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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就要折断她的羽翼。
但是那个人他绝不会放过,他不会让她的委屈白白承受,得罪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钱厂长可能不知道
在不久之后等待他的是灭顶之灾。
清优在家里忐忑不安的等待消息,但是终究噩耗还是噩耗,她被吊销了导游证,并全行业通报批评,这
也意味着在旅游这个行业她已无法立足。
她本该申请复议,但是老板的话还在耳朵旁回响:“小夏呀,不是我不帮你,而是钱厂长和旅游局的人
有关系呀……”
她放弃了,复议也没用,她本想在旅行社申请一份计调的工作,但是却被老板拒绝了。她理解,若是他
继续用他,旅游局的人时不时的都会给他找麻烦。
如今她这一个烫手的红薯,谁都不想接,可以理解谁想给自己找麻烦呢?企业招聘员工目的就是给企业
带来利益,一个已经无法创造利益的人,只能是弃子一枚。
手里抱着自己的物品,出了旅行社的门,回过头来望着这家自己呆了近两年的旅行社,挥挥手告别,或
许是告别自己已经止步的理想。
她努力的想考取中级导游证,想考领队,想考高级导游,甚至想成为特级导游,甚至想过参加导游大赛
,但是这所有的职业规划理想,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破灭的泡沫,带来过一瞬间的美好,但终究抵不过破
灭。
“上车吧。”远远地他就看到她的垂头丧气,平时神采飞扬的脸上此刻满是失落伤怀,他知道她是真心
的喜欢这份工作,伤心在所难免,只要她走过这段时间就会好,他告诉自己,折断双翼的过程是痛苦的
,也许他很残忍,可他就是这样一个霸道的想要掌控一切的人。
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冷淡。“不用。”她拒绝。
意料之中的冷淡,却依旧的刺到了他。“工作还可以再找。”他安慰她,此时他也只能这样说。
清优有些好笑:“不好意思,也许别人会觉得到有这份工作又苦又累,但是对我而言已经是很大的恩赐
了!”大学生都便宜的白菜价卖,何况她一个高中生,什么企业会找她这样的人!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试图让她认清现实,然后走出来。
但是她可并不领情。“你从小到大没有遭受过别人的白眼,没有被人一次有一次的拒绝,没有被人当做
垃圾一样的扫地出门,没有被人欺负侮辱,你不知道生活的压力,没有尝试过世态炎凉人生百态,你没
尝过失败的滋味,你凭什么说得这么轻松!?”
“还有你知不知道遇到你之后我有多倒霉,在法国,钱没了,相机没了,客房也没了;现在要钱钱没了
,男朋友也没了,更惨的工作也没了,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我上辈子欠你了,你是不是我身边
的扫把星呀。”
说到这里清优十分无奈,她并未生气,也未发火,语气平静。
表情如同她的语气,看不出悲喜,那深深的黑眼圈显示着此时此刻她的疲惫与无奈。
“你来F市这么久了,想必认识不少人,以后也不会需要我,以后你别来找我。”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良心!”邓普斯被她气得发火,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每次都因为她情绪起伏
波动很大。
“你就当我没良心吧。”关于这次的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可能就——无可否认有他在身边会
觉得很安心,但是这种安心却让她的心底隐隐的生出一丝担忧。
遇到他确实都没有好事,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同时她的理智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要远离这人,总感
觉他有一种致命的吸引,而这吸引很危险。
绿色的眸光越来越阴沉,显示着主人的极度不悦,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离去。
清优毫不退让的和他对视,眼睛一眨不眨,明显的宣示着她的话绝非气话。
兰博基尼绝尘而去,清优放眼望去,只看到黑色的车影过后,飞扬而起的尘土,只是那尘土终究要尘埃
落定。
车子加到最大的码数,邓普斯告诉自己以后他坚决不要理会这个女人,她要怎么样怎么样,关他什么事
,这个世界谁离了谁活不了!
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哪怕她哭着求他,他都不再理会这个没有良心,不知好歹的女人!但是这个下定
了满满的决心,在一天之后又一次的失败收场。
手机拿起,快拨1,拨打,快速的按掉,再拨打,再按掉…。
什么自尊心,什么男人的面子,全都抛一边去吧!
夏清优你就是个折磨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一次又一次的拨打,耳边一次有一次的传来客服小姐中文和英文版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
接听,请稍后再拨……”
夏清优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说不理会真不理会!
然则此时一套小小的经济适用房内,阴暗的卧室内,清优面色苍白,四肢无力,只感觉自己的身上一波
一波又一波的冷寒袭来。
这时阴沉的雨天,狠狠的劈过来一道响雷,在乌云密布的天气轰隆隆的炸开,余波快速的延伸,响彻在
这个狭小的区域。
恐惧的捂住耳朵,身体蜷缩着,被窝被她窝成一团,蒙着头不敢出来。
体内又一波的阴寒袭来,身体极冷,额头却滚烫一片,身体颤抖的蜷缩着,那小小的被窝俨然是她最安
全的地方。
余雷过后,手机铃声清晰的响起,混合着窗外的狂风吹打着窗户的声音,混合着雨水拍打着的声音,一
声一声似有不依不挠之势。
114 独自抱床守病的痛苦
邓普斯懊恼的放下手机,他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个电话,窗外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开,轰隆轰隆。
坚毅的眉形蹙起,墨绿色的眸子里满是焦急忧虑,在原地踏步很久,终于他拿起车钥匙,向着阴云密布
的外面走去。
外郊的路比不得市内的干净,黑色的兰博基尼被阴沉的雨水冲洗,车身上被污水溅起污垢,一路直行的
停在熟悉的楼下。
什么都顾不得的,迈开步伐冲到雨中,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衣服上,三步并两步直上六楼,停在六楼的门
口。
“夏清优你在不在?!”
雨越下越大,风呼啸而至,已近冬季的天气有些阴冷,大手一声一声的怕打着房门。
雨声风声声声入耳,唯独却没有她的声音。
拿出手机拨打早已熟悉于心的1号快拨,竖起耳朵细心的听着,隐约间有手机的铃声响起。
铃声依旧不依不挠的响起,清优勉强的支起软绵无力的手,想要拿起床头台机上的手机,然而指尖却无
力拿起,手机从手中滑落。
“碰——”门外邓普斯听到响声,铃声消失。
心刹那间提起,焦急忧虑如何也压制不住。“夏清优你在不在里面!?”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的静默。
瞳孔渐渐的缩起,他已意识到事情不好,当下不再犹豫。
再听时,一片闷响在楼道蔓延,夹杂着木屑的纷飞。
门开了,小小的房间,窗帘被拉上房间内阴暗潮湿,布置简单朴素,当他整个人走进来,原本狭小的客
厅立刻显得拥挤。
但是此刻他的心却不在这些,双目望去,卧室内窝成一天的被子,台机上散落的药片和早已扎凉的水。
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的心骤然的紧缩,疼痛的紧缩。来到床前,大手掀开被子的一角,蜷缩在被窝中
的女孩显露出她的侧脸——暗黄的脸,干涩的唇,苍白的面色。
心好疼,忽然间他不知所措起来,那心疼的滋味传遍他的周身。
大手触及她的额头,一片滚烫,而被窝内却毫无热气,一片的冷。
轰!一声闷雷在头顶的上方再一次的炸开,响彻天际,惊得乌云散开,白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