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成年人,没有过分热乎黏在一起的必要。可似乎又觉得差点什么,不是薄情、不是淡漠。
“那件事情千万别闹大了,打草惊蛇说不清楚的。”广播里响起登机通知,握着手里的登机牌淡淡嘱咐。
十四点头:“交给我你还不放心么,知道分寸的。”
彻彻底底把沙利叶查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我还是把这件事情向爷爷报告了。沙利叶怎么会有一个“白”的徽章花纹纹身?虽然这件事情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问他本人,但这绝对拿不到正确答案的,随便一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还还会引起他的警觉。索xing放一放吧,到时候自见端倪。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我倒罢了,不知道许志昊还习惯吗?坐在飞机上无聊的胡思乱想,还很荣幸的被几位漂亮姐姐的搭讪求电话。老子怎么跟她们解释我其实对女人没兴趣,别在我这样的男人身上浪费青春?拒绝的话又太不礼貌,于是我果断把许志昊的手机号码留下。
“张琦!”一出机场听见了熟悉的呼唤,循声望去惊讶的看见许志昊。
我的天,他怎么知道我今天来,坐哪一班飞机?我快走两步上前一把抱住他:“我刚才心里还念叨着你呢老同学!这回咱们又是校友,怎么这么巧碰上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许志昊似乎很不习惯被人这样抱住,不知所措的眨了两下眼睛,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开口:“我是…没什么,别问那么多了。去学校先把你的行李放到宿舍,这里有好多好玩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我待会儿跟你好好说下。”许志昊这呆子,没必要这么害羞吧。不由得莞尔,任由他拖着我的行李在前面逃也似的离开。
“哟——老许你回来啦,那个就是你经常念叨的张琦吧?嘿嘿,我叫楚心艳,你叫我老楚就好了。以后咱们就是舍友了,多帮忙啊!”突然闪出来的这个男生个子不算高,牛仔裤白色汗衫,大大咧咧开朗热情的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只好点头干笑:“你好,楚…楚…那个,多关照!”他叫楚什么来着的,发音太含糊了,没听清楚,难不成是我汉语听力退化了?
“噗——”许志昊忍不住笑出声来,拿过便签本写下“楚心艳”三个字给我看“是不是很像勾栏院头牌红馆的名字?这家伙从来不肯对别人好好念……”
楚心艳跳起来一把夺下许志昊手里的纸条撕了个粉碎,一边撕一边不满的嚷嚷:“老许你不能这样毁坏我的形象,老子是很爷们儿的,就是这破名字……”
楚心艳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瘦瘦的皮肤很白。但是浓眉大眼颇有几分英气,怎么着也和他这名字沾不上边儿啊…呵呵~~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一小套公寓厨卫俱全,采光通风都很好。卧室二十来个平房的房间摆了三张床还有书架桌子,彼此之间巧妙地隔开。家具是简欧风格,除了没有客厅以外都很完美了,作为学生宿舍绝对没话说。
无视还在鸡婆纠结于自己名字冲许志昊发飙的楚心艳,拖着行李箱冲还空着的那个床铺走过去。一开始还真有点担心,和国外的同学住在一起会麻烦,因为我其实是那种没必要就懒得和别人沟通的人。这下好了,来的时候许志昊告诉我,因为楚心艳的父亲和学校方面很熟,特地拜托了校长,要不才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把衣服放进衣柜,在那一层贴上我的名字,回头嘱咐他两:“我出去一会儿,衣服我整理好了,你们别和我的弄乱了。”
“嗯,张爷您慢走。”楚心艳一看就是北京长大的孩子,说话又痞又溜满嘴跑火车骂人不带脏字“回头您回来了小的跟您汇报,许志昊同学是怎样日日望穿秋水机场苦侯您大驾的……喂,老许你干嘛拿枕头砸我!”
打开手机,拿出我SPRINT的卡装上,打电话叫出租车出门,先去把银行卡搞定再买辆车。美帝国这破地方动则十几公里,天天打的不方便,而且算算看很心疼啊!!
