳着她的球,发出清脆的铃铃声,好奇问苏清方:“姐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呀?”

苏清方诧然,“你不认识他?”

燕儿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方更郁闷了,“那你管他叫哥哥?”

“那叫什么?”燕儿要被Ga0糊涂了,之前叫“姨姨”被打了,这回学聪明叫了“哥哥”怎么还不对。

苏清方讪笑,又不能真教唆燕儿管太子叫叔,抑着嘴角道:“就叫哥哥吧。他有个b你还小的弟弟呢。”

“他是哪家的哥哥?”

“太子哥哥。”苏清方戏谑,出口又觉得r0U麻,暗自掉了一层J皮疙瘩。

“太子是什么?”

“太子就是……”苏清方语顿,发现自己不太会和小孩子解释“太子”是什么东西。

正在此时,杨少夫人回来,见苏清方在陪着燕儿聊天,自惭招待不周,微笑和苏清方解释:“苏姑娘久等了。原是太子殿下突然造访,母亲叫我过去叮嘱了几句。”

已经见到了。

苏清方回以一个礼貌X的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少夫人继续近前,揽过苏清方的手臂,带她进屋,提起正题:“实际呀,我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雪霁帖》,”杨少夫人眉梢飞舞,颇有得意之sE,“家父前段时间得的,准备过几天皇后娘娘千秋,献给皇后娘娘。令尊亦是书法名家,我想你肯定喜欢,所以跟父亲借了半天。”

这才是杨少夫人真正为他们姐弟准备的谢意。

苏清方步子一顿。

杨少夫人口中的皇后,是继后张氏,曾经的四妃之首,亦是自尽的三皇子李晖的生母。

《雪霁帖》乃前前朝书法大家赵逸飞赠友人的一首短诗,用笔秀美劲挺,字意洒脱飘逸,被誉为书中神品。

经过几百几千年的战乱,赵逸飞的传世之作已经极少。以《雪霁帖》献皇后,当然可谓相称。

可如果,是假的怎么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送赝品给皇后,和推太子落水b起来,那都是大巫小巫吧。

苏清方和杨少夫人一起站在字卷之前,面对杨少夫人问的“如何”,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若是真迹,夸就完了,实在不会讲好听话也可以点头妙妙妙;可对着一幅伪作,能说道只有一句“假的”。

苏清方歪头,似在仔细品赏,实则心里在纠结如何开口。

“少夫人——”

于时,一个老仆微躬着腰进来,道:“老爷和太子殿下在棣华堂,要看《雪霁帖》,命老奴来取。”

太子也要看?

一旁的苏清方心道不好。此事恐怕越拖会越麻烦,别到时候不好收场。

眼见杨少夫人将字卷收好就要交出,苏清方也顾不得委婉,悄悄附到杨少夫人耳边,直言相告。

瞬间,杨少夫人脸sE微变,拉住苏清方的手,“你随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棣华堂内,御史杨璋与太子李羡相与对坐,正在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

太子随口提了一句《雪霁帖》,杨璋便差了人去把画取来。

不过片刻,老奴去而复返,却是两手空空,神sE紧张地贴到杨璋耳畔回禀其中情况。

“字是假的?”杨璋惊愕出声,速速摆了摆手,命令道,“叫她们进来。”

已经在外等候的杨少夫人带着苏清方进门,正要欠身,上座的杨璋迫不及待开口问:“苏姑娘,你说这幅《雪霁帖》是假的?可有凭证?”

下方的苏清方迎上杨璋的视线,见到旁侧的李羡。他亦斜视了她一眼,随即举杯啜了一口茶,一副闲适淡然的样子。面前摆着冰片鱼脍,只夹了一片,还余一半在碟中。

收到赝作这种事,当着作为外人的太子的面说,真的好吗?

