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这个时候;高远的麻烦来了。
第三十章:麻烦
颜海波是这些人之中进步最明显的一个;或许是因为年轻;高远也是因为注意到他之后;从侧面不露声色地询问出来的;他居然只有十六岁;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高远上任之后;队里伙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正处在长身体阶段的颜海波得到了良好的营养补充;比起其它人;他得到的好处更大;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的身体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颜海波此时正在与人比试抢杠。所谓抢杠;就是两人各在双杠的一头;两手抓住杠杆;腾身双腿翻越双杠比追逐另一端的人;直到其中一人抓住另一端的比赛者;比试便宣告结束。颜海波已经连胜十数人了;虽然持续作战;已经略微有些喘息;但看着杠头另一端的挑战者;眼中却满是熊熊的战斗**。
孙晓则在另一端的单杠之上练习臂力;现在他已经不仅仅局垫限于普通的动作了;此时的他;两腿伸得笔直;与上身构成直角;然后双臂用力;将自己拉上去;这样来做引体向上;难度可就要大上数倍;随着孙晓的每一次上拉身体;大臂之上的肌肉便团团鼓起;在阳光的照料之下;颗颗汗水从古铜色的皮肤之上滑落;啪啪地掉落在地上。
高远抱着膀子;靠在房间的门框之上;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只过去了十余天;但这些人的精神面貌的改变还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吃了睡;睡了起来找吃的;现在的他们;将更多的精力发泄到了这些工具之上。
差不多可以施行下一步的计划了;他在心里想着。
好几天没过来的张一匆匆一路奔了过来;”少爷。”一路奔到了高远面前;张一先是鞠了躬。
“你怎么过来啦;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高远问道。
“不是;少爷;是路县尉让你晚上过府去一趟;今日响午的时候;路斌管家去找到了我;说是路县尉说了;今天晚上务必让少爷去路府一趟。”张一道。
“路斌没说什么事吗?”高远有些奇怪地问道。
张一摇摇头;”不过路斌说;路县尉有些不高兴;少爷还是当心一些。”
路鸿为什么不高兴了;出了什么事情?高远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便也懒得去想;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今天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干脆早一点过去。召来曹文成与孙晓;低声吩咐了两句;自己来军营已经十来天了;也该回去看一看;说起来也着实有些相念叶菁儿了;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探望一下她。
“你会骑马吗?”看着张一;他问道。前些天从贺兰雄哪里一共买了五匹马;外带敲来的一匹;现在他这里一共有六匹;这一回回去;便给路鸿送一匹;也算是自己的孝心;路鸿是有一匹马平常骑行的;不过看牙口;已有了些年头;比起贺兰雄这几匹上好的战马;可就差得太远了。
“骑是会骑;就是不大行!”张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能骑就行!”高远转头看向曹天成;”天成;去牵两匹马过来;记住了;最好的那匹要牵过来;那是我送给县尉大人的。”
“明白!”
从军营到路鸿的家;步行要一个多时辰;但骑上马;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这也就是在城里;不能放开了跑;如果放开的话;时间会需要的更短。赶到家里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山。
“叔叔;我回来了!”走进路鸿的家;高远便大声地喊了起来;手里还牵着贺兰雄的那匹战马。
路鸿背着手站在大堂门口;看到高远手听战马;”这便是你那天在西市从那个匈奴人手中买来的马?”
高远笑着将缰绳递给张一;”是啊;叔叔;这马真是不错;我一共从他那里买了六匹马;这是其中最好的一匹;以后就归叔叔您用来代步了;您原来的那匹;实在是有些不配您县尉大人的身份!”
路鸿哈哈一笑;”不错;还算你有孝心;有了好马;还记挂着你叔叔;进来吧!”背着手;施施然地走回到房间内。”路斌;给少爷泡茶。”又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远;”坐啊;自己家里;客气什么。”
“是;叔叔!”高远坐在路鸿的面前;上身坐得笔直;两手放在膝盖上;这些天;他在军营之中要求士兵坐或者站都得有有规矩;自己也照做不误;倒是习惯成自然了。
看了一眼高远的模样;路鸿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
“前些天你刚去上任的事情;章邯回来跟我说了;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我还怕你一时之是难以立足;压不住那伙兵油子呢;想不到你轻而易举地便压服了他们;恩威并施;很好;很好;你不知道吧;我这里可是随时准备好去给你撑腰呢!本来还以为你用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找我诉苦呢!”一边喝着茶;一边笑对高远道。
高远笑了笑;”其实这些士兵都还不错;就是以前没有饷钱;日子太苦了些;这才如此;如今我给他们发了饷钱;又让他们吃得饱饱得;他们当然也就服气了。”
“说得就是这一件事!”路鸿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高远;”高远;也就是章邯回来后;我才知道你竟然弄了一大笔钱去了队里;后来又听说你将他们今年的饷钱全都发了;是吧?这些天你又是修整军营;又是给士兵们做衣服;这都是菲的花费;你钱从哪里来的?”
“侄儿从吴县令那里借来了一千贯。”高远道。
“一千贯!”路鸿丝丝地抽着冷气;似乎牙疼了起来。
“高远啊;你初去队中;要收拢人心;给士兵们发点饷钱这也是应该的;其实我这里已经给了准备了一些;原本是等你过去之后;便给你拨送过去的。”
“谢谢叔叔。”高远赶紧道。
“你不用谢我;你说你发饷;一人发个一贯钱;就能让这些家伙喜笑颜开;怎么能一下子将全年的都发了呢?你呀你呀;做事真是不经脑子!”路鸿连连摇头。”我这里只给你准备了一个月的饷;一面贯;你说说;你这一下子捅了这么大一个窟窿;怎么办?”
“叔叔;这个我是有计较的;我们不是入股了吴县令的酒生意吗;我估摸着;到了年底;我们的分红怎么着也能有这个数;到时候我就能把这个窟窿给填上了!”
路鸿吃了一惊;”怎么;你的那个酒方子能给他带来这么多的收益?”
“如果吴县令手段好的话;或许还更多。”高远胸有成竹地道:”叔叔;你到时候就瞧好吧;今年您这个年;铁定可以过得很好。”
路鸿听高远说得肯定;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一千贯呢;以前自己一年也弄不到这么多钱;这才三个月的功夫;就有如此多的收益;岂不是说明年便有四千贯的收入。心中正自计较;突然看到高远正紧盯着自己;不由老脸一红。
“就算有钱能堵上这个窟窿;但钱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路鸿又将话题拉了回来;”你可是你私人的钱;但这些军队可是县里的;他们应当由县里和郡里付钱;县郡两级没有付够;我也是没有办法是不是?而且你这么办;让我很为难。”
“叔叔;这些士兵也太苦了些;而且当兵吃粮拿饷;天经地义啊!”高远淡淡地道;他没有明说;路鸿对他一直很好;就如亲侄子一般;克扣士兵军饷的事情;毕竟拿不上台面;说出来也太打路鸿的脸了;这事儿;都心知肚明才行。
路鸿如何听不明白高远的话;脸顿时沉了下来;”高远啊;你必竟是太年轻;有些事情;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除了居里关那一队发全饷外;其它两队一向只发半饷;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些大兵也都知道;所以也没有闹事;但现在你闹这一出;我就不好收场了;现在郑晓阳便来找我闹了。”
“郑晓阳是谁?”
“郑晓阳是第三队的兵曹;他们今年还只发了四月的饷钱;你那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