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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2 / 2)

程倾涵见不得萧从瑜受伤自责的表情,把人轻柔地揽到怀里,无声安慰。

程倾涵有三个月的禁?闭令,自萧从瑜移居斯咏殿便一直服侍左右。喂药擦身,不假人手。萧从瑜身边的王耀被景弘掉到慈寿宫,眼下东宫身边的近侍是李忠的徒弟小石头。十三岁的年纪乖巧伶俐,关键是忠心本分,让景弘和萧从瑜都很满意。小石头看到被宫人神话的程大将军事必躬亲地照顾着主子,一双下巴掉了无数回。

一堂堂大将军竟能耐心自此,东宫不吃药耍脾气。平日里明光殿里都不折腰的人,只差没跪地求着人喝药了。

自己嘟哝了句“殿下的狐裘旧了”,那人连着几日几乎把西苑、由原越冬的狐狸猎完。老天爷,没硝过狐皮能穿么?!

程倾涵的作为景弘看在眼里,可心里那口气就是不顺。自己心尖尖上的儿子就那么死心塌地地随了他!看儿子的决心,这辈子娶太子妃、立皇后怕是不能够了。之前程敛之,自己阻了儿子一次。这一年多来,儿子的郁郁寡欢强颜欢笑自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种求而不得,背弃所爱的痛苦自己也经历过。

程敛之前途无量,但根基终是太浅,不能为瑜儿抗下半壁江山。那个人,能力资历都在那里。如今刘长空没了,那人便是朝中少壮派当之无愧的领袖。还好,还好那人一颗心都给了瑜儿。应是于瑜儿的江山皇权无碍。

只是可惜自己的瑜儿,那么清贵高华的国之储君,未来的天下共主,竟要为自己的臣子生儿育女、、、

景弘无声长叹,心想,罢了罢了、、、打下北戎,携妻子隐退。朝堂天下,随后辈去了、、、

第一场冬雪来临时,景弘和贺镜西一道去程府看了出生已有十余日的双儿。贺镜南拿着小勺喂长子羊乳,见了景弘、贺镜西,羊乳撒了儿子一脸= =

景弘见到双儿又喜又怜,竟解了腰间的环佩塞到婴孩的襁褓里。程敛之受宠若惊,忙跪拜在地口称不敢。

自平州回来,众人对于景弘和贺氏的关系已隐隐明了。只是上位者不挑明,程敛之他们便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帝、卿二人在程府用饭,席间说道开春要把程敛之调往平州的事。平州那边的职位一直给程敛之留着,因着贺镜南生产让人暂时留在了武淩。开春后,禁令一解,程敛之便要开赴平州了。

贺镜南忍着眼泪,知晓备战一事不容自己任性。强笑道:“我和敛之一道去。”

程敛之皱眉,又不忍教训妻子。

倒是贺镜西沉下脸:“家国大事前哪容儿女情长!且不说建校备战不容轻慢,就说姑母年纪也大了,你身为独媳能不侍奉汤药?一双孩子那么小,难道也跟着你去平州!念卿,你是做爹爹的人了。要懂事了,北亭离京,往后要靠你在武淩城撑起程家的门楣!”

贺镜南生下双儿,程夫人便去城外寺中还愿了。年纪大了,向佛求静的心越来越重。日前程夫人回府小住,隐隐有了当居士的心思。程夫人不在桌上,连个维护的人也没有。再说贺镜西从未对幺弟如此严厉,贺镜南被说地抽抽搭搭地哼起来。

景弘觉得贺镜西严厉了些,软言到:“绍卿,念卿年纪小,和北亭又是年少夫妻,舍不得分开是正常的。念卿,给朕讲讲致深、见深他们的趣事、、、”

贺镜南解得了围,擦擦眼睛,讲起初为人父的苦辣酸甜。贺镜西听了,怒气也渐渐消减了些。

“今儿火气怎么那么大?”是夜,景弘牵着贺镜西只说要踏雪寻梅。踏着薄雪在御苑或红或白的梅花间静静行走,冬夜清寒,暗香浮动。

贺镜西叹气:“我是着急,念卿那么大,都是当爹爹的人了。还是不成熟,我怕他将来要吃亏。”

“你也太急了些,孩子都快给你念哭了。”景弘点点贺镜西的鼻尖。

贺镜西挥手打开:“你就会惯!”

景弘朗声笑起来:“赶明儿咱们再要一个,你来教,我再不惯他。”

天色暗得很,贺镜西颊间的绯色堪堪隐藏。摘了朵梅花扔到景弘身上,帝卿披风一抖,气咻咻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1·5更哦,影可不可以求表扬~(@^_^@)~

老渣看不惯小叔,那说明神马问题?老丈人跟女婿那是隔世的仇人啊!况且这两位。。。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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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冬去春来(二) 。。。

华宇广厦,静日生烟。珐琅自鸣钟钟摆悠悠,景弘看了半日奏章,颇有些乏倦。李忠极有眼色地躬身问:“今上,要不要去重华宫坐坐?”

