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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2)

>  “可以。”男人依旧是一副轻佻模样,但按在茶案上的手却用力的有些泛白。细薄唇角上勾,眼底是止不住的幽深笑意。

小姑娘哭的眼睛红红,身娇体软的站在那里,肌肤白玉似得嫩。陆霁斐已经能想到,这身子哭嚷着,娇花似得在自己身下绽放。

男人喉头一紧,身体绷得笔直,暗暗换了个姿势。

苏芩踌躇不安的立在那里,捏着指尖,直至指尖被捏的泛红,才开口道:“那,那你先把三千两银子给我,我要去救二姐姐。”

陆霁斐颔首,敛下眸中笑意,叩了叩茶案。

耳房外,蒹葭垂着脑袋进来,毕恭毕敬的蹲身行礼,“爷。”

“去账房取三千两银子。”

“是。”蒹葭应声,不着痕迹的看苏芩一眼,然后敛下眉眼,安静的退了出去。

耳房内又只剩下陆霁斐和苏芩两个人。

陆霁斐端起茶案上的香茶轻抿一口,神清气爽。

“既是做妾,那自然要签文书。”陆霁斐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张纸,置在书案上,然后抬眸,朝苏芩招了招手。

苏芩见人一副溜猫逗狗的模样,心生不喜,但犹豫片刻,却还是迈步走了过去。日后不喜的地方多了去了,她又何必要计较那么多。

陆霁斐撑着下颚靠在茶案上,眼看着小姑娘一步步迈步过来。小姑娘的腰极细,走路时不自禁的款腰摆尾,竟比那些自小练舞的舞姬还要纤媚上几分。

男人托着下颚,不自禁想,这腰到底有多软。

苏芩终于走至茶案旁,她距离陆霁斐只有半个手肘的距离。

纤纤素手拿起那张纸,蹙眉细看。很正常的纳妾文书,并没有什么不妥,但苏芩就是不放心,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文书似是陆霁斐亲手所写,苏芩认得他的字。因为小时,苏芩不好好习字,便被苏龚勒令让陆霁斐来教她。

至此,苏芩的字便与陆霁斐有三分相似。

相比于少年时的锋芒暗敛,现在陆霁斐的字迹锐进飘逸、洒脱豪健,但笔画轻重却均匀适中,字行行直,棱角分明。可见其人,不仅城府极深,颇有手腕,更具有强烈的自制力。

由字看人,看的是心性。这是小时苏芩被苏龚抱在腿上,听着她的祖父说的。

郴王的字虽好看,但下笔略重,远没有陆霁斐的飘逸洒脱。这也就意味着,郴王比之其人,多了几分暴戾和嫉妒。

“苏三姑娘难不成以为,还能从上头看出朵花来。”

见小姑娘拿着纸,久久不动,陆霁斐轻蔑的勾起唇角,略显烦躁的叩了叩书案。恨不能一把握住那只香软小手,如小时般,手把手的将这小姑娘的闺名写上去。

苏芩攥着纸,提裙坐到陆霁斐对面炕上,然后兀自给自个儿倒了一碗香茶,软声软气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澄澈香甜的香茶被装在银镶雕漆的茶盅内,苏芩凑上去闻了闻,发现这竟然是用蜜饯金橙子泡出来的,怪不得果香味那么重。可这样的茶一般只女子吃,这陆霁斐怎么倒吃上了?

苏芩偷觑人一眼,拿起小碟上置着的银杏叶茶匙,往银镶雕漆茶盅内拌了拌,然后小心翼翼的吃上一口。

苏府现今只能吃些粗茶,苏芩吃不惯,便改吃白水。如今陡一尝到这用蜜饯金橙子泡出来的香茶,顿时只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似得。

小姑娘坐在身旁,乖巧的吃茶,露出一截纤细粉颈,一双素手托着银镶雕漆的茶盅,更衬得肤白如乳。呼吸间,似能透过耳房内那层叠的果香和熏香味,闻到小姑娘身上的软香。

“爷。”正在陆霁斐神思恍惚间,耳房的厚毡被人掀开,蒹葭埋首进来,手里捧着雕漆嵌花双鹰漆盘,上头置三张银票。

雕漆嵌花双鹰漆盘被置在茶案上,苏芩目不转睛的盯着。

陆霁斐伸手,取下那三张银票。

苏芩攥着那张文书,四处看了看,吩咐蒹葭道:“去给我取笔墨来。”

