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五男二女 > 第8部分

第8部分(1 / 1)

>第十三章 学习不幸福

第十三章   学习不幸福

在兄弟姐妹中,要数建设感到上学最没意思。建设刚上小学时觉得新鲜,回家还能写写作业,等到上了三年级,他就开始感觉到上学是件很麻烦的事。课堂纪律把人管的太严,象如来佛给孙猴子戴上了紧箍咒,怎么着都觉得不自在。由此可想而知建设的学习成绩是个什么样子。父亲去开过一次家长会,后面的几次是建章代父亲参加。每次的家长会后,都要三番五次地给他讲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无奈收效甚微,学习成绩总是时好时怀。老师讲,说他是个坏学生,他还不够格,但他肯定不是好学生。他不会犯什么大错误,也没什么大的缺点,就是上课不太注意听讲,爱做小动作,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一节课能安安静静地上下来。

学校组织高年级同学轮流值周,到各班检查自习课。建业和同学戴着袖标到建设的班里检查时,好几次发现他不遵守课堂纪律。别人都在看书写作业,他也看书,可他看的是小人书,而且看小人书都不能专心,看不了一会就转着脑袋看旁边的同学都在干什么,然后就动动这个,逗逗那个,影响别人学习。建业和同学给他留面子,没有点他的名,也没有把他的名字抄到黑板报上去。回到家建业说他不象话,他却嬉皮笑脸地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不就是戴个箍到各班里绕圈玩么,再过两年我也能干,就是现在发给我一个戴上,我也能到你们班里检查你呢。啧啧,比老师还负责。说的建业哭笑不得,一点脾气也没有。父亲和建章合计过好几次,到底是采取些什么方法才能让建设好好学习,改改他好动爱玩的毛病。在家里,建设是对学习最不感兴趣的,因而他的学习成绩也最差。建章对父亲说,建设要是总这样下去,怕是连小学也毕不了业。于是父亲又让建章主动到学校找了老师,请老师在学校对建设严格要求,他要不服要求,老师张口可以骂,动手可以打,家长绝无怨言。同时建章请老师放心,放学后,家里会对建设进行特殊的要求和管理。至于怎么个特殊法,建章没有对老师讲,老师也没有要求建章讲,只是说,作为老师,我不可能体罚学生,同时也不赞成家长对学生采取暴力行动,那不是教育学生的最好方法。其实说采取特殊的方式,只不过是建章的临场发挥,顺口溜达出来的,父亲也没有这么安顿他,她只是想向老师强调家里对建设是不会放任自流的。回到家后,父亲和建章很严肃地找建设谈了一次话。不知是把建设吓住了,还是他真想好好学习了,有好长一段时间建设学乖了,上课认真听讲了,也不做小动作了,作业也能按时完成了。老师开家长会时说,看的出他这样坚持下来,其实是很难受的,怕是不能坚持长久,希望家长和老师还要继续配合。

果然不出老师所料,建设的狐狸尾巴夹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觉的夹着尾巴的狐狸不好做,他想把尾巴放出来轻松轻松。这一轻松不要紧,险些惹出乱子来。

建设虽然是家里的老小,是“落窝猴”。但他并没有象班里其他几个家里的老小那样受宠爱,因为家里没有那个条件,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家里孩子太多,不可能有那一个能得到父母的格外关注。

