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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1)

>,还真是豁出去了)!凌康双手放到桌面上,又继续开始把我当成文物:“我们一定要围绕他展开话题吗?”“好吧,那我们来研究一下这家餐厅的老板。”在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我终于明智地选择放弃继续八卦钱副总。凌康扶了一下眼镜(扮帅):“这家餐厅的老板又怎么得罪你了?”“他菜单上不是特别注明说,这里做成牛排的牛是一生出来就不停地听音乐,一直到GameOver的吗?”“是啊!”(请注意,回答得很干脆!)“那为什么我咬下去的时候,感觉跟普通牛肉没什么两样?”“区别在于普通的牛没有听着音乐的牛幸福,幸福的牛作成的牛排,让吃的人也会跟着幸福起来!”凌康也渐渐被我传染,开始变得无厘头。“胡扯!这根本就是那些奸商抬高价钱的卑劣手段而已,用来宰你们这些花钱不眨眼的小开!”凌康趴在桌上笑得很贼:“那是,那是。那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想约我吃饭的时候,去我们小区的面馆吃牛肉面,用行动抵制这些唯利是图的奸商!”“我发现我今天做对了两件事情。”“什么?”“请你吃饭和暂停营业。”我不明所以地耸耸肩,开始怂恿他:“不如我们溜吧,反正这里也没人,宰他一顿泄泄气!”凌康迅速作出反应,拿起套在椅子上的外套:“我知道后门在哪里。”

我们从后门跑了出来,一路狂奔到海边,直到那家西餐厅在我们背后变成一个小黑点。凌康靠在一根柱子上不停地喘着气,边笑边说:“还好,像你这样恶意中伤又吃霸王餐的人不多,不然我真的要破产!”我还在偷乐,一听凌康这句话顿时明白过来,他就是我口中的那个奸商—西餐厅的老板。“你这家餐厅没有其他股东吧?”“独资,放心,不会被砍的,在追到你以前!”“不好玩。”“你还想怎么样,奉陪到底!”趁他不注意,我一把抓起他的外套丢到海里面:“哈哈,如果你今天不用自己的车送我回家,我就算你通过初试。”凌康先是一怔,随亦拉着我,七拐八拐绕到一条国道上,拦到了一辆的士。我坐在车上暗自郁闷,真是没算到他还能从这么偏僻幽静的大海边自创新路,走到国道上。最惨的是从海边到我家不是一般的远,他身上又没钱,还不得我付,这回亏大了!

“到了。”我听到司机的声音才晃过神来,正准备付钱,凌康却一把按住,对着司机猛作揖:“师……傅(他从拦的士的时候就开始吐字不清),すみません……”司机师傅听得直摇头:“Ican’t……speakin……Japanese!”两个男人各自用着另外一个国家的语言开始和自己的同胞沟通,磨了十几分钟后,司机师傅终于摆着手放弃:“算了,算我倒霉,遇到两个小日本!”等的士司机坐到车上扬长而去,凌康才回过头得意洋洋地看着我:“通过初试!不请我去你家喝茶庆祝一下?”看着他的笑脸,我第N次产生幻觉,差点就叫出子翰的名字,幸好他戴着眼镜,我甩了甩头还是把他们两个区分开来,凌康带着初战告捷的笑脸跟着我走进了小区。

“喵。”走出电梯,我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猫叫。凌康一听到猫叫声,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家养猫吗?”“没有,可能是对面单位那户人家养的,怎么啦?”我正说着,对面单位的门一下子开了,一个小男孩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只几个月大的小花猫,边下楼梯边看了我们一眼。我走进屋里,一边给凌康沏茶,一边总结今天收集到的重要信息。第一,凌康会的外语起码两门以上,并且很会扮猪吃老虎﹔第二,对面单位原来还住着一个小朋友,并且养了一只猫。

“你怎么啦?不舒服吗?”我沏完茶回到客厅,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凌康有些不对劲,脸色苍白,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一直冒出来。凌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直喘着粗气。“你……你有哮喘?”我不知所措,问得结结巴巴。凌康依然没有出声,神色黯淡地闭上眼睛算是回答。“你的……你的瓶子呢?”根据以往看电视的经验,有哮喘病的人通常都会带一个小瓶子在身上,随时准备用来对准鼻子喷两下,只是情急之下,那个瓶子的学名被我丢到了哇爪国。“被……被你丢……丢到海里面去了。”我想起他那件被我丢到海里的外套,气得猛拍自己的头:“对不起!”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凌康总算稳定下来。我忐忑不安地望着他:“要不要送你回家?”凌康咬着嘴唇很生气地盯着我:“我还没有病到这种地步!”“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懊恼,为什么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总是很不会讲话!“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早应该告诉你的。”凌康握着我的手,一脸的歉意。“没有,没有!我不介意的。”“为什么?除非你不喜欢我!”“可我们才认识多久?”“跟时间有关系吗?还是你一直都放不下你的初恋情人,我是不是跟他很像?”我不可置否地点点头,眼泪又不自觉流了下来。凌康把我揽进怀里:“你会忘记他的,因为我会比他对你更好!”

