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你这个祸害!你这个害人精!你的出生就是来害我们的!你害死了你爸爸!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他!”一个近乎疯狂的妇人冲进来,对着叶溪就是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
是赵晓琴,疯了似的赵晓琴对叶溪又拉又扯、又打又踢,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哈哈大笑,似乎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他死的好!罪有应得啊!报应啊!这样不把老婆当人的人就应该不得好死!这样心心念念全是别的女人的丈夫就要得到这样的报应!哈哈哈!哈哈哈!”赵晓琴真的疯了一样,大笑过后又嚎啕大哭。
叶溪浑然不觉,像木头人一样,只是不停的重复两个字——“死了。。。。。。死了。。。。。。”叶溪像是没有了灵魂,甚至没有了生命。
赵晓琴仍在打她踢她,程菲吓坏了,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也不能把赵晓琴拉开,等医生护士闻讯赶来,叶溪又昏过去了。
这个打击,对叶溪是致命的,整整三天,她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哭,一动不动,双眼睁得大大的,透出病态的炽热的光芒。叶远浙的葬礼,她也只是木然的参与的。只有程菲一直在陪着她。
程菲轻轻的将一张卡片放在叶溪的手里,轻轻地说话,好像害怕声音一大,叶溪仅剩的一点灵魂也会飞走。
“叶溪,这卡片是你从火里带出来的。。。。。。唯一的东西,对你一定很重要吧,来,你看看,这红叶多漂亮啊。”
红叶,滴血的红叶,叶溪好像有反应,慢慢的低下头,看向手中的卡片,她全身一阵战粟。
这红叶,多像燃烧的火焰!
这火红的枫叶,把叶溪带回了半年前那曾经无限美好的时光。。。。。。
第二章 半年前
半年前,叶溪刚刚名校毕业。学美术的她已经获得了几个不小的国内奖,在公园门口开了一间以她名字命名的画室。闹市的门面寸土寸金,一楼设置成前台,用来接待到访咨询的客人。当客人落座后就可以欣赏到显眼地摆在门边的几幅获奖油画。
沙发后面是旋转楼梯,顺着楼梯往上走,你会发现,二楼真是别有洞天。叶溪精心布置的画室,有一百多平米,各种风格的油画国画都稳稳地在雪白的墙上挂着,有的是叶溪自己的作品,也有一些出于名家之手。
从很快就有几个人慕名而来,都是第二年要考美术的高中学生。大家都喜欢这个漂亮温柔有才华的老师,后来竟发展出了三十多个。幸好每天只有半天课,不然以她虚弱的身体,还真支持不住。
她找了一个助手,是她的高中同学——程菲。程菲家境富有,根本不是冲钱来当助手的,用她自己的话讲就是“叶溪你一直是我的偶像呢!要知道可以帮助你保护你是我最大的荣幸哦!”。她父母正愁大学毕业后无所事事只会惹事的女儿没地方安置,这下倒是遂了他们的心。
程菲家离叶溪家很近,于是,这个很单纯又可爱的女孩儿,天天“保护”叶溪去画室、回家。对叶溪几乎可以用“忠诚”来形容了。在程菲面前叶溪觉得自己像个大姐姐,便也如对待妹妹一样对待这个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女生,从不会觉得烦,反而很羡慕她总是那样快乐,相比之下,自己就太安静了,静的快“死气沉沉”了。
那天,她们早早地来到画室,为当天的素描石膏像课作准备。搬搬抬抬几个几何体,叶溪就已经累的脸色苍白了。
“早说让我来嘛!你那身子你还不知道啊!”程菲把她按在凳子上强迫她休息。
叶溪听话地坐好,其实,不听话也不行,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弱。她掏出随身带的糖吃了一块,问程菲:“你也吃一块吧?”
