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到了神鬼莫测之境。
可惜,他们只看到天山童姥返老还童,却对两个即将双双进阶的宗师没有丝毫感应。
宗师!
此乃武者真正超凡入圣的开始,整个天龙世界当中,恐怕就连当年的逍遥子、段思平、慕容龙城都未臻至此等境界!
而在场群雄之中,也唯有天山童姥才隐隐察觉不对,晓得方明正处在某个极为重要的关口之中,却不知道,这一步踏出,却是天差地别!
‘这小子难道走火入魔了?’
童姥眉头一皱,旋即摇了摇头:“也罢,便让老婆子打发了这伙人,反正土鸡瓦狗,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这时候又听玄慈道:“……种种之始,实自雁门关而起!唉……老衲误听妄人之言,险些滥杀无辜,更是害得诸多英雄豪杰送了性命,罪孽之深重,实在是下阿鼻地狱都不能洗清……”
“嘿嘿……你身上的罪孽,只怕还不止如此!”
童姥冷笑,方明既然已经密谋要对付少林,自然早有准备,之后又嘱咐了天山童姥。
“二十年前犯下的事,难道今天已经忘了么?”
玄慈脸色一怔,忽然沉默下去,低头默诵佛经,脸上悲戚、惭愧之色接连闪过。
群雄见此,自然晓得这位少林方丈恐怕真的有把柄在敌人手上,只是玄慈在武林中一向德高望重,处事公正,更多人则是不信。
“少林方丈如何,又岂是你能够置喙的?”
正当玄慈沉默之际,一位潇洒青年却越众而出,仗剑质问,正是慕容复!
原来他当日败于段誉之手后虽然一直引以为耻,但这次少林之会事关中原武林,更是大振慕容氏声威的良机,他自然不会放过,带了四大家将前来少室山。
哪知到了这里,敌人众多先不说,少林方丈几句话便被挤兑住,面露愧色,看来当真做了什么亏心事,身败名裂不远。
当此良机,他当仁不让,朗声道:“玄慈方丈位高德重,我们在场的哪个不敬不佩?尔等牛鬼蛇神,一看便不是中原武林之人,今日却来犯少林圣地,今日我姑苏慕容复必不能让你们如愿!”
他这番话说出来,在场群雄都是轰然叫好:“好!不愧是姑苏南慕容!”“说得不错,我们一起与他们拼了!”
“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童姥一声冷笑,随手指了指鸠摩智:“你!给我去打发了!”
鸠摩智心下暗怒,但仍然道:“是!”
双手火焰刀内劲凝聚,就准备飘然上场,谁知道面前黑影一闪,灰衣人慕容博已经挡在了他面前:“尊主,此战还是让老夫上吧!”
“如此甚好!”
鸠摩智何等身份?本来就不愿当着群雄之面被人驱使,现在见有人愿意出头,却也大是乐意,当即退下。
殊不知慕容博心里也在暗暗叫苦。
他当年为了躲避追究,假死脱身,因为慕容复年纪尚幼,怕露出破绽,索性连他也一起瞒过了。
因此慕容家上上下下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现在见慕容复大大咧咧地跳出来做螳臂当车之举,心里当真暗恨不已,沙哑着嗓子道:“年青人有这身武功大是不易,还是速速退下,免得损伤……”
“哼!藏头露尾之辈!徒惹天下英雄笑尔!”
岂知慕容复本来便是极高傲的性子,又怎么能听得出慕容博的暗中警告,反而反唇相讥,令慕容博差点气炸了肺。
“孽障,滚开!”
他爆喝一声,食指凌空点了三点,一股凌厉的指风当即呼啸而出。
“无形剑气!不!不对!这是我家传的……”
慕容博眼神大骇,心里狂喊,指风过处,当即身上一麻,险些倒在地上,幸而真气运转之下,又重新站直。
此时自然知道对方有意手下留情,否则纵使不要了他性命,也可让他摔倒在地,在天下英雄面前大大丢脸。
‘这人刚才所用,明显是我慕容氏家传绝学参合指,甚至造诣远胜于我……难道竟是我的长辈不成?’
慕容复狂傲之心大去,当即恭恭敬敬地行礼:“小子无礼,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老夫不过无名之辈,当年曾得了你慕容氏先人的点拨,学了点参合指的皮毛,快来我身边,不要再掺和此事,于你有害无益!”
他是深刻知晓方明厉害的人,不说方明,便是天山童姥、鸠摩智、丁春秋等一干邪魔外道加起来,少林寺与中原群雄便绝难抵御,实在不愿意慕容复来趟这里的浑水。
“是!”
慕容复带着四个家将临阵倒戈,站到灰衣人身后,心里又是惭愧,又是疑惑,寻思:“这位高人识得我的先人,不知相识的是我爷爷,还是爹爹?今后兴复大事,势非请这高人详加指点不可,今日可决不能交臂失之。”
群雄见对方随便出来一个灰衣人露了一手,已经是惊世骇俗,艺盖当代,几句话便说得南慕容当场倒戈,心下更是大惧,此时便没有哪个敢来出头了。
天山童姥又道:“灵门禅师总算一道高僧,德行无暇,谁知道教出来的徒弟竟然犯了‘淫戒’,嘿嘿……嘿嘿……便连少林禅宗圣地,都变成了赡养私生子的福地!”
“大胆!”
“妖人休出妄言!”
群僧见童姥如此污蔑自家方丈,不由都是气炸了肺。
“污蔑?你们方丈勾引正当妙龄的青春少女,更是令人家未婚先孕,甚至还生下了一个孩子……那母亲不愿儿子失去生父,便将他送入少林寺中,由那生父抚养,嘿嘿……还要我说得再清楚一点么?”
天山童姥嘿嘿冷笑。
玄慈低眉顺目,嘴唇紧抿,群雄当即大哗,而少林僧众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将目光注视到了一个少年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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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僧注视之下,自然也吸引了其它武林群豪的目光。
那少年僧或许是第一次被如此多目光注视,啊的一声,脸红过耳,颇为手足无措的样子。
万众瞩目的这僧人看似二十岁年纪,浓眉大眼,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容貌颇为丑陋,僧袍浆洗得边角发白,却甚是干净。
少林僧都认得,此僧乃是服侍玄慈的虚字辈和尚,名为‘虚竹’。
若说有哪个和尚最符合天山童姥所说,那自然非这个虚竹莫属。
有的僧人心里便想:“不错,不错,这个虚竹根器甚钝,却颇得方丈青眼,当年受戒后便提拔到方丈精舍,日夜相对,果然是父子情深!”
本来玄慈为人温和敦厚,对每个少林和尚都是一般的亲切,但此时少林僧,特别是那些慧、虚排行的小辈戴着有色眼睛重看,便觉得方丈对一个虚字辈小僧颇有提拔之意,更是连连青眼有加,果然与别人大是不同。
至于玄字辈高僧,却大多不信,对天山童姥怒目而视。
“看来这些个小和尚还不信!”
天山童姥拍拍手,当即就有几个灵鹫宫部众将一名四十左右的妇人压了上来,这妇人面色惊惶,容貌甚美,玄慈见到之后却是全身一震。
“嘿嘿……这女人舍不得你,先将儿子送入少林,自己却在少室山附近住了下来……保不准你们俩还夜夜私会,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
天山童姥狂笑不止。
这便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话说天山童姥原本的心性不至于偏激到此,甚至还很乐意帮助孤苦无依的女子,可惜当年在大理看到李青萝之后便大受刺激,从此最恨男子负心薄幸,与女子偷情,而且是连偷情的女子也一起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