随后又想明白,主人叫客人赏玩宝物,突然拿不出手,总要有个理由。

于是苏清方也没什么忌讳,点头道:“赵逸飞本为齐郡人氏,却因为北方胡族肆nVe、朝廷羸弱,不得已南渡,一心想回归桑梓,是故只用桑皮青檀纸,以明心志。桑檀纸纸质偏h偏y,还会有桑皮细纹。大人这幅字,用的却是更常用的稻檀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的杨璋边听边命人将卷轴展开,细看,果然有纤细的米sE稻草丝。

苏清方接着说:“而且《雪霁帖》是赵逸飞晚年所作,笔触举重若轻,已入神境。而这一篇,细节处仍可见迟疑,虽然也很老练,但和真迹b起来,还是相差远矣。”

听罢,杨璋叹气捋须,与一旁的李羡陪笑道:“老夫眼拙,误将鱼目当珍珠,让殿下见笑了。”

旁观的李羡微笑摇头,“赵逸飞盛名在外,仿作本来就多。这幅字的用笔亦功力深厚,当为前人摹本。”

一句话把这幅仿品的身份抬高,也无形中抬高了杨御史受欺骗的眼光。

苏清方觑了李羡一眼,不成想他也在瞥她,目光中透着洞察的锐利。

完全出于一种身T的惯X记忆,苏清方心虚地低下了头。

***

经过假帖一事,天sE也已不早,苏清方便和杨少夫人告了辞。

将将跨出御史府邸的门槛,李羡也后脚迈出了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子车驾停在大门口,这次却不是张扬的凤车,制式十分普通。

苏清方退到一旁,给太子让路。李羡经过她身边时,却停了下来。

苏清方左右瞥了瞥,并无旁人,看起来是找她。

“永世克孝,怀桑梓焉,”李羡念道,“赵逸飞心念故乡,却不一定只用过桑檀纸吧。”

一千年前的人每次写字用的什么纸,一千年后的人哪里说得准。苏清方那话,未免有些以偏概全。

苏清方听出来了,这人是不信她说的。可不信为什么不当堂质疑她,要私底下问她?

苏清方也不虚,答道:“赵逸飞的传世之作,大多是桑檀纸。”

李羡置若罔闻般道:“内库中有一幅,用的就是普通的稻纸。”

“我说的是大多。”苏清方强调。

李羡见苏清方还没明白他的意思,说得更直白了些:“《雪霁帖》乃赵逸飞雪日去友人家做客逢晴时所作,按理更可能用的是普通稻檀纸。你自己也说大多,堂上却言之凿凿用的是桑檀纸,还说什么和真迹b……”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差甚远。也真是敢说,一点面子没给杨璋留。

“真迹?”李羡微笑,随即压低了声音,“你见过真迹?”

完全是陈述的语气,没有多少疑问。

苏清方的身T瞬间绷起,对上李羡的眼睛,感觉像是对上了一把锋利的刀,在一点点、一层层把她剥开,露出赤条条的真实——一丝不挂,无所遁形。

此时此境,苏清方感受到了李羡为人说道的冷峻与危险。

苏清方不自觉捏了捏手指,顾左右而言他:“那字确实是假的……”

“这么说你是见过了。”李羡道,注意力丝毫没有被字的真假分散,反而捕捉到她不否认中的默认。

“……”

这人真应该兼任个刑部尚书,站在那儿听人说话就行了,抓漏洞一抓一个准。

此人敏锐,越说越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方认败地默默叹了一口气,老实交代道:“是。《雪霁帖》是在我手上……乃家父遗物。还请殿下……不要声张……”

语气哀切,好似李羡要夺人所Ai。

实则李羡对琴棋书画一点兴趣都没有,感兴趣的是皇帝。

杨璋偶然间得到《雪霁帖》,却为皇帝所知。天下宝物,岂有臣先君后的道理。虽然皇帝没有明面上要,杨璋却必须要献,正好借张氏生辰之名。

临了,字却是假的。

杨璋那样不稳重地喧嚷又留李羡在场旁听,就是为了让李羡能在皇帝面前作证:《雪霁帖》为假,不是臣子不愿意献宝。

李羡为兵部的事而来,这点人情当然要还。不过他可不想一切不清不楚,所以才会找苏清方问个明白。

李羡凝视着面前孤哀的苏清方,算是好言忠告:“如果孤是你,孤会把《雪霁帖》献给御史中丞。”

苏清方歪头,“啊?”

