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2)

反手将茶杯掼在地上摔得粉碎,萧沐非冷冷地道:「那萧令瑀有什麽好!」

顾晓卿让萧沐非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饶是杜苍略也有些吃惊,君非凰却没有什麽反应,只是静静地看向萧沐非,没有笑,倒像是正在考虑该怎麽开口。

「说啊。」

「自是不如王爷盛气凌人,更不比王爷纡尊降贵,坐我右侧只为不肯瞧见我这整张丑脸。」

「你!」方才满腹感伤不平,眼下只剩愤怒,萧沐非一掌拍向桌面,巨大声响却吓不倒君非凰,後者仍是朝他挑衅一笑。

眼看他家王爷就要发作,顾晓卿忙一手拉住他的袖子,又一手拉起杜苍略的手按上桌子,他记得杜苍略的千斤顶功夫练得不差,应该顶得住萧沐非才是。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萧沐非在君非凰面前翻桌。

「王爷。」

君非凰也不慌张,一只空杯盏在手中翻来覆去,还翻出了几个花样,著实甚巧,可那好整以暇的动作看在萧沐非眼里无异扇风点火之举,眼见萧沐非又要拂袖而去,他方轻轻巧巧地说道:「王爷这便走了?也好,我正想著如何回绝王爷才好呢。」

萧沐非看向他,眼底一时复杂了起来,顾晓卿见状又是冷汗直冒,他家王爷当真气起来,只怕十个杜苍略都拉不住,可恨君非凰像还说得不够,一字一句偏又火上加油。

「当今天下最有望登上帝位之人,无疑便是端王。」

「何以见得?」

「端王为先帝最宠爱之幼子,称帝名正言顺;其手中兵马又有七万,亦远胜王爷。」

没有看向萧沐非,君非凰一面说著,一面盯著逐渐凉去的君山银针,看那芽间之泡犹如雀舌含珠,只惜在座诸人竟无一个有心品嚐,他不免笑,时值乱世,有心品茶者又有几人?端王确是人才,却不是他要的那一个。

「这样才对,既要为后,总该拿出一点本事来。」

见萧沐非坐回原位,君非凰便以手中茶盏又为他斟上一杯,但茶已微凉,仅馀残香,男人也无动作,见方才易怒的客人现今随和若此,君非凰却反一笑,抬手倒去杯中冷茶,又以一旁沸水细细地洗净杯盏,却不再煮茶,只为萧沐非倒满一杯清水。

无能为凤 四

看著眼前的清水,萧沐非却不言语,君非凰亦不开口,顾晓卿与杜苍略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站起退至一旁。杜苍略心下明白,君非凰十有八九根本认定了萧沐非,自端王送茶到与王妃和离,好似投入端王之下已是理所当然之事,但又句句保留退路,虽说对萧沐非不甚留情,仔细推敲其态度却极富兴味,他可还记得之前与顾晓卿同来拜访时,君非凰一副不必多说就是如此的样子,早早地就送客了,如今却是耗费唇舌、欲拒还迎,彷佛只要立他为后,端王亦不足惧。萧沐非不是傻瓜,只怕那话中之话听得比他还详细,要不怎会乖乖坐下?

顾晓卿与杜苍略一起站著,心下对君非凰却是又敬又惧,敬其气度雍容,临事不惊,却又惧……他与萧沐非自小一块长大,很清楚他家王爷心中对端王那一点不可言说的敌意与心结,可他也清楚萧沐非掩饰得很好,若非与之朝夕相处,只怕是难以看穿,君非凰竟巧妙地抓住这点,寥寥数句便逼得萧沐非动了真怒,又教他亲口说出为后二字……眼眸一暗,若他家王爷真招得君非凰就罢,若不能,此人便万不可留!

似察觉他心中波动,杜苍略碰了碰他的手,像是无意的,但一点温度却让他回过神来,而桌前的两人依旧沈默以对。

萧沐非看著眼前的清水,勉强压抑住所有昏暗的过往,再次抬起眸来,只见君非凰直视著他,状似等待的姿态分明百无聊赖,他却抓住那清亮眼底一丝稍纵即逝的认真,於是他竟笑了。

他就说嘛,那萧令瑀有什麽好的,哪儿及得上自己!

