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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雪扫了院中的落叶。
额间有了汗珠,她仍未感到累,雪要帮忙十一不肯,把他请到一边去,抱了把琴出来,对他说:“我喜欢听你弹琴。”
雪便为她抚琴。
终于,扫累了,扫完了,望向干净的院落,她这才发现竟已到了深秋时节,过了冬季,她来到这个地方的时日又增加了一年。
十一走到他身边,大口喝水,雪抚琴的手不断,十一想了想,同雪说:“我想听《凤求凰》。”雪听后,便为她抚琴。
凤求凰。
十一又想起那些在脑海中的日子。
顷刻之后,肚子有了饥饿感,难受的撇了撇嘴,同他说:“雪,我饿了,怎么办?”
“你等着。”男子起身,径直朝着厨房走去,十一感激的看着雪的身影,突然唤住他说:“那个…。。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
男子回眸一笑,百魅众生,她惊了颜,又在心中加了句——
“雪,谢谢你为了我,化为石头,风吹雨打,百年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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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醒来后,她的饭量就没减过——
每日有雪的照顾,每日有他做的可口饭菜,她深感自己是不是要涨彪了,捏了捏手臂上的肉,果然……
哎。
那之前,十一哪里有过怀孕经验,自然不晓得别的女人在怀孩子时是一种什么状态,只是她自己心情甚好,每天吃嘛嘛香,再也没有之前的不良反应,就是饿的快了,她总有吃不完的饭。
孩子似乎在以一种疯狂的程度在长。
不得以,当十一也同一帮已婚妇女混在一起时,她每日向她们请教这些知识,自己也逐渐掌握了一些,每每当她聊的起劲时,雪都会默然赶到,站在身后等她。
以至于那些不明情况的大婶们直夸,姑娘你嫁的好呀,有这样体贴的相公。
她笑着去辩解。
翙羽听说她醒来的消息后就即刻的赶到这里,一进来就瞧见十一同雪说说笑笑,两人用着餐,男子的脸色阴沉难耐,走了过来。
他伸手拉起她来,欲让她走,十一甩掉她的手,指着自己的腹部:“我现在是孕妇,你怎么还这般粗鲁?!”
“……”
翙羽不语,雪却从房中取出碗筷,递到他面前:“一起吃吧。”
翙羽自然不干。
十一看机会难得,她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着凤皇,他,雪三人冰释前嫌,同坐一起,如今既然雪让了路,她便拱着翙羽的身子,“一起吃呗。”
男子羞愤,把黑色的风帽扯下,现出优美的侧颜,他不去接,却自己独自坐下。
十一笑嘻嘻的坐在两人身边——
用筷箸为两人一人夹了些菜,然后目视一沉,放下话来:“事先说好,谁也不准耍脾气,摆脸色,若是吓到了宝宝,你们谁也别想出了这个门,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怀孕记事~【三千字】
十一怒起来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照顾她是个孕妇,两个男人有怒不可言,翙羽自从救了她之后越发的老实,十一常常想这个翙羽同百年那个翙羽,变化也太大了?
莫非…他变异了?
唔……
她哪里知道,翙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翙羽,现在的他,不仅有百年前的记忆更有第一世的记忆,他对十一好,不过是因为她是缨儿。
那个他最挚爱的女子。
一场饭吃的异常舒饱,她靠着藤椅坐下在树下乘凉,那方翙羽收拾碗筷,雪自顾的去洗碗。
两个人男人来照顾她一个孕妇,还真是爽呀——
她呼了口气。
树下,光阴照过,她捏着发黄的树叶凝想,突然之间她想给孩子起名字。便纠结起来,因为她不晓得该让他姓颜,还是姓十。
汗,其实也没十这个姓不是。
雪行来,擦过手后,看她眯着眼,“想什么呢?”