“御史中丞为官清正,”李羡稍微解释了几句,“你乃忠良之后,弟弟又才救了御史中丞的孙nV。他会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其她保护《雪霁帖》,不如《雪霁帖》保护她。

苏清方仍呆呆地盯着他,拿她那双鹿一样透彻的眼睛,似乎还是不懂。

一个十八岁、涉世未深的姑娘,能懂什么人情世故。

“算了。”李羡没兴趣再点拨,转身登上了马车,辘辘远去。

苏清方回首展望,瞧着奔驰的太子车驾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于拐角,眉毛微挑。

亏她以为太子为国为民,原来也不过是钻营之辈。

教她抱大腿。

苏清方轻嗤,转身回府。

***

李羡的话虽不太入苏清方的耳,不过也算提醒苏清方,她今日为杨御史鉴宝却不说真品在自己手中,来日若是被人知道,很难说会不会被记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着,苏清方放下茶杯,将《雪霁帖》翻了出来,准备妥帖收好。

“姐——”苏润平下学回来,呼呼嚷嚷的,见苏清方双手执卷,打趣道,“你又看帖呢。”

苏润平的字也是父亲一笔一划教的,端方周正,不过X子活络,对书法的兴头也少些。

苏清方没理会苏润平的调侃,一边收拾一边叮嘱:“润平,《雪霁帖》的事,记得千万别到处说。”

“我知道的,”润平应道,从怀里掏出一个长盒,献宝似的递到苏清方眼前,“喏,我今天路过翠宝阁,看到这个。给你。”

是一对蝴蝶钗。

闪石做躯,珍珠为触,金丝镂的翅膀栩栩如生,还会随着动作轻轻颤动,流光闪烁。

他们寄居卫府,吃喝自是不愁,旁的却不敢多要多想,所以苏清方的首饰不多。

苏清方欢喜地摇着蝴蝶钗,看蝴蝶翅膀晃动,怀疑问:“你g嘛送我东西?闯祸了?”

苏润平叉起手在x前,不服气问:“为什么我送你东西就是闯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呢?”

苏润平想起自己以前种种,什么打弹弓把老师的盆栽打掉了、玩球砸了窗,气势弱了几分,“这回真没有。”

“信你一回。”

二人正说着,门口传来一声笑,“你们两个都在呢。”

两人齐齐转头,见卫源阔步而来,异口同声喊了一句:“大表哥。”

“嗯,”卫源笑应着,“我正找你们有事呢。”

姐弟二人面面相觑,“什么事?”

“过两天就是皇后娘娘千秋了,要宴请百官,”卫源指了指二人,“皇后说,请你们两个也去。”

苏清方、苏润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皇后三十六岁千秋,并非整十的大寿,按理不会大肆C办。但三皇子李晖去世一年,张皇后一直郁郁寡欢,g0ng中也许久没有宴饮之事。皇帝便特意吩咐了要办热闹些,想借机为皇后排遣郁闷,也扫一扫g0ng中的Y霾之气,还下令大赦了天下。

宴请百官及其家眷,实则非五品官不在受邀之列,更牵扯不到孤儿寡母的苏氏。

苏邕已经去世三年,承袭祖祧的是长子苏鸿文。虽然当年朝廷也因功赐了个诰命,却是给了已然故去多年的原配夫人、苏鸿文的生母,而不是作为继室的卫夫人。

卫夫人带着两个幼子回到娘家,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白身,娘家夫家的事都挨不着。

不过皇后金口玉言,要谁来参宴,都是一句话的事。

送走传旨的卫滋,苏润平打趣了一句:“姐,我怎么感觉最近很多人叫我们去吃饭啊?”

旁侧的苏清方太yAnx突突,一把拧住苏润平的耳朵,训道:“你这话敢不敢到g0ng里说?”

苏润平连忙讨饶:“不敢不敢。我会记得的,谨言慎行嘛。”

“不!”苏清方真是怕了苏润平的活泼X子,斥道,“你给我不言不行!”

“姐,”苏润平抬了抬腿,谑道,“我要是不行,可怎么去?”

