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地上的白肉痛苦地呻咛了一声,似乎又要张开眼睛了。
哟,你的生命力可真旺盛啊,我歪了歪嘴,看着地上的肥肉,原地转了转脚踝,这次,轮到我了吧。
“PIA!”毫无例外,钱塘江再次以优美的弧线在屋内如流星一般划过,然后……重重地撞在墙上,震得我的屋子摇摇欲坠。
“舒服!”我转了转脚脖子,弯着含笑的眼角,得意地抿了抿嘴,顺手从怀里掏出“隐身符”,大手一挥,“走,我们出去逛逛,我肚子
饿了,要吃夜宵,贾斯丁你钱多,你买单。”
“好,我钱多,我买单。”贾斯丁好脾气地回答着,满脸的温柔。
我很自然地以游魂形态趴在了死马的背上,不用自己走路,还可以吃免费的大餐,人生啊,就是这么享受,我喜欢。
屋外。
跑堂甲:这声音……没错,是钱大人的动静。
跑堂已:这钱大人真是精力充沛,生龙活虎,这才间隔了多久呀,又开始忙上了。
跑堂丙:这有钱人就是牛,连做这事,都比我们这些穷人有气魄,不知道钱大人还会不会再接再厉。
跑堂丁:可怜的红菱,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多水灵的一个姑娘啊,谁叫她运气不好,遇到钱大人了呢。
众人摇头,低声叹息,散场。
……
妓院,后院,厨房。
“红菱,你这是……”老鸨看着厨房饭桌上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狐疑地皱起了眉头,这丫头,要干嘛?
我乐呵呵地走上前,牵着老鸨的手,朝桌前走去,“妈妈,您多心了,红菱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您,感谢您让红菱在这里开门接客,
感谢您的栽培,在这里,红菱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后,还请妈妈您多照顾。来,妈妈,您请坐。”
林梦娘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她还只是个孩子,却也八面玲珑,知道怎样做人,也很懂得笼络人心,不出时日,她一定能给妓
院带来更多的客人和黄金,最难得可贵的是,这孩子是真的很喜欢“花娘”这个职业,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无比地钟情于这“花娘”,但是,
她的热忱会让她比别的姑娘更容易成功!
“来,妈妈,您多吃点。”我不停地给老鸨夹着菜,虚情假意地应酬着。
林梦娘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吃了很多,虽然是青楼出生,但是,举止还算优雅,一看就知道是见过大场面的。
“对了,红菱,每天完事后给你的汤药,一定要喝,不然……”老鸨突然止住了话头。
“不然就会出意外。”我接着说了下去,“妈妈,您放心,您的嘱咐,红菱都知道,所以红菱一定会很小心的,不过,”我装模作样地叹
了口气,“不过,‘花娘’这行还真是不容易啊,一旦一不小心怀上了孩子,除非是他肯替你赎身,否则下场……真的很惨。”我挤了两滴眼
泪,装模作样地用手绢擦了擦,唉声叹气着。
“是啊,”老鸨神情涣散地盯着手里的筷子,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喃喃自语着,“如果,他不肯替你赎身,你就只能眼睁睁地失去这个孩
子,没人可以帮你,这,就是‘花娘’的命。在这里,你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接客,没有哪个妈妈会白养姑娘……运气好的,堕了孩子后,还
可以在妓院继续接客,或者是干点粗活,运气差的,可能,连自己的命都没了……”
林梦娘红着眼圈,眼底星星点点的光芒,清澈见底。
时机成熟,我抿了抿嘴,凑过身子,笑着对老鸨说道,“对了,妈妈,我们别说这么伤感的话题,红菱这儿有副银镯子,想拿去当掉,换
点零用钱,您替我看看这镯子成色怎样,帮我估计个价钱。”我边说边从怀里掏出“灵”的银镯子,递到老鸨面前。
“这个……”老鸨拿起镯子,对着亮光仔细察看着,半晌,终于开口道,“这镯子成色不错,是实在货,拿去当掉就可惜了,他们不会给
你好价钱的,红菱,你要是缺钱,妈妈可以借给你,从你的月供里扣就是了。”老鸨很有诚意地看着我,似乎是真的想帮我。
呃,我纠结了,怎么是这个反应?你不是应该追忆过去,缅怀一下自己的伤感,然后冲动地拉着我的手,大声质问我,这是哪里得来的,
最后,在知道答案后,你应该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哭天喊地,“我的儿啊、我的儿啊”这样嚎上几句的吗?你怎么不按照剧本来?难道是年
生太久,这老鸨记忆力不好,忘记这玩意儿了?
