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酰厦嫘醋牛?br />
那个男的: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先忍忍我这样叫你吧,等我和你熟了,再给你改称呼吧!我四点半醒来了,看到你睡在沙发上,衣不遮体的,像被人强暴了一样,十分可怜,于是我决定把你的大床让你给睡!我走了,今天我也要回北京,我得回去收拾东西了!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我的航班号,有缘的话你能再遇到我的。对了,补充一下,你煮的牛肉面条很好吃,我得好好表扬你一下,有给美女煮面条的机会,我代表所有的男同胞向你表示热烈的祝贺和深切的嫉妒!!
织布厂
凌晨4点40分8秒
我看完她的留言条,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一脸笑得春花灿烂的。我把染舫写的纸条揣到西装口袋里,赶紧拖着箱子飞快地下楼退房,酒店门童帮我叫了辆出租车,我二话没说就跳上去,还没坐稳就跟司机说:“飞机场!”
司机问我几点的飞机?
我说九点。
司机说,别着急,现在才八点,我们二十分钟就过去了!
我不耐烦地说,那更得快点了。
这个时候我希望飞机晚点,尽管平生坐飞机最讨厌晚点,一遇到飞机晚点那一切的计划都会打乱,你得在机场无所事事地晃悠一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你会觉得你浪费的是生命里最宝贵的两小时,你看到周围全是跟你一样焦灼的眼神。而现在我却希望晚点,因为晚点了我就有时间在候机大厅里四处寻找那个丫头了!
我看了看大屏幕,知道今天从成都飞北京的航班,有二十来班,我实在不知道,染舫搭的是哪一班。我又一次平安地回到了伟大的首都,遗憾的是没有再在机场或者飞机上遇到染舫,也没有再收到她的任何电话或者短信,这丫头还真绝。
我又开始了与从前一模一样的生活,偶尔会到小区门口的音像店去租电影来看,不用上班也不用加班纯粹休息的星期六晚上,我就看一晚上的电影,第二天中午再起床,看着乱得跟猪窝一样的房间,我真盼望有个女人赶紧来临,毕竟钟点工我是让她一星期才来一次,她可满足不了我这么强烈的糟蹋房屋欲。
在北京这些年里的生活和工作把我锻炼得时而像个雷厉风行的新兵,时而像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雷厉风行的时候,我一般在早上七点半就会醒来,下床洗脸刮胡子,然后去地铁站,下了地铁又换乘公交车,匆忙地往公司飞赶。
一直都是这样,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女人从我的世界里离开了,而另一个女人又出现了。
老态龙钟的时候,我会觉得我半个月甚至一个月,被设计图纸和客户合同搞得浑身都没劲,就算有个美女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诗经里说,我想拉着你的手,和你一起直到老(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歌里唱的是,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其实我最盼望的事,就是再见到染舫,或者看到她的名字勇敢地在我的手机上闪耀。可惜,我给她打过的所有电话里,最客气的一次是告诉我:我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这话还害我着实高兴了一下下,人家不是说了,只是暂时无法接通嘛!令人气愤的是,我接连打了四五天,都还是这句话。这“暂时”,也忒远了吧!
第12章:十二章
从春节前到现在,我一直都在马不停蹄地奔波,忙得四脚朝天,连被女朋友甩了都还没有抽出时间来哭一下。到了现在,总算也为公司做了几件好事,也算是无私风险了,毕竟我的工资还是那么多,职位也还停在原先的那个位置,没升也没降,不痛不痒。而且一直听到公司里不断有小道消息布开,说唐选要升官啦,实际上却一直没有升,所以就当回雷锋吧!
从成都回来,带着签得完完美美的合同,公司的“高层”(这家伙是个一级注册建筑师,所有的设计和方案到了最后都得他来签字)着实把我表扬了一番,他在一瞬间里意识到他当年是多么的有眼有珠,接受了我这样一个在当时还不太懂事的懵懂少年,一个只求奉献不图回报的家伙。所以他说我是个可造之才,笑眯眯地夸我:“唐选啊,我没看错,你还真是个人才!”
“人才”和“马才”在我看来是没有多大区别的,主要看由什么人来说,经理说了,那我当然就是人才了。他不说,我一直搁在那儿,时间久了,就算是人才也会成马才了。他表扬我的时候,他漂亮的秘书唐蕾就站在一旁,抱着一堆文档,对我眨巴眼睛了一下,其实就是抛了个眉眼,等我出来后又一次听到她用甜美的,无比惊叹的嗓音说:“唐选,你好棒哦!”