是做事的行,不是动腿的行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方恨得牙痒痒。

***

g0ng宴安排在了晚上,融安殿。

天sE还没有完全黑下来,g0ng门外,已然张灯结彩,公卿侯爵的车舆停满了长街。

苏氏姐弟跟随卫家众人一起进g0ng朝贺,从西侧风华门进入,跨过安水桥,又过了许许多多道门,才终于到达融安殿。

夕yAn下,g0ng墙深红高耸,琉璃瓦愈发橙h,在地上投下乌黑的影子。人行在其中,只觉得宏大曲折。

夜渐笼下,灯照愈显明亮。融安殿内乌泱泱坐满了人,细小的人声此起彼伏。

倏然,所有声音静止,只剩下内官的唱喏声: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瞬间,群臣出列拜倒,口中高呼:“陛下万岁,皇后千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高昂齐整的呼唤中,皇帝携皇后气定神闲登上玉阶,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平身,笑道:“今日同欢,大家不必拘礼。”

隐在人群中苏清方很轻声地跟着谢完恩,起身站定,偷偷瞟了一眼龙椅凤座上的帝后。

皇帝穿的是常服,四十出头的样子,很清瘦。相较而言,皇后穿着要庄重很多,金钗霞裙,正在接受祝贺——首先是皇子,然后是未出嫁的公主和嫔妃,出嫁的公主与驸马一道,最后是群臣。

这样放在一起一看,苏清方发现皇帝的妃嫔不少,子嗣却可谓单薄,儿子就更少了。祝寿的皇子中,竟然只有一个四岁的李昕,由生母淑妃带着。

苏清方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一时也说不上来。

正想着,轮到卫氏上前恭贺。苏清方连忙收回神思,亦步亦趋跟着上前。

台上的皇后语态和善地问:“卫夫人一家也来了吗?”

队列之中的卫夫人连忙行礼,“民妇苏卫氏,携nV苏清方、子苏润平,为皇后娘娘祝寿。”

“卫夫人不必多礼,”皇后点了点头,目光从跟随在后的苏氏姐弟身上一一扫过,十分怜Ai,“这就是卫夫人的一对孩子吗?真是粉妆玉砌。”

卫夫人谦恭道:“都是陛下和娘娘的福泽庇佑。”

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苏大人,英年早逝,留下你们孤儿寡母。本g0ng原也有一对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至此处,皇后抬袖抹了抹眼侧,嘴角重新带出一抹笑,道:“今天是喜日,不提这些。正好本g0ng有一对玉如意,赐给你的一对儿nV吧。”

皇后生辰,众人都只有献礼的份,只有苏氏姐弟,得到了一份礼物。旁人视之,莫不YAn羡。

苏润平也很稀奇皇家的赏赐,只是苦于这种场合,不能大大方方看,只能时不时瞥几眼桌上的盒子。

转头间,苏润平见苏清方低头蹙眉,心思重重的样子,关心问:“姐,你在想什么?”

“啊?”苏清方恍然回过神,微笑摇头,“没什么……”

话音刚落,身旁负责斟酒的小g0ngnV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深红的果酒撒了苏清方一身。

“奴婢该Si!奴婢该Si!”小g0ngnV连忙告罪,眼见已挂上星泪。

苏清方望了望周围,所幸乐声人语鼎沸,无人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也不想小g0ngnV为难,只道:“没事的。”

“多谢姑娘,”小g0ngnV抹g眼泪,“奴婢陪姑娘去整理一下吧。”

苏清方点头应好,也觉得室内太闷,想出去透透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下已经四月,白天已有些热气,但晚上还是冷的。风一吹,更料峭。

苏清方却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耳畔没了人山人海的恭祝声,思绪也通畅了。

可她还是想不明白皇后对他们特殊对待的原因——专门点名他们赴宴,还送他们姐弟玉如意,所为者何?

为了表彰功臣之后?

似乎不对。

苏父的功绩是否够格另论,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皇后难道不知苏家那些破事?不然他们也不至于客居京城。皇后说那话,置苏鸿文于何地?

想着想着,苏清方的步子不自觉放慢,渐渐和前面带路的小g0ngnV拉开了距离。再回神时,小g0ngnV已经不知道拐进了哪个巷道。

啊?

苏清方望着面前长长的甬道,与五六个拐角,不知所措。

她想原路返回,回头也是同样漫长晦暗的夹道,发现自己也不太记得来时的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g0ng怎么跟个迷g0ng似的,人也没一个,难道都去g0ng宴上当差了?

