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北哦了声,没再说什么就当是默认。
葛薇儿很开心的扶着莫北往宿舍去,话也不多,就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莫北的侧脸,然后露出一副很满足的表情。
她喜欢莫北很久了,就是过于羞涩才一直没有表白,这两天在朋友的怂恿下才鼓着勇气准备正式追求莫北。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而且朋友还说男人在生病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关怀,趁虚而入是良计。
跟楼管说了声,两人就上楼。到了莫北宿舍,葛薇儿着实让林佾和张君浩眼前一亮,立即殷勤的搬凳子,倒水,然后七嘴八舌的问开。
莫北将书放下,走到张君浩的床梯边上靠着,算是加入他们的话题当中,但却根本一句话也没说,倒是盯着对面的床铺出神。
这让另外三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安静。
葛薇儿觉得莫明其妙,而林佾和张君浩有些心里发毛又有点难过。
葛薇儿扯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对着莫北说,“那个……”她飞快的看了一眼林佾跟张君浩,“莫北,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莫北微张着嘴吃惊的看向葛微儿,但那股森冷骤然的包围住他,令他打了个颤儿。
“抱歉,我并不喜欢你。”莫北的脸都白了,语调一点起伏也没有,听在别人耳里显得格外的冰冷。
葛薇儿一下子红了眼眶,泪水在里面打着转,我见犹怜的样子。
朋友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表白,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可是莫北居然毫不犹豫就拒绝,好像她是个丑女似的。
林佾和张君浩看见眼里那可心疼,却又不能说莫北什么,只能说葛薇儿表白得不是时候。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里尴尬的沉默。
张君浩开了门,就见外面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帅哥,“我找莫北,他是在这吧?”
莫北诧异的看过去,居然是杨源。
杨源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确定了莫北是在这儿,就笑嘻嘻的走进去,“本着救死扶伤的职业天性,我还是决定亲自来一趟。”他也不在意有女孩子在场,接着说,“来,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检查伤口。”
莫北的脸色更加难看,干瞪着杨源。
葛薇儿这时揉了揉眼睛,小声问,“莫北你的腿伤得很严重吗,这个人是?”
林佾这时也跟着问,“莫北你的膝盖是不是又伤着了?”
杨源看着莫北,镜片下的眼睛带着笑意,“是啊,上次给你消了下毒,你说又摔着了,得小心感染。”
“嗯,对,对,我还得跟你去趟医院。”莫北半推半拉的扯着杨源离开寝室,“走吧,我三点多还有一堂课呢。”
葛薇儿见他当这有病毒似的逃离,樱桃嘴儿一撅,也站了起来追出去,“莫北,你等等我呀。”
她跑出去这寝室的门口,却已经看不见莫北和杨源的身影,“走得真快。”葛薇儿嘟嚷一句,走过几间寝室门就下了楼道,高跟鞋在楼梯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她觉得跑了好几层,却还没有到一楼。
他们寝室明明只在四楼啊。
这时,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层楼的楼梯就两个弯,那么她跑下一个拐角,第二个拐角的地方就应该有一扇门,但是现在却没有门,只有墙。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是白天不说,还是在平时人来人往的地方,葛薇儿很不想去猜想,但鬼打墙这三字还是跑上了她的脑海。
葛薇儿是个胆小的人,却不笨,她尝试着往下跑了几楼,仍然是无止尽往下的楼梯。她站在两层楼梯的拐弯处一会,拿下了自己的耳环,然后在墙上划下一道刻痕,再继续往下跑。
她猜的显然是没有错的,她一直在同一层楼梯上打转。墙上的划痕随着她往下跑,每一次都会多上一横。
最终她放弃了,坐在台阶上大喘着气。
她在不停的暗示自己只是被困住了,在这么多人会经过的地方她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危险,只要等一个人过来拉她一把,她就能走出这种幻觉当中。
这时,她感觉到脖后一凉,阴冷得令她压根不会猜想到这气息来自于活人。
她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会看见什么会让她吓破胆的东西。
可她感觉得到那东西一直就在她的身后,或许下一秒它就会有所动作,或者伸出长满黑紫利甲的手将她掐死,或者冷不丁推她一把,让她从楼梯滚下去摔死,或者会揪住她的头发,剥开她的头皮,或者……
她再也承受不住这种自我带来的恐惧和压抑,尖叫着站起来往下跑去。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笑,属于一个男人,极为轻蔑的。
莫北跟杨源两人到了校外,他回头看了看,没瞧见葛薇儿,顿时就松了口气。
杨源说,“走吧,去前面那打辆车。”
这会正中午,人行道上人不多,隔着绿化坛外的公路上偶尔有汽车开过几辆,阳光强烈得能晃花人的眼,莫北把双手插到了裤袋里,“我记得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我并没有钱再看医生了。”而且他十分意外于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医生,居然能放着正事不做,专门跑学校来找他。
杨源却不在意他的疏冷,“都跟你说了,我是医生,我不会放着我的病人不管的。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帮你先垫着。”
莫北用像看疯子的眼神一样看杨源。
杨源挥挥手,“走吧,不去医院,就上我家。当你有个医生朋友乐意帮你的忙,这总可以吧?”
莫北的身体这几日一直有点虚,这样在阳光下站了会,就已经觉得有些头晕,再加上身边时不时喷来的汽油,确实是站不住脚了。
要说回学校,又怕那女人缠上来,还有那股子邪气,在学校外面多少感觉好受些。而且该痛的地方还是一直痛着。内裤里湿湿粘粘的,很是不舒服,他早上只是洗了下澡,出于羞耻并没有自己清理,而杨源确实是一个医生。
“好。”他说,然后随杨源走到了行人道出口,靠在公交站点那等了会,拦了辆出租车。
杨源的家就在那属医院附近的一个居民小区,所以离莫北的学校也不算太远,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就已经到了。
杨源是个单身男人,一室一厅的房子,包括了卫浴厨,整个看起来干净整洁,布置简单,看起来和他的人一样舒服。
引领着莫北在沙发坐下,他先给倒了杯水,然后去卧室里提了医药箱出来。“家里不比医院,设备不齐全,你将就点儿。”边说着边把沙发的靠背放下,成了平床形式,上面还辅着一层竹席,在夏天挺凉快的。
莫北一声不吭的脱掉裤子躺好,杨源给他腰下垫了个高枕,不经意间好像看到有什么跑进莫北体内,他眨了眨眼,什么也没有。
☆、见鬼
蹲下给仔细检查,发现莫北的裂伤居然好了,除了肛口还有些红肿,已经不出血甚至看不出来受过伤。
“你身体的愈合能力很不错啊。嗯?……”杨源从箱里的一个小塑料盒中拿出一根棉签,探到肠道里卷起一点固状体,它看起来半透明,呈乌绿的色泽,“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药?”
他把棉签凑到鼻下嗅了嗅,很臭,却不是人类粪便的气味,就像在森冷潮湿的地方腐烂的物品。
杨源的动作让莫北感到十分的不适,但让他胃部抽搐着要冒上酸水的却是那个乌绿的液体,今天早上的时候他还见过类似的。
他将手抬起来挡住自己的眼睛,声线有些颤抖,“不知道……帮我清理了吧。”
“哦。”杨源若有所思的看着莫北,没有追问,开始着手准备器具,打算给人灌肠。
人有时候是种奇怪的动物,就像杨源对莫北来说不过是去看过一次病的医生,甚至还有点不待见他这种热心肠,但却莫明的信任他,就像一个长辈似的。
“会有点难受,你忍忍。”杨源把无菌管道口送入肠道,将压着软管的齿轮往上移开一点,让水流细小的开始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