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把被子蒙住头,闷闷在里面说:“紫衣,你爱上大哥的时候仍是月宫的堂主,当时你的身份是埋伏在大哥身边的探子,但你还是爱上了大哥,不是吗?”
“可是相公和夜不一样,包包如果你真得对夜对了心,夜也爱上了你,你知道你给夜带来的是什么吗?是危 3ǔωω。cōm险,是不安,是死亡,杀手一但有了感情就多一个弱点,而对手就会毫不留情的对这个弱点痛下杀手,那时你就成为他的累赘,最后将他拖向死亡的边缘。”
被窝里传出低低的哭泣声,包包边哭边问:“紫衣,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紫衣同情的拍拍包包颤抖的肩膀,没有说话。许久,就在紫衣以为包包睡着了,正准备离开时,被窝里传出包包伤心的声音:“紫衣,我会忘记他的,我不想拖累他。”
“嗯。”紫衣轻声答应着,脸上露出鬼魅的笑容,仿佛幽灵附体,变成飘渺遥远。
第五十七章调研工作开始
“回主子,已经按计划将人员全部调来,听主子差遣。”
阮村的夜晚总是阴风阵阵,婆娑月影投到山上的树林里,似有非有,一群黑色短装夜行衣打扮的人影在树林里穿梭,最后停在一个人的身后,跪拜后将行动情况逐一禀报。
“好,最多再过十日,南宫和上官都会来到这里看他们的义妹,那时,我们一网打尽。”
“是。”
“上面还有什么交待吗?”
“回主子,上面交待尽快解决她,等他们都到了再下手就晚了。”
“知道了。”
黑影消失在山林尽头,刚才的一切犹如梦幻,没有发生的痕迹。
包包的哭泣声越来越弱,最后跟随着她进入梦乡。包包不知道,当她拨动传声铃时,夜因担心她的安危已寻声来到屋顶,她和紫衣的对话,夜一字不落的听进心里。夜很想下去,就象在百花镇时倒挂着逗她开心,但现实的残酷如同连山绝壑横亘在他们之间,谁也不能跨越过去。抛弃自己一直坚守的信念对夜来说如同自杀,而包包的委曲求全只是一时之痛,初恋是美好的,但也是最无奈的,早些让她死心对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夜平躺在屋顶上,紧闭双眼,满天星辰再美也是黑夜一片,屋里包包躲藏在被窝里,压抑的抽泣声间断着,两个不能相爱的人,就彼此最近的距离怀念着过去,最痛苦的决定却是在最善意的关心下,残忍的做出。
第二天,包包说什么也不肯走出房间,紫衣见她两眼如核桃般浮肿,眼睛里的血丝根根分明,知道她昨夜并未睡好,也不强求,将饭菜送进屋里陪她一起进食。
小柳也按包包的交待每家通知,天刚刚亮勤劳的阮村人均全部上田耕作。村长自管家被撤后变成惊弓之鸟,见包包如此安排仍不敢出门,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阮老汉老实巴交一辈子,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能结交到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女主,只是一阵哭闹就能把这么多年的矛盾解决,但多年来的压迫使他们变得更加懦弱,纵然是有包包撑腰,没有村长的首肯他们仍不敢随意跨界,依旧是在那小小的花田里施肥拨草。
小柳觉得这样还不是个办法,无论如何还是要有个明确的说法,便来包包这讨个主意。包包不愿意小柳看到自己这副难堪样,只让她在屋外隔着门说话。
“既然这样,你们暂且先按与蓝府签订的协议将花田分好,至多过几日,我想个新法子,再给你们一个确定的说法,好吗?”
