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1 / 2)

>宝珠,丁然,二丑呆呆地站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睁睁看着翠花走开,消失在远处的夜幕里……

宝珠,二丑心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转眼天就亮了。

有丁然在,宝珠觉得自己更有了主意,他用丁然的手机把这消息告诉了杜马,告诉了桂兰大姐,也告诉了叶董事长。董事长告诉宝珠,她身体有些不适,需要钱时可和丁然商量,只求人走得安宁。

杜马听说后,匆匆忙忙跑来了。桂兰大姐来了,卢先生也来了。

卢先生见到丁然,对宝珠说:“果如你所说,一见就能看出来。”

丁然不知道宝珠在这位检察官面前说了她一些什么话,这样的场合又不便问,说:“检察长好。”卢先生也回问丁然:“叶董事长好吧?”丁然说:“好好好!你认识我妈?”卢先生说:“大名鼎鼎的女企业家,谁人不知!我们也是老朋友了。”

卢先生问了情况,知道警察来过,照了相,也做了笔录。只是疑心主人的真正意图。二丑说:“主人就明说是为拆迁时获利?多拿钱。”

卢先生愤怒了说:“真是胆大妄为!按说动这么大的工程,城建部门应该有监理审核哪。这里肯定有问题。”但天气太热。尸体不能保留的太长。卢先生想了想说:“既然司法部门已经立案,还是先把尸体处理了吧。”丁然问:“一个大活人这样就算完了?咱不能不讨个说法呀?”

卢先生苦苦地笑了笑,说:“讨自然要去讨个说法的,但这类事情我看的听的见的太多了,现在的干部,眼睛盯的是权,心里想的是钱,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一见你是个农民,又没有钱,正眼都不想看你一眼。农民维权的路走得太艰难了!容我日后想想办法吧。”

丁然果是能干,好像什么都通,什么都熟悉。从火葬场要来运尸体的车辆,又从有关部门开具了火化的证明,跑前跑后忙了半日,就把事情办妥。宝珠怕武二走的太寂寞,买了四个花圈,写上敬挽人的名字。要火化时,大家齐喊三声“武二兄弟走好。”众人禁不住又落起泪来。

骨灰收起,花圈烧完,只听一女人的哭声,悲戚凄婉。大家看时,见是宝珠的婶娘。不知她是怎么听说的,让人用车推着来了。抱着骨灰盒,好孩子,好孩子的直叨念,说该走的不走,尽累人,不该走的却走了。哭得大家一阵心酸。

众人把武二的骨灰盒暂时祭放到灵堂,宝珠发现武二骨灰盒的位置与刘德胜的骨灰盒相距不远,宝珠问婶娘需不需取下来看看,婶娘说:“我给他弹弹盒子上落的灰尘吧。”婶娘弹着盒子上的灰尘,又对宝珠说:“你叔临死时告诉我,他死后想埋葬在父母身边。”

宝珠说:“等村里平静了,警察不抓人啦,我就把武二和叔的骨灰盒一同带回去。你老放心吧。这事我能办得了。”

杜马茫然地坐在一个台阶上,不知想什么。大家要走时,他也只默默地跟在众人背后。什么也不说。

宝珠说:“咱不能让武二白白送了死啊,得讨个公道才行。”

卢先生说:“这么大的一件事,估计法院也已立案。跑是跑不掉的。不过也得常有人去催催,否则法院会找各种借口推下去的。”

宝珠说:“这事就包给我啦。我就不信这社会没有个公道了。”

第十三章 天地良心

从火葬场回来,宝珠急匆匆地就跑上二楼,见董事长仍站在窗前发呆,心里一阵不安!“董事长!你没事吧?”

“噢,宝珠啊?你忙你的去吧,我没事了。”叶柳站在窗前,连头也没敢回,好像怕宝珠发现什么似的,竭力掩盖。宝珠想了想说:“董事长,我知道你……”

“我真的没事了宝珠,你忙你的去吧——是你的那位老乡告诉你的吧?唉——我都习惯了。”

宝珠轻轻地退出来,回到住处。二丑问:“你怎么啦?愁眉苦脸的?”

宝珠说:“我想见见董事长,问问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不想和我说什么。”

二丑说:“再平等,人家也是个董事长,又是个女的,怎么好意思给你说呢?你是个农民啊!农民就是农民,你,你也太那个了吧?”宝珠说:“我是恨那个男人,禽兽一般!”二丑说:“对对对,禽兽一般,那真叫个流氓,真叫个坏!我敢说,谁看着都会感到气愤哩!告啊,告到他法院去!人不能那样去欺负人!”

宝珠说:“走,二丑。”

“干什么去?”

“找那个王八蛋去。”

“就是。”二丑也是愤愤不平,“找到他,狠狠地教训教训他。”

宝珠说:“好人一生平安,也需有人保护才行!”

“是。”

宝珠问二丑:“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呀?”

“暴风雨!”

“暴风雨?真是人如其名哪!整天风风雨雨的就让人受不了啦,还要暴风雨,真是可恶至极!你是不知道,上次他竟然把……不说了。对于这种人只能以牙还牙!讲理是讲不通的。”

二丑说:“对对对,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否则他不知道咱哥们的厉害哩。”

宝珠抬脚就走。二丑头圆,腿却有些短,他小跑似的跟在宝珠的屁股后,嘴里嘟嘟喃喃不停地骂着什么。他们过大街,穿小巷,进商场,遛超市,去歌舞厅,查练歌房,努力在人群里寻觅那张令他们深恶痛绝的脸。然而,没有,他们甚至连暴风雨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街上到处是悠闲的人群,他们或坐或站,或行或走,抽着香烟,喝着茶水,望着天上的日月,吸着冰镇的饮料,年轻人或嬉或笑或打或闹,年老的坐在树荫下谈古论今,不急不噪,悠闲的令宝珠二丑都有些嫉妒他们了。只有那些中年人,似乎背负着沉重的东西在竭力奔跑,有些气喘喘吁吁的意思了。

过延安路,在煤管局的一个家属院,二丑发现有一男一女,正在打骂一个卖煤球的人,男的拳脚相加,女的口吐唾沫,出言污秽,好像是多算了他们一块钱。宝珠觉得那卖煤球的人很像张月。两人追过去,果然是他。张月脸上抹的全是黑灰,像怕人认出来似的。见到宝珠,见到老乡,心里的那股委屈一下就涌上心来,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哗哗地就掉下来,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多算他们的钱。我是不会算帐,多数了一个点,他们就不依不饶。说我满脸高粱花子也学会欺骗人了。说他这个国家干部最见不得欺骗人的人。”

“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少算两块?”

是啊,怎么不少算呢?张月答不上来。

宝珠斜着眼看了看那个长着酒糟鼻子的国家干部,不无揶揄地说:“他一个农民,也没有文化,算错了,也难免。你们知书达理的,又是国家干部,法律保护你们,法律也保护我们农民吧?你不用解释。我们都看到了。你也不要看不起我们农民,北京大学的高才生小丽就说过,这世界文明就是农民用手上的工具一锨一镢刨出来的!你还不要不服气。你说吧,多算你几块?一块?我赔你三块!”

酒糟鼻子说:“我是说他的这种行为……”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