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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的伤口不深。”见我注意他,陆太医悄声安慰道。
“八爷也受伤了。”我抬头望见八爷正在一旁的椅子端坐,正由一个着粗布衣裳的未名大夫上药。
“奴才知道。可八爷说,让福晋先包扎,外面的大夫怕不牢靠。”陆太医凑近我说了一句,生怕被同行听见的样子。
“八爷的伤如何?”我瞥见八爷被包扎时有些僵硬的笑容。
“回福晋的话,”陆太医又说,“八爷的伤口极深,口子划得甚长。要不是奴才带的药多,恐怕八爷嘱咐专给福晋的金创药根本不够分给八爷自己的。都敷了好几遍药了,血水差点止不住。”
我正想再问年氏的情况时;只见十三爷脸色略微轻松的走近我说: “幸好出门找大夫的时候遇见陆太医。否则还真难在这么短的时候处置好两个人。”
“谢十三爷。”我感激地说。
“谢八哥吧。”十三爷特意靠近我讲,“八哥是先听到你的声音的。”
我连忙起身朝着转头向陆太医说话的八爷行礼:“多谢八爷相救。”
八爷并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朝我扯扯嘴角,而后稍微有些愣神的盯着我看了两秒后,连忙将眼神移开。
顿时;我满脸尴尬;因为我知道刚才十三爷的话已经让八爷听到了,直接缘由是十三爷在我起身行礼的时候虽轻但又清晰的补了一句:“可是,你叫的是:四爷,救我。”
我飞速的扫了一眼十三爷;只见十三爷也满脸的后悔;他一定是平时和我说话肆无忌惮惯了;刚才说这番话的时候竟忘记了八爷也在身旁。
为了缓解尴尬;八爷居然抢先说了话: “十三弟;年氏怎么样了 ”
十三爷连忙回答说: “被我的随从猛劈了一掌;昏睡了过去。要不是这样;还真制不住她。 ”
接着十三爷转过头来对我讲:“还好我凑巧带人赶到,否则八哥一个人实在是难以应付刚才的局面。”
我低下头想了想问道:“年氏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间……”
“从去年开始就得的病。”十三爷皱眉说,“一直不见起色,越发厉害起来。”
“癫狂症?”八爷将背靠在了椅背上,满脸的疲惫。
“嗯。”十三爷点点头,讲,“四哥一直顾忌皇家体面,封锁了消息,把她养在了圆明园。”
我心里一惊,果然是如此。上次有人到我院中来搬救兵,希望我求太医医治,姐姐不置可否的态度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只可惜利用此事传消息看白戏的人最后还是白费了心思。
“她是怎么得病的?”我好奇地问。
十三爷瘪嘴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些都是四哥告诉我的。说是一年前,年氏的精神开始恍惚,时好时坏,太医也查不出缘由来。”
“慢性中毒。”八爷把眉头拧成了川字说道。
“我也这么猜。”十三爷赞同的点点头,“只是我没敢告诉四哥。”
“牵涉面太广,怕引起轩然大波。”八爷补了一句。
十三爷偷瞥了一眼八爷,我猜他是怕把此消息提醒给四爷听,而四爷一定会借题发挥而找八爷的麻烦。
岂料八爷竟然又哈哈大笑:“皇上倒真是能忍别人之不忍。关系到皇家体面,他倒是按耐住性子来了。”
我讪讪地朝着十三爷望,虽然八爷误解了他的好意,但也算是形容对了:因为四爷毕竟是个聪明人,十三爷能想到的事情,四爷岂会不知?
“只可惜,真正的皇家体面,他倒是有点不顾及。”八爷冷冷的笑了一下,结束了这个话题。
“八爷,高公公来传口谕了。”呆在屋外的随从匆忙进屋禀报道。
这么快?我心里想,难道是某人趁机报的信?
屋内的人赶紧起身集合到院中,只见高无庸正杵在院外,一脸的惊讶。他环顾四周,又伸脖子瞧了瞧屋顶,叹口气,摇摇头。我猜他一定是没想到囚禁年羹尧的院子竟如此的破败不堪。
“四爷的心比你想像的要狠啊。”我在心里默默地对着高无庸说。
高无庸扭头见到八爷,十三爷,我一字排开在对面,连忙甩了袖子拱手道:“奴才见过怡亲王,十四侧福晋,八爷。”他的言语中将八爷的位置排在了我的后面,而且没有称呼职位,看来八爷的形势在高无庸的心目中确实不妙。
“起吧。”十三爷挥了挥手问道,“什么口谕。”
高无庸弯腰回答:“回怡亲王的话,奴才刚刚接了四爷的口谕,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说。”十三爷点点头,退后一步跪了下来。
“是。”高无庸嘴里说着,眼睛却瞟向了八爷。八爷则机灵地掀了袍子往前屈膝。
等到我也并排跪在十三爷身边时,高无庸用一种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职业的嗓音和语调转述了起来:“罪臣年羹尧撤职后仍不思悔改,私自与人见面,商议忤逆之事,动摇社稷,伤之国本,故再赐哑酒,切其手指,小惩大戒。”
“罪臣允祀,未从削爵位中吸取教训,置若罔闻,我行我素。更是私通年党,拉拢成派系,结党营私,恐成大患。念其为先帝亲子,朕之兄弟。故罚其每日跪抄三百遍先帝诗词于养心殿门前,风雨无阻,持续百日,望其慎重反思,体会朕之苦心。”
高无庸清晰的念完这段话,脸上的汗珠竟然滴落在肩膀。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双手一拱朝着八爷行礼道:“请问八爷有无疑问?可需要奴才向皇上回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八爷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他的腰一挺,从地上站了起来,立得异常挺拔。
“高公公,四哥真是这么口谕的?”一旁的十三爷有点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揪了高无庸的袖子问。
“奴才不敢妄语。”高无庸慌忙的跪下以示清白。
“荒唐。”我咬了嘴唇给了评价。
四爷口谕中,年羹尧私自与人见面,商讨忤逆之事。请问一个被囚禁,且高烧在床的人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共同商议大事?嫌他还是个祸害,更是赐哑酒,断其言语,切手指,断其文书,这还小惩大戒?
八爷是否和年羹尧私通,我倒不知。但是如果四爷认定是这样,又只惩罚其在养心殿门口抄写诗词?那就说明四爷只是随便找个了理由,仿照当年康熙嫌八爷书法欠佳,叮嘱多练习的事,花整整一百天,风雨无阻在养心殿门口领罚。要知道养心殿门口有多少内戚外臣进出,这还念其兄弟,体会苦心?只怕是想达到羞辱极致的目的,更是说明私通年党的罪名是莫须有的事情,根本没有直接证据来扳倒八爷。
高无庸的脸色一黯,他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的望了我一眼,我想他是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留面子给四爷,直接评判唾弃之。而又清楚,就算是我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他既拿我没办法,而心里说不定又有些同意我的判断。
“十四侧福晋的手?”高无庸转眼注意到了我被纱布紧紧抱扎的双手。
“被年妃用刀刺的。八哥也一样。”十三爷代替我回答,并指了指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