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不再言语,趁着天还亮着赶紧地往山下走去。
“你说他们又住回了那家客栈?”子时,年轻的男子坐着椅子上,听着护卫向他禀告的情况。
“回爷的话,奴才一路跟着他们,跟着他们上山,又跟着他们下山,见他们住进了客房才回来禀告的。”
“恩,那你查清楚他们的身份了吗?”年轻男子好奇地问着,手里把玩着一个玉珏,
“请爷原谅,他们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奴才只是隐约听见他们是在找道观。”护卫跪着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想到以往爷对办事不利的人的处罚,还是挺害怕的。
“有意思,爷的护卫也算是一等一的好了,竟然还是打探不到。”年轻男子阴沉地说,嘴角却泛起了一个笑,狭长的眼睛散发着炙人的光芒。
“请爷原谅,奴才会再去查探的。”磕着头,护卫请求着。
“那还不快去,”年轻男子突然收起了笑容,嘟起了嘴叫着,脸上的阴沉消散不见只剩下符合他年龄的孩子性。
“奴才告退。”护卫慌忙地跪地往后爬着出去,
“记着,查不明白别给爷回来。”年轻男子站起来怒吼完,这才又坐了回去,继续把玩起玉珏;“美人,你早晚是爷的人。”孩子气的笑容表露无疑,看着玉珏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细长的黑线,显得十分的动人。
车夫老王在城门前一刻赶了回来,擦着汗陪着笑脸对着军爷解释着,
“军爷,您老让小的过去吧,我下回一定赶早回来。”
“你说说,老王你经常个儿让咱们放行,要是让上头知道了,还不得责罚咱们嘛。”
“军爷,小的知道您人好,心善,我这不是从香山赶回来嘛,不然也不会晚。”
“你去香山了?难怪那么晚了。”
“就是,就是,下回一定早回,不会再让军爷您难做。”
“怎么了?”另一个守城门的侍卫走了过来问到,
“老王又晚了。”
“我说老王你怎的总是这样啊!”侍卫不耐烦地说着。
“军爷行行好,下次不会了。”
“算了算了,还是让他过去吧。”侍卫挥了挥手说着,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说着话,老王就想赶着车离开。
“等等!”说话的正是刚才站在城墙上的高无庸,他听见这车夫是从城外回来的,就准备拿出聂风的画像下来询问。
“高总管。”两个侍卫低头请安。
“恩,”高无庸对着他身后的亲兵示意着,
“老头,你过来看看。”亲兵喊着,
老王听见后只能放下缰绳,走到亲兵身旁,
“军爷。”
“你看看,见过这位公子吗?”
老王低下头一看,眼睛顿时瞪大,这不就是租他马车的公子吗?
而高无庸从老王的眼神就看出对方知道聂公子,
“你见过这位公子?”高无庸问到。
“呃,”老王犹豫了,他该不该说?
