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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2 / 2)

水员外虽知丐帮行事一向不愿假手他人,可是他却不明白郝大叔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话来?

他本是个不太花脑筋的人,然而这许多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已逼得他学会了去思考。

然而他想不出来,他实在想不出来。

水员外苦笑了下声,他说:“郝大叔,我想‘菊门’的人已被您除了……”

“不,‘菊门’里的人他自己不说,任何人也不知道谁是谁。”郝少峰一直视线没离开水员外说。

“那么他们怎么会没来?!”

“他们已经来了。”郝少峰淡然道。

“来了?!在哪?!”水员外骤听此言还真吓了一跳。

他转头四望,除了月夜外他什么也没看见。

回过头来,他突然发现这两张他原本极为熟悉的面孔已让他觉得陌生,不只陌生,甚至已变得可怖。

水员外“蹬、蹬、蹬”又退了三步。

郝少峰与楚向云仍然进了三步。

他们始终保持着和水员外的距离。

这种距离习武的人都知道是一种最好功击,也是一种最难逃脱的距离。

“菊门”,水员外到现在才知道它真是一个可怕的组织。

他也才明白这个组织就像个阴魂一样,随时都可能在你的身边出现。

他现在的圆脸已由圆变扁、变凹进去——

他张大了嘴,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只傻傻地。傻傻地看着这两张似熟悉又陌生的脸——

人家说水员外的眼睛随时随地都在笑。

但是如果你现在看到水员外的眼睛,恐怕你宁愿去看一条死鱼的眼睛。

毕竟死鱼的眼睛也比他现在的眼睛来得漂亮和来得生动。

“是的,你猜得不错,我和云儿正是‘菊门’中人。”郝少峰轻叹一口气说。

“你……你们……”水员外语不成声。

他怎能相信?又怎能想得到?

“唉!吓到你了,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岂只吓到,水员外简直快被吓死。

“为什么?又怎么可能?……”水员外喃喃道。

他当然无法相信这个平日颇受自己敬重的长者会是“菊门”中人。

毕竟这是无理由和不可能的事情。

郝少峰已失去了原有的表情,他阴鸷森冷的道:“这话说来可长了,总之为‘名’、更为‘利’,你应懂得这两个字正是每个人所追求的……”

水员外不懂,他一点也不懂。

因为以郝少峰在丐帮中的地位,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要追求什么?

为利?那更不可能。

每个丐帮弟子早已失去了荣华之心,何况他在帮中数十年的声誉,又岂会为利所诱?

所以水员外仍然是一脸茫然……。

但是他哪又知道有的人就是不肯屈人之下,哪怕是他只是居一人之下。

他又哪知道愈是年纪大的人,愈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去好好的享受余日无多的人生。

水员外虽然不懂得郝少峰为什么会晚年失节。

可是他却知道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代表了什么。

何况从对方的眼神里,他更感觉到死亡的阴影。

他不怕死,虽然他知道今天已很难不死。

但是他不愿现在死,尤其含冤而死。

他已冷静下来,并且镇定得像一座雕像。

因为他不得不冷静,不得不镇定。

毕竟他已嗅到危险的气息,不是自己的,而是整个丐帮的。

他是怎么了?

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把丐帮的安危看得如此重要?

“你准备好了?”郝少峰的话冰冷得令人发抖。

点点头,水员外说:“我想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是不?”

“是的,因为你无论再说什么今天仍然要死。”

水员外明知以自己的武功绝难敌过这位,可是他不得不尽全力一拼,他本就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

于是——

一道光影倏起,那是水员外的“玉骨描金扇”。

同时他亦开口。“你们这一对混球、王八羔子,我先替丐帮清理门户。”

嗯,不错,水员外总是先出手。

而且他已恨极,竟敢出言骂起这位平日口中的郝大叔。

一个被人诬指的叛徒,碰上了一个真正判徒,他能不恨吗?

他当然已多少猜到些自己的冤情,以及丐帮被挑的各处分舵,一定和对方有关。

夜寒。

水员外的心却已沸腾。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专注的使出他所会的各式招数,搂头盖脸的全砸向对方。

他不能有一点分心,因为他明白他所面对的是什么样厉害的人物。

楚向云已门至一旁,且一面戒备一面看着二人腾跃闪动的人物。

郝少峰成名多年的铁掌,此刻像两只飞舞的彩蝶,亦像两只蒲扇在空中不停的翻转。

凭良心说,水员外真不是郝少峰的对手。

不只功夫火候、对敌应招,江湖历练甚至心眼才智,哪一样他都不是郝少峰的对手。

但是他现在不但未败,反而打得有板有眼,竟能战成平手。

他所恃的只是一股气,一股怨气、一股怒气、一股令人感到可怕的无形之气。

这就是他不败的原因,也正是郝少峰颇感讶异的地方。

在以往水员外绝不会,也不敢和这位长辈动手,可是当一切不能动手的原因撤除后,他已把他当成了敌人,一种誓必杀之的敌人,那么他怎能不倾全力于此一战?

五招、十招、二十招、二十五招。

二十五招了,水员外已整整力战二十五招。

他自己感到奇怪,他的对手又何尝不感到奇怪。

曙光方露,天已渐明。

然而场中二人黏缠在一块的拼斗反而愈见模糊,只因为尘土漫天。

一个人固然可能凭一时之气,力战比自己强上许多的高手。

但是时间拖久以后呢?

姜是老的辣,郝少峰早就明白水员外那锐气拖不久,更拖不长。

毕竟武功一途是时间与苦练的累积。

所以郝少峰尽量避其锋锐,守多于攻,他在等机会,等水员外气势的衰退。他在等,等水员外徒劳无功的进袭。

水员外也发现到了这一情况却欲罢不能。

他不能停,也不敢停,他只有攻击。

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犹豫、稍有气势接不上的瞬间,他很可能失去了先机,那么对方蓄势已久的攻击,将会排山倒海的逼来。

水员外累了,他一累败象即现。

沸腾的心逐渐冷却,空有一腔怨愤又能如何?

气势又岂能长久不衰?人总是人,力量总有用竭的时候。

当水员外的手下一慢,他才发现到这位郝大叔为什么能坐上丐帮第二把交椅。

掌影如刃,森寒而冰凉。

郝少峰的攻击现在才开始。

而只不过才一开始,水员外肩膀上已重重的承受了一记。

没有排山倒海、没有雷霆万钧。郝小峰的攻击既不眩人耳目,更不快捷凌厉。

他只是缓慢的推掌、斜削,一掌又一掌。

水员外的攻势已消,他只能被动的举臂格拒,偏偏那看似缓慢的每一掌已让他目不暇接。

又一下,水员外真不明白这一下是怎么捱上的,因为他明明挡过了这一掌,然而右胸如火炙的疼痛已告诉了他没挡过那一掌。

死亡的脚步已近,水员外的脸已惨白。

郝少峰狰狞的笑脸也一寸寸的逼进。

现在水员外混身上下少说也捱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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