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2)

“真的不想?”

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悠然地翻开书,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不想那只巨型粉色玩偶装在身边绕来绕去,让她不得安宁。她本是想让他今天照常上班的,不想他死皮赖脸还是请了半天假跑了回来,令她不胜其扰,只好从书上抬起头来道:“干什么?”

「你真的不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挽回你的寿命吗?」

她叹了口气:“你肯定不擅长赌博。跟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赌,无论输赢一把就闪人是最佳的策略。再下去,你只有输得当裤子的份,懂不?”

他苦笑起来:「这些歪理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实践出真知啊,同学。”她微微一笑,答道。

第二天,易小柔刚上班,就收到了张头和同事关切的问候,以及一个包裹。她摇了摇,包裹里似乎很空,有沙沙的声音。拆开层层包装后,里面只有一张充值卡。卡面上印着“复活一次”的字样,发行者是“黑伞办事处”。

她不禁笑了起来,这样的事也就是那个黑伞干得出来,如果这时候她连笑都吝啬一个,岂不是显得太小气了?她可不想处于下风。

举起卡,向着窗外小声道:“我收到了。”她可不会说一个谢字。

她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可一点不拉地被黑伞尽收眼底。坐在陈洁家中的秃顶中年人正品味着一杯纯正的麝香猫咖啡——陈洁对这种咖啡敬谢不敏,一股怪味——他却喝得津津有味,一边喝一边看着电视里她的动作。

陈洁坐在一边,身体笔直,小心翼翼地道:“这次就这么算了?”

“你的意思是我设的局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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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章 最甜蜜的暴力(10) 。。。

他话一出口,她立刻浑身一僵,勉强笑道:“没啊,我只是觉得你肯定会有更好的想法,不是我这个层次的人能理解的。”

“不用拍马屁了。”他笑意盈盈,她却汗如雨下,“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戏没那么快落幕的,我可不能让她出事。不能让她出事,那只有让她赢了,你说对不对?”

“对。”她的手一直不停地颤抖,引得茶杯也叮当作响,她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强作镇定道,“当然。”

“那么。”黑伞放下手里的杯子,扯松领带,对陈洁露出暧昧的笑容,“我们只需要种下种子,等收获时去收获就行了。”

这种暧昧令陈洁作呕。

她不喜欢这个中年男人的味道,唯一可取之处就是黑伞有些洁癖。但干净的同时,他也很讨厌别人不理解他的意思,偏偏他在表达想法时又总是喜欢神神秘秘的,令人颇废脑筋,她为此烦恼了许久。

幸尔这次她很容易就理解了他的意味,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压下不安的心神重新端起茶杯。在向神仙许愿之前她从没想到未来会变成这样,如果知道的话,恐怕她许愿时会谨慎许多。

现在黑伞已经控制了她,她不敢反抗,也无从反抗,只有服从。易小柔如果知道陈洁现在的处境,大概温柔微笑着说:“自作自受。”

不过对单静,她的温柔中就多了几分真实的善意。离那天的事件过去一星期,她再度到达医院时,单静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了,不要说清减了,反而更胖了点,两颊丰满白皙得如同雪山。

一见到易小柔的脸,单静本是爽朗微笑着的脸色微微一僵,旁边陪着的丈夫儿子并无察觉,只是一个劲儿热情地与她打招呼。经过她的深思熟虑,她把“我自学中医所以看出来单阿姨最近身体不佳这大雨天又怕她出事所以才急忙跟去”这种借口抛了出去,得到了周围人的一致交口称赞。

单静的丈夫儿子把她当作救命恩人,数次去警局致谢,并且送了不少钱财食物,她把食物留下,钱财退了回去。杨海打趣她这会儿怎么做好人了,她大刺刺地道:“这种钱花得不安心。”

此时病房里几人聊了一阵子,单静清咳一声,对丈夫说:“你们先出去一会儿,我有话跟小易说。”

等病房里再无他人时,单静的笑脸瞬间消失了,只剩下深深的疲惫蒙在脸上。

“小易啊。”单静的声音嘶哑黯淡,充满了不安与惶恐,“那天的事……是真的吗?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也不好说,只是……”她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单阿姨你也不用太过在意,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也有苦衷的,你老公……不会怪你的。”

单静在易小柔提到“老公”俩字时眼睛瞪得大大的,片刻后蓦地捂着脸哭了出来,边压抑着哭声边道:“真的,那天的事是真的!我怎么就这么遭罪,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面对这种场景,易小柔一时之间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结结巴巴地试图安抚道:“其实,这和你也没关系啊,你也是没办法,这不能怪你的。”说到最后,看着哭泣的单静,她已经完全词穷了,对付这种场面她不擅长,尤其是掺杂着真心的情况下。

幸好单静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虽然面对初恋情人不能自禁,可是在别人面前,还是个合格、热情的居委会干练御妈形象,见易小柔一脸茫然,便径自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的,其实我也不傻子,有好日子谁不想过,只是……只是我心里就是有根刺,你说叫我怪谁?这事谁也不好怪,也许我太在意了,可是实在没法不在意啊。”

“那不是他,单阿姨我跟你说,那不可能是他。”她尽力安慰道,“你想啊,如果那天是你先去了,难道你会回来向你老公报复吗?肯定不会,是吧?所以那个东西绝对不是他,只不过是什么妖怪来迷惑你的罢了。”

单静怔怔地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易小柔附和了几句,渐渐安抚了单静,俩人又闲扯了几句,她便起身告辞。单静没有问她是那些生死之间是怎么回事,她也没有说。有些事不是应该问出来的,多知道不一定是好事。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见坐在床上的单静,那个平日里高大壮实的中年女子,现在却缩在洁白的床单上,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她心底确实有一丝同情,可是却不能做什么,这是别人的心结,她不是解锁的那个人。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单静的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我知道是他。”

她惊讶得停下脚步,小声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知道是他。”单静的嘴噘着,像是在赌气般,虽然不是歧视,可是这般年龄配上这般表情,确实打破了易小柔心中单阿姨热情有力的形像,令她直翻白眼,“我知道是他,可是我还是跑了。太吓人,虽然我知道是他。”

她有些不解地小声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他?”

“他戴着玉呢。”

“玉?”

“一个玉戒指,那年代结婚兴金戒指金手环,但我们太穷了,买不起。尚军就去玉器厂捡了个下脚料,自己磨了磨,居然还真像个样。”单静陷在回忆里眼中带着梦,就像是怀春少女般可爱,“只不过他觉得这种事要是让人发现了不好,就穿了个红绳子带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我看见了,那时候在那个东……脖子上有那个手环,还有我们的名字在上面,一个静一个军。”

说浪漫吧,这确实很浪漫,可是易小柔只觉得眼珠子快翻进脑瓜子里了。她信奉效率主义者,这时候还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除了给自己添堵外还能有什么意义?

反正她是不能理解单静像个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听了几分钟后,便已经不耐烦起来,挤出个笑容道:“我该走了,单阿姨,你自己好好养养,反正张头也说了叫你休息一段时间。”

“我不该就那么跑了!”易小柔的手刚握上门把手,单静的哭声传了过来,她眼珠子开始往下翻,暗叹一声转过身去,继续听单静说话,“我怎么能怕他呢?他是我的爱人,我居然会怕他,我把他一个人留在那个鬼地方,我不该啊!”

她安慰的话还没出口,单静的哭声又渐熄,吸了吸鼻涕话锋一转:“但我想活下去,我怕啊,我不想就那样活着。”沉默几秒,她长叹一声,看向窗上道,“我对不起他,真的。”

沉默跳了几步小舞后,易小柔知道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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