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北望掌心将玉佩攥的更紧:下雨好,下雨她总会走了
啧,那姑娘从昨日到现在就一直站在客栈外,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受不了,她会走的。
小木子见薛北望嘴硬,不再劝,也不再打趣。
直到大雨倾盆,薛北望透过窗口看着客栈下的身影,那柔弱的身躯站在雨中,怀里抱着行囊,那双漂亮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前方。
薛北望皱着眉头,手狠狠锤向墙壁。
小木子道:外面雨好大,打在身上肯定疼,爷你说用不用给那姑娘送把伞。
再过会她等不到我会走的。
爷说的是。
一个时辰后。
她还在雨里站着,身躯在大雨下冷的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雨势还不见停,反倒越下越大,楼下她紧咬着的下唇往外渗着血珠,看起来已是强如之末。
薛北望再也忍不住了,拿起蓑衣正打算夺门而出,小木子一把握住薛北望的手臂。
爷我看那姑娘用不了多久就会走,你要去了,她可就跟定你了。
薛北望甩开小木子的手,一改刚才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跟着就跟着,若是她赖我一辈子我都乐意。
小木子笑了,环抱双臂的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
瞧着薛北望着急往楼下的赶的模样,早干嘛去了
客栈门口,食客、老板在门外瞧着,看着雨下的女子指指点点,薛北望挤开人群,将蓑衣披在白承珏肩头。
跟我进去。
白承珏拉过薛北望的手,将护在怀里的银袋放入他手中,柔声道:公子将银袋收回,妾身知道自己只是青楼女子,不敢高攀公子,此次将银袋送回,与公子是真正两清了,往后不再相见。
说罢,白承珏取下披在肩头的蓑衣,在雨下缓步朝前边走去,步伐虚浮。
第7章男儿之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急的赶忙挡在白承珏身前,还没等开口解释。
大雨中,白承珏身体一软,便倒入了他怀中。
薛北望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下意识抱着白承珏往客栈里赶,耳边旁观者的议论,仿佛嗡嗡叫的苍蝇,他一句都听不清楚,只能感知到白承珏冰冷的体温。
小木子从没见过薛北望这样。
将人抱在到床上后,用被褥裹住往怀里抱,红着双眼不断搓揉着被褥,小木子急忙下去抬了一盆热水送进屋内,又从行囊中找了两套干净的衣物搁在一旁的高凳上。
爷,先让人暖暖身子,我已经让店小二熬了姜汤,备了木桶和热水,又让老板帮忙找附近的郎中,你别着急。
薛北望点头,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些从小识得的礼教,为白承珏脱去衣物。
将衣服拉敞开后,胸前绑着的假胸让薛北望的动作顿住。
小木子见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急忙凑头催促道:爷现在顾不得那么多礼法了,昨夜就冻了一夜,用热手帕先帮这位姑小木子看着薛北望解开绑在白承珏身上的假胸,露出平坦的胸膛时,话在喉咙中哽了哽,爷,他上身似乎不像是女子。
薛北望道:手帕。
小木子本想说的话,往肚子里一咽,点头,将浸好热水的手帕递到薛北望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低头,温柔的为白承珏擦拭着身体。
擦过白承珏骨节分明的手指。
轻手轻脚的将人缓缓扶起,一眼便瞥见了白承珏后背上一道道戒尺的淤青,心里狠狠一抽。
昨日他怎么能那么狠心,让带伤的白承珏在客栈外候了一宿。
他紧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擦过后背的伤痕。
待店小二命人将浴桶抬上房间,满上热水。
薛北望用手试了试水温,才蹑手蹑脚的将白承珏抱入浴桶中泡着。
还未醒来的人,头依靠着浴桶边缘,被咬破的下唇往外冒着血珠子。
越看白承珏娇弱的模样,薛北望心里就越不时,蹲在浴桶边,一手握着白承珏慢慢回温的掌心,一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爷,你
薛北望茫然的看着小木子,不住又给了自己一耳光,声音脆的屋内都能听到空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状小木子赶忙上前拉住薛北望的手腕。
嘴角都破了,你可不能再打自己了!
我只是怕他为我所累,没想到会成这样。
爷,你也是好意,谁曾想这姑公子太过执着,硬是留在客栈外不走。
这番话下,他想起雨下白承珏看着他笑容温和,嘴里却轻描淡写的说着往后不再相见,声音很轻,在外呆了一夜听起来沙哑干涩,现在想起来,都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往他心口一剐。
小木子看着薛北望自责的模样,道:爷,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人之过,他可是瞒你男子身份在先。
他生在花楼,有多少事由不得自己。薛北望耐心的为白承珏擦干头发,若是可以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谁愿在花楼一身红妆,卖笑为生。
小木子点头。
已经了然薛北望不在意白承珏是男是女,身份贵贱,在意的唯独是这个人。
薛北望命人从新换了套被褥后,将白承珏从浴桶中抱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堂堂皇子照顾人也是第一次。
将白承珏抱出浴桶时,白承珏手肘与浴桶碰撞发出声脆响,薛北望瞪大眼睛,把他安置到床榻时,赶忙去检查手腕上的伤处。
见腕口上磕疼了一大块,没个轻重的手搓揉着伤处。
疼的昏迷中的人闷哼了一声。
爷,你手劲轻点,他手腕那么细,可别把人家骨头给捏碎了。
薛北望抿了抿干裂的双唇,看着白承珏泛红的手腕,一时间拿不准该从何处下手。
求助的目光不由望向一旁的小木子。
要不你来吧,我平常接触的都是些糙老爷们,没遇过这样的。
行,那我来。
薛北望的指腹划了一下白承珏的手腕,道:就这个位置,你别随处乱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木子点头,手刚搭上白承珏腕口,还没开始揉捏,薛北望一把握住小木子的手腕。
算了,我先用你试试力度再帮他揉。
小木子无奈道:爷,一会大夫来了,也不给碰吗?
薛北望道:悬丝诊脉都不会,还出来问什么诊。
小木子一时哑然。
伸出手任由着薛北望揉捏,小木子说轻了重了,最后力度调了七八回,小木子没忍住小声嘟囔着爷怎么那么笨,薛北望也不吭声反驳,继续调换着手中的力度。
等到小木子说舒服,薛北望才拉过白承珏的手腕,揉捏着刚才磕青的伤处。
等白承珏转醒,刚睁眼就见薛北望低着头,为他揉着腕口,力度轻重适宜,他慢慢的抽回手心,薛北望温热宽厚的手掌将他的手包裹住。
常年在沙场上留下的厚茧,擦过他的皮肤。
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承珏收回手,浅笑,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已被换下,不再伪装女子声线道:何须道歉,公子说的没错,绝玉本是花楼中人,你我二人不该再有交集。
昨日是我失言,你别放在心上。
白承珏掩唇发出两声轻咳,身体微颤。
薛北望像是着了魔障一样,拉起被褥将白承珏搂在怀中,还没等白承珏开口,他抵上白承珏额头。
之前百香楼阁都从未有客人与白承珏这般亲近。
现在倒在这楞头小子这般亲昵的举动下,身子一僵。
额头有些发烫,这些天就好好在客栈里养着,等你身体好些,我帮你寻个住处。
薛北望说到这里,又怕白承珏多想急忙补充道:我不是要丢下你的意思,若无他事,我也会去那处照顾你。
薛公子想要金屋藏娇?
薛北望急忙站起身来,耳根又红又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定会将你当做亲弟般照料,绝无半点邪念。
白承珏裹着被褥,瞳孔中含着层水雾,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哥,我冷。
薛北望想了想又坐下将人搂在怀中,掌心隔着被褥上下来回搓着白承珏的手臂。
这样有没有好些。
恩,好些。
他垂眼又瞥见白承珏后背被戒尺抽打留下的淤青。
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白承珏眼睛睁开一小条缝,身体往薛北望怀中挤了挤,轻声道:上次偷偷去茅草屋探望公子,不料被兰姨发现,她以为我打算逃走,索性教训了我一顿,不碍事的。
第8章悬丝诊脉
老鸨都没想到白承珏会对自己那么狠,手掌那么厚的戒尺,硬是让龟奴往他身上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额头上渗出虚汗,脸都白了,没示意老鸨叫人停手,三十下戒尺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
等老鸨和龟奴离开,他回到房内,朱唇上叼着白帕,淡然的拉开袖子将一罐白色的药膏抹上手臂的刀伤,他紧咬着白帕,埋头在梳妆台上,握紧的拳头一下一顿的敲击着桌面,手臂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一刻钟后,薛北望留下的伤口没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眶里含着泪,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那三十下戒尺的疼比这能让人白骨生肉,冰肌玉骨的奇药比起来,只不过是小虫轻噬而已。
现在看着薛北望心疼的模样,这出苦肉计也算是没白费心思。
屋外传来敲门声,小二在门口道:公子,朗中给你请来了。
白承珏握住薛北望的手腕摇了摇头,现下还紧抓着花楼女子的角色,模样楚楚可怜。
还未开口,薛北望轻拍了两下白承珏的手背以作安慰:别怕,绝不会暴露你是男子的之事,我让他悬丝诊脉,保证离你远远的。
恩。
薛北望微微抬头,小木子心领神会急忙把门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店小二道:公子,我这找了好多个大夫,都不愿意为花楼里的姑娘看病,好不容易这位陈大夫的愿意,这出诊的诊金要比其他大夫高些。
薛北望嗤之以鼻,那些人跑去寻花问柳的多了,现下出诊看病,倒嫌弃起花楼女子的身份。
倒真真是些道貌岸然的祸色。
陈大夫刚背着医箱走近,薛北望轻咳了一声,小木子先一步拦在了陈大夫身前。
钱的问题,我们爷给得起,你就在此处坐下悬丝诊脉就行。
店小二看了一眼屋内,见没什么吩咐,离开了客房。
薛北望为白承珏腕口拴上丝线,陈大夫坐在远处的椅子上边诊脉边询问白承珏的情况。
听着熟悉的女声入耳,酥酥的感觉打上心头。
白承珏开口说话无论是女声还是男声,听起来都格外悦耳。
只是普通的风寒,开两剂药,温水煎服,喝完便可药到病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木子道:陈大夫请。
等二人离开,安静的房间内,白承珏握住薛北望的腕口。
那大夫多半是在敷衍了事,何须花这些冤枉钱,你想想这普通营生的大夫,哪有会悬丝诊脉,就算有,看那大夫的年纪,恐怕也没有这种本事。
说完,他掩唇发出轻咳,身体卷曲在床上,握着薛北望的手慢慢松开。
薛北望道:望闻问切他总会吧,你本就染了风寒,按照这样去治多半也不会错。
治风寒的药,那需那么贵的。
我给得起,你只需好好养病,身体早日痊愈,我心里也会好受些。薛北望又想到了白承珏背后的瘀伤,不忍再去看那双会发亮的眼眸,我去催催姜汤好了没。
薛公子,无论是今日的风寒,还是之前的伤,你都无需介怀,一切都是绝玉自己的抉择,与公子无关。
薛北望皱紧眉头道:你这人就没点脾气吗?我不告而别匆匆留张字条便跑了,明明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之后与你相见我还冷言冷语,眼睁睁看着你在屋外站了一整夜。
有的,不过对薛公子气不起来,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心口又跳的厉害,望着那双眼睛,好像有小鹿快从心口蹦出来。
他背过身,慌忙往屋外走,关上门那一刻,对着门长吁了口气。
这辈子他不是没见过女子,男子见的更多,可偏偏白承珏的一颦一笑,像是带着迷魂药一般,狠狠拽着他沉进去。
白承珏见薛北望涨红着脸逃走的模样,轻笑出声。
心道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处儿,撩拨起来比那些风月场里混管的达官贵人有趣的多。
薛北望下楼去问姜汤,还没开口,只听那店小二啐了口吐沫。
真当是什么稀罕物件,这些花楼里出来的人,都是被男人玩烂的货色,好家伙你没看他那样,还真当个宝护着。
店小二轻蔑的笑了笑:整悬丝诊脉那一套,那双手多少男人摸过,怕也不差那一双。
薛北望一把掐住店小二的脖颈,将人挟制在身后的钱柜前。
救命啊!杀人了!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将店小二的手臂硬生生拽脱臼,普通百姓那受过这种罪,当即疼的说不出话来。
这张嘴如果管不住,我倒愿意效劳。
在战场上杀伐过的人,凶起来,看人眸光中都带着杀气。
刚才还嘴贱的小二,疼的说不出话,只能看着薛北望摇头,眼泪水不断往外冒。
薛北望冷着脸,随着又一声惨叫,将原本拉脱臼的手臂又移到原位,冷漠的看着那张涕泪横流的脸。
我要的姜汤麻烦尽快送上来。
他急忙点头,薛北望才松开挟制住店小二的手。
推开房间门,白承珏穿好了内衬坐在床上,惨白的面色,看得让人更加想要怜惜。
白承珏的五官很美,在薛北望发现他是男儿身时根本不会质疑他的性别,秀丽的五官看不出一点男相,明明是男子,却有着比女子更为细腻白皙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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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听见叫声,是不是兰姨带着人来寻衅滋事。
我顺手的教训了一个喜欢嚼舌根的奴才罢了。
白承珏安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身契都拿走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若再给你添麻烦,我心中怎过意的去。
这幅小白兔的模样,演绎的甚是绝妙。
薛北望心都快化了,背对着身,手扶着木门,平息着杂乱的心情。
白承珏道:薛公子。
薛北望立马转过身,望着白承珏的双眸应声道:在。
每次见你,你脸都红的厉害。
薛北望背靠着门咽了口吐沫,摸了摸发烫的脸道:兴许兴许是也染上了风寒吧
即使如此,还不快些将你身上湿透的衣物换下,再这样一直穿着,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这才反应过来,他自己身上也湿透了。
刚才一门心思全牵动在白承珏身上,感觉不到冷,现在在提醒下,后知后觉反倒觉得身上的衣物粘的难受。
我!我现在就换!不碍事的,我身体好得很,从小就极少生病,你别担心!薛北望急忙在白承珏面前脱去外袍,双手刚拉开内衬,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尴尬的看向白承珏,你能不能转过去。
白承珏道:为何?
