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9章原罪与新的救世主
“罗伯特、哈莉，既然你们有事要忙，我和小莱先走了。”戈登主动告辞道。
他和小莱是去“武神王神国”走亲戚的，只是顺路经过镇守府，才被百户罗伯特奎恩留下吃晚饭。
现在罗伯特明显要忙碌起来，他自然不好意思再叨扰他们。
“你一个人带着小莱回去安全不？要不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走。”哈莉道。
戈登掏出一部经过地狱魔力浸染的天堂山手机，道：“离开时我会给芭芭拉打电话，我是信仰神力凝聚身躯的鬼神，可以回应她的魔法召唤。
直接通过空间通道穿越阴影界进入物质世界，不用一步步走出地狱大门，整个过程受法则保护，连魔君都拦不住。”
哈莉好奇道：“这方法倒是巧妙，可你们当初是怎么进来的？”
“进来时的确要经过地狱大门，但我会提前向耶比圣子祈祷，祂不用亲自出来接我，只要留一丝神念在我身上，真遇到危险，圣子大人能立即施以援手。”戈登在提到耶比时，表情既神圣又感激。
哈莉点点头，“那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等一会儿。”
对戈登与耶比的关系，她并不奇怪。
“哈莉允许我来见你？她之前不是严禁活人到地狱探望亲人吗？”奥利弗道。
“你也了解梦魇魔化？”哈莉瞥了他一眼。
用脚踩幻人的行为，只是一种心理安慰。
对他而言，两人分别了六万年，老爹的面孔在他脑海里都开始模糊。
倒是鞋子的外底把他鼻子踩骨折了，还流出鼻血。
“地狱是多元宇宙的‘肺’，有自动净化罪孽能量的功能。”哈莉一本正经地说。
镇守府便只剩奥利弗和他老爹。
奥利弗欣然允诺。
“能帮别人镇压幻人，已经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整个多元宇宙只有您能做到。”罗伯特·奎恩满脸敬佩地说。
罗伯特被哈莉安置在贤者大厅时，凯尔老爹还没死呢。
“哈莉奎茵，你还我命来！”
没明显的效果。
梦魇魔化只能靠自己。”
“镇守府的确有这规矩，但”罗伯特纠结片刻，放低声音道：“有条律，却没执行条律的‘警察’，或者说，我就是警察。”
哈莉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道：“你这话本没错，对所有活人都是如此，唯独你例外。你待在地狱里，也不知地狱在污染你，还是你在污染地狱。”
他搓着手，讪笑道：“我也打着您的名号，替镇守府招募了两位幻人魔。
罗伯特·奎恩没有儿子那么复杂的感慨，他只是单纯的兴奋和开心，“奥利弗，听说你成为神灵了，怎么不早点来看我？之前我还托付戈登先生帮忙传话呢。”
“啊啊啊——”可它们叫了没两声，忽然浑身冒起黑色的火焰，如同一支支点燃的火炬，嘴里的咒骂与哀求也变成纯粹的痛苦哀嚎。
但就像英雄与恶棍的恶念融合成原罪魔，像潘朵拉魔盒中不同神灵的幻人融合在一起。
奥利弗根据自己多年与超级恶棍打交道的经验，敏锐察觉到老爹的问题。
或许你不该带我回来的，若是——”
渣康却揉了揉脸，埋怨道：“既然你知道踩幻人只是比喻，为什么还要踩我脸？哪怕你站着几十米外，一动不动，也能在心中降服你的幻人，继而消灭占据我主意识的幻人。”
“可我妈妈还是愁眉不展，我打算安慰她，告诉她‘银河上将一定能解决问题’，可我刚触碰到她身体，她触电般激动大叫：把手从我身上拿开，你这该死的——”
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甚至没时间停下来好好睡一觉。
两者之中只能选择一个。”
我有108种情感幻人，挨个切换一遍，便确定你的幻人的大致情况。
渣康喃喃道：“说明不同个体之间的情感具有相似性和关联性，甚至有相同的本质。”
就像用手柄玩游戏时，下意识在游戏人物危险时使劲摁按钮，仿佛你使劲摁，游戏人物出招更凶猛。
“没错，从天堂回来后，我就觉醒了超能力，可以瞬移，可以放电.”他摇了摇头，语气复杂道：“死亡之前，我天天刷英雄视频，每天幻想着觉醒超能力，然后加入少年泰坦，成为一名光荣的超级英雄。