十一忙起身,揪着他的衣角问,“你本族的族姓,便叫魅么?”雪一惊,点点头。
十一想了想。自己窝在藤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柄凉扇,瞧见翙羽如游魂般从他们身边飘过,满身的怨气——
她扑哧一下笑出声。
长指一指,念着:“那个谁谁谁,你不要这般放射性在我面前晃好不?你的幽气,几乎能辐射到宝宝了——”翙羽停下,瞥视了她同雪一眼,继续晃。
各种爱。
独雪看她的眼神有变。他总在想,到底是什么能支撑着她如此快乐,纵然她将失去自己的生命,她依然这样开心?
各种原因,那个巫女早已来同他说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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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
他凤皇在收拾行李,这方净旋嚷道:“哥,你真的要返回碧海?哥!!”
“是。”
不容更多质疑,他将行李装上了马车,自顾上了马,睨下:“不愿回去,就待在这里——”净旋跺脚,撇着嘴上了马车,她讨厌现在的他,再也不似当初那样有爱。
净旋上了车,然而如花却迟迟未上,她对着君望一躬身,“凤皇大人,如花要留在宛城,去寻主子,因为如花的主子,不是您而是她。“
凤皇不多讲,同身边的七皇叔对视了眼,车轮滚滚。
如花盯着马车淡影。
她将蛰狐放出来,暗自对着它说了几声,蛰狐点头,带着她去找十一……这个女子性格耿直,忠心护主,既然凤皇同十一已决裂,那么她自然要随在十一身边,继续做她的奴仆。
蛰狐爪子小小,挖着地,一边用鼻子嗅着,不多时就找到了十一的住处。
如花高兴,快速走进去,恰看到一幅令人想入非非的场景——
“呀——”
她嘶叫起来!
原来,她进来时,十一正弯着身子暧昧的靠在翙羽怀中,不晓得在做什么,但是从她这个角度看,像…。接吻……
不可能——!
她一喊,将十一吓了一跳,手中的针不长眼,瞬间戳到翙羽肌肤上,男子疼的咧嘴,怒视了如花一眼,十一回头,楞了半晌,喊道:“小花?”
“……哥哥…。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女子好奇的指指点点。
翙羽一摊手,带着那半截戳在肌肤上的针,将自己的衣衫耀在她面前,说:“你瞧瞧,能做什么……”只见那衣服上,密密麻麻,歪歪斜斜,有一些针脚,明明是补衣服,但是十一的手法实在不高明,像极了在给衣衫刺绣。
如花盯着瞧了许久,遂捧腹大笑。
蛰狐瞄了一眼,叹了口气,自顾的趴在地上去乘凉,它便知道它找的两届主子都没有什么淑女天赋,锦绣如此,十一亦如此。
总之,悲催到底。
翙羽拧眉将针拔出,自顾的扯断了线,暗自说:“这衣服,打死我都不穿——”
十一气的跺脚,却无暇去管他,来到蛰狐面前,来到如花面前,抱着她们:“你们怎么找到了这里?终于有个同我做伴的了——”
如花笑颜,“主子到哪里,我便随到哪里。”
这样的话,锦绣也说过。
十一又抱了抱蛰狐。
她突然之间,为自己是蛰狐的主人而骄傲,因为它曾经拥有一个那么令人骄傲的主子,十一摩挲着蛰狐的脑袋恨不得将它当玩具耍,狐狸气愤的耸了耳朵,很烦她的进攻。
但又本能的靠向她。
说闹了会,如花撸起了袖子,一副士气满满的样子,“主子,从今日起,如花便是你的大力士,不论你要如花做什么,干什么,我都严格遵从,绝不拖后——!”
边说着,边盯着院中看——
那方堆放着一些柴,她走过,拿起斧子不问三七二十一就砍了下去,十一突然大嚷——
“喂——不要哇——”
“嗯,主子,这些柴,不是要劈的吗?”
“……额…那些……”她抚额,看到翙羽恰从屋中出来,换了件衣衫,当他瞧见如花将他的柴都劈了,他突然怒气的走过拍了如花的头!
“傻丫头!百年过了,你依旧这般冲动莽撞——!”这些柴可是他放在这里,为了修炼所用,如今如花都给劈了,他还练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