你看着我,我会害羞。薛北望手拉着内衬,现在虽知道你是男子,可想到那么好看的人一直盯着我脱//衣服,我就自在不起来。
白承珏掩唇轻笑道:傻子。
第9章经不得撩拨
薛北望倒吸了凉气,痴痴的看着白承珏回不过神。
好看,是真好看!他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一颦一笑都能拨动心弦
公子,那我便转过身去,你快些将衣服换下。白承珏说完,身体背向薛北望,后背露出一小片,若是少了淤青,哪怕是背面都赏心悦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咽了口吐沫低下头不再往床边看,想不久前,帮他沐浴,擦拭身体,脸比刚刚还红的厉害,一时间忘了自己究竟该做什么。
须臾,白承珏又道:我怎么没听见动静,刚刚还帮我暖身的人,不会现在连我背对着,都不好意思吧?
昂薛北望应了一声,单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急忙辩解,怎么会,我看过的后背可多了!
白承珏轻笑道:哦?那公子是常去花街柳巷?
薛北望脸色一变,像是生怕白承珏误会抬起头急忙解释道:没有,我洁身自好的。
他听着薛北望的解释已是强憋着笑意,没想到这人随后又补了一句:真的,不骗人,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说完,身后啪的一声,像是薛北望给了自己一耳巴子:刚刚都是胡话,心里绝对没有想冒犯你的意思。
笑声终是在喉咙里憋不住,他慢慢的坐起身,大半个背脊暴露在薛北望眼前,未干的发丝,水迹顺着肩头往下流,侧目看向后背紧贴着房门的薛北望,笑的歇不过气来,转而变成猛烈的咳喘。
吓得薛北望大步走到他身旁坐下,抬手为他顺气。
白承珏道:咳咳咳现下就不害羞了?
说完,那紧贴着后背的手一僵,他眼角余光一扫,薛北望表情变化复杂,比他昔日见过的那些人加起来都要有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站在原地我我我半天,愣是像个二傻子。
他指尖点上薛北望喉头,往下一拨,薛北望坐在床上屏息住呼吸,仿若顷刻间便成了木头人。
薛公子是想要我在旁服侍,所以才迟迟不肯更衣?
离得近耳旁能听见薛北望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他见人已经僵住了,藕臂勾住薛北望后颈,将人勾到了跟前,他抬起头柔软的唇几乎要贴近薛北望唇瓣,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女子身上的甜味。
突然,门被人拉开,一声打扰了又啪的一声关上,听声音像是小木子的。
薛北望羞的脖颈都红了:绝绝玉姑娘我
还叫姑娘呢?他说完,又薛北望的手拉到胸口。
绝绝玉公子。
那藕臂一用力将人勾的更近,两片唇瓣几乎要贴到一起,只听他沙哑温柔的声线,轻轻应了一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男授受不亲!说完,薛北望急忙从他的臂弯里逃脱出来,一把抓起被褥掩好绝玉的身子,冷,你好生躺着,我再去催催姜汤好了吗?
五大三粗的男人穿着湿透的内衬就往屋外跑,惊起屋外尖叫连连。
薛北望才又慌张的跑回屋内,背对着绝玉麻溜的将身上的潮湿的衣裤鞋袜换上。
无人知晓,这段时间他努力放空大脑,自我催眠自己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最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白承珏笑的前仰后合。
哪怕是宫中平日里在他面前遮掩错处的皇侄,也没有薛北望今日一连串的举动有趣。
过了不久,薛北望进屋为他端来姜汤,督促他换上干净衣物,眼神躲闪,就像是再多看一会,又会闹得狼狈收场。
比起浓烟的女儿妆容,素净的白承珏更让人移不开目光,少了脂粉的遮掩,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睫毛又长又密,配着这双盛着光的眸子,身穿内衬下,仿若神话传说里的仙人。
入夜,薛北望也不敢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之前黑灯瞎火,原本十分美貌也遮掩七八,现下白日里一番亲昵举动,多待一刻,薛北望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另在上楼处又看了一间屋子住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深房中的烛火熄灭,白承珏穿着一身白衣坐在桌边。
窗口被人打开,一个身形与他现在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从窗而入,站在他跟前。
主子,圣上与长公主得知你遇刺一事,甚是担忧。
白承珏眸光一冷:叶归身旁的人是该清清了,以免这些闲言碎语传到宫中叨扰了圣上,且我这身子骨近来已不能常服用丹药。
是,属下自会处理妥当,不过长公主那边王爷还是寻个时机去见见为好,属下怕王爷不在时长公主到府中问候,毕竟是王爷亲姐,属下虽戴铁盔遮掩,血缘亲疏难免能看出一二。
白承珏颔首道:知道了,此时还需安排个恰当的时机,我也需要将他栓的更紧些。
此次薛北望突生变故,白承珏明白容颜不过只是一时的牵引,这颗心还需牢牢握住才是。
他还要依靠薛北望掌握陈国皇子与谋逆者来往的书信密函,一个谋逆,里通他国的罪名压下来,还怕幕后之人逃了不成。
只不过可惜,若是里通他国谋划皇位一事被揭露。
薛北望与身后操控他的势力,恐怕要连同吴国犯上作乱之辈,一同滚落入泥沼中,翻不得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承珏道:香莲那边可有消息?
宫中暂无风吹草动,圣上年幼,哪怕去妃子宫中留宿,也未发生什么。
圣上年幼,皇嗣一事不急,他后宫里大多都是旁人有心塞进去的眼线,这些年虽肃清了许多,可如淑贵妃,贤妃,卫才人这等家世显赫的人,极难解决,百香楼阁至今也未曾攥到这些人的把柄,后宫的事情还需香莲好生盯着,若有错处,也可找机会铲除。
让香莲自己也藏好身份,莫要被圣上发觉她是我的人,免得日后圣上羽翼丰满,连累苏家,对我这做皇叔的也心生戒备。
是。
白承珏罢了罢手示意叶归退下。
窗子里除了关窗的响声外,安静的好像从未有人进来过。
叶归是他的心腹,从八岁那年便跟在白承珏的身边,成了白承珏的影子,在王府中叶归戴上铁面装作他的模样,以防府中眼线。
若不是有这位得力助手在旁,又怎能掩住身份。
这些年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利用百香楼阁攥紧朝中大臣把柄,听着那些人酒过三巡后昏话,甜言蜜语下的真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杀或剐或威胁或拉拢,也算帮白彦丘在前朝稳住大片。
但仍有一些人,一些事难以掌握
第10章蹊跷
叶归刚走不久,门外传来走动声,木头被踩得咿呀作响,他捏紧手中的茶杯,侧目望向迟迟没有动静的房门。
那声音明明是冲着这间屋子来的,又仿若是幻觉。
他站起身走到门前,双眼微眯,步伐向前走了两步,那咿呀的声音再次在屋外响起,那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一直静静的听着,听着那脚步声在楼梯口顿了顿,约是没有进屋,又朝着楼下走去。
走栏上再度响起动静,步伐很急,他急忙回到床榻上躺好,只能门咔的一声被人推开。
原本慌张的步伐放轻,一直走到他床边,停住不动。
爷,兴许刚刚那人只是走错地方,你别老是疑神疑鬼。小木子站在旁边打哈欠。
薛北望舒了口气,安静的房间里能听见他的呼出的鼻息:他没事就好,宅子的事你快些置办,把他留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木子道:爷这次我来也不过只带了三千两银票,日后我二人怎么说都要回去的。
这里买个好些的院子少说七八百两,次一些的也要三四百两不等,您身子金贵吃穿用度不能马虎,现在还不知要在吴国呆多久,勤俭些终归没错。
我又不同兄长们一般整日养在皇城里,什么苦没吃过,但绝玉不同,他在花楼待久了,不知道外面的险恶,这细皮嫩肉的去到外面能干什么。
小木子叹了口气道:又不是你逼他赎身的,他自然早有打算,心里肯定是有去处的。
薛北望道:恐是被老鸨逼着接客,不得已才选择赎身离开。
爷当真觉得那么多年百花楼阁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依我之见百花楼阁明知道绝玉公子是男子,断不可能轻易暴露其身份惹来怨怼,爷与绝玉公子从相遇到后来他被老鸨卖了初夜,一系列的事情与其说是缘分,倒更像是设计好的。
小木子看着薛北望不反驳他,轻咳了两声,又道:我倒觉得绝玉公子赎身是真,与你结识,想找个冤大头也是真,初苞一事会不会是他和那老鸨子做戏,故意冲着你来的。
我当然也不是说绝玉公子不好的意思,不过色令智昏,中间太多蹊跷,公子还是应该细细斟酌一番为妙。
小木子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思量过,但闵王府差点命悬一线,绝玉托人相救也是真。
可在这番话下,他想不明白,绝玉派人跟着他仅仅是因为他当时那番含糊的话,那时诡异的神情,还是原本想找其他机会让他好感升温,托付之人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救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句睡吧,便带着小木子从屋内离开。
床上白承珏睁开眼,眸光渐冷。
怀疑是吧?白承珏从包裹里留下了一锭金子,天不亮就跑了。
薛北望既然要怀疑他,他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回去安定一下阿姐的心绪。
离开的十分潇洒,学着薛北望上次一样留了个布条,纸条上将住宿看病换洗衣服的钱罗列的清清楚楚。
趁着早晨人少,兜了几处弯子,便找机会溜回闵王府,与叶归换了身份后差人驾马车入宫。
御书房内,白彦丘坐在案前批阅着奏折,一听他来了,急忙从台阶上下来,被龙袍拌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摔翻在地。
一旁的老太监搀住白彦丘道:圣上当心龙体。
白彦丘稳住身子,见拉开珠帘的白承珏,脸上掩不住笑意。
你们都退下,统统退下,孤要和小皇叔单独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喏。
在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离开,白彦丘上前握住白承珏的手,拉着他在台阶上坐下。
白承珏轻声道:你这样成何体统。
我要好好检查一番,这次刺杀伤到小皇叔哪了。说着,白彦丘固执的拉开白承珏的双臂嗅了嗅,上面只有兰花的熏香味,没嗅见的血气,才看向白承珏松了口气,那些废物!孤这就命人将闵王府里里外外的人给砍了!连宅院都守不好,这命留着也无用。
彦丘为君者切不过过于暴虐残忍,当有天下之心,方能长久。
下人做不好事,就当罚,小叔叔便是心善,这些人的狗命,怎抵的小叔叔精贵。
白承珏长吁了一口气,无奈道:彦丘,你是要替我处置我闵王府的人吗?
白彦丘慢慢收回手,再开口声音竟带着些哭腔:小皇叔心里原是这样想侄儿的吗?