四下暗沉,苏清方一个人越呆越害怕,又不敢大声喧哗,放眼顾了顾,见十步开外有扇半大不小的门,透出光影,可能有人,便寻了过去。

门上悬匾,有“瓜瓞门”三字。门后,是一座庞然的g0ng殿,却只点着寥寥几盏灯,在黢黑的夜下像只沉睡的巨兽。

右手旁,一座小暖阁倒是灯火通明。

苏清方上前拍了拍暖阁门,却发现门没闭,留着一条缝。

“请问有人吗?”苏清方轻声问,朝里探了探头。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徘徊,没有人应答,只有g0ng灯摇曳,照着墙上一幅画,画着杏花疏影。画旁桌案上,摆着一壶一杯。杯中有酒,剩下一半。

没人?

“喂。”冷不丁,苏清方身后响起一个冰冷的男声,一个大手拍了拍她肩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喂。”

大晚上,一个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接着又是不轻不重一拍。

“啊!”苏清方顿时汗毛直立,整个人弹了起来,尖叫着转身,拼命往后靠。不成想身后的门本来就是半闭不闭的,被苏清方一压,直接大开了。

苏清方脚后跟退到门槛,背后又没了凭靠,直接向后仰去。

像只落水的鸟,翻来覆去,两只手拼命打着圈,以维持平衡。

眼见就要摔倒,来人拉了她一把。

苏清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借力往前栽,脚下似乎还踩到了一块石头,终于站定。

苏清方这才缓过神来,长长松了一口气,随即闻到了一GU不小的酒味儿,意识到自己都快靠人怀里了,连忙退开,也看清了装神弄鬼的人。

太子。

苏清方一时也不知道该喜该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方木木地行了个礼,声音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恢复,带着微微颤抖,“参见殿下。”

低头时,苏清方看到李羡的脚尖,皂sE靴头上有半寸灰扑扑的鞋印。

她踩到的不会不是石头,而是太子的脚吧?

苏清方窘迫而迟缓地抬起了头,只见李羡的视线也从鞋尖收回,投到她身上。

苏清方g笑,弱弱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李羡默默叹出一口气,颇为无奈地道:“怎么好像每次遇到你,都没有好事?”

他本来一个人好端端在这里喝酒,瞧见她鬼鬼祟祟,还以为是什么人,却原来是只胆小的老鼠——嗓门却不小,没差点把李羡吓到。

李羡摇头,自顾自进了屋坐下。

门外的苏清方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给他送汤那会儿怎么不说这话?她也不想遇见他呢,就会装鬼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着,苏清方就准备走,提步的瞬间,想到自己压根不认路,抿了抿嘴,y着头皮也转身进了屋,小声请教:“这里是哪里啊?”

李羡抬眸瞥了一眼傻不愣登的苏清方,一边提起酒壶斟酒,一边漫不经心回答:“椒藻殿东偏殿。”

“这里就是椒藻殿?”苏清方惊异。

花椒多子,荇藻柔情。椒藻殿,是历任皇后的居所,也是先皇后的身亡之地。

当年,皇帝于骏山行g0ng避暑养病,王勉却举兵围山,最后败于定国公,身Si于野。被拘捕的王氏部下却说是受王皇后手令前来护驾,不是谋反。

但那份手令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彼时的皇帝雷霆大怒,连下两道诏书,一废太子,二废皇后。

诏书还未到椒藻殿,王皇后已然自缢。

皇帝追悔莫及,再不许追究王皇后是否参与,并摒弃了废后之言,下令封g0ng,命一切陈设如旧,不可变更,以缅怀发妻。

后来哪怕张氏封后,椒藻殿也没有再启用,仍命之居住在自己旧时的g0ng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怪这里既壮丽,又冷清。就像它背后的故事,深情,又残酷。

墙上的杏花疏影图,sE调明媚,却微微发h。卷尾还题着一句杜子美的七言: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苏清方心中默默念完,问:“这是先皇后的墨宝吗?”

李羡也将目光投向杏花图,嘴角微莞,眼中却是驱不散的愁,“是。她喜欢杜工部。”

苏清方可惜地说:“书画的话,其实不适合长时间挂出来,会脱sE发h的。”

李羡轻嗤了一声,向后一倚,整个人似躺进了椅子里,浑身透出一GU散漫不羁,“他不会在意。”

哪个他?