每个男人都不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犹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原来他一直呆在瑞士不是因为喜欢滑雪,而是那边面空气好,哮喘不容易发作。原来脆弱也可以用它柔弱的一面挑起人心非条件反射的保护欲,让本来还有些隔阂的我们,因为互相之间的坦诚和怜惜,心一下子靠得很近。

第十章 老师不是圣人

凌康是一个很体贴的男朋友,什么事情你还在心里琢磨,他已经帮你做好了,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非他不嫁。汪芷璇,你还想要怎样的男朋友才满意呢?王子翰是很好,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忘掉过去,珍惜眼前所拥有的幸福。我开着车,在去帮凌康买生日礼物的路上,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自己。

“打,给我往死里打!”我把车停在路边,望了一眼不远处闹哄哄的人群,走进便利店对柜台上的老板娘说:“请给我一瓶水。”老板娘起身从架上拿了一瓶怡宝,麻利地递了给我。我正准备付钱,一个精瘦的男人冲了进来:“老板娘,那个疯子死抱着那瓶酒不放,怎么打都不肯放手!”老板娘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你是干什么吃的!哎,算我倒霉,给他吧!下次要注意了,别让他再进来!”我把钱递给余怒未消的老板娘,走出便利店时不由自主地望了那个偷酒的“疯子”一眼。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他一拐一拐(被打的)地走着,不时朝嘴里灌着酒。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摇着头走向车子,不知道为什么又忍不住回头仔细打量着那个“疯子”的背影,这一打量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起来,姚老师!“姚老师!”我发疯一样朝他跑了过去。那个“疯子”听见“姚老师”三个字像被定住一样停了十几秒,然后迈开步伐拼命朝前走(因为他已经跑不动了)。我追了上去,跑到他面前:“姚老师,是你吗?”他拼命推开我:“你认错人了!什么姚老师,姚老师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曾经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姚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姚老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何……何老师呢?”姚老师一听到“何老师”这三个字顿时像发了疯一样把我推倒在地:“那个贱女人已经死了!”我惊愕到忘了站起来:“何老师死了?!”姚老师又开始往嘴里灌酒:“哈哈……,贱人,贱人啊!”我连忙站了起来,抓住想要逃离的姚老师:“你为什么要这样骂自己的妻子?!”“我姚振宇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娶那个贱女人,何芷璇!”姚老师骂完,恶狠狠地将酒瓶摔到地上,碎玻璃片和酒溅了他自己一身。

我倔强地跟着故意绕来绕去,企图甩掉我的姚老师走了1个多小时。他终于败给我平时用来对付难缠客户练出来的脚力和毅力,任由我跟着,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区,走到自家门前时踌躇了片刻,才机械地打开门,对扑面而来的霉味没有感觉似的,趿着拖鞋走进客厅,颓废地往沙发上一靠:“你一定打从心底在鄙视我吧!我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我迅速扫视了一下这套乌烟瘴气、一片狼籍的两房一厅,蹲到姚老师面前(实在找不到坐的地方):“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姚老师没有回答,用怜爱的眼神看着我:“芷璇,你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姚老师都认不出你来了。”“我一直都没变,还是原来那个对姚老师崇拜到五体投地的小丫头片子。”我说完默默站了起来,开始帮他收拾屋子。“你别白费力气了,明天还不是变回原样!”姚老师望着天花板,眼神突然变得很空洞,手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夹了一根烟。“我相信,这屋子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其实你大可以叫家政公司的人来,以你现在有型有款的衣着来看。”姚老师连口气也突然变得生硬,漠然看着我吃力地拖着一大袋垃圾朝门口走去。“我一直记得一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你没有教过我,也大不了我多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何芷璇的丈夫,何芷璇是王子翰的老师,你是王子翰的女朋友,这样一推我也算你的师父,哈哈……”姚老师笑得很凄凉。我走回客厅看到姚老师眼中闪烁着泪光,没打算跟他说我和王子翰的事:“为什么?”“为什么?!呵,女人的心,善变啊!”“何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到了深圳就是了!”

我一度以为,至少当时我知道的恋人里还是有一对修成正果的,想不到王子和公主手牵手,从此过起了幸福生活以后,竟还有令人嘘吁感叹的辛悲续集。原来何老师跟姚老师结婚以后,经不住其他从广东衣锦还乡回来的人(什么身份都有:农民、教师、工厂职工、公务员等等等等)天花乱坠的描述,广东如何如何的繁华,那里的钱如何如何的好赚(就好像已经撒在地上,只要弯个腰下去捡就可以了),双双辞职下海来了深圳。我真的忍不住要骂一下那些人,对家里的父母报喜不报忧是孝顺的一种表现,对外人死要面子地吹牛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甚至应该说是很不道德的一种行为。误人子弟啊!我自己来深圳四年,和月月咬着牙什么苦没吃过,哭过多少回,欲哭无泪过多少次,数都数不过来。可是那些人回到家乡牛皮吹上天,却什么阴暗面都不跟同乡说一声打个招呼,骗得同乡纷纷跟着往火坑里跳(深圳乃至广东人请不要生气),姚老师和何老师就是其中的受害人之二。我在这里要特别声明一下:有钱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啊!其实如果有得选择还是留在家乡好,起码没米下锅可以自己种,没钱买房可以自己盖,就算盖不起房子咱先住老屋,好过买了按揭楼,扛不住每月庞大的开销跑去跳楼!建多几栋楼盘就死多几个人!