闵王府的人我已经用惯了,若是换人,远没有这般默契,我以无力再去磨合。
皇叔不想换便不换,今日御膳房又送来一些糕饼,味道都极好,小皇叔脱下面具来尝尝。白彦丘转开话题,站起身将桌案上的糕点端到白承珏面前,像是知道刚才的言论惹得白承珏心有不快,所以急忙讨好,尝尝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公主备好了午膳待我过去,不久留了。
白彦丘脸上的笑容一滞,双手捧着盘子,终是点了点头。
白承珏站起身来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道:你莫要理会旁人说些什么,彦丘我永远都是你皇叔,皇兄父皇将你托付给我,我自会竭尽全力护你安危。
我五岁遭逢巨变,六岁见到你,皇兄是我的恩人,我仅长你六岁,是看着你长大的,这条命哪怕他日为你死,自也甘愿。
我不希望你我叔侄二人的情分被旁人影响。
白彦丘道:我知道小皇叔是这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白承珏点头,嘱咐白彦丘近来天气有变,注意身体,便离开了御书房。
这些年来,白承珏极少进宫,多半以百香楼阁花魁的身份出现于人前。
每每返回宫中都需要服用改变体格的丹药,女子身材不能够过于粗犷,他从小习武,体格自也娇弱不到哪去,为了维持女子的身形,先帝很早就命人研制丹药,每每服下,不到一个时辰身形会随之改变,剧痛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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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剧痛下,哭着求一死了之,先帝便要告诉他,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便让年幼的阿姐去外族和亲。
遥远的记忆下,脚步已停在了长乐宫门外。
在门口久候的阿姐,穿着氅衣,见他来了难掩欣喜的走近他跟前。
长公主上前扶上白承珏肩膀,笑容温和,落落大方的模样,依稀能看出几分亡母的影子。
珏儿瘦了。长公主心疼的将白承珏的双手握住,低头哈了口热气轻轻搓揉,你呀,御赐宅府后便极少到宫中走动,就不知阿姐挂着你?
白承珏浅笑道:知道,所以这不就来了吗?
长公主牵着白承珏进屋,散去宫人后,亲自为他脱下脸上的铁盔,还没等白承珏说话,她双眼通红,怀里揣着铁盔,强忍着不落下泪来。
阿姐要哭了?
长公主闻言,将铁盔搁置在旁,抬袖擦了擦眼角:刚才在屋外等你等的太久,风迷了眼睛。
嗯,阿姐不必担忧,宫外一切安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公主道:那怎么被人行刺?
行刺一事是假,我本是一介闲散王爷,这满朝文武谁也没必要找我麻烦,不过是屋内遛入盗窃的小贼,事情被添油加醋传到阿姐耳中就变了味。
长公主浅笑道:知道你无碍,我心便安了。
不是说备了饭菜。
嗯,都是你平常爱吃的。
饭桌上,长公主为白承珏加菜,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亲弟吃饭的模样,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容。
长公主为他满上佳酿。
阿姐不吃吗?
长公主道:不饿,你难得来一次宫里,还不给阿姐多看看你。
说完,温热的手指顺过白承珏的发丝。
模样越发标致了,你年岁已经不小了,何时才娶妻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姐不都还未婚配吗?
长公主轻笑,指尖温柔的一点白承珏额角道:若不是你这家不行,那家不配,我又何须二十有四还待字闺中,想来是你这个弟弟太过挑剔,现在倒还用这个堵起我的话来。
想当初那纪家小姐不错,常来宫中陪我,你一拖再拖,拖得那纪家小姐嫁做昭王妇,再拖下去,我看全皇城的好姑娘都要被你拖没了。
说完长公主为自己满上一杯花酿:说来都是珏儿过于挑剔,娶妻求贤,样貌好,品性好便已足矣。
白承珏岔开话题道:那些世家公子都不是好相与,何况阿姐不也觉得我说的有理。
想和皇族攀上亲家,多少是百香楼阁的常客,还有些公子哥平日里常常出入暗//娼//馆。
大约是在百香楼阁见的人多了,总觉得那些下三滥的货色配不上白青璃,所以每每白彦丘谈及白青璃的婚事都被他敷衍了事。
对于吴国,他已经做了极大牺牲,若还是不能让长公主嫁个好人家,从前到如今所受的苦楚,都算是白挨了。
照我说,灯会阿姐就应当多出去走走,圣上已经下了恩典,常在宫中又哪能觅得知心人,你想嫁谁,喜欢谁便都是自由,难道我还护不住你和未来姐夫?
长公主长叹道:珏儿不能因为圣上的喜爱,就恃宠而骄。
白承珏望着长公主面露责备的模样,掩笑饮下花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那场变故,他已是生不由己。
却不希望,在他付出了那么多后,至亲仍是被锁在笼中的鸟
第11章首先要戏好
只有留在长姐身边,白承珏才仿若像个孩子。
午膳过后,他躺在侧厅的塌上,白青璃坐在床边轻声哼唱着,这曲子是生母还在时哄他和阿姐入睡的歌谣。
伴着悠扬悦耳的歌声,难得熟睡了一回。
待再度醒来已经傍晚,白承珏睁眼便见长姐靠着塌边,单手杵着额角。
他起身时尽可能放轻动作,还未下榻。
还是扰的白青璃惊醒。
白青璃杵着软塌站起身道:珏儿,时候不早,应当出宫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风寒,离开时披件氅衣,你刚醒,出去容易着凉。
白青璃说着拿起搁在一旁的铁盔为白承珏戴上,指端不住停在脖颈上被划开的红痕,又缓缓收拢掌心,珏儿,阿姐很好,不必常入宫探望,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我的珏儿安顺欢喜。
他心知白青璃心疼他每每进宫都要戴着这宛若枷锁般的铁盔。
可宫中寂寥,只有这些年陪她的宫婢,方寸之地,除了他白青璃恐怕再无盼头。
白青璃为他披上氅衣,他轻声道:再过两日,宫外会有灯会,阿姐出宫走走。
珏儿
他先一步打断道:你若再拒绝,我恐怕只只有让殿下出面了。
白青璃无奈轻叹道:已过弱冠之年,行事作风怎还同个孩子,我命运不是嫁给达官贵人笼络前朝,便是和亲异族,珏儿你已是大人,要知道享受这深宫中的锦衣玉食,哪有事事顺遂的
当真要我抬出圣上不可?
白青璃眉心微蹙,自认说不动白承珏,到了只能点头应下。
出宫前,为了灯会的事,白承珏特意去同白彦丘告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开口提及白青璃出宫一事,那孩子没有半点犹豫一口应下,并允诺一定会派侍卫随同,保证白青璃的安危。
白彦丘道:我应承了小皇叔,小皇叔是不是也当答应我今年生辰陪我一同度过。
宫中摆宴,我自当会来。
我的意思是,小皇叔可否在宫中留宿一宿?白彦丘攥紧他袖口,见他迟迟没有答复,缓缓松开手,失落的脸上强撑着笑容,彦丘知道了,本不该勉强的。
好。
听他答应,白彦丘脸上神情一松,终是有了些笑意。
一路送白承珏到屋门外,才依依不舍的望着白承珏的背影远去。
宫外,白承珏坐在马车内,拉开车帘看着外面正当热闹的晚市。
宫中的事已经解决,接下来的时间,当将重心放在薛北望身上。
以退为进,方为长久之策。
那夜主仆二人在床边的顾虑到给白承珏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现在的关系,顺顺利利的走下去,事情终归到不了他想要的结果。
客栈内的人只剩寥寥。
小木子气喘吁吁的回到客栈,抬头对向薛北望的双眼,心下一惊,转头正欲想走,便被薛北望冷声叫住。
薛北望缓步走向小木子,眸光渐冷:跑什么?
小木子支吾道:人还没找到,我不好意思见公子。
薛北望垂眸道:都这么晚了,还没找到
爷,我们从天亮就找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想必是绝玉公子故意躲着我们。
薛北望长叹:算了睡吧,我自己再出去找,等绝玉回来,你也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猜测。
是。
薛北望离开客栈。
看着逐渐安静的夜市,竟不知该往哪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漫无目的时,倒想到了另一处绝玉会去的安身处。
从回茅草屋,想到再度与白无名见面,不由捏紧双拳。
当初留下一张纸条便不告而别,如今再见,不免尴尬。
薛北望站在茅草屋外,思考着该不该敲门。
薛兄。
闻声,薛北望慌忙转头,只见身着白衣的白无名从树上一跃而下。
薛北望道:白大哥。
你来作甚?
白承珏冷冰冰的言语中能听出不快!
可薛北望现下已是无头苍蝇,只能把希望投在这一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道:请问绝玉来过吗?
白无名怀抱配剑,低声道:你将他赶走了?
薛北望追问道:白大哥,他没有来过吗?
白无名抽出剑架上薛北望的脖颈,语气比刚才更冷:果真如此,薛公子当真寡情薄意,负心薄幸。
白承珏的戏堪称绝妙,眼下周身的杀意,完全将薛北望镇住。
这傻子恐怕不知道,他回府后就让叶归盯着这主仆二人的一举一动,不然又怎会在他刚刚到茅屋求助,他就已经换好戏服。
给薛北望继续唱这出情真意切的苦肉计。
薛北望向前一步,侧颈被刀刃划开一道浅口。
白大哥,绝玉在这里吗?
白承珏握剑的手一僵,怕薛北望不要命的再往前闯,为保安全起见,索性将剑收回剑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在我这,他性格要强,拒了我一次,便不会再来。
白承珏说完,与薛北望错肩而过,开门刹那,薛北望握住他的腕口,他眸光一冷:薛公子要还不信,可以进去搜人。
他一把将门推开,不算大的茅草屋一眼到底。
我信,不过白大哥,他有没有什么亲戚?
没有。
那有没有常去的地方?
白承珏低声道:你觉得一个花楼中刚赎身的姑娘,能常去什么地方?
薛北望松手道:知道了。眼底掩不住失望和懊恼,转身离开。
戏不能太过,一会就把路堵死,后面很难演。
白承珏道:薛公子,你当真想找到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脚步一顿,急忙回过神:是,所以白大哥是不是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托人帮忙去找,他现刚赎身出来,身上应当留有闲钱,难说找了家不显眼的客栈住下。
现下店家都关门了,明日一早,我同你一道去那些客栈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人。
薛北望感激道:多谢白大哥,我先回去,明日一早就来。
白承珏将一瓶药膏丢到薛北望怀中:擦伤口用。说完,走近屋内。
他见过很多人,从没见过薛北望这样又好骗,又有趣的家伙。
透过窗子,望着那背影远去,他吹灭了屋内的烛火。
叶归,安排好了吗?
已安排妥当。
白承珏点头道:退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最近为改变身形服用丹药过于频繁,对身体损伤极大,主子这样安排恐有性命之忧
白承珏道:放心,本王有分寸。
第12章耄耋老翁
天还没亮薛北望便在茅草屋外候着。
叶归见到薛北望时,他眸中布满血丝,眼底一层青黑,面容颓然疲惫,像是一夜未眠。
薛北望微微欠身,开口时声音干哑:就劳烦白大哥了。
无碍。
城中薛北望见到客栈便上门询问,看模样已然把希望放在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内。
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在城东的一间客栈内得知白承珏的消息。
老板道:不久前刚跟几个大汉离开,听他们说要准备出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归询问道:老板确定你说的是我们要找人吗?
当然,模样俊,出手阔绰,这样的人想忘记都难,可惜看起来病恹恹的,上楼时都带喘。说完老板拨了两下算盘,那公子走的时候比来投宿时看上去还虚,昏昏沉沉的,多亏那几个同行人搀着,不然路都走不稳。
薛北望道:这有马吗?
