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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2 / 2)

“对对对,改口改口!”这桌都是讲武堂的同年,大伙跟风起哄。

芸娘黑亮的长睫扇得更频繁,脸红得滴血。亲友那桌上的程夫人看了,也只能摇头。典型的军痞做派,不好去劝的。

程倾涵鼓励地看向芸娘,毕竟是是东海上巾帼不让须眉的侠女人物,娇羞也只为心爱之人。果然,芸娘一昂头,声音大了许多:“云坡~”

“哦~~~这就对啦!来,当众喝交杯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程倾涵苦笑,这些老同学是真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贺镜西一直浅笑着,偶尔也和刘勇他们一起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今天他只是贺镜西,为一段故梦、一位旧友同窗浅笑举杯。那个边城的梦里只有笑声和汗水,只关于青春,和友谊。

程倾涵的目光偶尔和他触碰,两人也只是相视而笑,虚碰酒盏,再,一饮而尽。

贺镜西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同窗敬的,自己回敬的,其他官员们大着胆子来敬的,家里人敬的、、、还有,每次看到那人,想到从前而自斟自酌的。

刘勇有些担心:“绍卿,可以了吧?别喝了。”

贺镜西杏眼一挑:“多嘴!又不是你家的酒!”

“啧,是我家的酒你想喝喝多少。今儿云坡大喜的日子,你可别喝高了!”

“刘长空,你再啰嗦一句,我让景弘革你的职!”

“喂,你今儿不是贺镜西么~又拿帝卿身份压我!”

“呵呵,对,我是贺镜西,什么长宁、什么帝卿,通通滚蛋!来,喝~”

“、、、、”

红烛高照,光华熠熠。新婚的丽人走近满身酒气的丈夫:“将军,芸娘伺候您更衣罢~”

程倾涵摆手,捏捏酸胀的额角:“累了一天了,你先歇下吧。我,出去醒醒酒。”

看着英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芸娘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咦,那不是小叔吧?”贺镜南抱着一盘凤爪,戳戳一旁的程敛之。

“看错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会是小叔?你什么眼神啊?”程敛之捻了一个凤爪啃了起来。

“是哦~怎么可能?小叔比那人高些。”四味轩里,夫妻俩凭栏啃凤爪,很有情调= =因为一直忙着待客,两人忙了一天根本没怎么吃东西。到了晚上客散场静,两人才偷溜出来填肚子。许是太饿了,贺镜南竟看到一个跟程倾涵极其相似的人走在淩江的江堤上。

“啧,这凤爪还没有婶娘做的好吃。”程敛之虽是这么说着,可还是不停手地又拿从盘里拿了个。

“是诶~小婶婶菜做的好,长得也好看。”贺镜南舔着嘴角的酱汁,咧嘴笑着。

“敛之,我觉得咱们得晚点要娃娃,不然侄子比叔叔大好像不太好诶!”刚才说到了洞房,贺镜南突然想到了好远、、、

“、、、”程敛之放下啃了一半的凤爪,真是百感交集啊“阿南,我还是那句话,舍不得你受苦、、、”

“哎呀,别说傻话,生娃娃没那么吓人的。你看阿容不挺好的么!再说,我最近很能吃,说不准已经有了、、、”贺镜南看着自己凸出来的肚子(其实是吃撑了的胃 = =)羞涩道。

那是胃那是胃!程敛之呐喊!“你只是最近能吃么、、、”绝不相信这种没长大的人能当爹,程敛之大摇其头地继续啃凤爪、、、

夜空宁和,晚风拂柳。千里淩江上点点渔火,水空相映,也别有一番情态。不同于夏夜的淩江边上纳凉乘风的人络绎不绝,秋夜的江风带着一丝凉气,时间一晚,江边几乎没什么人了。冷风一吹,程倾涵顿觉身上的酒意醒了几分。呼出的气息里带着洌洌酒香,没有月,今晚的自己却有了久违的沉醉。

很久没有见他那样笑过了,长空说得不假,绍卿的笑美得难以言说,美得让人沉醉。最开始的时候,他对自己总是不笑,要么冷笑。后来,他的笑意渐渐多了起来。

齐射拿到甲,他会扬眉一笑,睥睨全场却不让人生厌;