“这位公子是我府上的小公子,离家出走已经两天了,我家主人正找得心急,假如你知道小公子的下落请告知在下。”高无庸客气地说着。
“原来是这样啊,小人就说这位公子长得如此俊美,定是有身份之人,”老王可是看见刚才连军爷都对这人如此客气,再听见高无庸这般解释,老王这才放下心来,“那公子带着一位姑娘,他们正在香山上。”
“你说他们正在香山?”得知消息,高无庸再次确认。
“是啊,小人把他们送到山脚下,他们说是要上香山。”
“好!”高无庸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老王,“这些银子你拿去吧。”说完话就带着几个亲兵往贝勒府方向去了。
第十四章
第二天,聂风与聂蕾一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就知道有人找上了门,亏得对方耐性好等得到他们睡中中午,收起刚才的惊愕,聂风率先走了下来。看见客栈的掌柜正抹着额头的汗,弯着腰陪着笑脸站在客栈的最角落,四周布满了亲兵,衣着颜色不同怕是不同出一府吧!聂风暗自想着,转头看见聂蕾除了最早皱紧了眉头外,她是一点都没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聂风,你这个骗子。”胤祥忍不住了,看着他们一步一步悠闲地走下楼,他可不像四哥,八哥,九哥一般坐得住,冲到聂风的面前就开始指责,“不是说等我一道去找道观的吗?为什么也不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骗子?十三爷言重了,我与师妹都觉得各位实在不必为我们的事费心,而且,”聂风转过头看着仍坐在桌子边喝茶的几位,心中暗自叹气,他们可真是沉得住啊,虽然身未动耳朵怕是都竖了起来,还要假装喝茶状似无意聆听,“我们的事真的不值得几个爷上心到如此。”
客栈大堂早就被几个皇子阿哥叫人给清空了,而那些没有下楼的住客也被亲兵把守住房门不准出来,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逮到自己与师妹,他们还真是看得起他俩啊!聂风苦笑了一下,对着师妹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怕是今天他们难以脱身才是。
“聂风,我老十三一直当你是好兄弟,好朋友,就算要走也要跟我说一声吧!”胤祥说着,“再说什么叫你们的事微,我们可没这么想,四哥为了能提早带你去寻访道观,可是把几天要办的差都提前做完了,整整一宿未睡。”
聂风看向仍旧没做声的胤禛,这可真不像那晚与自己谈话的他,但听到胤祥说这般的话自己终究是要做些表示,
“多谢四爷。”对着胤禛的方向揖了一个礼,“让四爷费心了。”
胤禛还是没有吭声,
“聂风,放心,四哥是不会对你生气的。”胤祥也觉得四哥奇怪,既然找到了聂风为什么又不搭理他,没法子,做弟弟的只好为哥哥打个圆场,“那我们就一道回京吧。”
“不用,我跟师妹还要再去找道观,就不跟几位一同走了。”聂风倔强地回答到。
“砰!”胤禛把茶杯摔到了地面上,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大堂里的人的心都重重地跳了一下,
“还真是浪费。”聂风平复了自己的心跳后,惋惜地看了地面一眼,“师妹这就是所谓的官僚做风,见到了。”
聂蕾不懂师兄的意思,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过来!”胤禛终于开口说话了,冷的几乎没有温度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搓揉自己的手臂。
“聂风,四哥真的生气了,你还是过去吧!”胤祥小声地提醒着。
“不去!”聂风扭过头不看胤禛已经开始黑了的面。
“过来!”温度又降了,
“师妹,咱们走。”拉着聂蕾的手就想往外走去。
四周的亲兵看见他们的主子要找的人正走向外面,他们是阻止还是放任?见到主子找得如此费神怕是很重要的人,他们因为阻拦对方而伤了人,怕是难逃责罚;要是就这样让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受罚的依旧是他们,还真是难办!所有的人都开始左右张望起来,只要有一个人动了起来,他们就可以跟着行动。
“哎,这是做什么?迎接我吗?”一个年轻的男子神气地走了进来,在看见中间的桌子旁坐的几位后展开了一个无邪的笑容,“四哥,八哥,九哥,十三哥,你们都在啊!哥哥们怎的知道弟弟在香山游玩?”
“十六弟?”胤祥对着走进来的人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听阿玛说你不是去江南玩去了吗?”
“谁说的?我一直都在香山啊!”胤禄的笑容一直没有收起,望向了聂风,“漂亮的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今天我可是专程来请你吃饭的,走吧!”胤禄走到聂风的身边,他倒是大方地伸出手牵起了聂风的手。
“十六爷,请放开在下。”聂风没想到那晚遇见的年轻人竟然是十六阿哥,听说他是个阴晴不定之人,记得那晚的傲慢无礼,现在又是如此的热情大方,还真是双面性格!
“十六弟认识聂风?”胤祥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你叫聂风?名字不错,”胤禄口中念了一遍聂风的名字,才回答胤祥的问题,“前晚偶遇,是不是啊,聂风?”眯着狭长的眼睛凑近聂风说着,
“十六爷请自重。”聂风有点受不了这个小破孩,他才不到二十岁吧,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