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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  韩云汐手臂剧痛,尚未回神,腾云驾雾般飘身而起,一路越过重重亭台楼阁,飘出了了王府别院,飘出了闽都城,远处闽江江天一色,水声轰隆,他说:“你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司晨凰道:“干什么?你既然想死,那就让我干死你!”

第 38 章

韩云汐被摔在草地上,天旋地转。

此地为闽江上游,距离闽都已远,四下里静寂无人,唯有河水轰鸣,仿若白日里羯鼓之声并未散尽。绿叶白花的七里香生于岸边,葳蕤繁盛,暗香铺天盖地笼罩四野。韩云汐本来还有几分清醒,被这花香一熏,神智彻底迷糊。

他伏在草地上,心跳急剧,待那一阵眩晕过去,正想支撑着爬起,却被司晨凰扑上来抓住了头发,将脸按在地下,陷入那尚带着温热的青草之中,暖洋洋的草木气息扑鼻而来,然后开始上不来气,韩云汐挣扎着将脸扭到一侧:“你别……快放开我,憋死了……”

司晨凰也有七八分醉意,下手有点没轻没重:“憋死也不放你!反了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儿!你将那陈北雁藏在我的船里干什么?你这么用心救他,莫非你看上他不成?贱货,你见异思迁的本事可当真不小!”

韩云汐平日里怕他怕得要死,如今有酒壮胆,没了忌讳,一边挣扎一边辩驳:“我救他就是看上他了?我敬慕他为人不成?你今天不是也救了吴王?你也看上那赵伽了?”

司晨凰一脚踹在他腰上:“我让你犟嘴!我把你从郁孤城要出来,就是让你来气我的?你还敢跟我提赵伽,当着我的面你敢勾搭一圈,你以为他是真的看上你了?抬举你的不轻!他看上的是你手腕上的九龙紫玉镯!”

韩云汐被他踹得就地翻滚一下,一脸茫然,半晌才回神,举起自己左手看了看,九龙紫玉镯在手腕上静静地散发着幽光。他恍恍惚惚,控制不住自己的话语:“他看上了就给他……送我镯子的人已经死了,留着不过徒增伤悲,还不如送出去。只要他肯告诉我,卓家的人究竟死在何人之手,我就送给他,他要什么给什么……”

司晨凰脑中“嗡”地一声,再一次被他给气疯,忍不住连胜冷笑:“好啊,那不如我来告诉你,是不是我要什么你也肯给我什么?”

韩云汐抬眼看他,长长的凤眼微微挑着,眼珠裹在一层泪光里,水气潋滟,眼角有些发红,他点头,点得摇头晃脑不能自已:“我知道你要什么,我没醉,真的,我这会儿没醉,你别以为我喝醉了,我一点都不傻,我清醒着呢!”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扑过去,酒醉之中,身法依旧迅捷无比,扯住了司晨凰的衣襟下摆。司晨凰一袭玄色长袍,未曾束腰带,韩云汐抓了几下没扯下来,干脆直接撩起他的袍子来,接着去扯他长裤,三两把拽下来,把脸凑了过去,然后一口含住。

司晨凰骤不及防,被那温暖湿润包围着,挟裹着,舔舐着,挑逗着,虽有些磕磕绊绊的生涩,却又有些浑浑噩噩的天然,瞬间血脉贲张,踉跄着往后退一步,靠上一棵木兰花树,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韩云汐被他带的往前一扑,被迫松了口,茫然抬头:“怎么了?你嫌我做得不好?”

司晨凰说不出来话,唯余喘息之声,韩云汐小心翼翼地看他,试探着再次凑近,司晨凰扳住他的肩头,将他按得跪伏于地。两人的衣服纷纷飞出,散落于地。

他欺压上去,斗志昂扬蓄势待发,韩云汐把脸埋在双臂之间,后颈处一片冰凉坚硬,抵得他生疼,他低声嘟哝:“你顶着我了。”

司晨凰语气恶劣:“什么?你说这里?”用下…身狠狠顶他一下,韩云汐一声低呼:“不,是你的面具。而且我也不喜欢从后面来,从来就不喜欢。”

司晨凰顿住,片刻后轻声道:“你不喜欢从后面来?你想让我去掉它?那你不许看我。”

韩云汐嗯一声,声音迟滞模糊:“你一定很丑,怕我看你。呵呵呵,天水教的教主一定很丑,所以总是戴着面具,从来没人见过他长的什么样子。是不是这样?”