后院有一匹。
他拍下五十两银票,赶往后院,驾马离开。
叶归轻功追赶,一个纵身跃上马背,马惊前蹄。
薛北望拉紧马绳,叶归不得已搂了一把薛北望的腰身,待稳住马匹后,转而抓住薛北望的肩膀。
他们离开时城门应当还没开,按现在的时间点,多半出城不久。
薛北望没有说话,马匹飞快的朝城门外奔去。
出城门后,薛北望纵身下马,向外面的人打听白承珏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问了七八个人,好在白承珏那副模样生的着实亮眼。
还真有人注意到带着白承珏的那一行人往东南面的方向走去。
他驾马往树林深处赶去,叶归坐在后面也不多话。
没走多远,两人便听见吵闹声。
薛北望一拉马绳,马啸声吸引住林中几人的注意,他坐在马上面对散开的几人,一眼便瞧见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白承珏。
见自家王爷的惨状,看的连叶归都不由心下一惊。
看什么看?你们最好赶快滚!要不然
银镖穿过叫嚣人的咽喉,他捂着不能再说话的脖颈,身体颤抖抽搐。
薛北望连多一眼都没给对方,下马,两边袖剑弹出,剩下几人连反应逃跑的时间都没有,便倒在了剑下。
杀人速度快的,叶归都不仅后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那天薛北望就以这样的状态刺杀白承珏,白承珏兴许已经死了
薛北望指端往下滴血,袖口被血污浸染大片,他平淡的跨过尸体,走到白承珏跟前蹲下。
看着柔弱的人儿,一次又一次因自己而狼狈不堪,只觉心中酸涩。
薛北望本想抬手顺过白承珏额角,眼见手中刺目的鲜血,怕脏污了白承珏,又缓缓收回。
白承珏迷离的眼神望向薛北望,轻声道:都出现幻觉了。他靠着树上的模样像只濒死的小兽。
叶归都没想过自家王爷戏会那么好。
短短一句话,配着衣衫褴褛,面色如纸的模样,看得人叶归都恨不得往在那些断气的尸体上踩上两脚。
薛北望默不作声的脱下外衫将白承珏搂在怀里。
噗的一声,温热的鲜血染上薛北望的肩头,薛北望搂着绝玉身子一僵,站在不远处的叶归只见白承珏头埋在薛北望肩头晕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赶忙上前,将薛北望拉开,塞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到白承珏嘴边。
薛北望看着昏厥过去的白承珏,指端木讷的拂过肩头粘稠的液体,看着沾染上指尖的鲜红,才后知后觉白承珏刚才倚在他身边时吐了口血。
叶归提醒道:薛兄,先将人带回城里。
白承珏再度醒来,已在原先的客栈。
浑身的每一寸皮肉都疼的厉害。
现在回想起那些壮汉实打实的拳脚落在身上,还自觉隐隐作痛。
主子。
白承珏眼神瞥了一眼声源处,便对向叶归那双如覆冰霜的眼眸,不快的皱紧眉头。
叶归道:你今日的做法有多危险?稍有不慎,属下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白承珏刚想开口说话,喉咙中一声瘙痒,他急忙用袖口掩住唇边,咳的猛烈,吓得叶归站在床榻边手足无措。
当放下手时,内衬的袖口已然沾着零星几点血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壮汉踹的淤青的小腹在猛烈的咳嗽下,疼痛感增剧,迫使他不住蹙紧眉心。
叶归见状,拿出瓷瓶又将一颗黑色药丸送到白承珏唇边:主子,我原以为你只是找人假扮匪徒,那曾想到你以另一个身份高价让那群人拐走你,他们可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稍有差池,你想过后果吗?
你声音再大些,我这些苦都要白挨了。白承珏咽下药丸,咳嗽声难以止住。
想必是刚刚那人为了挟制住他的一脚,损伤了肺叶。
我驱薛北望去找大夫了,我不明白,陈国来的人杀了便可,何须白费那么多心思,你的命可比他来的珍贵。
白承珏轻笑道:珍贵?若是珍贵我又何须做这些白承珏疲惫的合上眼,疼痛下微曲的手指扣紧被褥,叶归,你以为我不知道与陈国合作的人是谁?
叶归没有应声,白承珏长吁了一声,缓缓睁眼道:幕后之人到底比我尊贵,彦丘拿不到证据亦不能轻易动手。
主子
嘘。
白承珏一边与叶归说话,一边关注着走廊上的声音,听见上楼声,当即截断二人的谈话。
不多时门被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耄耋之年的老大夫走到床边坐下,为白承珏把脉,查探伤势。
视线看了一眼白承珏后,颔首道:本就体虚,此番又伤及内脏的,能留下一条小命已是幸事,老夫开两副药给其温补,这身子骨还需慢慢调养。
薛北望感激道:是,多谢大夫。
小木子看了一眼薛北望:爷不是说只能悬丝诊脉,不给别人碰吗?
薛北望道:木子
小木子挑眉,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多话。
薛北望正打算送大夫离开,叶归先一步拦在薛北望跟前道:绝玉刚醒便找你,你坐下陪陪他,我送大夫离开吧!
那就劳烦白大哥了。
叶归道:客气。
便伴着白胡子大夫往屋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一路不语,待到绕开闹事,在一处无人小巷内,叶归将一锭金子丢到老翁怀中。
对方已不再是一副老态,直起身子,掂量着手中的金锭。
这些年身体已有衰败之像,我记得上次看诊就同你说过,你们怎么一点都不上心。男子将金锭往怀中一揣,掏出一个瓷瓶递到叶归面前,得换药了,那些养肤换骨的药丸药水尽量少用,这些话的交代过不下百次,你们一次都听不进去。
你也知道王爷他
男子抬手道:打住,我就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大夫,这些话充其量只是交代医嘱,这条命是小珏儿自己的,他该怎么照料跟我没关系。
嗯。
药长期服用一段时间也平缓体内的毒素,下次别贸然驱人找我,你们身份隐秘着呢,我一个普通大夫受不住诱惑,更受不了重刑,大家都合作了那么多年,那天被人捉走把雇主卖了,大家面上难堪。
叶归没有说话,只是点头,道了声抱歉。
他抬手与叶归道别,缓步朝着小巷走去,随着一声轻微的声响消失不见。
第13章你不留我,我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间内,安安静静。
薛北望看着白承珏不说话,场面一度尴尬到小木子待不下去。
白承珏半卧在床上低头轻咳了两声,薛北望急忙上前扶背。
小花魁一点面子不给,身体往旁边一侧,他宽厚的掌心摸了个空,委屈的看向白承珏,像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大狗子。
薛北望小声的支吾道:绝玉。
白承珏道:我伤好就走。
唔。
挽留小花魁的一百种方法。
如何认错的一千种方式。
薛北望望着绝玉面无表情的模样,委屈的拉了拉绝玉的袖口,对方无情的再次与他拉开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嘴笨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只是委屈巴巴看着白承珏。
白承珏轻声道:若是不便,我现在就可以走。说罢,白承珏杵着床榻正欲起身,脸色一变,伏在床边一阵猛咳。
刚缓过气来,抬眼就见薛北望站在床边,想碰又不敢碰。
还傻乎乎的抬手挡在白承珏身前。
白承珏道:怎么?巴望着我坐不稳,掉在你怀里?
薛北望讪讪收回护着白承珏的手,道:你放心,我对你绝无非分之想!
这句话说完,白承珏冷笑:那很好。
交谈又戛然而止,气氛比刚才更糟糕。
薛北望考虑过要吹嘘白承珏一通,又怕白承珏觉得他虚伪。
或者说些花言巧语,又反应过来自己嘴笨,多半会气白承珏强撑病体,扬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那时我与木子不知道你还未睡,说的那些荒唐话你
白承珏将薛北望的话音一截道:说起那些话,薛公子也并未为我辩解。
因为如果你真的骗我,证明我身上的价值值得你留下来,那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说完,薛北望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话不对,握住白承珏的手腕,急忙解释:这话的意思,不是说我觉得你骗了我。
呵,不然,恐我还未从百花楼阁赎身,公子就思忖着我另有所图。白承珏再度撇开薛北望的手,脸上的笑意温柔且疏远,那时公子以竭力与我撇开关系,是我不明白公子心中顾虑,仍百般纠缠,行为冒昧。
薛北望被这些言语哽的说不出话。
想开口解释,一想白承珏刚赎身他就迫不及待的划清界限,还没住下多久,他和木子就站在当事人床边说起那些质疑的话。
两个行径凑在一起,他还当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掩疲态的双眼无奈的看向白承珏,我了半天,又说不是这样,话说的结结巴巴,第一次在人前急红了脸。
他嘴不聪明,但也不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面对白承珏,解释的话都理不顺,只能对白承珏支支吾吾,口齿不清到自己都恨不得把舌头扒出来捋平。
我真不是这样上次那样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是我的错
白承珏打断道:你错了是吗?
薛北望不敢坐在床上,只敢蹲在白承珏床边,双手扒拉着边缘,双眸透亮:错了。
白承珏慢慢拉开内衬,指着身上的淤青,又捋起袖子露出两臂的伤痕,含着水雾的眼睛巴巴的望着薛北望,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疼。
薛北望心下一惊,温柔的牵过白承珏的手,轻轻揉着伤处,道:是我不对。
我明白我是青楼中人,自是下等,旁人觉得我另有目的,你也无法辩解什么。
不是的,以后谁再说你闲话,我一定站在你这边,谁要敢欺负你,我就把人打趴下!
白承珏轻笑,脸上的表情稍有缓和:以前被兰姨打,疼的时候,吃城西果子铺的果子就好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站起身道:城西果子铺是吧?我去买。
你去了,那疼的地方谁揉?
薛北望唤来小木子,让他去城西卖果子,人蹲在床边卖力的为白承珏揉捏着手臂上的淤痕。
小木子拿着钱袋道:绝玉公子要吃什么甜果?
薛北望道:店里有的各带一份回来。
爷,这不是陈国,可没你的移动金库。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小木子看着蹲在床边的薛北望,掂量着手中的银袋。
失策!仅仅三千两哪里够这败家子挥霍的!
他原以为薛北望清心寡欲,今时今日才明白那都是见到人不够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夺门而出时,小木子不住咬牙道:色令智昏!
薛北望取下鞋子砸向关了的门,又委屈巴巴的看回白承珏。
我打他了,没打到。
白承珏轻笑道:知道了,别蹲在地上,坐我身边来。
昂。
薛北望乖乖坐在床上,继续为白承珏揉捏着手上的淤青肿胀。
白承珏道:那几个人怎么样了?送官了吗?
杀了。
明知故问的白承珏假装一惊,反手握紧薛北望宽厚的掌心,拉至胸前,心口跳动的声音都演的恰到好处。
没有娇柔造作的我怕,也没有询问那几个贼人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定神后,慢慢松开薛北望的手后,颔首应了声嗯。
薛北望柔声道:知道我会杀人,害怕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才杀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双眸望向薛北望。
见薛北望试图收回手,他一把拉过薛北望的手,吻上不久前为了救他染满鲜血的指节。
低烧未退,双唇炙热,唇瓣柔软。
绝玉。
闻声,他抬眸望向薛北望的那一刻,唇角微扬,这副模样让薛北望心上不住落了一拍。
绝绝玉。
我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道:你唇好烫,我我再去找大夫再帮你看看。
还不能等薛北望起身,他握紧了薛北望的指端。
你不陪我了?
脑海里有火山喷射而出,薛北望立马坐回原位,认真的点头道:陪!
他慵懒的嗯了个长音,抱住薛北望的手臂合上眼。
薛北望坐在床边一动都不敢动。
感觉白承珏的面颊轻轻擦过他的小臂,心脏快的快要从胸口蹦出来。
屋外,折返归来的叶归,在门口站了站。
听着两人的话,都不住有了画面。
王爷居然为利舍身,主动献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里,叶归咽了口吐沫,脸也红了。
甚至还想问一下当事人,王爷他嘴软不软
最后越想越觉得难以忍耐,房间都没进,人就跑了。
等小木子带着大袋小袋的果子回来。
推开门,刚要咋咋呼呼开口,便被薛北望抬手制住。
小木子一怔,合上嘴调整了一下声调后,轻声道:爷,你要果子买回来了。
薛北望低头看着倚在他怀中熟睡的白承珏,轻声道:恩,放下,出去。
第14章你很缺弟弟吗?
