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烟雾迷漫、乒乒乓乓,每个人看似都沉迷於吵嚷的线上游戏,只有他现在玩的那台电脑显得出奇安静。
因为他正在聊天室和女友诉说情话。
「给情人小玫:我愿送妳那枝上最新鲜的玫瑰花。」
「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当然。妳想要什麼别的礼物吗?」
「有你就够了。想不想我啊?」
「我很想妳。」
和他情意绵绵对话的是他的女友、年仅十六岁的「小玫」,她还在唸高一,常利用电脑课的空档上网和他聊天,她父亲多年前往生,而母亲则和阿姨、姑姑三个女人共同经营一家洗衣店,供应她的生活所需。
去年年底他们纔在交友网站上认识,两人透过网路聊天室交往,在网上聊天而终於迸出爱的火花,小玫便蹺家到阿成位於新店的住处同居,而最初原本要告阿成诱拐的小玫母亲,如今却希望阿成能与小玫共结连理。
九点整,网吧开台时间到了,阿成便起身準备回去两人同居的小窝。
他花五十元去买了支便宜的红色玫瑰花,一如往常地坐公车回到台北郊区的公寓四楼。
一进玄关,他就发现那双熟悉的、鞋跟歪了一边的老旧高跟鞋。
那女人来了。
今天是週末,看来他又不得安寧了。
「阿成!」
他刚进门,便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那双胖胖的、猴急的手摸索到他的裤襠,硬是要他马上来个春风一度。
「我刚下班,伯母。」
「所以我急著来找你啊。」
阿成不耐烦地见她剥光他的裤子、在他身上忙碌套弄著的手,她用那张酸臭的嘴一直吻他的脸;阿成扳开她的血盆大口,不想让她吻他,戴上电视机上摆著的保险套,机械式地撩高她的长裙,幻想这是他心爱的小玫、是他的小玫的肉体、是生出小玫的部位……
因为他正在和小玫她妈妈进行性行为。
「啊……阿成,你真棒啊……」
阿成在性交的快感中回想起不堪的往事:小玫由母亲独力扶养长大,去年和他同居,自然无法被家裡的人所接受,她母亲好几次到这儿来「要人」,还一状告上法院,控告他诱拐未成年少女并发生性关係,罪名是『违反性自主』。
可是真正首先『违反性自主』的,就是她母亲。
小玫卅八岁的母亲守寡多年,就在小玫被她强制带回新庄住处之后,仍无法阻挠他们的恋情,詎料那个除夕的晚上,她「网开一面」让他们见面的晚上,三人喝了几罐啤酒,小玫不胜酒力醉倒了,「岳母大人」就往他身上一趴,在昏睡的女儿旁边和他「成就好事」。
这之后,小玫她妈妈就三天两头来这裡,甚至趁女儿外出或上课时,与阿成在他和小玫的「爱的小窝」发生性关係。
她总是说:「你敢让小玫知道,我就去法院告你『违反性自主』。」
之后,两人又做了一回,就在客厅耗了一个小时。
魔鬼在这个小时对著他呻吟:这样的乐园有什麼不好呢?
