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命立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恭敬跪下,“回娘娘话,臣官阶二品。”
“嗯。”夜澜止回以一笑,不好意思的摆手,然后沉吟着试图让自己静下来。
夜澜止看言子哭得像个孩子,勾唇便想笑,却发现口舌干涩不已,像是甚久滴水不沾一样,整个喉咙一动就像得了哮喘一样粗粝喘气,瞬间被自己吓坏了。
原来是打喷嚏,夜澜止松了一口气。
“公公莫激动?”以为他一个男儿想要哭出来夜澜止头皮痒了痒,蓦地叫了出来。
佟井然是个文人,讲述事情甚有一套,事儿条理清晰不说还会加上自己的见解,这么一说,这一个月来的事儿在不到一刻钟的時间内就讲诉清楚了。
夜澜止听得很仔细,在听到辰儿宝贝因为她昏睡而哭闹不止,甚至宁愿喝粥和不肯让别人哺時心酸又心疼,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在儿子身边,能抱在怀里拍拍宠宠。
曾经的一别,夜澜止曾一度以为自己终是失去了这个朋友却不料自己在长睡后睁开眼却收获了他的关怀。
夜澜止的表现已经算是平稳的了,众人见此相顾一望,心底的担忧松了些,佟井然闻言却站了出来,道:“澜妃娘娘,此言说来话长,待娘娘身子稳定些臣会向娘娘细细解释的。”
“那么久??”夜澜止捂唇惊呼,眸子随意一扫却看着了始终呆在一个角落,不作声儿却目光如炬的凤鹜珈,唇边扬起了浅笑,深有感触的打招呼:“凤鹜珈,想不到我们还可以再度相见。”
县命立颔首:“二十有七。”
“是的。”佟井然颔首道。
“呼?”连续喝了五杯之后夜澜止觉得喉咙终于开始湿润起来,唇舌间也有了口沫,但是他还是适应了半刻钟才能开口说话:“你们怎么了,一个个都憔悴成了这副样儿?”说罢,伸手皱眉摸了摸琯子苍白了甚多的脸儿。
李公公摆摆手,刚想开口嘴巴却等不及了:“哈。。。。。。啾。。。。。。哈啾?”
二人闻言这才舒了一口气,别说,他们还真的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
“无碍。”身子是夜澜止自己的,有何感觉她当然知晓了,虽然累了些倒也没大事儿。
琯子有些担心,“娘娘,你身子现在还很虚弱,有什么事儿都先搁置一旁吧,今晚再商议可否?”
“傻琯子,我是那种不爱惜自己身子之人么?”夜澜止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嫩颊,拍拍她道:“听话,你们都先下去,我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问一下辰儿和王上的情况,睡了那么久怪担心的。”
“娘娘,娘娘你可醒来了……”佟井然话音未落,厢房的外边便传来了李公公尖细的声音,但是就是那声音让夜澜止又想流泪了。
琯子看得焦急,体贴的倒了一杯温茶,“娘娘,你已经甚久没有喝水吃东西了,可能一時之间没能开口说话,先别急,来,喝一口水再开口。”
佟井然素来淡定,但是现在却有些不知所措:“娘娘还是先行休息一下吧,我们先出去了。”佟却大为。
两人相处有時候一天不见她都会牵肠挂肚的,现在她和他竟然将近一个月不与他相见了,心里顿時堵得慌。
但是,相对于辰儿宝贝,她更心疼的是涅寒帝,这么长時间的相处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她爱涅寒帝,依赖涅寒帝。
众人皆喜悦浅笑,不答。
“砰”的一声,厢房门被用力地推开了,李公公哭丧着脸走了进来,在看到夜澜止灵气的坐着对他眨眼,嘴巴竟然扁了扁。
夜澜止疑惑不已,已经清明起来的视线在自己身处的厢房内扫了一圈,厢房装饰优雅精致,高贵典雅,但却比不上澜昕殿,和诏阙殿内殿沾不上边儿,而且她身下的软垫没有龙榻来的舒适,身上盖的被子也并非明黄色。
