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追的脸涨得通红,局促紧张的眼神时不时地往陈江屿的方向瞟。双手则被白梅抓住,半步也离不得。自说自话的白梅说到情不自禁时还会厉声责备孟追几句,吓得他的小脑袋恨不得点出重影,只好乖乖的听白梅又哭又嚎的讲着乱七八糟的醉话。
“诶,孟追。”陈江屿提高了嗓音。
“屿哥,有事?”孟追听到陈江屿的声音如获重负,半瓣儿屁股都激动的抬离按摩床,一副跃跃欲试逃离状态。
“嗯,你过来。”
孟追转过头来细声细语的和白梅说:“阿姨,我先过去,等下我再来陪你聊天。”
“你说真的吗?别骗人。”白梅松开孟追的手,随手拽起床上的被单擦了擦鼻涕眼泪。
“嗯,有可能屿哥的腿疼了,我得先去扶他一把。”
“那你还是别去了,”白梅突然又抱上了孟追的胳膊,“他最会说谎,小时候就喜欢……”
“孟追!”陈江屿又一声。
孟追尴尬又作难的挣脱白梅的胳膊,“阿姨,有话你等会儿再说,屿哥喊我呢。”
被拒绝的白梅怒火噌的一声燃起来了,反手“啪”的一声打到孟追的脸上,动作快的孟追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坐在原地不动弹。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讲话!”说罢,白梅面色狰狞抬起手又要打下去,孟追闭上眼睛等着巴掌落下。
“你当他是我呢,抬手就打。”头顶传来陈江屿清冷的声音。
孟追睁开了眼睛,看清楚眼前的陈江屿后,又开始担心他的腿伤。陈江屿走路飞快站的笔直,丝毫不在乎伤口往外冒出血又多了些。
他擒住白梅悬在空中的手腕,面如寒霜,说出来的话像冰渣子似的噼里叭啦砸到白梅的脸上,白梅的脸色自是难看的要死。
白梅甩不掉陈江屿的手,耍赖尖叫:“要死啊!我要死了啊!”
“白叫了这些年,也没真见你死。”陈江屿松开白梅的手腕,孟追趁机站在他的身后。
“我就知道你小子就巴不得我死!我生养你这么多年,难道你是吃屎长大的吗?你的一日三餐还不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你当这钱来的容易么。”
这话说的虽扭曲了事实,但她决堤的眼泪引起了林艳芳的共情。林艳芳也走了过来,坐在白梅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递上了纸巾。
陈家靠收租每月进账不菲,但陈安达为人死抠霸道又对白梅母子十分不好,白梅说的话并非全错,尽管照顾孩子这块做的不好,但至少在她的养育下陈江屿无病无灾的长大成人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