但是阿成心中的天使,却在无声地哭泣。
「嗯,我该回去了。」
小玫她母亲从皮包那儿掏了三千块,顺手往电视机上一塞。
「阿成啊,今天是小玫生日,你拿这些钱去买份生日礼物给她吧?」
「好。」
阿成楞楞地看了看那些钱,因为熬了一夜的晚班,一早又要应付小玫她妈,他还有些疲倦,便应了声,也没送她出门,就自个儿去洗澡,準备好好回床上补个眠,打算下午再出去买小玫的礼物。
回到被窝,他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小时许,突然做了个春梦;梦中是他心爱的小玫,是她那柔软的唇舌,是她柔若无骨的手……
「用力……阿成……用力……」
听到这个声音,阿成立时惊醒了,他所看见的是一幕极其丑恶的景象:小玫的姑姑坐在他旁边,他又被人剥光身上的衣裤了,小玫的阿姨则跨坐在他身上,抖动著她一身的赘肉和下垂的胸部。
没几分鐘交合,年长的阿姨渐感不支,换成小玫瘦削的姑姑爬到他的身体上面,抚弄他的全身,继续那些无意义的行为。
「刚刚……小玫她妈来过了?」她问。
他无力地闷哼:「嗯……」
「我就知道,」听他回答,小玫的阿姨皱起眉头:「她一早告诉我说要买菜,我就晓得一定又晃到你这边来了!」
「阿成这麼棒……当然会想来一下嘛……」小玫的姑姑说。
「是啊,我也爱死阿成了!」她艳羡地掐了掐他的胸肌和臀部,「再一下就换我哦!」
「……好啦!」
望著阿姨那涂了红色蔻丹的手,她掌心那种又湿又热的感觉很噁心、很黏腻,阿成看著她们随心所欲地抚摸著他的身体,又不禁回想起往事。
这两个女人都已婚,和丈夫之间也没有什麼问题,只是因为三人一同开设洗衣店,无意中窥知阿成与身为孀妇的小玫她母亲一些「乱伦」情事,知道她常常难耐守寡多年的寂寞与孤单,主动向阿成示好献身,虽然素昧平生,但两个年长妇人正是情慾如狼似虎的年龄,丈夫可能亏待了她们,所以皆深受健康爽朗的阿成所吸引,两个女人急速坠入情网,生理需求无法控制理智,总会轮番上阵,与阿成发生多次性关係,而阿成经常得扮演「一夜多次郎」的角色,只盼能满足小玫的母亲及亲戚们,试图换取与小玫感情的「无障碍」空间。
她们总是说:「你只要乖乖的,我们就不会把你和小玫她妈的事情抖出来。」
阿成除了得应付小玫母亲的「性需求」外,同住在一个屋簷下的姑姑和阿姨,见他不拒人於千里之外,不久亦以饿虎扑羊的方式,三番四次与他发生性关係。
阿成也不是来者不拒,他照单全收,不过就是因为这些女人掌握了彼此的弱点,又都配了副他家的钥匙,所以他就让三名长辈连番关爱,恁由她们向他伸出咸猪手,甚至曾在一天内先后忙著应付三个女人--就像今天--而她们的主动献身求爱,也令他咋舌。
事后他总是想:爆料出来又会怎麼样呢?
女人是可怕的。
女人是可憎的。
女人是骯脏不堪的。
有人说女人像是天使,可是现在这两个在他身上把玩、只为满足她们性需求的动物,简直就像是恶魔……
终於完事了,两个女人用卫生纸清理著自己,也照常拿了些钞票递给他;阿成接过那些钱,觉得自己好像便利商店货架上陈列的物品一样,有人想买,就付钱,然后再预约。
「这个週末我老公在家,下个星期再来找你囉!」
听阿姨要预定下个星期,小玫的姑姑说道:「我也会一起过来。」然后便嘻笑著一同走了。
阿成楞楞地坐在床上,他本想去逛逛街,用这些钱帮小玫买生日礼物,可是他想不出来要买些什麼?
他只认识她不过半年,也只知道她喜欢玫瑰。
他望向床头柜上水瓶中那枝红色的玫瑰花,不觉轻嘆。
他看向闹鐘,小玫还要一个小时纔下课,便起床想要準备一点吃的东西;他家裡不是顶有钱,从小帮著做家事做惯了,偶尔下厨也很正常,所以他炒了几道小菜,想藉此庆祝她的生日。
「阿成!」
他听见小玫的叫声,见她一把扑了过来,脸上不住的欢喜。
「妳今天怎麼这麼早下课?」
「我和表姐一起蹺课啦。」
听见「表姐」一词,阿成从拥抱所爱的欢乐中惊慌地抬起头来,看见小玫的表姐站在她身后,对著他猛眨眼。
「我为妳做了些妳爱吃的菜,帮我端去饭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