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是幸运的，出了一个柳向阳，但也是不幸的，柳向阳死的太早了。
“还有什么遗言吗？”
这个问题，艾芙曾经也问过她。
那时候柳向暖死死撑住没有回答，此时明白大势真的已去的她，反倒有闲心顺着这个问题想了想。
问卡佩公爵有没有喜欢过她？
哈哈哈，何必自取其辱。
她内心早就知道阿诺德卡佩的品性，这个男人天生没有情丝，爱情从不在他的人生规划里。
问问那些追随自己的人的下场？
其实不问她也能猜到，无非就是死快点慢点的区别。
那她还在乎什么吗？
柳向暖扪心自问，最疼爱也是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
这些年两兄妹兢兢业业，没有留下任何血脉，其他柳家人也早被他们屠戮的一干二净。
至于那个女人的家族……
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被称为“母亲”的人要是还活着，恐怕是最想弄死他们的人。
向阳、向暖。
可是你当初又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们取这样的名字呢？
算了，她不想知道了。
“没有。”
柳向暖的视线看向正朝卡佩公爵走去的艾芙，她此时如果喊一句“林安是艾芙卡佩的人”会怎么样？
对现在的卡佩家来说，会带来很多麻烦吧。
然而这个年轻的女孩似乎完全不担心这点，没想到？
不可能！
她恐怕早就有了应对措施，不管自己喊不喊，影响都不大。
真不敢相信，当年自己唯一一次发善心放过的婴儿，二十年后却成了兄妹俩的催命符。
果然不应该做好人的，像他们这种人，就该坏到底！
柳向暖在这把特制的椅子上彻底闭上了双眼，胸口不再有一丝起伏。
她也许还知道不少秘密，可活着的柳向暖的价值，远远比不上她死了，林安他们都不想留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死了，再多的阴谋诡计都会失去作用，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万事皆休。
而且比起柳向阳死的悄无声息且痛苦，柳向暖这次倒是声势浩大又安适。
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
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人命是最值钱也是最不值钱的。
艾芙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心中再次暗暗发誓，她绝对不要落得这样的下场，自己绝对不能输。
之后的扫尾以及利益分配，林安自己就会处理，这方面不用艾芙操心。
她还真的就像之前对洛思他们开的那个玩笑一样，等一行人醒来后，打了申请进无戈，来到以前经常去的那个食堂，点了一顿丰盛的学生餐，用的还是许诺的钱。
“妹啊，用我的呀，用阿诺的干什么？”
对此，洛思十分不解。
不说关系远近，许诺家世普通，吃这么一顿并不便宜，艾芙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用他的钱？
只是话刚问出口，洛思就看到了许诺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一瞬间，他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艾芙夹起一筷子菜，朝许诺微微一笑：“你妹妹已经救出来了，现在应该在家里睡觉。”
莫桑和一旁的吴厉颜动作一顿，他们好像也明白了。
艾芙笑意不变：“我知道的，和我做朋友，其实风险很大。”
她没提自己早早就安排人保护着几个朋友的家人，也没提这次的确是她的人失误了，没必要也没意思。
最终许诺还是没有出手不是吗？这就够啦。
只是可惜……
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又要少一个了。
第140章',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