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觉得可惜,他的身体是如此销魂,他的任何一个反应都是如此的合自己心意,可惜他不知好歹,触了男人的底线,犯了男人的禁忌。
夜里男人听到怪异的声音,睁眼就瞧见白天的那名少年死在床前,身成两段,洒了满地的血。
男人惊得下床,才没走出几步,身体已不能动弹。
那声音从男人身后传来,男人的额上逐渐流下了冷汗。
男人看不见,可男人想像得到一定是他,他正从床底下爬出来,只有上半身,血淋淋的双手撑着地面,像一条虫子一样蠕动着爬过来。
男人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因为男感觉到一双冰冷刺骨的双手捉住了自己的脚裸。
他抱着男人攀爬,直到与男人同高。
阴冷的气息扑在了男人脑后,耳根,男人听到那个曾经熟悉的,可以发出美妙□的嗓音现在变得死气沉沉,透着入骨的寒意。
‘他的不适合我,那就用你的下半身吧。’
☆、体贴
男人醒来时,就看见他的微笑,还听见他说,亲爱的,早饭我准备好了。
男人出门时,他会递给男人公文包,微笑着说,亲爱的,我替你整理好了。
男人遇到问题时,他会在男人耳边低声细语,教着男人怎么去解决这件事情。
男人回家里,他会接过男人手中的文件,会替男人脱下外套,然后微笑着说,亲爱的,可以吃晚餐了。累么?我已经帮你放好了热水。
男人想睡觉时,看见他正在床边直起腰,回头看着男人说,床铺好了。
男人却日渐消瘦,最后疯了。
在精神病院里,男人只会重复一句话,别再缠着我,别再缠着我…
☆、死亡
我死了。
我看见你在哭泣,我亲爱的兄弟。
我看见你,我也只能看见你。
请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哭。
我死了,你才愿意离开你的妻子。
你哭了,是因为我死了吗。
☆、丑陋
‘你长得真丑。’他这么对我说。
像极了,他真是像极了我亲爱的,连眼神都那么像。
我卑微的朝他跪下了,抱住了他修长的双腿,就像朝拜信仰一样的亲吻他的鞋尖。‘我喜欢你。’
他笑了起来,眼神中厌恶的成份又增多了。‘你不仅丑陋,还变态,让人恶心。’
我痛苦的收紧了双手,‘亲爱的,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这痛苦的表象下,我却感觉我的血液在沸腾,好像,太像了,他一定就是我亲爱的。
他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一脚,‘滚,我不认识你!’
是啊,在这么美好的夜晚,被一个刚刚遇见,又长得这么丑陋的同性表白,确实是件让人恼火的事。
‘我生气了。’我对他说,然后在他的惊呼声中握住了他的脚足,就这么将他倒提着,一路拖回了我的住处。
我放开了他,看见他上半身甚至包括那张好看的脸都被沙石磨破了皮,我看着他在那一堆发臭腐烂的尸体中显得那么惊慌失措。
那堆尸体都是没有头的,我看见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的背后。
我当然知道我背后是什么,是叠起金字塔的人头,保存完好,就跟刚从人身上摘下来一样。
我舔噬着自己不知何时伸长出来的甲指,它们像薄刃,又长又利,‘既然你不认识我,那就不是我亲爱的,我也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他还没开口,他的咽喉就被我削断了,动脉里的血液像雨水一样喷洒出来。
哦,这是多么的美丽。他呵哧呵哧的,从那气管里出去破拉风箱般的喘息,却不能再说一句话。
我摘下了他的头,那时他的身体还在抽搐着。
我将他的头摆放到一个位置,它成了我新的金字塔里的第一个。
☆、食胎
我一脚踹上男人凸出的腹部。
男人顿时冷汗直流,捂着他的肚子□出声。
我动作温柔的将男人抱了起来,直奔寝宫,然后宣来了御医。
男人要生了。
我一脸欣喜的看着男人,握着他苍白的双手鼓励着,‘用力,用力,快点。’
御医给男人灌了催产的药,可胎儿却一直不出来。
我等不及了,拔出了墙上的剑,直接剖开男人的腹部,然后伸手掏出了那个七个月大的胎儿。
‘快点,拿去煮熟!’
事实上,我饿极了。不记得这是我的第几个孩子,我只记得我的上一餐,是在五个月前。
☆、等待
那一年,他遇见了一个男人。
男人说喜欢他,男人说爱他。
多少个夜,抵死的缠绵,男人放下了自尊,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后来他说要回家一趟,回来之后就娶男人为妻。
他骑一匹马,提一壶酒回到了男人居住的村庄。
那道原来的小路两旁种满了柳树,垂枝招摇,尽显老态,他听说这是男人种下的。
千百棵柳树上系满了祈福用的彩带,每一条上面都写着他的名。
他在村口看见了男人,尽管男人的发已苍白,男人的脸已爬满皱纹,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那个男人。
他笑着对男人说,‘我回来了。’
他在男人诧异的瞳孔中看到了他自己,与离开男人之时一模一样。
男人苍老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一直在等你…’
他揉了揉额,却笑得云淡风轻,‘回家时有些累,便休息了一下。抱歉,我睡过头,回得晚了。’
☆、树
他为这个男人遮过阳,挡过雨。
男人也喜欢靠在他的身上,惬意的眯眼打盹。
现在男人正拿着一把斧头站在他面前。
他知道,男人是要分他的躯,剥他的皮。
男人要成亲了。
他变成了男人新屋的主梁,他变成了男人闲坐的桌椅,他变成了男人即将与之妻相拥而眠的牙床。
男人成亲的第二天,这个村子少了一幢房子,多了一棵参天大树。
屋子不见了,男人跟新娘也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需两人合抱的树干,成了棺椁。
☆、活
他瘫坐在那片血污当中,一手搂着他的妻,一手抱着他的儿。
他抬头看着我,满目泪光,‘你也杀了我吧,杀了我!’
我想我的眼睛此刻定是沾染着血色。
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记得我深爱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却背叛了我。
我青筋暴起的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那纤弱的身躯被我悬空支离了地面。
他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然后不动了。
我松了手,他软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跟他的妻儿一起。
我看着地上的这三具尸体突然间头疼欲裂。
我想起似乎很多年前,我在断头台上对男人说,忘了我,好好活下去。求你,连我的份,一起活。
☆、笑声
我总是会听到笑声,它从我脑海深处传来。
这笑声很熟悉,我总觉得我是认识这声音的主人的。
只是它并不动听,它尖锐,它森冷,它就像尖锥毒刺。
我的头也越来越疼。
我约了我的心理医生,他就坐在我的对面。
每一次,我只能重复相同的话,‘我又听见那笑声了,做什么都没有用。’
是的,头还是会疼,就像现在,好疼,好疼……
医生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从椅子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