除了在阿姐身边外,白承珏一向睡眠极浅。
更何况在一个不太相熟的外人身边,哪怕薛北望从他合上眼起,如同木头一样坐在床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年来的习惯,也不是的陌生人的柔情就足矣改变,以至于薛北望的近卫刚走到门前,白承珏便醒了,听着二人的谈话,他也不动,继续装作熟睡的模样,赖在薛北望身边。
小木子将绑好的油纸袋放在桌上,轻声道:爷,大局为重。
嗯。
那脚步声响起一直延至屋外,关上门的那一刻,白承珏故作在薛北望怀中一震,头往薛北望小腹靠了靠。
薛北望低头看向白承珏,手不受控制的撩开面颊上的发丝,白承珏双眼拉开一条缝。
我给你去拿果脯。
白承珏嗯了一声,杵着身体将头脑袋从薛北望身上挪到了瓷枕上,望向薛北望的同时眼含笑意。
他起身将桌上的果子每一包都打开了取了少许,两手捧着油纸送到白承珏床边放下,又转身倒了一杯热茶后,蹑手蹑脚的搀着白承珏半卧起身子,捧着油纸笑眯眯的将各式各样的果脯递到白承珏跟前。
可谓是面面俱到。
白承珏拿起一块蜜饯咬了一口,抬眼望向薛北望的期待眼神,再次抿上蜜饯的双唇,缓缓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合胃口?没事,尝尝别的,那么多总有你喜欢吃的。
白承珏捏着手中的蜜饯,轻声道:公子怕常常这样照料旁人。
没有。
白承珏垂眸道:是吗?我还以为公子这般体贴性格,应当是积年累月中从风月堆里练出来的柔情。
薛北望听得出白承珏话里有话,捧着手中的油纸哑然失笑:我哪会照顾人,不过是面对你就想对你好些。
说完,薛北望怕他误会,复言,这些好,你无需有负担,本就是你应得的,初次相识你为我拦下偷我钱袋的贼人,之后我狼狈出现,亏得你肯让我留宿一宿,再后来,也是多谢你,我才能苟活至今。
虽姑公子的容貌惊人有时我亦难以克制心中悸动,但我对公子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白承珏咬了口蜜饯,倒没想到薛北望能将话说的那么实诚。
当时薛北望还未进城,他便派人盯着薛北望的一举一动,之后找机会安排人偷走薛北望钱袋,他再假意与贼人撞个正着,趁机拖延,才有了追回钱袋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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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想到薛北望没有碰他,哪怕有过一时别样的心思,也强行压制。
于大多高高在上的人看来,青楼女子本就下贱,被一个年轻力壮模样英挺的人买走总好老弱残躯样貌丑陋,青楼女子还该感谢这番恩惠。
为此,他杀心压制,放任薛北望离开。
也正庆幸当时的薛北望改变了他原有的决定,不然以薛北望的真实身份,恐怕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回到现在。
他故作沉思了一番,疑惑的看向薛北望道:你已是第二次提及我帮你追回钱袋一事,我二人还有这等缘分。
有,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是你应得的。
他放下手中蜜饯道:那为什么那日那么决绝?
提及那场暴雨,薛北望尴尬的润了润双唇,道:因为跟着我,你会有性命之忧。
我不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与他四目相对:嗯,日后我会保护好你。薛北望说完,拿起一块山楂递到他唇边,他乖乖咬上山楂,柔软的唇瓣触碰过薛北望指节,薛北望手指一颤,轻咳了两声,以后我我会当你是弟弟一般疼爱。
他一愣,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酸甜口的山楂,自觉消化不良。
这丫的那么缺弟弟的吗?
明明薛北望看着他,总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就这,还好意思把他当弟弟。
况且
他年纪兴许要比薛北望年长些。
薛北望道:怎么了?
他罢了罢手,面带笑意:无碍,只是突然多了个哥哥,情绪难免激动了些。
薛北望正打算再说什么,屋外响起敲门声。
进。
小木子站在屋外道:爷有几笔账目我核算不清,您过来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薛北望将油纸放到白承珏的面前,这里有茶水,我一会回来。
嗯。
薛北望起身离开。
推开门看了一眼小木子,眸光一沉。
小木子道:房间里那人正候着。
薛北望道:知道了,你去楼下催催店家药熬好了没。
爷,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那就别讲了。
小木子快步与薛北望并肩道:这话还是得说,我还是觉得三皇子比起兄弟情分,更把爷当成一把
薛北望低咳了一声,眼神告诫下,小木子深吸了口气只能乖乖将嘴闭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走到楼梯口,小木子下楼,薛北望一把将门推开。
屋内一身穿苍色衣袍的男子站在桌边,见门关上,将一块腰牌丢到薛北望跟前。
这是闵王府的腰牌,主子说了明日使者便可进入闵王府,路已经铺好,就等着使者去走。
薛北望拂过腰牌的纹路道:明日不行,再宽限几日。
为了百香楼阁的花魁绝玉?
薛北望道:与你无关。
主子知道使者身边的佳人受了重伤,顺腾摸瓜下得知是闵王府下令要将其强绑到府中。说到这里,来人话音一顿,脸上多了些令人不适的笑意,闵王出入过百香楼阁几次,每次多半都有花魁作陪,恐怕是没想到她赎身离开不说,雨下痴情等候心上人的样子,闹得整个皇城都人尽皆知。
主子说了,闵王向来心狠手辣,他得不到的东西,便是毁了,也不让他人染指。
薛北望脸色一沉,双拳不由攥紧。
回想起城外白承珏伤痕累累的模样,心中便对着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产生了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又道:这到底不是使者的地界,想在闵王手中护住个花魁可不容易,哪怕是为了那姑娘的安危,使者也不应该一再拖沓事情进程。
第15章捂住脚脚
白承珏穿着内衬,赤脚走到走廊上,刚受了重伤的身体颤颤巍巍,扶着木栏的手指都在颤抖。
小木子端药刚上来,就见白承珏艰难的向前挪步,急忙把药往地上一放,小跑着上前,双手急忙搀扶住白承珏。
绝玉公子,你不好好在屋内待着出来作甚。
白承珏怯怯的看了一眼前方,轻声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爷他正在屋内核账,等账核对完,自会到公子房内的。
白承珏眉头微蹙,搀扶着木栏的手还没松开。
小木子搀着白承珏道:公子你身子骨还虚,要不先回屋歇息?
那娇弱的身体滑了一步,抓着木栏的手指,指节泛白,病态下双眼蕴藏着水雾,这样的人单是病态就能惹得人生出怜惜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刚好开口,似是喉咙突然瘙痒,不由撇过头掩唇轻咳了两声,无力的身体倚着小木子,眼尾因为病态染上淡红,身上好闻的兰花香中还带着股刺鼻的腥味,小木子为了撑住白承珏的身体,手抚上他肩膀,瘦弱的身躯往怀中一搂,倾城绝艳的侧颜下那双眼睛温柔的看向他,他身体一僵,心脏都落了半拍。
缠上他家皇子的那里是青楼里的花魁,明明是一只成了精狐狸。
不然在话本里那些能乱心神的美人,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白承珏柔声道:无碍,我在屋外等他。
公子这
楼梯口的房门被人推开,只见薛北望径直走到白承珏面前将人拦腰抱起。
内衬上撕裂看的伤口染上点点猩红,薛北望皱紧眉头,责备的话未出口,白承珏的双臂紧紧搂住薛北望的脖颈,安心的合上眼。
薛北望道:是不是害怕?
没有。
嘴上这样说的,演技在证明一个被绑架的他弱小可怜,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看向小木子低声道:账目太乱,核账再迟些日子吧!
是。
原本被来人的话一激,恨不得明日就入府。
可白承珏现下这样,他又怎么可能放心一走了之。
他将白承珏抱回床上掩好被褥,轻声道: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也不怕着凉。说完,他宽厚的手心将白承珏的双脚包裹住,脚心暖和些便好入睡了。
白承珏道:等我睡着,你会走吗?
不走,你一睁眼就能见到我。
恩。
薛北望轻笑道:其实刚经历那些后,还是会怕的对吗?他带着厚茧的手指温柔的搓揉着白承珏的脚背。
会。白承珏望着薛北望,我这样是不是毫无男子气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绝玉同那些粗野汉子本就不一样,又何须同他们比。
白承珏浅笑点头。
他知道薛北望去见什么人。
这再去闵王府刺杀,他真没有能力分///身成三个人再演出大戏。
身体已经到极限,他不想为了戏剧效果,短时间内再服用一次变身的丹药。
为今之计,只有持美行凶!
小木子在屋外喊道:爷,药熬好了,我把药端进来。
好。
薛北望松开白承珏的脚丫子掩好被褥,起身走到铜盆边洗干净手后,又端着药走到白承珏床边坐下。
小木子站在一旁打趣道:原来可不见爷那么精致,沙场上你不是抠完脚还能啃烧饼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脸色一沉:你记错,怕是记成别的什么人了吧?
不可能,别说抠完你自己,捧着军营里的臭脚包扎完后,你连手都不擦就可以吃东西了!
要不是薛北望还捧着手中的汤药,都恨不得找东西抽丫的,就他一天有嘴巴巴。
小木子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尴尬的一拍头顶。
我还有事没处理完,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还不等薛北望下逐客令,小木子拿起桌上托盘急忙从房内离开。
背靠着门,顺了顺胸口,好歹自己机智才能堪堪逃过一劫。
床上,听着那些黑历史白承珏强忍着笑意,还真没想到一个俊朗的小公子,平日里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他胡说八道,我平日就很精致。
白承珏点头,薛北望抿了抿干裂的双唇,强调道:真的,我这种人绝对做不出抠完脚丫子又吃东西这样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恩,不喂我喝药了吗?
喂。
薛北望舀起一勺在唇边吹了吹递到白承珏唇边,看着淡粉色的双唇含住瓷白色的勺边小口小口的将汤药往咽下,脖颈在吞//咽的动作下滑动,漂亮像在溪边喝水的白鹿。
真好看。
白承珏一愣,抬眸望向薛北望与之四目相对。
那张脸又一次肉眼可见的红了。
薛北望回避开白承珏的眼神,低头又舀起一勺药在唇边吹了吹。
白承珏道:薛公子刚才是不是在夸我?
昂。
白承珏轻笑:我听过许多人夸我,唯独薛公子的夸奖听起来最好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握着白瓷勺的手一颤,心跳又止不住的加快:你别看着我。
好。他合上眼睛,那你喂我。说完,双唇微启,露出贝齿。
薛北望将勺轻轻压上白承珏的双唇,他闭着眼睛,唇寻摸着抿上瓷勺边缘,将药小口饮下。
一口一口的汤药,重复的举动,薛北望静静的看着那张脸,仿佛机缘巧合下捡到的画中仙人。
没汤药了吗?
薛北望回过神,赶忙收回空勺,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见底的药碗道:恩。
那我可以睁眼了吗?
可以。
白承珏缓缓睁开眼,后背放松的依靠着床榻,面带笑意道:一般客人,见过最多三次就不会脸红,薛公子与我独处那么多次,脸怎么还是红的那么厉害?
薛北望讶异道:又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恩,耳根子到脖颈都是红的。
薛北望手指急忙寻着耳根摸去,发觉烫的厉害,看着白承珏脸上的笑容都不免有些尴尬。
真好看。
昂?
白承珏轻笑:我也想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词语夸奖,可公子是我生而至今,见过最好看的人。
被小花魁夸得,薛北望坐在床边不知所措。
小花魁温柔好听的语调久久的萦绕耳边。
本想跑出去,又怕白承珏追出来,薛北望避开白承珏的目光,将药碗往旁边一放。
药碗落在地上摔个稀巴烂。
薛北望盯着地上的碎片,鞋底急忙将碎片往旁边碾了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副情窦初开,既紧张又害羞的少年模样,看的白承珏差点没笑出来。
他从小到大见过许多人,却从没见过薛北望这样的。
虽然所有好都来源于这张脸,但薛北望又偏偏同那些人又不一样。
脚冷。
我帮你捂。薛北望搓了搓双手后,将白承珏的脚包裹在暖烘烘的手心,你闭上眼睛,等脚热乎了,很快就能睡着。
薛公子有没有想过日后回乡,把我养在府外做个外室。
薛北望一愣,抬起头看着白承珏道:你说什么?
我看得出公子最少也应当是商贾人家的公子,我也感觉得到,我对公子的心思和对旁人不一样,且不论我是不是青楼女子,单我是男子这件事便入不了大户人家的眼。
薛北望没有说话,双手仍不由自主的暖着白承珏的双脚。
我看得出来公子是喜欢绝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捂着他的手僵住,没多久又恢复了动作道:男子汉大丈夫,你不娶妻生子了吗?
我这种人谈什么娶妻生子。
薛北望笑了笑,双眸陈恳的看向白承珏道:哥帮你找,你别看轻自己,等哥这里的事情结束带你回去,一定给你好身份,到时候让你风风光光的做新郎官。
白承珏陷入了沉吟。
之前他觉得薛北望多半是不好意思,现在忍不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想有个弟弟,想疯了?
闭上眼睛睡吧,你身体养好了,娶个漂亮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
白承珏强颜欢笑道:恩。
待白承珏睡下,薛北望将白承珏的脚盖好,慌忙的跑回屋子里倒了壶热茶。
小木子看着薛北望奇怪的举动,拉开椅子在薛北望身边坐下。
爷,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绝玉说要给我做外室。
小木子轻笑道:看吧,他总算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多半就是看上爷的钱财,所以才三番四次的
他太好看了,做外室太委屈了!我觉得他应该成亲!
小木子眨巴着眼,看着自己傻不拉几的皇子,端起薛北望刚刚倒好的茶水一口饮下压惊。
薛北望抿了抿双唇:我怕日后多番施压下,我对不起他,再者那些好感,我说不清是因为绝玉生的好看,还是我本身就会喜欢那样的人。
之后他拿起已经空了的茶杯,喝了个寂寞,而且我不可能喜欢男子,要那日清醒过来,负了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受。
爷,我们找个道士看看吧?
为什么?