手机很快响了,一看有点失望,是汉斯打来的。我的脚踏上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还没超过两个小时,他就迫不及待的问候“喂——汉斯大人,找我有何贵干?”
“来了之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我打过来很失望吧?”汉斯悠闲的说着,语气十拿九稳的样子“在哪儿呢?干什么呢?”
十四这家伙打电话过来听见是正在通话中又要不爽了,我有些不耐烦:“我在哪里干什么与你相关么,在下似乎没有向你汇报的义务。”
汉斯笑了,叹了口气徐徐道:“只是关心你一下而已,你着急我就偏要慢慢说……对了,北泽柔月正在我旁边呢,你没什么想知道的吗。”
“呵——你该不会是把他拐上床了吧。”我恶趣味的挖苦嘲讽,试图激怒他。
汉斯沉默了一会儿,颇为戏谑的反问道:“是又怎么样,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
鬼才会——我气结,刚想挂断电话,那头却先传来了嘟嘟的忙音。连这家伙都挂我电话,真是气死了!
该不会…真的…不禁打了个寒颤~~北泽柔月和汉斯,那也太恐怖了,不可能的不可能!
突然想到我老婆要是从国内打电话过来那花费得多贵,于是赶紧给他发短信告诉他我到了让他别担心,有事QQ就好了。
沈俊彦很快回复,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其实也没指望他能回复什么,但这也太简单了,多浪费信息费!
汉斯的电话又过来,我摁掉它又响,嗯掉又响,弄的司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知道接起来,放在耳边不说话。
“生气了?我刚才手机突然没电而已。”
信他才怪,汉斯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手机突然没电?
“你现在在伯克利?到chezpanisses来吧,我请你吃饭。”他说话的语气真诚肯,跟真的似的。
车在十字路口红绿灯处停下,我看看窗外又问了下司机:“那挺远的,我现在在HearstAve…旁边就是东正教研究所。要不你过来,给我省点车费?”正好那出租车计价表一直跳一直跳,把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汉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是小心眼儿,得了,你来我给你报销行了吧?我这儿有点事抽不开身,别担心人给你下套了,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被他这么一说我这老脸还真有点红,我才没有以那什么什么之心度君子之腹。话说回来,他可从来都不足是什么君子。
四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一路看来树叶并不繁茂。漫长的道路不算宽阔,阳光穿过树枝撒碎一地。路边不时有几丛淡蓝色的小花儿,我对植物没什么了解,也说不上是什么。淡绿色的屋子,不起眼的地方,远远就看见汉斯的车停在那里。终于到了,付钱下车,不忘了和司机大叔要发票。
“给钱!”气势汹汹的把发票朝汉斯面前一拍,吓了来送水的服务生一跳。
汉斯笑眯眯的点头,示意服务生先下去:“刷卡可以吗?”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老老实实:“那您等着,我去弄个POS机来。对了,你该不会是刷IC卡吧。”
……汉斯一脸无语,显然是被我噎到了,于是转移话题“这家的慕斯蛋糕不错,尝尝看?”说着叫来服务生。
他奶奶的——老子只是有点喜欢吃甜的而已,怎么一个个都知道了。好像我只要有蛋糕什么都不用吃了,要讨好我也不需要总是来这个:“汉斯。伯纳诺先生,您不要忘了连同上次的咖啡和上上次的红茶钱,你一共欠我一百九十五美元。最近汇率一直在变动,在下也就不和你计较了,拿钱来。”不是我存心和他扯皮,这家伙实在太让人不爽。
服务生听不懂我说什么,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们两问道:“两位还需要点什么吗?”
迅速瞥了一眼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没了谢谢。”毕竟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只凑合一下航空餐,这家伙的不吃白不吃。
汉斯在餐桌的另一边看着我无奈的扶额苦笑:“这可是我第二次请你吃饭,再加上我送你的礼物,你何必还这么斤斤计较?”
“一笔归一笔,我又没强迫你。”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要是让人知道伯纳诺家的GODFATHER还欠在下钱,实在太令人遗憾了。”让你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