景弘展眉一笑,想到上朝前白衣似雪的爱人抱着锦衣稚子送自己上肩舆时的图景,心里绵软熨帖:“嗯,摆驾重华宫。”

出了影壁,一个人身形挺拔地立在细细的飞雪中。紫衣玉带,俊美英武,不是程倾涵又是谁。一个时辰前那人就请求面圣,李忠传话进去。景弘恍若未闻,饱蘸朱砂,细细披红。

景弘的肩舆就停在程倾涵身旁,今上一言不发,程倾涵哪能动作。眼睁睁看着尊贵的肩舆消失在玉树银花间,程倾涵也只能暗自摇头。

那至尊之人悉心教养十余载,捧在手心里要传以天下的爱子如今雌伏与自己身下。如今近乎是要逼着君父定下二人终身,君皇气愤是应该的罢。唉,战场上什么没经过,这点寒风细雪算什么?别说站,就是雪里跪一宿能让今上应下自己和瑜儿的事,那也无憾了。

小石头跟着一块来的,一个时辰也不见今上松缓。若将军冻出个好歹,殿下还不把天捅个窟窿?!微微一思量,小石头拔腿就跑。

程倾涵无奈:“回来,小石头!”瑜儿小产至今已有十余日了,失血过多终是大伤了他的气血,又引发了旧疾。一直在床上歪着,不大能坐起,手脚都软绵绵的,连杯水都端不起。不能让瑜儿着急,程倾涵想也没想就喝住小石头。

小石头一吐舌头:“我去找凝碧姐姐给帝卿递话!”

程倾涵气笑:“这小东西!”

回宫后,贺镜西专门宣太医给小长乐看了唇舌。医方土法齐用,竟治好了小家伙流涎的毛病。习惯了水土后,之前的不适也好全了。小家伙一天比一天长得可爱伶俐,无忧喜得只叫自家的弟弟是年画金童。

暖阁里温暖如春,贺镜西和长乐都穿得轻薄。小孩儿光着脚丫,推着小木车走走爬爬。贺镜西居然坐在地上,捧着笔纸写写画画。

“乐儿!想不想父皇?”景弘解了玄色披风,蹲下?身和儿子一起推小车。景弘疼宠孩子,对长乐尤其耐心。长乐稚子一个哪懂尊卑,见到喜欢的父皇推开小车咯咯直乐地就扑了上去。

贺镜西看着笑闹成一团的父子俩无奈地笑笑,收拾起纸笔要起身。景弘拿过贺镜西手中的腊笺:“画的什么?”

不小的纸上画着南华纵横交错的官道,所有州府重镇都用三角标出。

景弘的表情愈发柔和,带着难以言说的感动:“绍卿~”

贺镜西回以一笑,握住景弘的手:“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头疼‘直道’的事么?我今儿细细查看了个州府呈上的报告。把现有的官道大致勾勒了下,往后不论是政、兵、商的发展都离不开‘直道’。虽然官道到直道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很多新修或者维护上佳的官道稍加改进还是可以用作直道的。到不到直道标准的,咱们便在现有官道的基础上重建。”

南华地域辽阔,水路交通靠大运河,陆路交通便要靠纵横交错的官道。但是随着政商的发展,现有官道已经不能满足运输要求了。况且修建专行车马的直道,可以大大缩短皇都武淩到各地的时间,加强控制。而由南至北的直道,更加关系到了将来往前线运送粮草的效率。

修建直道势在必行,景弘回朝后,大臣们关于建直道的奏折纷至沓来。景弘自然清楚期间厉害,只是这一工程浩大,势必要牵涉巨大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事关重大,不能轻下定论。

此事一起,徭役、赋税、人事方面都要有大动作,中?央六部几乎都要涉及期间。景弘头大如斗,一下午对着奏折都是长吁短叹。

贺镜西提出的建议是可行的,如今先派工部去各地调查现有官道情况。能升级改建的就改建,不行的就重建,尽量用现成的,工程量应该可以减少许多。

“绍卿,你的主意不错。可是与北戎一战难免,这几年我不想提高征粮赋税,让百姓们多存些粮钱,乱世不易啊!如此,修直道的钱财便要提高巨商大贾的商税。平州是要受牵连的、、、”皇商中贺氏一家独大,无论如何这次都是要出大头的。提起这,面对贺镜西,景弘有些脸热。

贺镜西笑着摇头:“经商为国,这点觉悟俊卿会有的。再说我在明镜堂的那份红利可以拿出来,这些年你送了不少东西到重华宫,都拿出去卖了罢,总归有巨贾要得起的。”

“绍卿,其实你不必如此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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