蒹葭站在那里没动,甚至连眼珠子都没错一下。

苏芩蹙眉,转头看向陆霁斐。

陆霁斐道:“去吧。”

“是。”蒹葭转身出耳房,取了笔墨来。

苏芩沾墨执笔,小心翼翼的在文书上签下自己的字。娟秀锐进,不失豪意,但笔锋间却有些绵软。

陆霁斐看一眼,嗤笑出声。这毛病自小随到大,竟都没变过。

苏芩笔下一顿,气呼呼的鼓起双颊,掩耳盗铃般的用宽袖往前遮了遮,“写的不好,反正也是你教的。”

小时的苏芩力道不足,却偏要模仿陆霁斐的字,虽有了形,却没意,便成了如今这副四不像模样。

既不似闺阁女子般小巧娟秀,也不似男子般飘逸洒脱,夹在中间,瞧着有些怪异。

“本官只是笑一声,苏三姑娘何必什么事都往自个儿身上套呢。”

这意思就是在说,苏芩在自作多情。

苏芩被气得一噎,胡乱将字签完了,就要去拿陆霁斐手里的银票。却不防那人往后一靠,凉凉道:“苏三姑娘,本官与你,可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什么账?”

男人抬手,叩了叩茶案,那只装着香茶的银镶雕漆茶盅随之微晃。“苏三姑娘差本官一碗茶。”

苏芩身子一凉,想起那日里陆霁斐被自己用茶水泼了一脸一身的事,面露心虚。

“……大不了,我给你泼回来便是。”苏芩梗起小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陆霁斐慢条斯理的抬手,端起面前那碗香茶。

苏芩眼盯着男人的手,小脸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情。这厮不会真要泼自己吧?

那盏银镶雕漆茶盅离自己越来越近,苏芩瞪着一双眼,突然惊叫一声,双手往前一翻。

手背碰到银镶雕漆茶盅的底座,斜斜往上一滑。陆霁斐没想到苏芩会来这一出,手中的银镶雕漆茶盅应声而出,横洒到他身上,浸湿一大片绸裤。

光溜溜的银镶雕漆茶盅滚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苏芩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看到男人的黑脸,心中一急,赶紧一把抢过那三张银票就跑了。

耳房外,寒风凛冽,苏芩跑的急,连脚上的绣鞋都落了一只。

陆霁斐坐在炕上,欲追出去,却在看到自己正往下滴水的绸裤时,面色更黑。幸好这香茶不烫,不然这泼的不偏不倚的,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姀姀,她的祖父是苏龚,前首辅,自然是有点手段的。而姀姀自小就跟祖父亲近,学了一点这些方面的手段也不奇怪。虽然在陆土匪看来,这些手段稚嫩的可怜。

然后男主千方百计的把女主弄回家去,当然是暗搓搓的宠啊!都想女主想成神经病了……

断子绝孙的香茶:人家真是很冤枉QAQ。

第12章

耳房内,男人坐在炕上,也不管湿漉漉的绸裤,只伸手拿起那张被打湿了一半的文书贴在手炉上。

湿漉的文书被温热的手炉渐渐烘干,变的干硬。

蒹葭站在一旁,双手交叠于腹前,看到男人被打湿的绸裤,面色稍红,赶紧低下了头。

文书被彻底烘干,陆霁斐起身,将其收于衣襟内,然后转身入屏风后,换衣洗漱。

换过常服,男人迈步出耳房,幽深房廊内,细薄积雪层叠而落,庭院甬道旁的那株艳梅旁,拱起一点小小粉嫩,在素白堆雪中尤其清晰。

陆霁斐迈下石阶,走至梅树旁,弯腰将那只绣鞋捡起。

绣鞋被湿雪浸润,拿在手里有些重。但形状小巧纤细,堪堪一掌。陆霁斐能想象到,那穿在里头的一双玉足,该是何等合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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