哈莉无奈，只能拿出手机，给奥利弗发了条短信。
“除了巡逻，你一般都在哪消遣？”奥利弗问道。
渣康想也不想，下意识坚定摇头，“绝不可能。”
哈莉心念一动，无形的金膜将渣康身体裹住，防御专长齐开，笼罩在他身上。
“镇守使大人并没强制要求我们巡逻。”罗伯特辩解道：“虽然没有KPI，可每年的任务完成率上，我都远远甩开了雷纳。”
几天前狗上帝的教导与叮嘱，被他完全抛在脑后。
10秒钟后，现场静悄悄、空荡荡，仿佛刚才列成一排的犯罪辛迪加凶鬼从未出现过。
他没感受到灼烧的疼痛，只是灵魂深处一直被压制的幻人如同打了兴奋剂，一瞬间失去控制，他叫过一声后就“噗通”摔倒在地，如同羊癫疯似的浑身抽搐不止。
他不是蠢货，虽然不可思议，但刚才镇守使大人踩康斯坦丁脸的行为，大概是在为他治病。
虽然镇守使大人从没提过要求，我依旧为大人搜集了很多财宝。
这说明了什么？”
表面上你比雷纳先生更威风，可一万年、十万年后，他在个人修行上的成就，必定远超过你，信不信？”
“你确定她不是在说场面话，或者反讽？”奥利弗一脸怀疑。
我降服自己的幻人，等于消灭了你的幻人。
渣康揉了揉脸颊，明白自己的伤痛来自何处了。
“你可以继续扯，反正我不信。”渣康道。
哈莉走到抽搐不止、嘴角吐沫的渣康边上，眉头紧拧，神色为难。
“没错，我的幻人完美融入了灵魂，它们依旧存在，没割掉，就不会消失。
今晚我看她愁眉不展.你有看电视吗？
哈莉使劲点头，脸蛋上不掩饰自得与兴奋，“你再想想，如果有人能完美控制自己的幻人，能否通过自己的幻人与别人的幻人产生共鸣，进而影响别人的幻人？”
哈莉继续道：“当然，踩死老鼠只是比喻。
“你不拿好处出来，哪来的‘门路’？”奥利弗道。
不过，以这种方式诞生的恶魔拥有法师的全部记忆和智慧，等级往往很高，很多地狱第八、第九层的魔君、魔王，都会安排手下在渡口招募‘幻人魔’。”
稍微得到自由，它们便鬼哭狼嚎，或咒骂或哀求，各种丑态百露。
杀死你的那个人那个火恶魔叫‘菲利普·史塔克’。”
大概两分钟后，哈莉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上前两步，走到渣康身边，抬起乳白色的高跟鞋，狠狠踩在渣康脸上。
“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哈莉看着渣康问道。
法师的心乱了，才能“看到”幻人在地上乱跑。
“咕咚！”好一会儿，站在边上的罗伯特奎恩咽了口唾沫，颤声道：“镇守使大人，恶灵燃烧殆尽，彻底消失了。”
“shit，这是什么情况？”渣康正要给自己点燃一支香烟，凶灵突然如火炬般点燃，腾起的火焰把他额前的头发都燎到了。
如果此时用脚把地上的幻人踩成肉泥，也不是真的用脚触碰到幻人，而是法师的心降服了它。
刚说完他又立即补充道：“父亲，我不是让你出去巡逻，就像你说的，哈莉没给你们安排强制任务，巡逻对你而言还真有点危险。”
哈莉也为恶灵燃烧成灰而震惊，暂时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只说道：“他问题不大，只是幻人失控暴走。”
正义联盟还没联系上血域的穹极号，可再没任何一个英雄提出要组建“反监视者猎捕大队”。
他说的渡过梦魇魔化是按照传统方法，降服幻人，然后割掉幻人。
不过他也注意到一个规律，她的表情无论怎么变幻不停，都是负面情绪的宣泄。
哈莉道：“理论上，幻人无法被外人看到，因为幻人本质是一个人的内心情绪的具现，也只存在于内心。
哈莉一边说，还一边抬腿在地上踩了一下。
“法克，我的幻人暴走失控了，它们要——咦，我的幻人怎么都老老实实？”
“危险啥？一点也不危险。”罗伯特指着宫殿门口问道：“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看门的侍卫都是恶魔伯爵，甚至侯爵？
它们都是我招募的‘镇守府勇士’，属于不在编制内的劳务工。
罗伯特眼神闪烁道：“我不怎么巡逻，我是镇守府的大总管。镇守府修建起来前，我常住在冥河渡口集市你懂的，我也是男人。”
最近地球又遇到危机了。
“我能修改你父母的记忆，自然也能影响其他人的认知，我顶替了菲利普的身份.”