不等苏清方明白,李羡接着饮了一口酒,语气讥诮:“一年到头也不会来这里一次,装什么深情。人都Si了。”

苏清方大惊失sE,脱口制止:“殿下慎言!”

都不要说隔墙有耳了,她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呢。他就不怕她告到皇帝跟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皇帝只有他一个儿子,也不能吃饱了撑的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吧。何况他还不是独子。这样妄议君父,苏清方看他是吃酒吃多了。

酒壶倒出的酒水,颜sE清亮,显然不是什么温和的果子酒,而是猛烈的烧春。

旁侧的李羡微微抬眼看向苏清方——眉蹙似今日之月,眼瞪如星,满脸忧虑地盯着他手里的酒。

李羡默默放下酒杯,老神在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本来是跟着一个小g0ngnV出来更衣的,不知怎么跟丢了,又不认路,见这里有光就过来了,”苏清方怕他不信,还指了指自己裙子上的脏W,求助道,“殿下能找个人送我回去吗?”

“跟人也能跟丢?”李羡揶揄。

“……”苏清方抿了抿唇,隐去了自己心不在焉的因素,辩解道,“是皇g0ng里的弯弯绕绕实在太多。”

也不知这话哪里逗趣,惹李羡哈笑了两声,反问:“江南的园林,不是更复杂吗?”

“可是江南的园林没有皇g0ng大。”苏清方道。

李羡不置可否,起身,与苏清方擦肩而过,似乎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状,苏清方失望地叹了口气,想他果然是不想帮一个踩了他一脚的人。

“跟上。”李羡走了几步没听到跟随的脚步声,冲还傻傻站在原地的nV子喊了一句。

“哦!”苏清方忙不迭提起裙子,跟了上去。

这回,苏清方生怕再跟丢,紧紧跟在李羡身后,一直维持着五步远的距离。

然而李羡虽饮了酒,步伐却十分稳当,而且宽阔,跟在后面的苏清方要小步急走才能跟上,跟小J崽跟大母J似的。

要练出无影腿了。

前头的李羡并未回头,只是闻得苏清方急匆的脚步声,暗叹了一口气,放慢了步子。

苏清方这才有喘息之机。

风吹云动,两人一前一后悠悠然走着。十步一悬的g0ng灯投出交织的光线,他们的影子围在脚下转圈,一时往前投,一时往后投,一时在李羡眼前,一时在苏清方脚下。

幽深的g0ng道,有人一起,似乎也没有来时那么漫长难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过多久,前面的李羡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示意苏清方,“前面就是了。”

苏清方神情有片刻茫然,顺着李羡的指向,见到一片灯火辉煌。

正是其乐泄泄的融安殿。

她以为他只是带她去找小g0ngnV或者小太监带路呢,竟然亲自把她送回来了。

苏清方微笑点头,走上前去,经过李羡身边时,仍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好奇问:“殿下不进去吗?”

李羡撇头不答。

苏清方已经明白他的答案。

此时,苏清方终于想明白宴会上哪里不对了:李羡作为太子,却从始至终没有出现在皇后的寿宴上。

他是皇帝的长子,同时也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看继后过寿,心中五味杂陈可想而知,难怪一个人到椒藻殿饮酒。

苏清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醉意——外表看起来很清醒,却会说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方感念他的相送,劝了一句:“更深露重,殿下少喝点酒吧,当心寒气入T。先皇后在天有灵,大概也不想看到殿下如此。”

说罢,苏清方欠了欠身告辞。

刚才还一脸无事值得上心的李羡明显愣了一下,目光落在苏清方低垂的眉眼间。

她真是多事。

李羡瞧苏清方转身要走,没由来的,也多事提醒了一句:“你如果不想掺和进这些事,就让你弟弟离张氏,还有长公主,远点……”

末了,李羡又补了一句:“你也是。”

“啊?”苏清方歪头,这回是真没听懂。

他难道知道张皇后为什么邀请他们?和长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可惜,这回的李羡没有多余的解释,转身迈入了暗沉的g0ng墙夹道中。

他应该是继续回椒藻殿,苏清方想,转身朝着融安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南一北。

***

李羡重新回到椒藻殿,随手斟满了酒。

他回想起自己方才多嘴说的话,大抵确实有点喝多了,脑子有点转错轴。

想着,李羡端起酒杯,倚到门边,醒了醒神。

夜风轻拂,吹得杯中酒水波纹涟涟,映着灯火粼粼,如银河在杯中。

苍天在上,星空也澄澈,璀璨烂漫。

明天大概是个好天气。

李羡嘴角微挑,一口饮尽了银汉水。

罢了,李羡便要回屋放下杯盏,转身时看到地上有一点微弱的光在闪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萤虫?