小木子咽了口吐沫道:我捉摸着绝玉公子八成是个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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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该找个大夫。
薛北望眨巴着眼:为什么?
我捉摸着你还该看看脑袋。
第16章扮柔弱装业户
新宅的事,当天下午便安排好。
宅子不大,地处偏僻,除了堂厅外,一个主院一个偏院有厨房茅厕,靠主院处还有一个清澈的小荷塘,旁边立着的亭子,倒适合平日里歇息乘凉。
因为价谈的急,接手时卖家多宰了四十多两银子。
小木子从钱袋里往外掏钱的时候,嘴里埋怨着薛北望败家,手捂着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割了一刀
薛北望在客栈陪白承珏休养的三日,极有耐心。
平日怕白承珏因为绑架的事情难以入眠,几乎都在白承珏床边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此,为此他还专门装作夜半被噩梦惊醒的模样,让薛北望守夜守得物超所值。
瘦弱的身躯扑入薛北望怀中,惊魂未定,瑟瑟发抖。
戏班子里的角都得竖起大拇哥直呼戏好的演技!
第四日,见他能下床,午后薛北望便招来马车送他去新宅。
接他的马车里特意垫了好几层软垫,怀中揣着个铜质手炉,外面包裹着的一圈兔毛抱在怀里柔软舒服。
他道:要回公子的家乡吗?
薛北望从怀中掏出布条递到他跟前:你蒙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看着眼前的绸缎,他微愣,终还是点头应下,接过薛北望递来的白色布条遮住双眸,侧身道:公子帮我把它系上。
好。
薛北望接过布条的两端,手指触碰过白承珏的青丝,温柔的系上活结,那手不安分的向后触碰,微凉的指端扶上薛北望的手背。
薛北望捏着活结的手一僵,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便想碰碰你。白承珏缓缓收回手,不能说去哪吗?
薛北望没有说话,将手收回:我想给你个惊喜。
白承珏应声后,只感觉马车动了起来,黑暗的环境下无法确认它朝哪里驶去。
脑海里思考着这些天是否露出破绽,让薛北望疑心。
皆时,演技更加卖力,伴着马车向前驶去的声响,白承珏故作不安的向前寻摸着,直到将薛北望的一只手握入掌心内,小声唤了一句公子。
我在。
白承珏怯声道:是要将我卖了吗?
怎么可能!是要带你去新宅话还没说完,薛北望一愣,抿了抿双唇。
被绸带蒙蔽的双眼此时无法观察薛北望的神情,白承珏只能紧握住薛北望的双手详装不安。
双手不住的颤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神情身体反应都能透露出白承珏的慌张。
薛北望抽出双手,白承珏慌张的向前摸索,口中喃喃道公子,只觉得发丝后有动作,系在后面的活结被薛北望拉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重获光明,那双漂亮的眸子红通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被薛北望握住双手后,两行清泪而下,本就因为伤势未愈苍白的脸色,在这样的一幕下更显得我见犹怜。
薛北望慌张为白承珏拭去泪痕道:抱抱歉我怎么可能想卖了你,不哭了
白承珏垂眸,轻轻应了一声恩。
思量着薛北望现下的状况倒不像是他身份败露,内心松了口气。
薛北望巴巴的望着白承珏的脸,自责道:我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会这样
抱歉,因我之过毁了公子一先的计划。白承珏往薛北望身边靠近,唇角微勒,拿起搁置在一旁的白绸缎,是要去新宅吗?
恩,新宅,以后哪里便是你的家。
我还没见过新宅,你蒙着我的眼睛带我进去
薛北望惴惴不安道:还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不怕了。
那好。
薛北望再度小心翼翼用绸缎遮住白承珏的双眼。
马车在新宅门外停下,他小心翼翼的将白承珏搀出马车,看着白承珏双眼蒙着白布,俯下身子,脚一步步向前寻路模样,走出布帘后,他将白承珏一把拉入怀中。
原本看起来就身无二两肉,现如今抱入怀中只觉得轻飘飘的。
白承珏双臂搂住他的脖颈。
他抱着白承珏到小亭边坐下,为他解开蒙住双眼的白布。
白承珏睁开眼便是算不得清澈的荷花池。
此处与闵王府比起来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地方,不过一路随着马车走来人声越来越小,倒是能感觉到周围清净。
薛北望道: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恩。
日后这便是你的住所,明日我要出趟远门,小木子会在府中照顾你。
白承珏不住眉头微蹙。
拿不准薛北望是不是又要去闵王府刺杀。
白承珏试探道:公子又要去做危险的事吗?
没有,只是出趟远门。
绝玉不能同公子一道?
薛北望轻叹道:有些事情终归是不大方便,不过你只需在这里好好住着,待事情结束,我定会尽快赶来陪你。
好。
白承珏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楚再细细追问下去,哪怕薛北望不起疑心,也会逐渐觉得烦躁。
可心里还是觉得薛北望这次离开与闵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为今要考虑的是在薛北望离开后,如何将小木子支走,要是他留在宅院里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己,肯定会分身乏术。
入夜,薛北望专门让小木子去酒楼带了晚膳,大鱼大肉下,小木子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再次感叹色令智昏。
薛北望丝毫不理会,陪白承珏用膳,后送白承珏回正院歇息。
天不亮便离开了新宅。
白承珏等薛北望离开半盏茶后,起身往屋外走,刚推开门就见到小木子边向院内走,边扣着衣服上的纽扣。
小木子道:绝玉公子那么早就醒了?
薛公子呢?
小木子言辞不善道:我们爷也不可能时常陪在公子左右,有这宅院便知足吧?爷只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不要以为就此便能讨到更多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承珏身体懒洋洋的门边一倚,望向小木子似笑非笑。
小木子只觉得后背泛着凉意,不快活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我警告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们家爷已经没多少银两了。
白承珏道:我有。
我日日吃我家公子,住我家公子的,你有什么你有?
白承珏浅笑,走近屋内拿出包裹在行囊中的小木箱,将木箱当着小木子的面打开珍珠大而圆润,满满当当的铺在上头一层,隐约能从缝隙中看见金色。
手掌高的小箱子,再不济,也能装入不少东西。
小木子咽了口吐沫,也不好意思说对方图财的话,可细细思量,他带着这么一箱宝贝为什么没被绑架他的匪徒一并拿走。
白承珏合上箱子道:我的行囊当时一并被抢回来了,东西自当物归原主。
小木子脸色一变,低下头眉头紧蹙。
我假装女子身份在花楼中讨生活那么多年,察言观色的伎俩总该是会些,难道你以为单靠这张脸便能身居花魁高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接近我们家爷究竟是为什么?
白承珏怀抱着箱子,柔声道:就算我带着这些钱财离开,又能活多久,只想寻个庇佑,讨个安稳。
花楼里不好吗?
兰姨要我接客,若真接客,我男子身份便会暴露,还有命活吗?
小木子道:你在花楼里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瞒得住你男子的身份?绝玉公子谎话可是一环套一环,你张口就来,这漏洞可大得很。
我是琴师捡回来的,两岁时随琴师回百花楼阁,为了活下去便只能装作女子,琴师护了我十七年因病离世,兰姨借此想让我挂牌接客,为了自保我推脱了两年多,如今避无可避,只得赎身离开。白承珏悠悠长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其实我也不知道日后还有哪是我的容身之处,本想着活一日算一日
见小木子不再发出疑问,白承珏又道:若你担忧,我现在便可收拾包袱离开,待薛公子问起,你就说我嫌薛公子身上所剩无几,另投他处。
说罢,白承珏走到小木子面前将装着金银财宝的箱子递到小木子面前。
我知道,薛公子这些日子为了我身上钱财剩的不多,这箱子里的银两你收着吧!
不行。小木子往后退了两步,你好好养伤,比起这些,我们爷肯定希望回来后见到公子好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承珏眉心微蹙,指端轻抚着木箱前段道:我跟在薛公子身边终究是个拖累。
我们爷没这么觉得。
不行,因为我薛公子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这些钱我就算给他,以他的性格脾气断不肯用一分一毫。
小木子拿出钱袋在白承珏眼前掂量了两下:多着呢,养你一个绰绰有余,况且我们爷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养你。说完,小木子进屋拿了一件氅衣披在白承珏肩头,外面风大,你进去好好歇着,一会我帮你备早膳过来。
白承珏点头轻声道劳烦了,抱着木箱,转身朝屋内走。
脸上柔柔弱弱的表情在背过身的一刹消失,眸光渐冷。
稳住了薛北望身边的近卫,那眼下最头疼的问题是他究竟去了哪里?
第17章讨打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宅子不大,片刻便可以走完。
白承珏去哪里,小木子都不拦着,他就估摸出这新宅薛北望并未留下蛛丝马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觉无趣,便回房歇息。
晚膳小木子也在酒楼中买好送来,见他将食盒打开,嗅着盒内油腻的饭菜香,却全无胃口。
公子慢慢享用,残根剩饭待晚些我会来收走。
白承珏放下手中的木筷,柔声道:那么晚了,薛公子吃了没?用不用等他回来再一道
我们爷近些日子是不会回新宅了,公子只消吃好喝好,无需担忧。
白承珏眉心紧蹙,拿起筷子又匆匆放下,神色不安。
见状小木子轻咳了两声,道:这菜色公子不满意?
上次薛公子去闵王府刺杀未遂,差点殒命,我担心这次白承珏慌忙掩住双出,目光心虚的望向小木子,话说了一半便咽了回去。
这番举动,是为了试探小木子对薛北望行刺失败的事情知道多少。
上次二人在他床边谈话,谈及他行为不轨,却未曾提起闵王府刺杀获救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木子对白无名的身份未作分析,他开口便赌一把,薛北望究竟有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对他的近卫和盘托出。
只见小木子眸光一愣,将他掩住嘴的手拉开,神情严肃。
他心中暗道鱼儿上钩,视线故作慌乱躲避,直到被小木子捏疼了腕口,才楚楚可怜低下头,轻呼一声疼。
小木子急忙松手道:他刺杀闵王府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些时日,我虽不知道你们的来意,可段不想薛公子再冒险,上一次若不是白大哥凑巧碰见,恐怕薛公子头颅都要挂在闵王府的石狮身上。
白承珏握住小木子的腕口,眸光中透着水色,此事他嘱咐白大哥莫要告知于我,我亦不好相劝,你与薛公子亲近能否劝他莫要再做此危险营生,我身上钱财不多,可去乡野开一处茶水面铺也绰绰有余
之前小木子对白承珏有多大的成见,现在就的转换为多少的好感。
多好的绝色公子。
不图钱,不图劝,不图色,就图他们家七皇子健康平安!
原来总觉得是猪拱了他家的大白菜,现在看着这谪仙一样的人儿,反而不由感叹他们家养的大黑猪终于学会自己去拱白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木子轻拍了两下白承珏的手背以作安慰:别担心,爷的事情我会去处理,可能要离开府中一段时日,你
我已不是三岁孩童,你且安心。
小木子想了想掏出银袋,将银袋放在桌上又拿起,最后咬了咬牙将钱袋落定往白承珏跟前一推:这些钱你留在身边防身,等确定了公子的安危后,我就回来。
白承珏将钱袋推回小木子跟前:不必,钱我身上有,我只想要薛公子平安无事的回来。
谁不会在这样一个温柔乡里荡起涟漪。
小木子深吸了一口气,将钱袋揣回兜内,嘱咐白承珏这些日子好好照顾自己,便离开了庭院。
看着小木子远去的背影,白承珏一改柔弱,恶嫌将油腥味重的饭菜往前一推,抬手掩住鼻前。
不多时,叶归从窗内进入,一挥手几个死士进来将桌上的吃食收拾干净。
主子,鱼儿跑到府里当差,我已经使唤他去做粗活,暂时接近不了寝室。。
白承珏冷笑道:好家伙,为了杀我,陈国皇室连奴才都肯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回府。
乐神医交代,短期之内主子不可再服用丹药。
白承珏淡淡扫了一眼叶归,低声道:你究竟是我人,还是乐无忧的人?
是。
叶归从怀中掏出一个方形木盒递到白承珏跟前。
薛北望身边的近卫,找个机会收监,不死人不挨打的罪名即可。
是。
白承珏取出木盒中躺在锦缎里的药丸含下,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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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便受着疼痛长大,以至于连演一出苦肉计,都能对自己狠下毒手!
