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走回去,“别回头。”一把尖锐的东西突然顶在后背上。
“想要什么?”巫维浅没有动,身后是个女人的声音,凭感觉,在他背后的不是枪械,而是最锋利的匕首,锋刃透过衣料传递进来的那种冷意,他一点都不陌生。
“你不就是最有价值的东西吗?”背后的女声令他有种熟悉感,还没来得及去想,那个女人知道巫维浅不好对付,不给他任何时间,匕首刺穿他的背部。
脑脑海中闪过什么,巫维浅眸色一冷,在匕首的冲力下往前走了几步,转身骤然反击,仍旧有力的手指捏紧女人的咽喉,他的背后在流血,他的眼神却像刺穿他的刀锋,犀利,冰冷。
“你……”鹰一般的眸子狠狠看着她,潮湿冰冷的寒意,连同凶器传来的痛楚,在脑袋里爆炸开来,这一次不光是疼痛,还有其他的东西,随着痛楚一起侵入。
“刀上有抹一点药物,抱歉啦,谁叫你太珍贵了呢。”她笑着看他,捏在咽喉上的手正在变得无力,药效发作了。
当巫维浅终于倒在地上,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人我已经到手了,你要的东西会就在约定的地方。”
喧哗妩媚的夜色依旧,谁也没有发觉后花园的角落里发生的事,地上的血迹被泥土掩埋,当酒会进行到尾声,没有任何人再见到巫维浅,而黎凯烈也没有人再看到。
几个小时后,巫维浅从疼痛里醒来,药效过去了,他的头还在剧痛中,背后的伤口反而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受过太多次伤的关系,对皮肉伤,他的忍耐力超出常人。
他被放置在医用的解剖床上,不同的是手脚两侧有固定安置,银色的金属让他觉得寒冷,身上的衣物被取走,他全身赤裸,视线里,那个女人穿着白色的外袍,涂着红色唇膏的嘴唇扬起笑意的弧度。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为你的伤口做了一点临时处理。”挽起自己的头发,她带上橡胶手套,“对了,我叫莫妮卡,很高兴见到你,维尔特先生,我听过很多你的传说,没想到你比传说中漂亮的多,我喜欢研究漂亮的事物。”
她拿着手术刀,在她周围有许多医用工具,似乎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那一刻感到兴奋,她走近他,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声敲打在地面上,急促的接近。
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惶恐就是勉强装作镇定,至少也会问一句对方的意图,但眼前的这个人,眼神却如此怪异,怪的让她有种错觉,好像她才是躺在那里即将成为试验品的人,而他才是那个施行者。
“你在看什么?别忘了你自己的处境,你那是什么眼神?”为了掩饰心里的怪异感,她急躁的拿起手术刀猛的划下,血水顺着刀片从眼前的胸膛上流向两侧。
这是解剖的程序,一个y字形还未成形,第一道从右侧往下,斜斜的切开,露出里面血肉,巫维浅发出闷哼,身体颤抖了几下,令她觉得怪异的眼神却变得更加恐怖,因为疼痛而微微发红的眼,里面有黑色的怒焰。
躺在金属台上的男人牵动脸上的线条,仿佛那伤口对他毫无意义,最昏黄的光线下,从齿缝里迸裂出 字,一个个落在空气里,砸出震荡,“让黎凯烈来见我。”他突然这么说。
第56章 白色十字
“什么?”她停下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光线折射,刀片闪过的寒芒映照出金属台上亮起的眼神纵使这样对待,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恐惧,随着他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多,那光芒愈加幽暗。
“有这么不好理解吗?我说,让黎凯烈来见我。”渐渐喷涌出来的血在巫维浅胸口画出诡丽的暗红色,他的视线抬起,并不太亮的光线在他的正上方,显得很刺眼。
眯起 眼睛,他在对方的震惊的注视下发书漠然的轻笑,“我竟然输给一个年轻人,感情果然会让人变得迟钝,但总会有清醒的时候。”笑声在胸前震动,一缕缕血丝蜿蜒而下,汇聚到金属台两侧。