“妈妈,您在帮我仔细看看。”我继续怂恿着老鸨,你多回忆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头绪。
“好烫!!”老鸨突然惊呼一声,丢下手里的镯子,甩了甩手,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两眼,“这镯子怎么突然这么烫?”
我危险地紧了紧眼,是的,没错,那是“怨念”,是仇恨的“怨念”,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不是你……那,它又为什么这么恨你?
它的生母到底是谁?
幸福的小孩
无功而返的众人挤在我厢房的桌边,围成一圈儿,开着“家庭会议”讨论公事。毫无例外的,靠墙角的地方,仍旧躺着一白花花的肉坨,
同样的,那隐私的部位,遮着一张粉红色的手绢。
“怎么会这样?宝宝,你确定你没弄错?真的是仇恨的‘怨念’?”贾斯丁挑眉,不太信任的眼神在我身上瞟了又瞟,样子很欠扁。
我不高兴地嘟起了嘴,非常不爽地瞄了瞄贾斯丁,把脑袋转向了一旁,不再搭理他。
“呃,宝宝,你生气啦?”贾斯丁坐到我身旁,讨好地拽了拽我的手臂,满脸堆笑。
我抽回了手,双手抱在胸前,把脑袋靠在身旁的尸冢墓身上,示威地瞪了两眼贾斯丁,我可不止你一个,别把自己真当回事。
呃,好象真的生气了,贾斯丁有点担心自己的处境了,宝宝不会一生气,就把我的排名从“老大”弄到“小四”吧?
“切,还青梅竹马呢,”通常爱发出这么不协调的声音的,肯定是死马,“先不说你一点也不了解宠儿,就冲你不相信她这点上,你就可
以出局了。”死马像赶苍蝇一样,冲贾斯丁挥了挥手,“我可不像你,我是百分百信任宠儿的!”死马边说边向我谄媚地笑着,扭扭捏捏地挪
到我身旁坐下。
“……”贾斯丁戏谑地看了看死马,大度地没有搭理他,或许是死马这小子还没入他的眼吧,毕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没法比。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贾斯丁把目光转向了我,“宝宝,别生气了哦,我们先说正事,晚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贾斯丁继续讨好着。
“其实回来后,我召唤过它,想问问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它拒绝出现,也拒绝交流,”我晃了晃手链上的储魂瓶,无奈地说道,“
估计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呢,不过,这样也好,没准,它出现了,就直接找老鸨报仇去了,到时候我们还措手不及呢。”
“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尸冢墓抽了抽肩膀,把我揽在了怀里,“如果说,它不是老鸨的孩子,那它为什么这么仇恨老鸨?”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贾斯丁阴森森地紧了紧眼,“它的消失,和老鸨有关。”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老鸨是凶手?”死马发出疑问。
“就算不是直接凶手,也是幕后主使,”贾斯丁说着自己的分析,“否则没法解释‘仇恨之念’,要达到烫手的程度,那说明仇恨是相当
深的,而且,很明显,就是针对老鸨的。”
“那它为什么现在才动手,都已经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有这闲功夫,早就投胎做人了。”死马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乎为“灵”不值。
我无聊地闭上了眼睛,“思考”这么高深的东西,还是交给你们吧,我睡觉就好了,什么活儿都叫我自己一个人做了,那你们拿来干嘛?
既然我们分工了,那就各司其职吧。
尸冢墓笑着看了看怀里不停点着脑袋,被瞌睡虫缠上的女生,温柔地抿了抿嘴,横着把她抱在了怀里,小声地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它
的灵太弱,现在才凝聚成核,所以才现身?”
“不管怎样,我觉得,我们应该顺着‘灵’和老鸨的关系这条线查下去。”贾斯丁的目光转向了死马和尸冢墓。
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尸冢墓把怀里的女生轻轻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