药丸只会快速令身上肌肉改变,身躯会比装作花魁时健硕。
体态的改变,有时也会让人从视觉上感受到两者之间的差别。
再度戴上面具,坐上回去的轿撵,药效还在消磨这神经。
额头上全是细汗,走下轿撵的一刹身体都有些虚浮,他紧抿着双唇,透过铁盔的洞看向王府的灯笼都自觉忽明忽暗。
面上仍强装镇定,一步一顿的朝王府内走去。
头本就晕的离开,刚走到中庭,一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撞得的白承珏一个踉跄,要不是身边小厮急忙搀扶,恐怕会因体力不支而倒地。
竟敢冲撞王爷,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那奴才惊愕道:什么?
白承珏没心思去看对方的模样,不耐烦罢手道:罢了,想来只是冒失,本王今日不想见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你有没有被奴才撞上哪里?那人像个口皮膏药一样黏上来。
铁盔后白承珏眉头一蹙的,不由起了杀心,刚要下令将这丫的拖出去弄死,定睛看清这黏人的讨厌鬼是谁,脸色逼刚才更难看。
薛北望!
为了杀他不仅跑来闵王府当粗使佣人,还赶来碰瓷!
那双眼睛冷冷的望着薛北望没有说话,周身的气场让在他身边服侍的小厮都不敢再发话。
王爷你干脆就打奴才吧!只要不打死就行薛北望皱了皱眉头,嘴里喊着奴才,脸上大写着不情愿,奴才冲撞了王爷,理应受罚!
赶着讨打的本王还是第一次见。
薛北望眼睛一亮,心里窃喜总算是吸引住了白承珏的注意力。
自己果然机智聪慧!
白承珏浅笑,俯身抬起薛北望的下巴,与那双眼眸对视,一字一顿道:你想要,本王就成全你。说罢,白承珏收回手,拿出腰间的方帕擦了擦捏过薛北望下巴的手指,松开手,那一方白帕落在了薛北望的脚边,二十板子,打完让他把水缸挑满。
白承珏说完,侧头发出两声轻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心力陪着一个随时可能杀他的刺客耗下去。
现在动手杀了薛北望只会打草惊蛇,既然如此,那就折磨他,让他在动手之前,麻溜的从闵王府滚出去!
薛北望坐在地上望着白承珏的背影,恨得牙根痒!
要不是为了大业,他都想掐断白承珏的脖子!
惺惺作态!残忍至极!
然后,一代陈国皇子在吴国的王府里被打的屁股开花。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府内的小厮立马给了他两个水桶。
望北,六个水缸在后院,打水的井在偏院,今夜可要辛苦你了。管事的拍了拍薛北望的肩膀,以后别自作聪明,也是今日王爷心情好,不然你这小命早就没了!
我不是有意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你是故意的,王爷身子不好,可金贵了,若真有什么好歹,你碎尸万段都赔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懵懂的眨眼,回想起刚才的场景。
他根本不相信他的演技有那么差!
明明将一个弱小无助,瑟瑟发抖的小奴才演的入木三分,一定是闵王这人冷血残暴,所以才会不为之所动。
与之同时,白承珏喝了口燕窝粥,不适的放下手中的瓷碗。
叶归,端下去吧
叶归道:主子今日晚膳就没用,若不然再吃些。
想到薛北望今日的模样就没胃口。白承珏单手托着侧颊,面上难掩惫态,若不是我身边有护卫,他恐怕能从怀中掏出把刀来,要杀我的眼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若不然主子将他杀了,只要处理的快,便与我们闵王府没有关系。
白承珏道:他要真死了,昭王岂不是断定我真有猫腻,有些事真的追根末节细细查下来,总有蛛丝马迹留下,况且昭王的事情好不容易捉到一点老鼠尾巴,要薛北望死了,又落个空。
主子不想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承珏微愣,倒习惯叶归说话一向直白。
想到薛北望在绝玉面前嘘寒问暖的憨傻模样,虽与真实他毫无关联,但已经许久未受到这样的关怀温暖。
人便都是向着光的,哪怕那光热只是微微的染上一点。
身处于黑暗中的人自也会控制不住的去眷恋
是有些,不过不代表他就永远安全。白承珏垂眸望着眼前的燕窝粥,再度抬眸望向叶归时,眸中含着笑意,刚才那一刻,我是挺想杀了他的。
主子,危险断不可留在身边。
白承珏抬起桌上的小盅,轻声道:怎么?又改为教我如何行事了吗?话音落,手中的小盅落地摔了个粉碎。
叶归单膝跪地道:属下不敢。
让人送瓶金疮药去,可别让他死了。
白承珏起身,踏过地上的碎片,发出声响,叶归低着头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能床铺上咿呀一声响起。
退下吧,近些日子你也累了,好好歇息。
第18章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翌日清晨,屋外传来敲门声。
白承珏在帘后应了声嗯,外面响起东西放下的声音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服药恢复体态后,身体牵动下仍有痛感,白承珏摸出枕边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再度戴上铁盔,起身朝屋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叶归便端着热水进屋。
他将热水搁置在旁边铁架,扭干浸湿的热白巾拉过白承珏的手,为其擦拭着指端。
白承珏眉头微蹙,一把抢过叶归手中的白巾低声道:我不大习惯旁人照料。
主子是王爷,若是凡是都亲力亲为,哪里还像皇室子弟?叶归说着起身将热水端到白承珏跟前,那么多年了,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讲。
白承珏取下铁面洗脸,叶归在旁已然备好了漱口茶:现下朝中逐渐稳定,想来用不了几年,主子便可以正面目示人。
他刚想开口,只见门外传来敲门声,白承珏轻咳两声,门外人才附耳在门边道。
王爷,昨日冲撞您的奴才已经装满了后院的水缸。
本以为像这样的陈国皇室,恐怕耐不得这样的苦楚,如今却有些出乎意料。
板子打了吗?
打了,皮开肉绽的,原以为这奴才怕连路都走不了,没想到一夜便把缸中的水装满。
白承珏轻叹道:恩,下去吧
待门外之人离开,白承珏目光盯着水中的自己若有所思。
见状,叶归上前端走水盆,白承珏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归的手不由攥紧铜盆边缘,低声道:主子三思。
白承珏没有说话,轻叹声下,垂下眼眸,指端敲打着桌面。
片刻,叶归端着铜盆微微欠身:是
与叶归十几年的交情,一个眼神,叶归便能揣测出白承珏心中所想。
除去两人之间应有的主仆关系,叶归更仿若活成了他的影子
话不需要多言,叶归戴上铁盔,重回闵王的角色。
他反而带着金疮药去探望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薛北望。
刚推开门,趴在床上的薛北望惊醒,红肿青紫的屁股露在外面,疼的连布料擦一下都已然受不住的人。
见有人进屋慌忙拉扯过被褥遮掩,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看样子伤得挺重。白承珏边说边将门合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看着来人,手紧攥着被褥,木讷道:白白大哥
白承珏走到薛北望床边坐下,捏住被褥衣角,柔声道:拉开让我看看。
你怎么会在这?
我本就在王府当差。
话音刚落,薛北望抱着被褥猛然翻身坐起,屁股往炕上一压,疼的一声惊呼后,又急忙趴会原位,眼泪水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指头死死的攥着棉枕。
白承珏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搁在一旁:有何好惊讶,闵王给得起银子,我便护闵王安危,如若不然你以为一个对闵王府毫不了解的人,是如何带你逃走的?
他笃定薛北望不记得当日发生的一切种种,也不会记得当日救他时穿的是何种装束。
以白无名的身份在薛北望面前走动,一是可以假装帮忙传递府外绝玉的消息,二是脱离绝玉这层身份后,恰好需要另一层身份接近薛北望。
哪怕薛北望的来意是为了再度刺杀,作为当事人也该了解一下薛北望的心路历程
薛北望咽了口吐沫:白大哥,那日我要刺杀的人可是闵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绝玉有托与我,我自当冒险一试。
白大哥
还没等薛北望话说完,白承珏先一步打断道:上次念在绝玉的份上,我冒死护你一条生路,若今时今日你再起歹心,我会首当其冲将你就地正法!
这点白大哥放心,我绝无再刺杀闵王之心。
白承珏道:那你好好一富家公子,混入这王府作甚?
这一点恕薛某无可奉告。
白承珏不再多问,手将被褥掀开一半,却被薛北望死死压住。
眼前薛北望疼的脸色发白,按住被褥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下唇咬的冒出血珠子。
白承珏松开手,语气有些不耐烦:怎么?你屁股上是镶金了吗?我看不得?
不是,我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不掀开是吧?那我现在就出府告诉绝玉,你因为所剩无几跑到闵王府做小厮,还被人打的皮开肉绽,我看他
话还没说完,薛北望一把掀开被褥,将那又红又肿的屁股暴露在白承珏跟前。
单从肉眼看上去小厮们落的板子可一点都不轻。
那屁股肿的就像是坐在树上的猴子,再看薛北望的脸,掀开被褥的那一刻耳朵都红了,脸埋在枕头上都不敢再看他。
他倒出金疮药,温热的指端将药膏乳化,薛北望绷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的模样,像极了躺在炕上的假人。
薛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何苦到闵王府中委屈自己。
薛北望语气一沉:白大哥是想套我的话?
你是什么人,做什么事,与我无关。白承珏站起身来,药已经上好了,还是那句话,如果薛兄再对闵王下手,出于职责,下次薛兄可非死不可。
白大哥我刚才那句话绝非有意。
白承珏眼神淡漠道:我不在乎,今日之事,白某已算是仁至义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北望自知失言,忍着疼痛急忙从炕上坐起身来,上前一把握住白承珏的腕。
他轻笑将薛北望的手一把扒开,提步往门口走去,不料这小子竟跳下床,一瘸一拐的赶到门前,抬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低声道:怎么?薛兄知道了白某的身份如今还打算杀人灭口不成?
不不是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大哥要气不过就打我消消气!你怎么打都行,我绝无半句怨言!
白承珏看着薛北望这傻乎乎的模样,不住笑出了声。
回去躺下,先把伤养好。
昂。
薛北望点头后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刚走没几步被裤子绊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亏得薛北望先一步将他拉入怀中。
裤子整个掉落到膝盖,不料那软趴趴的物件紧贴着白承珏。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9章燕王来访
薛北望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白承珏一揽躲回了炕上。
被褥盖在白承珏背上,小臂杵着床榻,面具的遮掩下薛北望看不清这张脸上的阴晴,只有心跳呼吸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中尤为清晰。
白承珏捏着嗓子道:轻点
门啪的一声关上,白承珏一把掀开被褥,翻身在薛北望身边躺下,呼吸粗重急促。
屁股好像不疼了,薛北望眼神木讷的看向白承珏,思绪还停留在不久前,被褥营造出的小小空间内几乎能嗅见白承珏身上的兰香。
白承珏平缓呼吸后,坐起身来,斜眼望向那仍暴露在外的物件。
薛兄看来对自己尤为自信,至今都舍不得将长物掩蔽。
薛北望猛然起身,本就矮小的杂物房,他往塌上一站,头顶撞得天花发出声闷响,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先拉裤子,还是先揉脑袋。
之前相处,他就觉得薛北望透着股子傻劲,也不知陈国的人究竟出于怎样的考量派这样一个愣头青来执行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薛北望整理好衣物,揉着头顶从炕上一跃而下,屁股上的伤势一拉扯,脸比刚才更白。
唔。薛北望闭上眼倒吸了口凉气,仍强撑道:刚才让白大哥见笑了
白承珏柔声道:你只需好好养伤,王爷那边我会托人替你说情,伤养好之前应当不会太难为你。
听到关于闵王的事,薛北望眸光一亮,一把握住白承珏的腕口:白大哥与闵王身边的人熟稔吗?
想做什么?
白大哥罢了薛北望缓缓松开手,望向白承珏深吸了口气,白大哥今日肯出手相助,薛某已然不胜感激。
白承珏视线转向薛北望不久前握过的腕口,面具下的笑意逐渐淡去。
要薛北望没有多嘴提这么一句,在此时的气氛下,白承珏还不如恍然想起他原本的来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承珏拿起搁在炕上的金疮药:若无它事,白某先行告退。
见白承珏的言语冷淡,薛北望也不是不懂察言观色之人,口气诚挚道:白大哥此番前来,我绝不会再在闵王府掀起什么风浪。
白承珏脚步一顿,捏着瓷瓶的的力度加重,唇齿间挤出一声轻笑,大步从杂物房离开。
独留站在原地,已全然感觉不到屁股疼的薛北望悔不当初!
他是有那么一时半刻想要找个捷径混到闵王身边,毕竟这再皮糙肉厚的人也耐不住几次板子,没想到一句失言,把白无名得罪了。
想到白无名坐在炕上,温热的手指在他红肿的屁股墩上打转,将金疮药乳化晕开。
啧,白大哥对你仁至义尽,你怎可以生出此等龌蹉心思打算利用他接近闵王!小人行径!