“你在说什么?别说这种让人听不懂的话。”莫妮卡笑的很勉强,手术刀在她手里,但她不敢再切割下去,这个在她眼里只是漂亮的物体的男人,忽然有了一种令人害怕的气势,这是之前没有的。
仿佛是她的手里的刀割开了什么,有某种无形的东西从破开的人体里发出来,令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件蠢事,她可能正在把慵懒沉睡的某种生物从黑夜里唤醒。
但,这只是错觉,只是错觉而已!她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脚步在原地不能移动,巫维浅抬起的视线从她身上划过,“害怕了吗?只是这样而已,就害怕了?女人虽然不一定比男人软弱,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比男人敏感纤细的多。”
“克劳迪家的人,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你在害怕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处在这种位置,还能这样侃侃而谈,他的视线停在她左手拿着的一个东西上,那是一枚芯片,猜到它的作用,他的眼里露出笑意。
“那是记录身体数据的东西?”像是一次普通的聊天,他做出询问,笑意堆积渐渐变成冷意,冷笑声随着他接下来的话让莫妮卡越来越震惊。
“这次不是博德,换成了你,是因为我见过博德吧?所以只有你才能出现在酒会上,在黎凯烈背后,琴音响起的时候,你和他说过话,我听见你的声音。”是了,这就是他觉得熟悉的原因,他在酒会上听见过她的话,就在那个男人身后——那个黎凯烈。
用一层层伪装迷惑大众,满不在乎的展现魅力,一次次挑衅他,在不断的争执当中引发他心底的热潮,令他动摇甚至动心的那个家伙。
那个黎、凯、烈——
嘴唇抿成凌厉的线条,被咬紧的牙关破坏了可称之为笑意的弧度,将它变成了扭曲的形状,一瞬间,那眼神像要夺去人的呼吸,深邃的黑眸爆发出一阵叫人心悸的恐怖光芒。
莫妮卡忍不住倒退一步,捏紧她的左手,那枚细小的芯片在她手里,她只要遵照老爷的要求放进去就可以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这么做很危险?
定了定心,她仔细去看,是的,他被牢牢固定在金属台上,不可能逃走,更不能反抗,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错,你说的对,这件事他也有份,虽说是庶出,但利欧毕竟是克劳迪家的人。”恢复心情,她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抚上他的胸口,“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像传说的那样,不会死呢?背后的那一刀不是很深,我也没有给你使用麻醉剂,所以你的大脑很清醒,接下来你会看着这个东西放进你的身体,它很小,不会让你有什么感觉……”
嗡嗡的话语声在巫维浅耳边响起,莫妮卡轻描淡写的承认验证了他的猜测,巫维浅一时间没有什么感觉,他竟然不觉得太意外,这有些可笑,他不意外,一点都不。
浅色的皮肤在固定的皮革束带里紧绷,收紧的皮革发出吱吱咯咯的摩擦声,男人的嘴角那抹讥诮嘲弄的笑意不断变深,那种厌烦了一切的表情,在灯光下让他的脸孔变得苍白,冰冷而淡漠。
“你前面说要见黎凯烈?不怕告诉你,他来不了。”莫妮卡得意的扬起眉梢,“他现在应该在我们约定的地方,我们留给他的惊喜,恐怕超出他的预计。”
一切都在计划中,她还有社么好担心的?从自己的话里找到最初的镇定,手术刀在她的手上旋转了一圈,金属台上的男人不再开口,是受到打击,还是终于感到害怕了呢?她满意的舒了一口气。
“他说那么手里有一个人,如果那个人就是这次交易的内容,你现在应该去看看,你们给的惊喜会不会变成其他的东西。”他露出微笑,“他能这样骗过我,你凭什么以为他不会骗过你们?”
这是出于好意的提醒,只不过在巫维浅的这种语气下成了最佳的讽刺。
心里一惊,冷汗从莫妮卡的额头上流淌下来,她让自己不要去相信,“你想吓唬我?”她笑着再度举起手术刀,“你想拖延时间也没有用,他不会来的,他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