建设问过班里的几个老小在家的情况。他们说,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他们都先仅我吃。建设说,我们家除了过年,平时见不到好吃的。他们说,在家里我什么活都不用干。建设说,我在家里要负责扫地。他们说,和哥哥姐姐打架,爸妈总向着我。建设说,我们几个要打架,屁股都得挨巴掌。问过这些后,建设感到很悲伤,他感到自己是那样的不幸福。但他想了想,马上给自己找到了幸福的理由。他说,在学校我和你们玩,回了家和哥哥们玩,他们都让着我,从不欺负我。外面有人打我,他们就帮我找他们算账。这些你们有么?还有我们的冰车和其他好玩的都是胡同里最好的,别人谁也比不了,你们比得了么?还有好多好多呢,都没法跟你们说了,那可真是没治了。说完这些,看着他们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样子,他感到自己幸福极了,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眼下建设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幸福了。他不好好学习,老师和家长要合起伙来整治他,他害怕了。光用嘴说,批评批评,骂几句这都没什么,可这要动了手可就糟糕了,挨揍的滋味可不好受,那么干可太不值了。还是好好规矩几天,避避风头。于是他迫不得已强制自己好好听课,不搞小动作。回到家里,也不象以前那么随便了,得赶紧先写作业,然后才能玩,象个小可怜。刚开始还行,可一段时间下来,他感到难受了。上课时身上象又长出了虱子,凳子上也好像长出了钉子。这么学下去可怎么得了哇。建设想,这样可不行,得想想办法,管的严时没办法只好忍着,只要管的松了,就好好玩一会,高兴高兴。这样做,建设免不了挨批评。老师一说,他马上就改。等老师不注意了,他就又恢复原状。这样一来,建设感觉好多了,不象原来那么痛苦了。他为自己找到了对策心里乐开了花。

就是写作业,建设也找到了能使自己放松的好办法。好写的作业自己写,太麻烦的他就让别的同学代劳,条件是他得帮助对方干别的事,比如值日打扫卫生。

这天老师留的作业是抄写课文,建设最怕手眼不停的趴在桌上写呀写的,比加减乘除还麻烦。建设想过后,把这次的合作伙伴依然选定已经合作过两次的值日生宋小丽。明确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两人进入合作项目的实施阶段。

这时天很阴,看样子要下雨。建设和其他几个值日生三下五除二,很快的把凳子放在桌上,很快的扫了地,很快的再把凳子放到地上,很快的把垃圾倒掉。建设很快的把自己该做的做完,做这些时,他心情很愉快。扫地这件事在家里是他分管的家务,干熟了的事,干起来很是不觉的费力。

天阴的更加厉害了,其他值日生都跑掉了,班里只剩下建设和宋小丽。作业还有一点点就要写完了。建设看了看外面的天,有些着急的说,还是别写了,剩下的我回去自己写,要下雨了。宋小丽头也不抬地说,快了快了,马上就完。

这时,从外面急急忙忙进来一个人,是宋小丽的父亲。见宋小丽还在写作业,他说,怎么还写呀,没看见要下雨了,回家写吧,赶快走。宋小丽说,不是我的作业,是刘建设的,他帮我做值日,我帮他写作业。

宋小丽的父亲看了一眼滑头滑脑的建设,又看了看教室的地面。他明白了,做值日要比写作业轻松,所以别的值日生早就回家了,而他的女儿却不能离开教室。他生气了,跨上前去,一把抢过作业本摔在桌上说,你傻呀你,这是不公平交易,干什么事前先动动脑筋好不好。继而他又转向建设怒气哼哼地说,小家伙可以呀,小脑瓜挺聪明,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这叫剥削,你懂不懂。冲你动这点歪脑筋,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个好学生,脑子不往正道上用。从明天开始,咱们换一换,宋小丽的作业都由你来做,也不让你做值日,我给你钱,给你钱你知道么?

宋小丽赶忙说,爸你别怪他,这是我俩自愿的。

宋小丽的父亲瞪了她一眼说,你少说话。

建设被宋小丽的父亲一顿训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泪在眼里直打转。他默默而快速地收拾起书本,哀怨地看了宋小丽一眼,背上书包逃出教室。背后传来宋小丽父亲没有结束的怒斥,你等着,我还得找你家长,找你们老师。