司晨凰扯过一条汗巾子,将他双眼结结实实蒙了起来:“我不跟醉鬼计较,随你说去。”

两人都醉了,在这闽江畔,放开世事纷扰,放开江湖纷争,幕天席地,眠月枕风,做一场翻天覆地的欢爱。司晨凰秉着说到做到的原则,身体力行,鞠躬尽瘁。韩云汐眼前一片无边的黑暗,被他深深拥抱,一点点占有,一寸寸侵袭,一丝丝厮磨,一次次冲击,魂飞天外,欲…死…欲…仙。

迷乱中,他却忽然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浙南那条不知名的江流边,风声水声落花声,回旋萦绕,漫天飞舞。这情景何其相似,便是人,似乎也并无分别。恍惚天穹中有声音传来,他听到爱人的喃喃细语:“你知不知道鱼身上哪个部位最好吃?”

“小狐狸精,鱼有鸡鸡没有?”

“鱼的鸡鸡好吃吗?你尝过没有?”

“小狐狸精,我成全你,让我干死你。”

这声音浑厚浩荡,似乎来自天地尽头六合八荒,把他彻底包围笼罩。韩云汐泪水横流,伸臂搂住他,触感熟悉温暖,他紧紧拥抱,抵死不分:“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是你回来了?你就干死我吧,我情愿就这样死去,这是世间最好的死法,让我去死吧!”

最终,韩云汐没有死,他又活过来了,这一场繁华梦,也终究有结束的时候。他依旧处于荒淫混沌的黑暗中,他身上被裹了一件衣服,并非赤身露体。只觉得浑身散了架般疼痛,头也开始隐隐作痛,原来是旧病复发,导致提前醒来。

这般怔忪片刻,不知自己是梦是醒,半晌后他摸索着解开眼睛上的汗巾子,去找自己的腰带,那上面系着碧玉烟斗和装阿芙蓉的荷包。他腰里横了一条手臂,因此行动有些不便,他想把手臂给搬开,不经意地瞥见身边的人,却突然心中大震。

司晨凰谨慎精明,便是意乱情迷之中,过后也记得自己再把面具给戴上。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还是忘了一件东西。

他颈中一根细链,拴着一枚玄玉指环,静静蜷伏在锁骨那里。

韩云汐脑袋中轰轰作响,有千百个小人儿在给他擂鼓助威,在驱使他颤颤抖抖伸出手去,慢慢捏住了那枚指环,自己戴了三年的东西,如何能不熟悉?这东西,难道不该随了谢京澜深埋在那漏斗洞之下吗?

司晨凰身上也裹了一件衣服,却散乱着,半掩半盖。韩云汐眼光掠过那修长精干的身躯,头一次正眼仔细看他,原来竟这般熟悉。他不可置信,却又不能不信,他哆嗦着,封了司晨凰的昏睡穴,替他把面具去掉了。

过得良久后,他抱住头,开始不出声地痛哭。

泪水无法抑制,越流越多,将膝盖的衣服沾染湿透。原来这几个月的煎熬,都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的一场错。他在这里辗转反侧痛不欲生,他在一边云停岳峙冷眼旁观,任他风摧霜侵相思成灰,生生蹉跎了无尽韶华。

事到如今,便是心中明了又如何?又有谁来赔他这一场泼天洒地的痛楚?再回首处,却又如何做得到天高云淡?

夜色无边,弯月如眉,韩云汐慢慢抬起头,本要将泪水拭干,侧头凝视身边的人,眼泪却再一次涌出。他俯身,将脸颊贴上司晨凰的胸口,听得那心跳声,手指慢慢描摹过他如画眉目,喃喃自语,黯然伤神:“你这般对待我,我本该恨你入骨,可你就是我的阿芙蓉,我该如何才能戒除?”

他替他将面具又给戴上了,眼不见心不烦。

韩云汐用手指梳理自己纷乱的头发,一缕缕归顺到身后去。感觉头又疼了起来,便拿起那根碧玉烟斗,点燃了阿芙蓉。乳白色的烟雾带着奇异的香气,缭绕蒸腾,暗紫色的纱衫被袅袅青烟笼罩,上面刺绣出来扭曲的花朵,一阵模糊一阵清晰。

他深深吸一口那香气,浸透肺腑,飘飘欲仙。

不远处就是闽江,沿岸依旧榴花如火,幽篁丛生,落红成阵,十里熏风。有人曾经载歌载舞,也有人曾经痛不欲生,原来活着便是将酸甜苦辣滋味儿尝遍,方才不枉此一生。韩云汐一甩手,碧玉烟斗飞出,远远地落到了闽江中心,沉入水中不见:“我要彻底戒除你!”

一个时辰后,司晨凰悠悠醒转,第一个反应是伸手摸摸自己面具还在,他轻轻嘘一口气,似乎放心不少。一转头,却见韩云汐靠着那棵木兰树坐着,在静静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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