他自语道,屁股往塌上一坐,手愤愤的往炕上一锤。
自责的心绪,全然掩盖住痛觉。
屋外,白承珏双唇紧抿成一条线,听着薛北望屋内的自语,本应当畅快的内心,反而觉得堵得慌。
这算是小人行径吗?算是龌蹉心思吗?计谋不过是为了完成目的必经之路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如他轮番在薛北望跟前饰演三个角色获取其信任,只能证明他智勇无双,演技一流
怀着这样的心思,白承珏心安理得返回小院与叶归换回了身份。
叶归在旁奉上热茶道:主子打算如何处置他?
白承珏掀开茶盖,热腾腾的白雾向上飘去,那双眼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待他养好伤,再找他麻烦逼他离开。
主子行事作风从未如此妇人之仁,以属下之间,此时即为良机,乘胜追击,哪怕不能将人赶出去,亦可硬生生把他熬死在府中,若是在府中病死抬出去又有谁敢多话?
白承珏放下茶盖抬眸望向叶归,那深邃的双眼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淡漠的与白承珏对视,一字一句听起来都像是深思熟虑的忠仆为主人的大业着想。
可二人那么多年的相处,哪怕这双眼毫无波澜,他也依旧能琢磨出叶归心中所想。
静默片刻后,他轻叹道:叶归,你想他死?
一切都是为了主子思量,主子近些年来身子骨本就大不如前,不该留有危险在旁。
不,你想他死。他垂下眼眸,端起茶盏盖子掀起白气发出脆响,他双唇抿着茶碗边小啜一口,往常不管面对什么人,你都不是这样,为何今日杀意如此明显。
叶归不住握紧双拳,没有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轻声唤了句叶归。
在。
罢了,不想说便不说,可薛北望这条命是我打算留下的,你不会违背我的命令吧?
叶归单膝跪地,道:叶归不敢。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小厮扣响门扉:王爷。
说。
燕王在前厅候着。
白承珏眉头微蹙,听着这两字,神情中流露出不快,将茶碗往桌上一搁,泼出来的茶汤烫红他的虎口。
上好点心茶水,本王一会便道。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传来离开的脚步声,叶归拉过白承珏的手往烫伤处涂抹药膏。
白承珏望着手上的伤口,柔声道:无碍,只是小伤。
主子,小伤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吗?
白承珏故作轻松:这不是好事,用药时难说痛楚也会少些。
乐无忧之前便说过,若身体对痛感开始不敏感,不是好的征兆。
白承珏笑道:疼的,刚才只顾着气燕王那废物又来找麻烦罢了,哪怕是痛觉也不会立马又反应。
恩。
见叶归放心,白承珏盯着那起泡的虎口,神情复杂。
自这一次服药后,筋肉的改变已然会带来难忍的疼痛,却要比之前大有缓解,如今虎口的烫伤,白承珏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痛处。
除了体感到热水在皮肤绽开外,再无其他。
待叶归涂好伤药,白承珏戴上铁盔往前厅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王端坐在椅子上,见白承珏出现,搁下手中的茶碗。
闵王好大的排场,令为兄在前厅好等。
白承珏入座道:若觉久候回去便可,闵王府可未曾拦着燕王的去路。
小十七这嘴得亏了生为皇室子弟,若是普通人家,这舌头恐怕早被人绞了去。
白承珏轻笑道:若不是燕王为本王兄长,不然今日这番话,定是要被撵出去的。
燕王咬紧后槽牙,眼神恨不得扒了白承珏的皮。
似想到什么,平日里更难听的话往肚子里一咽,抬起茶碗喝了口热茶。
为兄今日到此,倒不是为了与小十七斗嘴的,是想问问望北在府中如何?
望北?
旁边的小厮附耳道:王爷,望北是昨夜冲撞了您的奴才。
望北也算是燕王府送来的人,为兄心疼小十七堂堂一王爷,连个近身照顾的人都没有,特意让望北前来,小十七应当不会拒了为兄的情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铁盔后,白承珏紧抿着双唇。
往日也有燕王府昭王府安插过来的内应,可从未如此大胆在他面前提起。
想来这次他们将薛北望的身份摆在台面上,首先就将了白承珏一军。
燕王见白承珏不语,面露笑意:为兄听闻小十七的闵王府会吃人,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生怕被诸位兄长乃至于圣上知晓,比如小十七生了谋朝篡位的歹意
白承珏望着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沉声道:燕王再失言,本王可要让人请燕王离开了。
燕王放下手中茶碗,起身向前走了两步,那双眼死死的盯着白承珏看,像是要透过铁面将白承珏看穿:怎么?小十七心虚了?
白承珏与之四目相对,眸光不闪不躲道:燕王请注意言辞。
为兄开玩笑罢了,小十七总是这般容易生气。燕王笑着摇头,似漫不经心般再度开口,让望北贴身照顾,为兄找的人,终归是安全的,小十七一向身子骨不好,若有个为兄知根知底的人在旁照料,也能安心些。
说到这燕王一顿,故作狐疑的望向白承珏:小十七府中应当没有什么怕被人知道的秘密吧?
燕王好意,本王领了。
白承珏说到这里忽然咳嗽起来,他身体杵着旁边的茶桌,血从唇角的位置一路流到下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王站在一旁将折扇挥开,轻扇胸脯,眼神望着白承珏铁盔下难掩的病态孱弱,眸中带着笑意。
小十七怎就咳血了呢?为兄照顾弟弟自是理所应当,莫要大喜,大喜伤身。
白承珏杵着桌子,喘着粗气,含着水雾的眸子望向燕王:既然人也领了,燕王还要在闵王府逗留多久?
这闵王府可不养人,小十七久病难愈不说,平日府中可常有人病死,要不要为兄帮你找几个道士趋吉避凶?
白承珏咬牙切齿道:不必劳烦。
咳嗽声还在不断从喉咙里溢出,燕王挑眉,见白承珏这幅模样,手中折扇一收,笑意更甚。
闵王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得好生照顾,可千万别有什么好歹才是。后面几个一字一顿,燕王说完,大步离开闵王府。
仪态举止,何其嚣张。
第20章你的小花魁逐渐起了杀意
回内院都是靠小厮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内院外,白承珏罢手示意小厮离开,咳嗽声断断续续从喉咙中溢出。
用不用请宫中的御医前来诊治?
白承珏摇头道:旧疾罢了。
小厮欠身离开,白承珏进屋关门,立即不药而愈。
咳嗽声止住,他大拇哥擦掉流至下颚的血迹,口腔内还蔓延着浓重铁锈味。
舌头麻了,咬伤的位置感觉不到疼痛,口子还在往外渗血。
白承珏脱下铁面,用清水漱净口中的血腥味。
叶归站在白承珏身后,将方帕从后递到他跟前道:擦脸。
他接过方帕,擦掉唇角的血迹,刚转身便正对叶归忧心的目光。
见此,他将帕子上的血迹在叶归面前摊开:不是呕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归望着帕子上的血污,不由攥紧双拳:疼吗?见他浅笑摇头,叶归双唇紧抿成一条线,忧虑未减半分。
做了本王那么多年的影子,不心疼自己的身世可怜,倒心疼起我这个锦衣玉食的皇室子弟?
叶归道:若不是有幸成为王爷的影子,我又怎能苟活至今时今日。
白承珏浅笑罢手道:行了,你知我一向不喜奉承。
叶归句句肺腑!
白承珏望着叶归笑了,眸中仿若盛满繁星,柔柔的日光透过窗纸,在容颜上洒下余晖,唇角微勒坐在高凳上,仰头望向叶归漂亮的不似真人。
待朝中稳定,你就可以重回自由身。
叶归咽了口吐沫,轻声道:主子。
恩?
待圣上地位稳定,主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承珏看着盆内泛着淡红的水,唇角微勒,水波中映照出他的面庞:我自有我的去处。
话聊到此处,叶归避开白承珏目光,这番话从白承珏口中说出,像是对往后再无盼头。
想来除去棋子这层身份,这世间值得白承珏牵挂的唯有一母同胞的亲姐。
叶归转开话题道:主子,今夜灯会,据你安排长公主黄昏便会离宫,需安排哪些人暗中保护。
既然已回王府,我同阿姐一道去吧白承珏细想续而补充道,安排薛北望在旁服侍,你隐在暗处,定要护好她的安危。
叶归听到薛北望三字,面露愕然:主子,哪怕不能取他性命,也不能将危险放在身边。
白承珏麻木的舌尖舔了舔上颚,刚刚那一口咬的确实不轻:燕王都已经找上门了,还由得我作选?
昭王党越渐嚣张!
近些年朝中昭王党羽瓦解大半,可二人手中仍有部分兵权,彦丘年少羽翼虽尚未丰满,但指日可待,若此时这二人再无举措,他日想要翻云覆雨唯恐更难,想来已是豁出去了,大家之间无需再留颜面。
叶归皱眉:主子当真要让他们骑到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夜灯会,人声鼎沸,热闹的很,我这人走哪都有风波,想来今夜亦不会平静。
属下这便安排。
白承珏轻叹,手心搭上铁盔:可惜本要带阿姐看的灯会,到了竟要闹得一团糟。
主子如此处理,燕王是否又会上门再找麻烦?
路遇刺杀,望北护驾有功,可惜命薄不幸以身殉职,本王带着遗体登门道谢,谢皇兄他考量良多才让本王今夜得以避祸。白承珏望向叶归,挤出一声嗤笑,这人到底是燕王当着那么多奴才的面硬塞入我闵王府,并威逼我付以重用,若是死了,这矛头还能指向我不成?
听着白承珏的语气,叶归知道杀心是定了。
燕王今日若不登门拜访,白承珏也不会下定决心要取薛北望的性命。
如今这番闹剧,无疑是给薛北望的一道催命符。
白承珏站起身来,轻声道:他不会活着回来。
属下领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叶归从窗口离开,白承珏疲惫的合上双眼。
脑海里浮现出被褥中薛北望僵着身子不敢说话的模样,又或是一次次被他绝玉这层身份撩拨的脸红心跳。
这样有趣的人本不应当那么快死的。
若薛北望不踏入闵王府,他还有兴趣用绝玉的身份再陪薛北望玩下去。
可如今这份兴趣已然被今日之事消磨殆尽。
他戴上铁盔,命人领薛北望来见。
椅子让小厮搬到院中,身子病恹恹的倚着椅背,哪怕铁盔遮掩住脸,依然能从他的眼神体态中看出病气。
奴才望北见过王爷。
他慵懒罢手:日后你便在院中伺候吧
薛北望眼睛一亮:就贴身伺候了?说完,像个二傻子似的揉了揉还疼的屁股蹲,喃喃自语,这打好歹没白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承珏侧耳道:什么?
奴才说能在王爷身边伺候,定是奴才祖上积德。
怎么说也是陈国皇室,为了利益,脸面都不在乎。
白承珏深吸了口气,微抬下巴,示意薛北望斟茶。
只见薛北望还跟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定,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燕王身边的人真是蠢钝。
昂?
连主子的眼色都不会看,燕王让你来照顾本王,还是存心给本王添堵?
薛北望懵懂的眨巴眼,怎么都想不起不久前白承珏说了什么。
见薛北望愣着不动,白承珏发出两声轻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他人倒机灵,跑到白承珏背后,伸手为他顺背。
白承珏侧身恶嫌的将他的手一把拍开:你一奴才的脏手,也配碰本王吗?
好像更气了。
薛北望握紧双拳,深吸了口气将火气咽下,硬是在这张脸上挤出笑容:王爷教训的是。
罢了,到底是燕王的人,本王也懒得计较,燕王教不好的奴才,本王来教。
薛北望点头,不清楚白承珏口中的燕王,是不是那日头戴斗笠的男子。
如今看来对方的确助他能接近白承珏身边,可这样一来往后在王府中的日子,将会举步维艰。
咳。
白承珏发出声低咳,薛北望为止不动,见状他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发出声脆响,瓷片散落一地,薛北望只是担心碎片溅到自己,往后挪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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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望脸色大变,手拍上白承珏的椅子扶手,一时间两人凑的极近:凭什么?!
怎么?还想对本王动手不成?白承珏淡漠与薛北望四目相对,耳边响起木扶手别捏的咔咔作响的声音,要是不想在闵王府待下去,就乖乖滚回你燕王府去,闵王府容不下敢欺主的奴才。
薛北望一时间尴尬的舔了舔双唇,讪讪收回手,目光望向自己的膝盖骨。
堂堂七皇子,还真做不到为了兄长的大业就给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