待所有退下去后夜澜止倏地自床上坐了起来,招手让佟井然和凤鹜珈靠近一些,二人见她一袭里衣,颈儿雪白有致,脸儿苍白中包含脆弱,像一朵晶莹的小白花般惹人爱,不禁心头一鼓,动作有些迟疑。
温茶一杯一杯的递,琯子看得心酸,边替她伸手搽干净唇边溢出的水痕边拍着她的背,“娘娘,别急,慢着喝。”
“娘娘,奴才知道你今儿能醒特意亲自向东晋豹王接了御膳房的地儿,打算弄些好吃的,谁知道那蒜头味儿可真呛人啊。。。。。”
两人靠近了些,夜澜止细声细气的道:“珈爷,你功夫好,跳上梁上观察一下四周可有人在暗暗坚实我们或是有人匿在暗处,我和佟大人商量些事。”
于是,两人就开始分析这一路上的疑点起来,二人见解有同有异,但是说到最后二人脸色都沉重异常。
但是夜澜止并不爱盯着一个人的脸看的,因为那样是对别人命路的窥探,没经过他人允许她觉得不道德,所以一般不会把自己看到的每一张脸都往命格里套,只是县命立的天庭饱满,脸上甚多特征让夜澜止觉得他应该是个不凡之人,于是禁不住对他探讨起来了。
“县大人觉得自己的姓情适合用什么字来形容?”夜澜止对这个很感兴趣,唇边带笑问。
夜澜止眸子乌黑亮丽,冰澈晶莹,一双水眸在脸色苍白如纸的脸蛋上尤为显眼,而县命立一对上她那双眸子便心颤了颤,觉得自己想要被吸了进去,垂下眼睑,掩饰似的慌忙行礼:“臣县命立见过澜妃娘娘。”
“佟大人,我有些担心王上和辰儿,你可否将事儿前前后后先说给我听?”自醒来她就开始担心二人,怎么也等不到晚上了。
县命立沉吟半饷,终是答:“算得上沉静吧。”
“这里到底是哪里,发生何事了?”夜澜止暗暗咽了几次口沫,然后问了一句:“王上和辰儿呢,他们在哪里?”
其实她并不懂得什么看相什么的,但是她爷爷对这方面之事却颇有研究,常年以来受他影响也懂得了一些简单的面相。
“能不能告诉本宫县大人的年龄?”
“呜呜……娘娘您可算醒来了……”言子激动得哇哇大哭,哭声瞬時响彻了整个厢房,让在一旁站着,同样惊喜无限的几个男子尴尬起来,想劝却因男女授受不亲而作罢。
凤鹜珈微微颔首,枫红色的衣袍在晨风的撩拨下飘起一个醉人的弧度,他情不自禁的上前几步,在床畔边沿顿足,唇边溢出夜澜止熟悉的肆意的魅笑:“怎么,难道止儿还曾想过不再见小爷了?”
讨论告一段落,夜澜止也累了想休息了,想了想却觉得自己好像少见了一个人,遂问道:“佟大人说李公公也来了,人呢?”
“是。”琯子他们无奈,只能目蓄担忧的下去了。
“娘娘……”琯子虽然平日里不喜喧闹,但到底是个重情之人,被夜澜止小手一模,竟然也激动地浅声啜泣起来。
“公公知道你进而醒来,特地……”
“我中了血咒?”夜澜止皱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在东晋啊。”夜澜止喃喃自语,想到了什么有些着急,不着痕迹的推开言子搀扶的手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躺了下来,道:“凤鹜珈和佟大人留下来,其余之人都先出去吧。”
佟井然诚实的道:“娘娘睡了将近一个月了。”
夜澜止凝眉,看着佟井然的脸道:“佟大人,本宫睡了多久了?”为何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僵硬而难受?
夜澜止和佟井然相处过不少次,他为人让夜澜止很放心,他的好意自然也得听,但是也不急这一時半刻的,而且睡了那么久她脑子还混沌不已,想先行弄清楚一下存在感。
“娘娘,奴婢来。”凌子手脚伶俐,快急急的上前助她坐起,末了还拿了一个长枕垫在她后背。
眨眨眼,她有些难以置信,觉得自己定然还在梦里,不然这宫里怎么会出现凤鹜珈的身影?
其实在两个人的爱情角度里,没有所谓的谁爱谁爱多一点,谁爱谁少一点,所谓的计较只是是知道自己的不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