第十四章 雪墙后的尴尬

第十四章    雪墙后的尴尬

桃花三月,北方的城市乍暖还寒。建业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就没什么事可干了。冬天玩的那些东西都已刀枪入库,胡同里的冰早已化作一滩烂泥。建业认为初春是最讨厌的时节,一块玩的孩子们也有同感。地面虽已解冻,冷风还在飕飕地刮,渐去渐远的冬天,依然拖着它那长长的尾巴,让人久久不能摆脱萧瑟的困惑。在阵阵的春风中,人们本来可以到室外去踏青或放风筝,但破旧的北方小城却根本不给人们创造这种浪漫。春风扬土灰蒙蒙,万物皆在沙砾中。在烦人的春风中,人们不得不困在家中迎送春天那姗姗来迟却又缓缓而去的脚步。想想刚刚过去的冬天,建业的心就忽悠一下热起来。那冰上永不衰竭的乐趣,冰天雪地里虽然被冻得鼻涕邋遢,可棉帽子捂着的脑袋却早已满满的一头汗。冬天,下水道堵了,居民的脏水和尿水都一股脑地泼在街上,形成大片大片的人工冰场,成了建业们业余时间的游戏乐园。放学后赶快写作业,有的作业也顾不上写,拿出各自制作的形状各异的独轮或双轮冰车,在尿冰上无比幸福地玩。没有冰车的就在冰上抽“地牛”,鞭子“啪啪”地响,“地牛”“飕飕”地转。滑动的冰车和旋转的“地牛”互相避让着,在天然冰场上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

建业他们的冰车是胡同里最好的,无论是样式还是性能,都是一流的,每次拿出来都要引来嫉妒的目光。因为这是在父亲的指导和帮助下完成的。父亲的手很巧,人也勤快,总闲不住。业余时间经常在家干点这做点那。比如用过一冬的烟筒和护窗等杂物到开春无处存放,父亲就在小南房的顶棚下,用废木条硬纸板等东西做一个吊箱,形成一个空中储藏室。父亲搭的鸡窝也很与众不同,他是在考察了许多家的鸡窝后,集中各家所长,充分考虑结实、美观、采光、清洁卫生方便等各种因素,从而使这座出自父亲之手的鸡窝成为周围养鸡户效仿的标准。

进入五月里,北方小城的风刮的实在没意思了,万物摆脱了风沙的肆虐,露出各自的笑脸,迎接即将到来的盛夏。阴冷了很久的建业们的脸也都放晴了。因为与冬天相比较,夏天更让孩子们乐不思蜀。白天被拉的很长,有充裕的时间享受夏日的欢乐。吃过晚饭,太阳还没有落山,晚霞将片片云朵燃烧的五彩缤纷,喧闹了一天的城市慢慢沉静下来。这时只要一个孩子在胡同里一喊“:玩逮的喽”!马上就有一群孩子呼啦啦地跑出来,有的嘴边还挂着饭渣。凑起几个人,领头的就喊:“拍马屁,跺脚”!立时一群孩子排成一队,一边双手卖劲地拍着自己的屁股,一边狠命地跺脚,从胡同的这端走到那端,两边平房的山墙造成这声音的回响,极有气势,孩子们的脸上于是一片庄严,象是在进行着一个隆重仪式。一个来回后,该出来的孩子都出来了。各种游戏分头开始,有踢球的,有捉迷藏的,还有弹球拍老宝的,宁静了一天的胡同此时进入了它的兴奋期。

天稍晚一些,家里管的严的被父母叫回去睡觉,剩下的天黑了什么也玩不成了,几个人就坐在昏暗的路灯下,一边拍打着各种飞虫,一边讲故事。约好每人讲一个,不讲不许回家。然后几个人就天南海北道听途说地胡编乱侃。最受欢迎的也是最刺激的要数杀人呀无名死尸之类的大人们那里听来的故事。谁要是能讲一段《梅花党》那真是了不起。直到家里大人大声吆喝:还野在外面不回来,关门了!然后是重重的关门声,几个人这才约定明天再讲。刚一散开,有大一些的故意自己吓唬自己,喊一声,妈呀鬼来了!于是象在头上炸了雷,各自向自家狂奔。