“我曾经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娶到一个世界上最贤惠的妻子。刚来深圳的时候,我们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发誓一定要闯出一片天地再回去!谁知道,才两年,两年!”姚老师说到这里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她就变了,回到家里整天数落我没用,比不起谁谁谁可以让妻子穿好的,用好的,再后来……再后来……,哼哼!不用我讲,你也猜到了,她跟着有钱人跑了!”这样的故事在深圳一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例,我早就司空见惯,只是发生在我最尊敬最喜爱的两个老师身上,还是忍不住想哭。“你哭什么!又不是你被王子翰PK!”姚老师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记住她的好,忘记她的人吧。”我学着何苗苗的口吻,按住姚老师气得正在发抖的双手。“我忘不了,到死也忘不了!何芷璇,我这一生最爱最恨的女人!”“那她现在在哪?我去找她,劝她回来……”“在某个大款的怀里,在某栋豪华别墅里,吃着山珍海味,过着她想要的生活吧。你还找得到她吗,还找得回来原来那个白壁无瑕的空谷幽兰吗?”

我沉默了,因为我找不到。

“你什么时候到?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送什么礼物给我!”“像个孩子一样,马上就到了。”

我也即将躺在某个大款的怀里,在某栋别墅里,吃着山珍海味,过起我想要的生活,可是我和凌康之间是有爱情的不是吗?我跟何老师是不一样的,尽管我们有着同样一个名字—芷璇。我拼命地跟自己强调,但还是趴在方向盘上哭了。王子翰,不是我背叛了你,是你先弃我而去的!我一边擦眼泪一边为自己辩解,开动车子将时速调到了180公里,想象着王子翰就站在这辆车的前面!

“今天有一个新业务来面试,凌经理不在,你帮忙面试一下吧。”第二天一回到公司上班,小廖就将一份履历放到我台面上,“真是巧,这个女的跟你名字一样,只是她姓何而已。”我将履历拿到手里一看,无奈地笑了笑:“你让她到会客室等一下。”

老天,你到底要证明多少次给我看,告诉我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我一走进会客室,原本那个和我同名的女人,表情由面试者的忐忑不安变成了尴尬人的惶恐不安。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嘴角的一抹冷笑仍未隐去,我想她从我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讯息—鄙视!“小璇(她一直这样区分我和她自己),老师还真是想不到,你的事业发展得这么好。”何老师一边说,一边拿起原来放在大腿上的皮包来回不停地搓着。“为什么要离开他?”我单刀直入。何老师诧异地望着我:“你怎么知道的?”“你都敢跟别人跑,还怕被别人知道?”我学着当年戴老师的口气,很恶毒地骂了出口。

何: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汪:那你现在过得很称心吗,不是吧?

何:汪芷璇,你没有资格教训我,好歹我曾经也是你的老师!

汪:你现在还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吗?请问你是要我再跟你学点什么?

何:我也不想的!我好累,好累,好想停下来休息,享受生活!刚好有人可以提供给我,我就……我就糊涂了!

汪:幸福吗?

何:……

何老师不再为自己辩解,缓缓坐到地上轻声哭泣!可想而知,她被玩腻了,像垃圾一样被丢掉了(我真不想这样形容)!“他还是爱你的,回去找他吧。”我把她扶了起来。“有多爱就有多恨,他不会原谅我的。”何老师轻轻推开我,眼神空洞地望着立在墙角的空调。“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呵,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以前你是怎么教子翰的?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老师负责教你们圣人总结出来的道理,并不代表老师自己也是圣人!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何老师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欣慰地看着我,“小璇,我也听说子翰他爸爸遇到什么金融危机破产,跳楼自杀了,我还以为你和子翰一定生活得很清苦,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何老师放心地走了,撇下一脸惊愕的我!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连何老师都知道的事情,汪芷璇你居然不知道!你还敢说你有多爱子翰吗?原来他那一晚匆匆离开,是因为他爸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从来不曾听谁说起过?呵,我明白了。四年来,我回家的次数一个巴掌是用不完的,办完必要的事,马上就走从不逗留,更不屑于给那些笑人穷、怨人富的闲人讲我的什么光辉史,他们四处八卦来的新闻自然也是没有机会跑到我耳朵里的。可是,难道商月月也不知道吗?晚上回去一定要问问她!

原以为我能再遇到何苗苗,遇到姚老师,遇到何老师,却再也没有机会遇到子翰,得到他的任何消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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