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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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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陪你喝两盅么?”女人洗了两个小瓷盅子,凑过来问他。

“算了,你忙家务去,一个女人少管爷们的事。”

金桂见他这么奚落自己,心头好像注铅一般难受,悲怨地支身远离了堂屋,随男人独自饮酒解闷。

第十五章 富婆

五月鸣蜩,天气逐渐热乎。关于葛藤就任场办主任和党组成员的文件及时到位。葛藤“春风得意马蹄疾”,平常大脚大手,人逢喜事更加猖獗,只要以前相互不存在过节的,好丑都请他们歹饭饮酒,足足闹了一个月。

乔保森着急每年一度的抚育间伐指标。今年石柑帮他预算过,间伐材积指标必须超出前两年之和才能保证全场干部职工的正常工资以及必需的福利待遇。他开始催石柑尽快拟就今年申请间伐指标的可行性报告。说是跟石柑说了,还得跟场办主任葛藤讲一下,即使这卵人在乔保森心目中是个擀面杖吹火角色,乔还得顾其颜面,要他负责可行性报告在限定期内完成。过了三天,石柑将打印稿交给葛藤,葛看也没看一眼,直截了当送呈乔保森。乔一本正经,戴了老花镜从头至尾细细通读,认为还行,对葛藤说:“车子怎么样,明儿跑一趟州局,找章科长签字。”

葛藤出于一片好心,觉得报告让县局那些实践经验丰富的工程师过目修改,再呈送州局也许容易审批,因而劝乔保森道:“把报告先送县局瞧瞧,可能会好一点。”

乔保森隳突无名业火,烦躁地道:“州局批了县局还管得了?你晓不晓得,你这场办主任是州局批的还是县局批的?”

葛藤知道乔保森曲解了他的意思。的确,乔保森的级别跟武陵县林业局局长同属正科级,乔从来不买县局的帐。

“明儿几时动身”葛藤问道。

“早上六点半”乔保森说,情绪焦烦。

当天下午六点,办公室里只剩葛藤一个人在品毛尖茶,将将起身闩门回家,不想电话铃骤响。

“喂”是女人声音。

“你——”葛藤听不出是谁。

“我都不认识么?我是高榕,高山的高,榕树的榕,你该叫我榕姐,你是葛主任吧,贵人多忘事啊。”

银铃般的嗓音,连珠炮似的字眼,开门见山不让葛藤猜测,女人就自报了姓名。

“噢,是榕姐。你好,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请说一声。”

“今年间伐计划造了吗?”

“明儿上州局找你的章科长审批呢?”

葛藤知道上午乔保森才给章时莠拨电话,现在他女人来过问,可想而知两口子早通了气。

“你们要留一千立方米木材,今年我的销路广”高榕笑嘻嘻地说。

“具体情况你恐怕还得跟乔场长讲。”

“这个我不晓得么?你现在是党组成员,又是乔的身边红人,你在他跟前多吹吹风就行。等明天,我和曲柳专门在吉信关厢门恭候你和乔场长。”的的的的的

“到时再讲吧。”

“好,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葛藤不敢怠慢,火急火燎地找到乔保森,将高榕的要求跟他说了。乔保森心烦如麻,表面却故作镇定,先叫葛藤回家,等明儿再讲这些细节问题。葛走了后,乔保森心潮澎湃,满脑子充斥高榕的名字,不由自主地记得样板戏《沙家浜》中刁得一对阿庆嫂的揣测:“这个女人不简单。”

平心而论他怎么不怪罪高榕呢?如果她不插手曲柳个人问题,曲柳会有青云之志攀附权贵?如果她不插手曲柳个人问题,曲柳迟早是他的囊中尤物。眼睁睁看着快要到手的风筝断线以后腾升青云,乔保森怎么不拈酸吃醋,怎么不怪高榕惹事生非。很长一段时期,他的心仿佛被生生腌进了欠缺阳光、空气和水分的坛子,霉烂得不可言语。

“红颜啊祸水”乔保森自言自语。

第二天黎明,迎着万道绚丽霞光,乔保森和葛藤驱车下山,朝州市吉信飞奔。两个小时后,车子刚抵达吉信城区,乔保森的BP机便作响,是高榕抠他。乔保森下了车,到电话亭给那个纠缠他的女人回电话。

“乔场长,不好意思打搅你哟。到边了吗,我正在关厢门等你,你叫葛主任开车快来呀!”

“我们得先到州局去。”

“你莫找那呆子了。先玩一天再说,这也是我那呆男人的意见,快来吧乔场长。”

乔保森心里骂道:“成什么体统,”挂了电话,坐上车来。葛藤看他迟疑,问他道:“去不去州局?刚才是章科长堂客电话么?”

“你的意见呢?”乔保森睃他一眼,心下很狐疑他的聪明过人处。

“章时莠全靠高榕帮他跑官买官,哪里像个爷们,简直是她的傀儡,依我看……”

“不用说,去关厢门”乔保森挥了下手,果断地说。

高榕今天的打扮分外别致。山一样高耸的乳房半掩于呈扇形开胸的黑色连衣裙襟沟后面;那裙子有许多辐射状褶子,类似歌唱演员演出服饰,这样使得她的肥胖脱离了庸俗反而呈现雍容华贵气质;她的肌肤属于南方山地城市女人典型的豆腐色泽,白得叫人垂涎欲滴,配之以傲慢的冷峻的圆脸和那对看人目不转睛的眸子,聪明人一眼便可以感受这个女人令人不寒而栗的锋芒。

“我带你们上楼”她主动跟乔保森握了手,领乔、葛两人上楼来。

在一间昏暗的、涣散柠檬色调的小包厢内,他们发现久违的一个女人居然坐在里面嗑着瓜子儿。她周身雪白,白的短袖衬衫,白的七分裤,白的鞋子套在高翘的二郎腿足尖;她的手指配有若干白金戒指,细脖子也挂着一根金项链,桃心衣襟口子内若隐若现一枚蓝宝石;她的脸敷了粉,包厢中弥漫一种茉莉花香味,闻起来仿佛淡淡忧伤袭上心头。

“请坐,乔场长。”

曲柳用手拍拍身边凳子上的瓜子壳,示意乔保森坐自己身旁。而乔似乎对过去的种种残存记忆,霎时心浪吃紧,曲曲折折考虑再三,到底与曲柳面对面坐下,葛藤也跟着陪他坐。高榕坐曲柳一侧,两对男女中间隔了张茶几。一名细骨伶仃的女招待走过来,手握一页塑封点心单子,放到茶几面上,又从短裙蔸里取出一个笔记本,本子菲页别有一支圆珠笔。

“请随便点吧,乔场长”曲柳的口气表明今天她做东。

葛藤说:“我要杯绿茶。”

乔保森一直没作声,最后实在必须表态时才说:“一样。”

曲柳说:“你们莫客气。要什么点心请随便。”

高榕笑了:“我是电线杆子绑鸡毛充掸(胆)子,我赖得论礼,干脆来一碟开心果,再来两杯牛奶,一碟酸大蒜头,一碟花生米,一盘汤圆。对了,再开四瓶冰啤,第六感。”

女招待在小本上用圆珠笔画得差不多了,正要动身要走,高榕突然省悟,吩咐道:“记得拿幅麻将。”

搓牌在四人中进行。乔保森手气今天出鬼了,尽通吃,先是七对自摸,后来又杠上花,因是拾元一炮,他又加冲,所以打到黄昏净赢一千多快。高榕和曲柳似乎很乐意她们输钱,只是委屈葛藤干干输了三百块。

高榕开导他说:“小意思嘛。打完牌我请你和乔场长歹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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