美丽的冬天,美好的夏天,魅力无穷,奇丽无比,充满诱惑。但眼下又是一个讨厌的初春,冷风阵阵,风沙扑面,让人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了无生气。放学后,哥几个写了作业吃了饭,就只能等着听墙上挂着的喇叭匣子播单田芳的小说联播《难忘的战斗》。昨天讲到小白鞋那段,听的建业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可小说这东西要么别听,听了就放不下,害怕也得听,已经入了迷。小说联播要结束时建业忽然感到肚子疼,想去厕所。手电被建华拿走了。外面黑乎乎冷冷清清,隔老远才有一个路灯,路灯暗的象一堆鬼火,厕所又挺远,建业一个人不敢去,他怕半路 飞出一双小白鞋来。求建军跟他去,建军说我还听小说呢,呆会儿。他又去求建设,建设正在看借来的小人书《小兵张嘎》,正看在兴头上,明天还要还,也不想陪他去,说,哎呀,你烦不烦,等会你拿手电自己去。建业苦笑着说,呆会我就拉裤子了。真没良心,上次我还陪你去呢!盘着腿坐在炕上做针线活的母亲看建业去趟厕所都这么难,就吩咐也在听小说的建党和正在看木工书的建国,让他俩去一个人陪建业去厕所,由于年龄的差距,他俩在建业的眼里已经成了大人,从小没在一起玩过,没有共同语言,接触的机会都是照顾与被照顾。母亲一张嘴,二人都答应去。建业正为难,建设说他去,许是建业刚才说的话刺激了他,是不能把事做绝了。

其实就是建业拿上手电也不敢自己去。上个月胡同南边5号院二楞他爷爷刚死了。这下胡同的南北两头都死了人。虽然建业已经上四年级了,比刚上学那会胆子大多了,但每天上学路过死过人的院门时,头皮还是一阵的发紧,总觉得随时都会从里边蹦出个死人来。这么晚了出去,说不准二楞他爷爷穿一双小白鞋吐着大舌头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谁看见都得吓死。建业这么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晚上一个人出去是绝对不行的。平时拉屎这件事建业都安排在白天进行,觉得该拉但还没有拉的意思,那也要到厕所蹲一会儿。冬天里晚上拉屎建业原来是有办法的。他们住的这个院的斜对门是个大杂院正对他们院门的是一截豁子口,有一米宽五米长,天黑以后里面的两个死角就形成了两处阴影,在那儿大小便,路上的行人基本上看不到。冬天雪多,这个豁子口成了人们堆雪的地方,去年入冬第一场雪后,建业哥仨就在豁子口边拍起一堵半人高的雪墙,建成了一个哥仨天黑后的天然厕所。这个天然厕所在正常使用一段时间后差点闹出笑话。那是去年寒假里刚过了年。一场大雪过后已经好几天,由于天气寒冷,气温持续走低,雪后垒起的雪墙依然挺立着,无怨无悔地为刘氏三兄弟夜晚的方便与日光和风进行着顽强的抵抗。虽然它也是大自然的产物,但毕竟加入了人的意志,而且是那样的随意和粗糙,落成后艰难地与大自然抗衡,在时间的流逝中,受到日月无情的剥蚀。那天傍晚,太阳落了山,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建业忽然想拉屎,见胡同里已没有什么行人,他索性蹲在雪墙后痛痛快快地排泄。刚蹲下不久,就听从南边走过来几个人,还说着话。坏了,有人过来。建夜赶忙用力往下低头,差点没把头埋进裤裆里,臭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想,可千万别让人发现,这时候要是被人看见了,这辈子可就没法见人了。几个人越走越近,仔细一听,妈呀,竟是班主任老师和班长马树兰以及几个同学的声音。建业吓坏了,头压的更低了。他的心“咚咚”地跳着,他想,完了完了,这下可全完了,老师这时来家访,我这脸可是丢净了。就在建业紧张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来人从他的面前飘然而过,不一会就走远了。哎呀,谢天谢地,老师并不是到他家来的。建业怕他们一会再绕回来,也不知拉完没有,连忙擦了屁股,提起裤子就往家跑。受了这次惊吓,好长时间,特别是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建业再也不敢光顾雪墙后面了。

建业右建设陪着去厕所。路过二楞家门口时,他还是心虚胆颤地往院里望了望,脚下?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