不,这个时节还不是萤虫求偶的时候。

李羡探究地蹲下身,从草垛里拾起一物。

一支蝴蝶钗。

剔透的宝石在暗沉的夜里折S所有的光,便似一只闪蝶隐藏在丛中。

那时候掉的吧。

她生得算高挑,髻发更是如云,将将到李羡鼻尖。李羡扶她的时候,闻到了一GU幽香,如兰似桂。

味道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

李羡转着手里的蝴蝶钗,若有所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g0ng宴至亥正方散。

几乎不熬夜的苏清方早就开始上下眼皮打架,又跟着喝了几口果酒,酒劲发上来,更是困顿,恨不得躺下就睡,一回府就开始洗漱卸妆。

菱花镜前,苏清方坐着犯瞌睡,岁寒在后面帮苏清方一点点卸发饰。

“哎呀,”岁寒惊疑,“姑娘,润平公子送您的那对蝴蝶钗,怎么不见了一支?”

“什么?”苏清方被岁寒叫得醒了一半,听完又醒了一半,m0了m0头,环簪已经尽数摘下,只剩下一支蝴蝶钗孤零零躺在岁寒手里。

估计是掉g0ng里了,在苏清方都不知道的时候,更不要说去寻了。

苏清方惆怅地从岁寒掌中拈起蝴蝶钗,哀叹了一声,想着只能明天偷偷去一趟翠宝阁了,看能不能买支一样的,瞒天过海。

次日,苏清方收拾齐整准备出门,正撞上卫夫人从大舅母处回来,问她:“要去哪里?”

“没去哪里……”苏清方不想声张蝴蝶钗的事,正自思考应付之语,脑海中猛然蹦出昨夜李羡那句话,回答,“最近气运不好,去太平观拜一拜。”

卫夫人素有向道之心,欣然点头,另外交代道:“那你顺便把我抄的《南华经》送去供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卫夫人示意身后的婢nV去取经书,又想到方才和大夫人的谈话,孜孜叮嘱道:“记得再求求姻缘。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己也上点心……”

“知道。”苏清方被念叨得头疼,连忙接过《南华经》,带着岁寒开溜,徒留卫夫人在原地叹息。

两人却乐呵得很,蜻蜓似的嬉闹着出了门。

岁寒紧随在后,轻声问:“姑娘,我们是去翠宝阁,还是太平观啊?”

“都去。”苏清方挑眉回答。

***

此时的苏清方,最挂心的莫过于蝴蝶钗。两人登上宝马香车,便直奔翠宝阁而去。

翠宝阁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宝饰之铺。其间珠翠,选材上乘,做工JiNg美,最重要的是款式推陈出新,因此很受追捧。

苏清方曾经也只是听说,真正来到这里,满目琳琅,形态各异,方知不是虚名。

老道的掌柜见有客至,热情地过来招呼道:“姑娘想看看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方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中央的蝴蝶金钗,指着问:“这个,还有吗?”

“姑娘好眼光,”掌柜夸赞道,“这是小店最新出的样式。不过店内摆的这对只是展品,姑娘若是要,得专门定做。工期三个月,定金二成,一百两。”

二成一百两,那总值便是……五百两?!二百五一支簪子?

普通三口之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二十两。

苏清方心中惊诧于这个价格,面上却没有多显现,压下微微张开的嘴角,一脸惋惜地说:“我原也是想朋友快生辰了送她,要等三个月的话就算了。”

二百五的话就算了。苏清方可不想当二百五。

殷勤的掌柜继续引导苏清方向里走,道:“姑娘还可以看看别的有没有喜欢的。有些有现货。”

“不用了。多谢。”苏清方微笑摆手,一刻也没敢在翠宝阁多呆。

主仆二人重新登上车舆,坐在旁侧的岁寒疑问:“润平公子哪来那么多钱呀?”