见他莫名一笑,君非凰蹙起眉,突然有了起身送客的冲动,却又不能,长指在桌上轻轻地敲啊敲的,越敲越是心烦。

「为何要当皇后?」

萧沐非虽先开了口,问题却与方才所言风马牛不相及,君非凰眉头更是紧蹙。「那是我个人私事,不劳王爷担心。」

萧沐非又笑,端地是风流潇洒,往常他若这般笑,身旁的美人怕不早酥了腰,君非凰竟不著痕迹地远了他一点,萧沐非看得仔仔细细,心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若称帝,你岂不便是我的皇后,那还有什麽私事需要瞒我?」

「王爷已答应我的条件?」

萧沐非却移开目光,乾咳一声。「正如我方才所言,你欲为后,总得拿出些本事来,难道要我胡乱下注不成?」

顾晓卿见他家王爷的目光从君非凰脸上移开,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说到底还是嫌弃人家半边脸生得不够美就对了啦!连下注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是谋国,可不是赌博。正欲出声,杜苍略却朝他摇了摇手,顾晓卿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说什麽。

君非凰暗暗地将众人动作看得明白,并随手拿起一旁的温水注入杯中,掩饰心底的一点慌乱。「原来王爷不只是商人,还是赌徒。」

「商人与赌徒有何差异?」

「确实无甚差异,但比起端王却差得甚远。」君非凰挑衅一笑。「王爷虽是先帝之孙,却为废太子所出,废太子至今罪名昭显,王爷这陵王名号不过自立,不若端王名正言顺。」

心下虽怒,萧沐非面上却是半点不见,仍是轻笑。「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倒想问问王爷凭何得天下?」

「凭我有钱。」

闻言,顾晓卿只觉一阵晕眩,忍不住靠到杜苍略身上,後者任他靠著,却是想笑又不敢笑,他若笑了,只怕一旁的顾晓卿会哭给他看,遂他只能隐忍,并很小心地不去惊动所有人,待抬起眼来,他才发现自己实在多虑了,桌前的萧沐非与君非凰瞪得乌眼鸡似的,而顾晓卿显然还沈浸在那句虽是事实却十足莫名其妙的话里,根本没人理他。

「端王为先帝最宠之幼子,同样家底丰厚。」

萧沐非轻蔑一笑。「哪儿及得上我?」

「王爷兵五万,端王兵七万,王爷的银两可买得二万精锐兵马?」

明知他故意说来嘲讽自己,萧沐非却诚实摇头。「不能。」

「王爷既知不能,想来欲打的是持久战,纵让王爷侥幸胜了,只怕也已是发苍苍齿动摇,饶有万般雄心壮志,却也无从伸展了。」

「你可为我募得二万兵马?」

「何必募?现有一万兵马等著王爷去取,一万兵马之差,虽不能说与端王势均力敌,怕仍可拼个你死我活。」君非凰一面说著,一面观察萧沐非的脸色,後者却仍是一副惬意之状,看得人无端发怒!

「那一万兵马莫非便是你的嫁妆?」

忍住将手上的水泼到那张笑脸上的冲动,君非凰挤出了一点笑靥。「王爷要这麽想,我也不能如何!」

「那麽,平川将军如何?」萧沐非自顾自地喝水,连看也未看君非凰一眼。「他可是拥兵八万。」

「平川将军镇守边关,那八万兵马若临时撤回,则外患将生,平川将军纵想夺位,恐怕也不得不防腹背受敌,再者,将军并无称帝之能为。」

萧沐非起先还听得认真,听到最後一句却忍不住笑出声音,这麽坦白的说那萧成方没有称帝能为的人,他还真是头一次遇见,听来实是叫人心花怒放、莫名开怀,又忍不住斜眼偷觑那兀自说得开心的君非凰……倒如顾晓卿说得一般,确实是个人才,但就是有才这点麻烦,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条件。

说实话,这样的人才他若得不到便罢,然决不能让萧令瑀得到!

眼中杀意方起,君非凰便停了滔滔不绝的言谈,反看向他来,萧沐非也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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