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以为你会觉得非常美味。毕竟,是用那男孩子的血肉做成的。”
☆、回
墙上的钟走到六点,我准时睁开眼睛。
洗漱,整理公文,看时间准备出门买点早餐然后去挤公交。
小公寓的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是这个人,让我这个大男人哭了一次又一次。
他手里拿着一串车钥匙,指着外边最新款的名跑车,笑得比阳光还要耀眼,“我答应过你,要给你最好的生活。现在我可以了,所以来接你,跟我走。”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知道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上来,连眼前人的样子都变得模糊。
“好,我跟你走。”我这么说着,扔掉了手中的公文包,关上了门。
房里的墙上,挂着一幅他的黑白照。
☆、七夜
我开着车几乎寻遍了整个城市,又在家里一直等到快天亮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并没有吵架,在他走之前,我们还在床上抵死缠绵着。他那时摸着我的脸,眼里闪烁着兴奋的泪水,却又带了点忧愁的对我说,“霖,对不起。”
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代表什么,他就不见了。
我终于在太阳露出第一缕光线时拿起电话打给了死党。也许,他去朋友那了。“我亲爱的,在你那儿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霖……他已经……你答应过我会挺过去的。”
“你在说什么?”
“他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不用明白
他是仙时,他为妖。
他对妖动情而犯天条入凡世轮回千年,他对仙动情而触天条转凡世应劫。
他本因世世受苦,他却甘愿为之挡难。
他问,为何?
他淡然看他一眼,那笑妖气冲天,魅惑众生,邪妄无边,答之曰,你不用明白。
千年前,他世世显赫,荣华富贵。他生生苦难,颠沛流离。
他为王时,一世英明,百姓歌功颂德,他方为丐,痴傻不知疾苦。
他为他在战乱中挡了一剑,血在肆意的流,江山抛了脑后。
他灵台突然清明,痴问,为何?
他笑,从容不迫,略带调侃,回敬之曰,你不用明白。
千年后,他流落为魄,生生守侯,世世保护。他仍然清苦,却无病无灾,一生安然。
他魂飞魄散,因他为一女人自杀寻死,跳下高楼却突然大喊,我不想死。
于病床上奇迹的醒来,他不惊也不奇更不侥幸,只喃喃的问,为何?
似看他醒来,眼前那个影像松口气后逐渐消失,只留五字,你不用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为神马没留言,连板砖也没一块儿!
☆、七夜
这是第七个夜晚,我死死的盯着门口,也许门会被打开,他会微笑着站在门口,和以往一样温柔的说,‘霖,我回来了。’
可是没有。
我等了一天,没去上班,也没接任何人的电话。这当然排除他的,可他没打来。
门终是开了,进来的却是朋友。
‘你没事吧?’
‘亲爱的没回来,他不见了。’
朋友站到我身边,看着我的眼睛,‘你不但答应过我,也答应过他,你这条命是他救的,你会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有些不明白。
朋友伸手拿过柜台上摆放着的我的照片,恋旧般的用手指抚弄着上面裱在外的玻璃,‘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
☆、胎儿
我隔着玻璃看着他。
他大着肚子,缝合肚子的粗线十分的狰狞。
而线绳断裂的伤口处露出一只婴儿莲藕般的小足。
妻子在我旁边说,‘真变态。’
我笑了笑,回过神温柔的问妻子,‘医生怎么说?’
妻子娇美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医生说我调养得不错,这次应该不会再那么容易小产。’
我搂住她已经有些粗起来的腰,‘回家吧。’
妻子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男人是我曾经的床伴,她更不会知道,他肚子里成形的孩子,是在她肚子里孕育的。
☆、一生
出生时,他看到一个男人,美得无法言语,让他看了这男人一眼,他就记住了一辈子。
垂暮涉死时,他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依旧那么美,没有老,没有变,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男人对着他笑了。‘我又看了你一生,你长大,娶妻,生子,老死。记起我是谁了吗?你还是不记得。下一世,我仍然会找到你,看着你,守着你。寂寞,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可以了。’
☆、饿
他很饿,男人望着他,眼神很温柔,表情却有些无奈。男人说,‘你再等等。’
男人收拾掉了桌上的碗盘,又进了厨房重新淘米上锅。
他看见男人上饭端菜,再次拿起筷子,这是今晚的第五餐。
他狼吞虎咽的吃掉最后一口饭,声音有些含糊,‘还是好饿。’
男人的脸色有些变化,‘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他说,‘我不去。’然后凑过去吻住了男人看着十分可口诱人的唇。
男人从僵硬到顺从,被他死死的压在了桌上。
尖锐的利齿像从沉睡中苏醒,随着他的吻落到男人白皙的侧颈,然后毫不犹豫的刺进那层近乎透明的皮肤,咬入青紫色的血管当中。
男人挣扎了一下,不再动弹。
男人的眼神开始有些涣散,瞳孔里映入他俊美无俦的侧脸。
最后,男人的思维已经陷入了空洞的白茫之中,男人只记得跟他相遇的那个夜晚,月色明媚。
☆、我在
男人躺在床上,睁开眼的时候觉得四周格外安静,没了那群跪了一地的人,那些哭哭啼啼的婆媳儿孙。
男人张了张口叫道,“向暖。”
“我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声音答应。
男人记得认识他的时候还小,男人问他叫什么,他说,“向暖。”
男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打小众星拱月的被捧在手心当宝,男人喜欢向暖向暖的叫,他总是静静的答声,“我在。”
男人后来家道中落,狐朋狗友奔走散尽,无一人相助。男人很气馁,喃喃的叫,“向暖。”
“我在。”他仍然静静的站在男人身后,嗓音低沉,份外温柔。
男人不负众望力挽狂澜,成了一家之主,累极时会喊,“向暖。”
身后仍然会有人应答,声线仍然是那么悦耳,“我在。”
男人娶妻,不胜酒力,便想让人为之挡酒,“向暖。”
“我在。”
男人得子,欢喜莫名,欲让人共享这特殊的欣喜,“向暖。”
“我在。”
此番男人病重,药石无医,那些个人怕是在外边急着掀风鼓浪,想着分家产吧。
男人又叫,“向暖。”
他终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出乎意料的握住了男人削瘦的手,“我在。”
男人恍惚想起,这些年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未娶妻成家。男人说,“我快走了,你也……”
男人的声音很干涩,他却打断了男人的话,“我在。不管你什么时候叫我,我在,都在。”
☆、冰箱
男人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很大的冰箱。
同居的他告诉男人,不要打开冰箱,
越是这样,男人越好奇。
男人不记得是第几次站到冰箱面前,跟往常一样,做完爱后,他出去了,没人阻止男人打开冰箱。
男人的手握住冰箱的手柄,握得紧了紧,又松了松,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放弃打开冰箱。
墙上的石英钟滴嗒滴嗒的响,男人抬头看一眼,再不打开冰箱,他就快回来了。
男人终于用力一拉,打开了冰箱。
男人在冰箱里看见了自己,头放在最上层,身体跟手放在中间层,下肢被放在了最下层。
☆、妻子 2
妻子最近变了好多,变美了,变温柔了,连厨艺都变好了。
可她却越来越不像我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