五百两,对他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方也百思不得其解,“到时候问问。我们先去太平观吧。”

***

本朝道教颇兴,nV观却少。太平观便是京都绛城周围唯一一座nV观,观内约有坤道三十来人,位于城外仙石山。

仙石山上,有一块人高的巨石立在悬崖边,将落未落,传说是天外来客,因此得名仙石山。

车停山下,经过九百九十九级青石台阶,便是太平观。

苏清方将手抄《南华经》交给掌观时,已经临近中午,掌观便留了她们一顿斋饭。

苏清方颔首道谢,接着问:“妙慧真人在吗?”

妙慧是苏清方之前来观里结识的nV冠,年龄同苏清方差不多大,可能大一点。她们下过几次棋,一来二去,便熟识了。苏清方每次来,都会和妙慧坐坐,或说说话,或手谈几局。

掌观指了指东边院落,微笑回答:“在的,善人去就能见到她了。”

太平观东侧有一个小塘,塘里植着荷花。荷影深处有一座的小院,名逸世轩,正是妙善居住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方站在槛外,轻轻扣了扣门框,笑喊:“真人?”

门内的妙善亦是一袭灰白的道人装,朴素无华,正在整理茶具,闻声抬头,见苏清方立在门口,展眉一笑,起身迎接,“许久不见你了。今日怎么来了?”

吐词不疾不徐,语调悠长轻柔,似高原静静流淌下的冰川水,涓涓不断。

“我父丧已满,不能有事没事往这里跑了。今天是替母亲来送经文的,”苏清方一边说,一边进了屋,坐在妙善对面的位置,戏谑道,“我来得巧,正撞上你的客人离开,不然还没用午膳,就要先吃一道闭门羹了。”

妙慧有一名尘世旧友,交情甚笃,而且神秘。每次这位朋友来,妙慧便会关门闭户,不见其他人。

这位神秘朋友似乎还是个挑剔且有洁癖的人物。茶叶和茶具都是专门的一套——茶是上好的红茶,残汤亦有幽香;杯是越窑的白瓷,釉面光润似玉。只要见到妙慧摆出这副白瓷茶具,便知是她的那位老友来了。

不过妙善似乎不是很喜欢红茶,哪怕和那位朋友对坐,吃的也是自己亲手做的荷叶茶,采的正是轩外池塘的荷叶。

JiNg于制茶烹汤的妙善将白瓷茶具妥帖收进柜中,重新取来g净的青花茶盏,给苏清方泡了同自己一样的荷叶茶,道:“他公g经过这里,只是顺道来看了看我。我们许久未见了,若是知道你来,我肯定是见你的。”

室内燃着浓郁的檀香,浸润着荷叶的悠远味道,十分闲适。

苏清方接过杯盏,轻笑道:“我玩笑的。你近日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山中空享岁月,一切如常。你呢?”

苏清方苦笑,“我母亲老是念叨我嫁人的事,烦得很。”

妙善抬袖掩笑,“善人花容月貌,不怪令堂忧心。”

“好啊,你个出家人,也打趣我。”

妙善收了笑,劝道:“躲着,总不是个办法。你自己确实要想想。”

诚如妙善所言,苏清方当初三天两头来太平观,不能说没有安躲避的心思。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苏清方一想到就头疼,叹息道:“我想同你一样出家了。”

妙善微微一笑,似是祝福:“善主是有大福的人,必不会有此劫难。”

***

在太平观用完斋饭,苏清方又和妙善对弈了一局,才不紧不慢下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山的台阶似乎b上山陡峭,主仆二人手挽着手,彼此搀扶,以防摔倒。

岁寒一边看着脚下的路,一边随口问了一句:“姑娘,你说妙慧真人为什么会出家呢?”

妙慧的言谈举止,皆从容淡雅,茶道棋道,亦无一不JiNg,一看就出身不俗。

遭逢劫难?

否则也不会在听到苏清方想出家时说那话吧?

逸世之人,又有几个不是历尽劫波、看破红尘?

妙善就似一汪山间泉,波澜不惊,润泽静默,触碰起来却是冷的。

苏清方摇了摇头,“不知道,也别问……”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倏然从旁边林里跳出来,跳到苏清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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