“我才不吃呢,减肥!!”程菲吃力地搬动一个比她还高的维纳斯,暗暗使着劲。“哦,这个我搬不动!”她对叶溪说,“要不今天就画这个吧,不要移开了。”
“他们才刚刚开始接触素描,怎么可以画这么难的。”叶溪站起来,“而这个位置光线又最好。我们一起来吧。”
“我来吧,老师!”门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
叶溪回头,是何薇薇,某集团千金小姐,每天都有专车接送。刚开始叶溪还疑惑她为什么和大家挤在一起学画,而不请个老师去家里,以她的条件请家庭教师才是正常的。经过几天的相处才了解到,她的性格太活泼,绝对不是那种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叶溪看看她白白嫩嫩的小手,迟疑了。
何薇薇把袖子一挽,爽朗地说:“别小看我哦,让我来吧,哈哈!我正吃饱了要好好消化消化呢!”
“好吧。”叶溪笑着退后。“一、二、三!”程菲和何薇薇喊着口号,一个抬头一个搬脚。艰难地一步一步移动着。
叶溪紧张地看着她们:“小心一点,别砸了。。。。。小心。。。。。慢点慢点。。。。。。”
大家都盯着维纳斯,谁也没注意到地上有一枝画笔。
何薇薇的一只脚踩在了画笔上。。。。。
“啊!”一声惊叫,何薇薇脚一滑,身体向后倒,头磕着桌角。倒地时,石膏像重重地砸到了她的右脚。程菲也被带跌倒在地,这时倒不知哪来的力气,把石膏像一推,石膏像“骨碌”滚走。叶溪急忙扶起何薇薇:“你怎么样?!”
“应该。。。。。。没事吧。。。。。。”何薇薇忍着眼里的泪,皱着着脸,很痛苦的样子。她抬手摸摸痛着的后脑。。。。。。
“啊,啊!怎么办?怎么办?”程菲惊恐地喊着,用手指着何薇薇的手掌--一抹鲜红的血!
大家都被这血吓坏了,叶溪慌慌地找手机打电话,倒是何薇薇最冷静,她咬着牙说:“我家的司机应该还在外面。。。。。。”
这时,司机已经冲进来了:“小姐!”他粗鲁地把一旁的叶溪程菲赶苍蝇似的拨开,“让我来!”说着已经抱起何薇薇向门外走去。
叶溪的脸色煞白,程菲却哭了,一方面担心何薇薇,另一方面是被司机吓的。她自己也是个千金小姐哪受过如此粗鲁的对待啊。
叶溪安慰似的搂搂她的肩,跟着司机走出来。已经有别的学生来了,叶溪嘱咐了几句,便跟着司机上车到了医院。一路上,叶溪和程菲担心地看着躺在座位上的何薇薇,用毛巾压着她的伤口。又看看司机,司机面无表情。二人都不敢讲话了。
何薇薇挤出一个笑容说:“老师,我不要紧的,你别担心。”她又对司机说:“Peter,你别这样,她们是我老师!你打电话给我爸妈了?”这句话含有请求与命令的味道,言下之意就是等下要见到何家人,最好不要为难老师。
“是的,小姐!”司机黑着脸回答,至于是回答“不要这样”还是回答“打电话给爸妈”就不得而知了。
当何薇薇被送进急诊室时,何家人也到了。何太太带着哭腔不停地说:“都说不要在外面学,非要到外面学!这下可好了。。。。。。”
何先生带着不耐烦的神色说:“哭什么!又没怎样!坐下,好好等!”何太太一怔,哀怨地看了丈夫一眼,乖乖地坐下,轻轻擦着泪。何先生也坐下了,他的眼光扫过叶溪和程菲,在叶溪的脸上停留了一秒。
叶溪打了个冷颤。这眼光好冷,这神情好冷,冷静却又透着一股霸气,虽然他是坐在那里,叶溪是站着的,但仍给她一种仰视的感觉。程菲下意识地往叶溪身后靠了靠。
“你们是画室的老师?”何先生开口。
“是的!对不起,何先生。都是我的错。”叶溪上前一步,低垂着头。
“事情怎么发生的?”
“她帮我抬了一个石膏像。”
“哼。”何先生冷冷地哼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赔偿的。对不起。”叶溪已经被“冻”地发麻了。
“赔偿?我何家会没钱吗?”何先生竖起一根手指,Peter看见了,马上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