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崩塌(2 / 2)

这个以最惨烈的方式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的可怜母亲,用最残忍的手段干涉了第二个孩子人生的女人,去世时身边空无一人,悄无声息的便没了气息。

陈颖欣和风垣生前都在事业单位里工作,留下来的各种资产都十分可观。风渠辞了职,接收了所有遗产,将房子过了户,把全部东西打包收拾好,箱子摞了起来,家具也盖上了防尘布,最后搬掉电闸离开前,目光淡淡地扫了空空荡荡的房子一眼。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Chapter49、

工作后白渚奚重回高中看望老师,老班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穿着熟悉的深色条纹短袖,腰间的皮带上别着成串的钥匙,走起路来叮铃咣当,离老远都能听到,都不用他悄悄站教室外偷看,还有十几米远班上的同学就赶紧装出了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教室内开着空调,紧闭的门窗闷出了满屋子奇怪的味道。

学生们穿着统一的夏季校服,女生头发在脑后随便一揪,男生大都也是虚虚盖个顶,眉毛和耳朵都清清爽爽露了出来,抬起看向黑板的脸还带着午休趴在桌子上睡觉时弄上的压痕。

窗外躁热,又肥又懒的橘猫懒洋洋窝在了树荫下,尾巴也一动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室内凉爽,讲台上,老师在黑板上激情书写,讲台下是眼神困顿还未完全清醒的半大少年郎们。

一切是那样熟悉。

成长的代价总是这么恶心,让你付出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换取在当今社会可以“正常生活”的资本。

恣意张扬的少年被现实磨灭了棱角,内心泛起涟漪的青年也平复了悸动。

那段隐秘的心动比可乐上的气泡还要脆弱,如果不是压在抽屉底部的那张照片,白渚奚甚至会怀疑那一年相处的点滴究竟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白大律师一年一年熬出了头,成了红圈所的范围里也大有名气的“头牌”。他差不多得到了当初所急缺的一切:金钱、名声、人脉、地位。

可拥有的再多,说到底,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人生中仅有一次的十七岁,白渚奚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风渠,风渠也在努力尝试着冲破桎梏,和他在一起。

他们的感情是那样热烈,又是那样苍白无力、不合时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Chapter50、番外

白渚奚三十二岁生日时在外面出差,周祉蹲了他起码两个月,才在他阳历生日过了前蹲到了人。

上了机场进站楼询问了一下自己的事,白渚奚臂弯上挂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拎着电脑包,正发愁怎么在人山人海里找到周祉,不等他发消息,就一眼看到了人群中举着炫彩霓虹灯灯牌的傻逼。

白渚奚:“……”

白渚奚当场转了方向,想装不认识周祉,没成想这逼是真的不怕丢人,一句大嗓门的“白渚奚”仨字儿叫住了他的步子。

周祉用胳膊夹着灯牌,被白渚奚臭的不行的脸色逗得笑得停不下来,直接揽上了他的肩,言语间丝毫没有多日未见的生疏:“怎么样,兄弟够给你面子吧?说你绝对能一眼认出来就让你一眼认出来!”

白渚奚被他晃悠的动作带得重心不稳,脚下绊了个踉跄,直接脸朝下人超前栽了过去。

预料中的出糗没能如期到来,白渚奚止了心底对周祉的咒骂,半睁开因为条件反射闭起来的双眼,一抬头,在大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最原始的应对反应——他几乎是瞬间拍开了对方好意扶着自己的手。

周祉刚想说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在看到对面那人的脸庞时,未出口的话自动湮灭在了唇齿边,怔怔地盯着风渠。

白渚奚也有些发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少年没见了?

十四年,还是十五年?

当初分手时自己那么要死要活,整个人像丢了魂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做什么都没了心思,上课也恍恍惚惚。

辅导员甚至都注意到了他,询问他是否是家庭出了什么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不管是老师、室友还是朋友,统统都被他糊弄了事,就连白父工作忙到不着家的人都隐隐察觉出儿子情绪不对了,最后还是白母和他聊了很久很久,他才勉强收拾了心情,试着从这段恋情中走出来。

从看到和风渠有关的东西都会让他难受,到即使提起那不到两年的恋爱时光也能面不改色,白渚奚花了三年的时间。

好得工作了这么些年,除去最开始的失态,他用了最短的时间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捡起了工作中的礼貌面具,对风渠笑了笑:“谢谢。”

风渠同样愣怔在原地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才惊醒过来,轻轻呼出一口气,对白渚奚点了点头。

两人便这么错身离开了。

直到上了车,周祉才从刚才窒息的氛围中抽离出来,深呼吸了好几口,狐疑地问起了白渚奚:“你俩真没联系了?你没什么感觉?我刚都怕你们对视那一眼又旧情复燃了……”

白渚奚随手将车窗降下条缝,让车内吹进了些空气:“怎么可能。都多少年了,早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祉启动车子,一路上哔哔赖赖个不停,白渚奚敷衍又配合地嗯嗯嗯回复着他,目光却有些出神。

……说是那么说,但怎么可能一点感觉也没。

白渚奚万分确定自己现在对风渠没有丝毫旖旎的想法,即使当初再怎么不解又难过,被时间反复冲刷了十数年,也只剩下了早就被填平沟壑的坑洼。

没办法,有时候许多东西在时间面前就是这么不值一提,不论当初有多珍视。

你所认为的铭记一生或是撕心裂肺,或许用不了几年就成了能一笑置之的“小事”。我们都在一步步向前走,年岁、身高、心性,十七岁的天崩地裂和二十七岁的天崩地裂大概率不会是同一性质,无论当时所处的阶段做出了什么选择,你都要坚信是那个时候的你所能做出的最好的抉择,无关乎幼稚、不成熟,只是单纯的你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

白母就是这么开导白渚奚的。

她最后说,你不要去怪风老师,他再如何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时候复杂的原生家庭确实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这是会融在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影响也不会在脱离家庭后立刻消失。

白渚奚敛下眸子,平复了微微起了波澜的心绪,恰好周祉也开到了定好的饭店,把钥匙交给泊车的侍应生,揽着白渚奚歪七扭八地进去了,扬言今天不喝趴谁也不能走!

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风渠的指尖轻轻敲点着没了网络什么也做不了的屏幕,视线微垂,控制不住自己地回忆起了刚才碰到的白渚奚。

高了,也更成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对,毕竟他今年也要有三十二岁了。

刚开始说要分手他当然后悔过,白渚奚的喜欢是他扭曲的二十多年中唯一的光明和温暖,尤其是在陈颖欣去世后,冰冷的寂寞太难熬,风渠几乎是不可控地想要重新联系回白渚奚,想问他愿不愿意再给自己次机会,他不畏惧白渚奚是对自己冷眼相对还是觉得自己随便又可笑,不论对方如何,这都是他该受着的……可他没跟随着基因里的劣性走,做不出来伤害过别人又转头说“是为了你”一样的没事人姿态。

见面后能说什么呢?你拍得那张照片才是元凶,当初我是为了保护你才提出来的分手?

这是风渠自己的选择,他不会、也不能把这个选择强加在白渚奚身上。

……就算是身为成年人最后的体面吧。

之后许多年里风渠去过许多许多地方,他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又有足够的金钱支撑,没了身上桎梏他的铁链,沉寂的心也在尝试着挣脱而出,最后走出来的时间远比他预计的要快得多。

倒不是没再想过再相见。

今天意料之外的重逢,能发现对方同样过得很好,已经足够了。

那短短一年的恋爱只是时间不对、机会不对,谁都没错,现在这样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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