自己说了笑话,他会不在意地嗤笑,但眼睛却晶亮的;

长空、小顾给了自己排头吃,他会撑着膝盖大笑,直到笑出泪来;

当自己扬鞭立誓,说要扫清倭患,他听着,笑得那样温柔,温柔得生出类似崇拜的情愫。

而记忆里绍卿让自己近乎流泪的笑意却是在后山无人处,迎着阳光含笑端详那枚自己送他的草戒指、、、

今天他的笑却不是记忆里的任何一种,那是放空一切,近乎无欲无望的淡然。真好,他已放下。淡然得向最开始一样,举杯祝自己幸福,带着一个往日同窗的情谊。放下吧,去接受万人的仰望,站在最高处,让我能在膜拜的人群中远远地祝福你。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不远处的歌台传来曼乐声声,程倾涵闭眼都能想象那纸醉金迷的皇都夜宴。

“千金良夜,曼语歌吹,云坡为何临风怅叹?”程倾涵错愕睁眼,一叶扁舟驶到跟前。贺镜西一身朱红轻衫立于舟上,云丝飞舞,仿佛神仙所化,眨眼间便要乘风而去一般。

火一般的衣衫顷刻点燃程倾涵冷寂已久的血液,凉风好月,璧人成双,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图景呈现眼前。在战场上几度濒死之际,都看着他身披嫁衣款款而至,眉眼如昔,含笑叫一声“云坡~”

“云坡~”程倾涵长久的凝定让贺镜西生的笑容有了一丝勉强,果然,年光流尽,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待。

一下刻紧拥的窒息让人生出绝望的快?感,滚烫相触的唇溢出压抑的呢喃:“绍卿,绍卿、、、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走、、、、”

“云坡,别这样,别这样、、、”贺镜西口不对心地仰头迎?合着疯狂的激情,纤长的十指紧扣着程倾涵还未换下的喜服。

压抑了太久的爱恨痴怨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发泄出来,两人撕扯着彼此的衣服进入船舱。呼吸压抑、沉重,又带着病态的欢愉。

景弘十四年八月初九,淩江上一个平凡无奇的秋夜。疏月亘古长照,看透人世悲欢。孤舟一叶,摇荡在波平如鉴实则暗流汹涌的淩江上。起起落落,如浮生半世。

作者有话要说:影蛮喜欢慕容这个新人物滴、、、

影蛮忐忑爆出这场“船戏”滴、、、

影蛮纠结明天要不要更文滴、、、

27

27、故梦新侣(二) 。。。

“胡马胡马,远放燕支山下。跑沙跑雪独嘶,东望西望路迷。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岸上的歌声渐渐转为激越的塞外民歌。

轻舟仍在摇曳,岸上不知何时伏跪了大批乌衣银刀的通天卫。

“公主有恙,望帝卿速速回宫。”厉承恩的得力助手,通天卫副指挥使张明朗声宣令。

晃动止于话落之时,贺镜西猛地推开伏于身前的程倾涵。碰的一响,程倾涵捂着后脑坐起来。衣衫不整的两人喘着气互望良久,然后贺镜西凄然一笑。“对不起、、、”这声抱歉迟来了十一年,我们又差点一错再错。方才的拥吻纠缠果真是来如春梦了无痕,去似朝云无觅处么?程倾涵苦笑:“我从不怪你。”

贺镜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果然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十一年前我为了家族荣华、你我前途背信断情,那一刻起我就不能回头了。如今你有英名美眷,我也有了无忧,便更不能行差踏错了。今日是我醉酒失德,多有得罪。你我以后情谊如故,就如长空小顾他们一般相处,可好?”

程倾涵除了点头还能怎样,今晚的贺镜西反复无常、行为颠倒,自己又何尝不是?罢了,就当是醉后一个荒诞的梦吧。不管怎样,起码从今往后又可回到最初,那年少情谊总该看重。多个长空那样的朋友,不是很好?

“快回去吧,公主需要你。”程倾涵淡然一笑,却有种历经沧桑的沉重。

伸手在程倾涵手背拍拍,贺镜西颔首:“改日邀上长空、小顾,大家再聚。”

脚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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