“有什么意义？我父母和妹妹都厌恶我，把我当怪物，我觉得你的记忆修改效果很不好。
就在罗伯特怀疑自家镇守使大人有某种特殊癖好时，被他认定八成要衰的康斯坦丁突然呻吟一声，恢复了意识。
那些绝望的法师已经被幻人占据大半意识，迷迷糊糊就自己来到地狱，等清醒时，下意识想要进行最后一搏——立即割掉幻人。
奥利弗敏锐察觉自家老爹和凯尔的老爹关系不太好。
别说活着的人类，即便是恶魔，也宁愿在人间睡桥洞。
陌客沉默不语。
我有种感觉，诸神原罪力并没影响到她，她很清醒，可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是不是她知道我曾经被谋杀过？
我死了，又活过来，我是个怪物。
“别呀，正义联盟还在等你，你不能让他们失望。”哈莉喊道。
您能完美融合正负幻人，肯定看不上割幻人的法师。
罗伯特目瞪口呆，就看着哈莉不停抬腿去踩、去踢康斯坦丁的脸颊和脑袋。
片刻功夫，康斯坦丁脸上已经全是红印子和灰尘。
“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优势，并将特长用在工作上，这很好。”哈莉赞许道。
奥利弗明白了，自家老爹不是“镇守府黑警”，而是“地狱教父”。
只要感悟上帝之道，哪怕不信仰上帝，也能克服‘诸神原罪力’的影响。
他消磨时间的方式之一就是和魅魔技女厮混，最近还养了三个外室，不少消息也是从老相好那听来的。
“你说的没错，但踩起来更有感觉。”哈莉道。
笼罩在‘诸神原罪力’下，我们的恶念持续被激发，会不自主想要犯罪其实我们也不用太担心，银河上将在接受采访时说了，明天上午八点半，她会亲自向我们讲述‘上帝之道’，带领我们感悟圣经中的上帝教义。
“啊啊，我不想死啊，我还要统治中轴城，我还有几百亿美刀没花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绝对想不到。
“亚历山大大帝，贤者大厅是智者与王者的归属之地。”罗伯特道。
当然，幻人的本质是情感，只要你没主动放弃一种情感——也即是割掉幻人，没人可以彻底消灭你的幻人。
“我咋感觉你成了个‘黑警’？”
紧接着贪婪变成憎恨
罗伯特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眼巴巴看着她不停变脸。
我害死了你，你本不该死，所以我必须救你，而且”
即便同样进入地狱，即便有了相似的境遇，两人的选择也不一样。
“若是在梦魇魔化期间有您照顾，法师渡过梦魇魔化的几率几乎能提升到100%，不怕失败，不停重复，总能成功。”他兴奋道。
渣康神色一震，“你用你的幻人与我的幻人产生了共鸣，从而间接感知到我的幻人？”
我挨个切换自己的幻人，当换到‘憎恨幻人’时，能感知到你的憎恨幻人在你头上。
渣康脚步停顿，回头道：“犯罪辛迪加的凶鬼还没死光？”
她脸上始终带着有点小兴奋的微笑。
实际上树没动，风也没动，动的是人心。
“你身上觉醒了一股力量。”陌客道。
她想研究恶灵消失的详细过程以及原因。
但镇守府率属天堂，天堂的规矩就是活人与死者互不打扰。
“我的脸、我的脑袋.好痛，像是被一群疯牛从脸上踩了过去。”渣康揉着脸颊从地上爬了起来。
法师知道这点，幻人就是法师，也知道进入地狱对它们有利。
我不仅能感知到你的幻人，还让自己的幻人与之‘共鸣’，相当于发生了幻人融合。
奥利弗道：“权势地位上的提高和心灵境界的提升完全不同，心灵升华本身就是一种大快乐。”
“叮！”高跟与地砖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运气倒是不错，短短几年遇到十几个梦魇魔化失败的法师。”哈莉道。
法师的幻人经常在其心境失守时挣脱束缚，从身体里跑出来，一个个青面獠牙的小恶魔形象，在地上到处乱跑、乱爬——这是法师本人的视角。
在戈登成为她的“神之代言人”时，哈莉教给他的唯一“神术”就是把他交给耶比，让耶比教导他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黑魔法师。
克里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和陌客眼底的银光类似，他身上也闪烁淡淡的圣洁银辉。
他很清楚哈莉帮别人镇压幻人代表了什么。
知道哪个幻人正在攻占你的主意识后，我只需走过去，像踩死一只老鼠，把它踩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泥巴，就算成功守护住你的主意识。”
罗伯特面色微变，“幻人失控可不是小问题。”
“父亲，你最近还好吧？”
耶比其实不怎么待见他，也没亲自教过他多少魔法知识，哈莉把戈登交给它，它转头就为戈登安排了一位公爵级的恶魔老师。
少年怔了怔，“你放弃了家人，选择让我复活？为什么？”
现在我觉醒超能力了，反而开始怀念之前被父母唠叨、被妹妹纠缠的琐碎生活。”
“只分解了一半，还剩下十来个。”哈莉道。
哈莉真的对奎恩老爹有点刮目相看了，“看来你在地狱混的很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