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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2 / 2)

父亲想了想又对建业说,要不把这钱交老师吧?

建业闻听急忙说,那可不行,这我想过了,三分二分,三毛两毛,交就交了,还能得表扬。可这么多钱交老师,那怎么说呀。您还是留下家里花吧。

父亲也没了主意,又沉思了一会说,失主找不到,又不能交老师。这样吧,咱也别动这钱,我先替你收起来,以后再说,你看行不行?

建业似有几分无奈地说,爸,我听你的。

建业捡到的一笔巨款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下文。如果父亲听了建业的建议,把这些钱留作家用,那建业对建军和建设可就有了吹牛的资本,这是他把钱交给父亲的时候想到的,只是父亲并未采纳他的合理化建议。他没有想到父亲会手里抓着钱不用,他更没有想到这笔钱最后会落的个关禁闭的下场。

当想到能以这件事作为自己向家人炫耀的资本,建夜的心象一下扔进了糖罐子里,甜的没法说。没听说建军和建设捡到过钱,更别说是捡了这么多,他们要是捡过肯定是要说的,他们没有呀,更何况我捡的钱给家里用了。谁做过这事,没有,谁也没有,只有我做了。这足够吹上一阵子了。就是不这样,就按一开始的想法,自己得了好处,那也就根本不需要向别人提起这件事。现在的结果是,自己没花上一分钱,家里也没得到好处,这钱不是白捡了么?

建业越想越苦恼,事情发展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怎么会是这样的呢?父亲到底想怎样处理这笔钱?难道真让它象死了一样永远躺在柜里?现在家里可是真需要钱啊。

这件事又折磨了建业好一阵子,象上小学二年级时打碎玻璃一样的折磨自己,所不同的是那次是让父亲掏钱,这次是给父亲交钱。好在是现在长大了,会想些问题了,再加上穿纸门帘、扒树皮等等那么多的事要他去做,捡钱的事不久也就被他忘掉了。

连续受到家里人的表扬,建军三兄弟扒树皮的热情不减,只要有空就往货场跑,虽然不是次次满载而归,但积少成多,房上的树皮也已垛起了老高,看来今年一冬天也烧不完。家里不烧块煤,总烧煤泥和煤坯,常有煤泥和的不好而封不住火的时候,第二天还得重生火,这样一年下来也还是需要不少引火柴的。

正当烈日炎炎的夏天让人感到活不出去的时候,凉爽宜人的秋风静悄悄地来到人们中间。人们诅咒着秋老虎的淫威,欣赏着天高云淡的秋天,享受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秋风。

转眼进入深秋。阵阵秋风伴随着落叶,有声有势的提醒着人们即将到来的冬天。天凉了,建军三兄弟商定再扒最后一次树皮,今年就不干了,来年再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扒树皮的人已经成倍的增长,树皮不象以前那么好扒了。尽管三兄弟扒树皮的水平有了很大提高,掌握了很多技巧,无奈狼多肉少。

又是一个星期日,三人开始最后一次行动。来到货场,高大的木垛上已挤满了人,远远望去象一堆骨头上爬满了贪婪的蚂蚁。

深秋的清晨,阔远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湛蓝湛蓝的水洗过一般。往日凋零枯叶的秋风今天难得换了一副面孔,细微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有如抚面的春风再现,象是淘气了一天的孩子被母亲训斥一顿,隔天再出来时,乖顺的令人难以置信。空气湿润的似用水过滤了一般,无比舒畅地浸透人们的肺腑。车皮们在车头的牵引下,通过道岔在几排铁轨上不停地倒换着,将车厢里的各种货物甩向各自不同的货位。铁路线上的职工和通过道口的人们都在做着各自心里想的事情。在难得的风和日丽的秋日,一切都象往日一样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过铁道时,建军望了一眼远处的货场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真是难得的好天,看来咱们这最后一次又可大胜而归了。但来到木垛近前,看着已有许多赤身裸体的原木,建军刚才还挂在脸上的兴奋表情瞬间消失。他不悦的说,今天又要白辛苦一场了。你俩都别上了,在下面等着吧。说完提着铁铲上了木垛。

建军在上面扒了近一个小时,仍下来尽是些碎的,还不够半麻袋。建业对建设说,我去替他一会。建设拦住他说,还是我去吧,我比你利索。

建军从木垛上下来,看了看麻袋里的树皮,有些恼火地说,他妈的,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咱觉得来的早,他们更早,还有天不亮就干上了的。露在外面的树皮都快扒完了。这帮人跟疯了似的,发现哪块树皮没扒下来,就都往前伸铲子。

建业也正要说点什么,忽听背后的木垛“轰隆”一声,紧接着有人喊,木垛倒了,快跑呀,砸着人了!

二人赶紧望去,只见木垛的一边正在往下塌,垛上的人纷纷从两边往下跳,有人在哭喊。糟了,两人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建设还在垛上。他们高声喊着建设的名字,向木垛的那边冲去。

第二十三章 血染的白鞋

第二十三章     血染的白鞋

从木垛的另一面,建设迎着他们跑过来。两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再看木垛已经塌了,划伤了几个人,木垛下还压着一个,只有两条腿露在外面,鲜血泉水一样从木垛下流淌出来。

有人飞快地通知货场。建业不敢再看,拉着建军和建设,抬着半袋子树皮赶紧回家。路上建军问建设,看见没看见底下砸的是谁?

建设心有余悸的说,好像是二青,我想想,肯定是二青,这几天我一直见他穿着一双白鞋,惨白惨白的那种。当时我刚上去,正在上面找树皮,见他在垛旁边把铲子伸到垛里,我刚跟他说了一句别那么干,太悬,就觉得脚底下的木头在动,我猜他肯定是把小块的垫木给撬活了,木头一动,我就摔到了,我想,我的妈呀,这下我可完了,赶紧爬到边起,跳了下来。这下二青他们家可惨了,树皮没扒成,还搭进一个人。

三人刚进了胡同,就见母亲火烧火燎的跑过来。看见他们三个,母亲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就近的一块石头上,惊魂未定地说,哎呦,吓死我了,你们可回来了!

原来,早有人回来通风报信,胡同里一下炸了窝,凡是去扒树皮家里还有人的都跑了出来,二青他妈更是疯了似的往货场跑。

父亲中午下班回家,听了这事后说,原来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好在你们几个都没事。以后这事可再也不能干了,再没的烧也不能冒这个险了。其实,就是父亲不说,三人也不敢再去了,想想当时木垛下淌出的小河般的血,不光眼晕,连心肝肺都发颤。况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到货场扒树皮这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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