这小妞,仗着和我是本家,常常有事没事冲我挤眉弄,惹得公司里其他同僚对我一次又一次投来毒辣辣的眼光,我知道这帮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了,他们肯定在感叹,怎么连老板的鲜花都喜欢唐选这块牛粪啊!说起来也是唐蕾的不对,尽管我觉得她很可爱,像动画片里的那些卡通娃娃一样有长睫毛和大眼睛,不过也不该老夸我“棒”嘛,弄得我跟她有什么似的。
比如她就不应该总在早上的时候无偿帮我冲咖啡,而且有时候还当着老板的面。好在我们老板仁心慈厚,否则我应该早就被“勾引老大的秘书”这个罪名,判出局啦!我想这多半是由于我公司老板的媳妇太漂亮了的缘故,听大家常说,老大的老婆很漂亮,长得跟林青霞似的,所以我推测,在他面前,那就是野花不及家花香啦!
中午的时候我打车去了师大,我的好朋友杨小虽打电话给我说,洛美约我们到师大网球场去看网球公开赛。洛美对这种事情有着浓厚的兴趣,杨小虽爱屋及屋,自然也有不少的兴趣。而我是最没有理由跟着来的,实际上我的娱乐活动除了看电影外,还是跳不出看电影这个圈子。我在北京的日子里很少出动,泡吧或者去KTV那是叫“应酬”,很多时候我都像个裹了小脚的良家妇女一样天天窝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个劲儿的练闭门大法。
上个星期上海的一个和我们有些交往的建筑师事务所来人了,一边是办点公事,一边还引诱着我跳槽,给我许下了很多宏伟的诺言,诱惑人心的事情真难挡,还好我意志强,想起自从上大学以来和北京结下的深厚感情,又分析了一下,觉得上海竞争比北京还残酷,简直就是个灭绝人性的地方,去了一切还得重新开始,所以我勇敢地扛住了,否则当天晚上就跟着那几个家伙奔上海去啦!
常常我都觉得自己总是在做一些只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这段时间我又有点迷茫了,我开始在为到底是我把老板先炒了还是等到他以后不耐烦了再炒我这两件事情而烦恼,这看起来似乎是两件事情,其实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离开公司。我们公司说到底了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家族气愤太重,也就是说,我们还像个家族企业,公司里就连财务和人力资源,都被老板的亲戚给占了,所以我常常都在这个公司里感觉到烦闷,觉得似乎永无出头之日。一阵烦恼过后,我发现我来了劲儿,瞎折腾耗费体力,所以我放弃了上海工作的良好机会,决定呆下去,跟北京死磕到底!
杨小虽和洛美先到了,她们站在师大门口等我,整齐地粘在一起,很般配,像两个招财童子。我看见杨小虽的头发长长了,这厮已经不像一个管理人才了,反而像一个搞艺术的,我真佩服他们公司,居然能容忍他把头发留得伤风败俗的这么长,要我是他们的老板,我不把他头发强行剪了才怪!
洛美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杨小虽一边往路边抖烟灰一边滔滔不绝地讲关于即将开始的这场网球赛的事情,以此来讨洛美的欢心。我走在他们俩身边,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男人。我的老婆是“上班”,我的情人是“方案”,而我的第四者,就是“出差”,只有这几样东西,始终伴随着我,连个相处了很多年的女朋友,也蹦出了“失望”两个字后,便决绝地离去了。我常常都很羡慕杨小虽,羡慕他从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毅力和成就,羡慕他能在几个女人之间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有一次杨小虽的老婆赵拉拉当着众人的面公开了杨小虽精力旺盛的秘诀,她说:“我们家小虽,一直是我在照顾他,坚持吃安利的蛋白质粉。”
这话让我一度很嫉妒杨小虽,狠不得自己也有个老婆出来,天天有事没事跟给小孩喂奶粉似的逼着我吃营养丰盛的蛋白质粉。
我们往网球场走去,洛美还是抱着杨小虽的胳膊在走路,看起来似乎是杨小虽在拖着她走。我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染舫,一般来说,如果一个女人今天很开心地和你在一起,明天却又跟认不得你似的断绝了联系,让你觉得她像团迷雾似的总抓不住,那就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你对于她来说,其实有也可无也可,并不重要;二是这个女人别有心机,没准她在试探你。
我正在想到底染舫大概是哪种想法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拎着个时装袋的女子急匆匆地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长头发捆在脑袋后面,像个马尾巴。这女孩那么高的海拔不得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杨小虽倒吸了口凉气:“啊,这小娘,正点……”
洛美脸红红的,有点吃醋的意思,狠狠拧了杨小虽一把,撇着嘴巴说:“正点个屁,那么瘦,跟柴似的!”
我看着那个急匆匆走过的背影,那个黑头发,不是染舫嘛?我在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赶紧跟洛美和杨小虽说:“我先不去看了,有事了!”
我们这三个人跟连锁似的,立即针对同一个人,作出了不同的反映,当然最惨的应该是杨小虽,他也就图一时口头之快而已,胳膊上却又该青一大块了。杨小虽有点不耐烦我这样出尔反尔的态度,说:“你丫有病啊,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