小柳只当包包昨天贪玩弄水受了凉,所以才嗓子沙哑重重的鼻音,也不好再多问,应诺下来后就要去找村长,又听到包包叫她:“小柳,你去问问村长有空没有,若是有空,请他来我这里坐坐,我有事问他。”
包包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任务,她已经来这十多天,却因为夜的事无心思考,再过些日子南宫孤他们就要来,再不想出个好方案可怎么向他们交待。包包觉得自己对种花一窍不通,却要想出个与它有关的赚钱法子,不仔细了解清楚便是无米之炊,空中阁楼。包包想趁着蓝寂放由她管理阮村的机会,两者结合大搞一番,那村长再坏心也是这里的村长,若想了解这里的情况他必定是个好导游,先问个究竟再来决定怎么做,这样才不会无的放矢。
村长正愁找不到拍马屁的机会,听说包包传他去说话,屁颠屁颠的跑到阮老汉家,乖乖的跪在门外等着包包的询问。
包包早已梳妆打扮妥当,见村长象个奴才似的跪在那里,很不自在,正准备唤他起身,却被紫衣拦住。
“你不必太过随意,算起来你现在身份高贵,又代表蓝府处理事情,如果太过随便,反倒失了身份。”紫衣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与包包的小家气相比,她反而更象个主事的人。包包也觉得紫衣说得在理,如果一开始不能在气势上压倒他,只怕以后要做事也变得阳奉阴违,政令不通。
“你在阮村做村长这么多年,应该是很熟悉这里的情况,村里都有多少户人家?多少劳动力?平日都有些什么营生?你都详细说来。”包包端起架子在屋里吊着嗓子问,仗势欺人她不会,但摆摆架子还是会的。
村长见包包不是叫他来处理花田之事,只是问问村里的基本事务,稍稍松口气后,有条有理的娓娓道来:“阮村虽离百花镇近,但因为山路崎岖交通不便,所以与别村通婚的人比较少,到如今也只有27户人家,除去嫁到外村的女子,连老人小孩全部算上共有198人。全村全部都以种花为生,相对于种植粮食来说劳动强度并不大,上至80岁老妪下到8岁小儿都可以到花田耕种,所以能下田的劳动力也有一百二三,但年青力壮的大约只有八九十人。至于平日营生,阮村主要是养花卖花,顺便做些其它的副业,但没有土地去耕种粮食,因此所赚的钱大多用在买粮食上去了,一年下来再除去所交田租,没有几家能有结余。这次由小姐出任新管家,大伙都满心欢喜,想必小姐必定能公平处理,为大家带来些福利。”
包包与紫衣相视一笑,原以为这村长欺善怕恶,满肚肥肠,却没想他对村里的情况还是了如指掌,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担惊受怕的时候还知道巧妙的向东家叫苦喊冤外加拍拍马屁,也难怪他家世代为村长,没有点手段和心思,这村长也当不长久。村长的一席话让包包对他略有改观,口气也缓和许多。
“你说阮村除了养花种花,还有些副业,你倒是说来听听。”
“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是不知道咱们下人的生计,阮村一年四季都靠养花种花为生,花的种类也随四季变迁而更换,大部分的收入是靠卖花或盆栽所的,也有一小部分是种些果树。比如种桃花,春季开花时就卖些桃花到镇上做些桃花酒,或是自己留着做好再卖到镇上,秋季就等桃花结果,摘上几个去卖。多多少少都有各家自己划算,有时候留的果多就卖果,有时留得花多就卖花。还有的就是晒制干花做香囊的,做成胭脂水粉,或是可以入药的就卖到药店去,再不济的就卖些花种等等。老天爷尝脸咱就能多得些,若是碰到不好的天,种在外面的花一夜之间全部死光的也有。”
“阮村养的花都是些什么花?”
“大多是些平常好养的,太娇贵的品种阮村有人养过,虽然一盆就能卖个大价钱,但成本过高,不是咱们小户人家能做的,所以这些年就养得少了。”
“村里会养花的花农有多少?”
“说起这个不是我当村长的夸海口,阮村世代为花农,但凡进宫为皇上养花的十个有八个是咱们百花镇的,而这八个里面至少有五个是咱们阮村人。平日的花在际村哪怕是刚会走路的小儿都会侍弄,名贵的稀世花草阮村也有一半的人能养,不是我吹牛,只要是这世上有的花,就没咱们阮村人不会的。”
紫衣见村长说得神乎其神,便有心笑话他,插嘴说:“如果阮村真如你所说,为什么不出去赚钱,何苦守着这点土地喝西北风?”
“唉,这位姑娘有所不知,一个人就算再有惊天手艺,独自在外打拼有多难,而且际村有手艺的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当真一人出去闯荡,就意味着全家要挨饿受冻。这么多年真正能在外面混出个名声的能有几个,出去混出头的又做了陈世美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家里的女人也不愿意男人出去打拼,渐渐的出去的人也少了。还有一个原因……只要是租佃蓝府土地的,基本上都是签了终身契约,如果没有蓝府的同意,是不能随意离开的。”村长说得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包包和紫衣也不知不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