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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尴尬,玉尘腼腆道:“不,小道友,你误会了,贫道绝非和他们一起,乃实……乃实偶然巧遇,而且同是寻访‘菊门’之人,故而……故而……”
小呆有些谅解地接口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好什么?他没讲,谁也清不到这句话的意思。
“武当三连剑”走了,虽然他们彼此搀扶,步履不稳的走了,可是却赢得了小呆钦佩。
因为小呆知道玉尘道长已看出自己绝难再抵挡得过他的后续攻势。
他没说破,也因此小呆仍能直挺挺的站在原位。
现在,他又恢复了冷漠,眼中更发出令人寒颤的光芒望着其他没走的人。
而他的模样绝不比厉鬼好到哪去,散发披着头,胸前一道长约尺许的剑伤翻卷着皮肉,血已凝,却更为怕人,尤其他的后背,一把剑仍插在那里,随着他不时的呛咳巍然轻颤,至于他一身锦袍,早已让血迹污染。
鄙夷一笑,小呆冷然道:“诸位,刚才的一幕想必你们都已看得很清楚,也亲身体会过了,妈……妈个巴子……咳……咳……有哪位……如果还没玩过隐的,请……请站出来,我……我一定奉陪到底……咳……咳……”
到底是血肉之躯,小呆说到后来又呛咳得几乎弯下了腰。
这些人里,全是一些三流武师。
三流武师擅长的当然是打三流的仗,对付三流的武林混混。
“快手小呆”绝不是三流的武林人物,更何况他已挫败了真正一流的高手——“武当三连剑”。
虽然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问题是小呆非但没僵,反而像出栅的猛虎,那么这些人里又有谁敢站出来?又有谁会没玩过隐?
每个人都可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害怕、畏缩到了什么地步。
空气是死寂的,小呆巡视了每张惊恐欲绝的脸后,他伧然笑道:“你们怕了?你们全怕了是不?来啊!不要怕,我……咳……咳……我现在已成强弩之末,我现在已身负重伤,你……你们为什么不敢站出来呢?这是个好……好机会,我……我保证能杀得了我的人……
一定……一定会一夕成名……”
没人敢哼声,虽然每个人都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小呆狂,小呆傲,小呆更抓住了人的心理。
闭上了眼,小呆努力的压制胸口翻腾不已如火炙般的疼痛,一会后他又开了口:
“如……如果你们已失去……失去了前来寻我的雄心与……兴奋,妈个巴……巴子,你们最好……最好立即给我……给我滚……现在,现在就滚……”
人群开始像潮水般撤去,这个时候又有谁敢多留一刻?
刹那间走得干干净净,连地上的死人也被移走,小呆缓缓的坐了下来,坐在一块假山的大石上。
像生过一场大病,小呆苍白的脸颊已让不停的呛咳,咳得通红,摊开捂着嘴的手,一滩殷红的血块赫然在他的掌心。
这真是一场恶战,小呆心里想。
反手拨出了背脊上的剑,立刻撕破了衣裳,“艰难的从后面绕到前胸,随随便便的打了个结,别人不知道,小呆却明白那剑锋已伤及到肺腑,所以自己才会不停的呛咳。
曙色冲破黑暗天快亮的时候,小呆站了起来,投过歉然的一瞥,小呆说:“抱……抱歉打扰了各位……一晚上,戏……戏散了,天……也亮了,各位该……该赶快睡一觉,要……
要不然怎么有精神……办事……”
好几间屋子里的房客,立时隐去了偷看的眸子,他们在想,这个人还真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因为小呆的话并不完全说给房客听的,在远处的屋脊上亦同样有两双窥视的眼睛,在听完小呆的话后,才悄然的消逝。
嗯,小呆料得一点也不错,这世上就是有不死心的人,他们哪怕只要有一丝怀疑,也都不放过。
他们没走,是不是想证实小呆是否仍有再战的能力?
他们没走,是不是仍想找机会报那失败、羞辱之耻?
小呆一路呛咳,一路拄着剑走着。
他必须换一间客栈,换一个没有凶险的地方,找一个医术好的大夫。
“平安堂”。
抬头望这一专块匾额。到了,这段路还真长,妈个巴子!早知这离那家客栈那么远,干脆就要小二把大夫请过去算了,小呆心里嘀咕着。
其实这一段路根本就不长,只是对一个身负重创的伤者来说,路可就显得远了些。
擂着门,小呆只希望里面的人快些出来,因为就这会的工夫,他已经感到力虚气喘、冷汗直流。
“来了,来了,哪位呀?轻点行不?你这不是敲门,简直是拆门呀!……”
有着一丝歉意,小呆看着当门而立的五旬儒者,哑声道:“我……咳……咳……我找大夫,我是来……来治伤的……”
揉着惺松睡眼,这老人虽有不快,但一看小呆的模样就像看到鬼一样惊骇道:“我……
我的妈呀!你快……快进来,我就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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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人为财
更新时间:2009…2…12 8:16:22 字数:11806
水员外一路狂奔,就如一匹发了疯的马。
他没有停止,也没有休息,更没有目的,只是奔跑、奔跑……。
奔跑中他的脑子也从来没停过,他也在不停的想。
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能的事,然而现在却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逼着他非去花脑筋想不可了。
他在想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一团混乱,为什么会变得敌友不分?
他想起了丐帮潜在的危机,也想起了欧阳无双如附骨之蛆不断的追杀自己。
他恨透了“快手小呆”,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朋友。
因为他所碰到的朋友都成了敌人,而他认为是敌人的展风,却又在危急的时候变成了朋友。
现在,他真正可托心交命的人只有燕二少燕翎了,然而他却找他不到,也不知从何找起,他有他自己的事,他总不能一辈子护卫着自己吧?
想到这,水员外蓦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应该是往洞庭湖君山去的,怎能像头疯马到处狂奔?
人一生有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也有许许多多难忘的第一次。
像第一次自己洗澡、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挨揍……。
水员外又多了一个难忘的第一次。
第一次骑马。
他想通了,人固然有的时候必须坚持原则,有的时候绝不能死脑筋的一成不变。
所以他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一匹马,想要骑着它早一天到君山。
看人家骑马驰骋好像非常简单。
但,水员外从马贩手中接过缰绳,却发现到别说骑上它的背,恐怕连牵着它走,它都不见得会跟着自己走。
“小哥,格老子的敢情你从没骑过马?”马贩一口正宗”川音”,看出了水员外的窘迫相。
“格……格老子的,你说对了。”水员外不吃亏的回道。
笑了笑,那马贩道:“龟儿子,你不要怕,这是‘川吗’腿短、矮种,摔不死人的,来,我帮你扶着,你先上去,然后再牵着它遛一圈……”
人家的好意,水员外心想龟儿子就龟儿子吧!谁叫自己不会骑马呢?
水员外战战兢兢的上了马,马贩在前头牵着嚼口,一面走一面又开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