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福晋,当然会回来。”我将脸紧紧地贴着他起伏的胸膛,感受着强有力的熟悉的心跳。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十四爷说着用力捏了捏我的手。
我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脯,嗔道:“你以为我死了吗?死了就见不到了。”
“胡说。”十四爷睁开双眸,含笑宠溺地用手刮了下我的鼻尖,“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找回来。”
我被他的话小小感动了一把,有点想解释这段时间我无奈的经历:“外面……”
十四爷再度用手掌搂紧了我的肩膀,打断道:“你别管外面。我只信你。”
听了他的这句话,我的鼻子不禁有点泛酸。这是怎样一个全心全意深爱不疑的丈夫啊。尤其他的身份还是生长在封建社会,众星拱月的皇子阿哥。
“十四爷,我……”我哽咽着支撑起上身,用手默默地抚摸他泛青的下颚,忍不住将嘴凑了上去,献上最缠绵最感激的一吻。
“既然你我结为夫妻,”十四爷微抬起头反亲了我嘴唇一口,认真的讲道,“生死两不疑。”
一瞬间,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倾泻而下。不禁打湿了自己的素颜,更是低落在心爱之人的脖颈和胸口。那一滴滴的透明水珠儿,都幻化做了我心中最深深的感动。十四爷,与你共度一生,我此生无憾。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再共你一世风霜。
“雨停了。”傍晚时分,我披着外衣,靠在打开的门框边,闻到一片清新时悠悠说道。
“我有些事要出去下。”背后的十四爷穿戴妥当,站在铜镜前整了整帽子。
见他的帽子有点歪,我赶紧上前踮脚伸手帮忙调整了一下。
“什么时候回来?”我扯着他的袖子问。
十四爷见我一脸的不舍与缠绵,用手圈住我的腰笑道:“我还没出门,你就舍不得了?”
听闻,我的脸又不自觉地发烫。现在是傍晚时分,从早上我回到府邸,到现在,我们两人一直腻味在屋子里,连午膳都没出去吃过呢。
“主要是我饿了。”我娇羞地低头回避他慑人魂魄的凤眼。
十四爷嘿嘿地笑了笑,回答说:“赶紧传膳。饿坏了我的福晋可不行。”
“我不管。”我在他怀里扭了扭身体; “我非等你回来吃不可。”
“好。”十四爷得意加捉弄地伸手捏了下我腰间的肉; “为夫遵命。一定快些回来。”
我缠着他的手臂,送他出了院门,目送他渐渐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
“就一个时辰啊,我赶着回来。”当我转身想走时,背后又听见他在远处扯着嗓子喊道。
我立刻扯了手帕,踮脚朝他渺小的身影用力挥动着:“我等你回来。”
喊罢,我叹了口气,回头望着有些萧条的院落。确实有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虽然说嫡福晋是按照十四爷的吩咐每日都派人来打扫,可那些偷懒的下人自然不会像我日日居住时尽心尽力的(www。kanshuba。org)看书吧。
“把屋子里的灰尘再掸掉些。”我嘱咐着一旁守候的丫鬟。想着进来府邸快一天了,还没给嫡福晋请安呢,礼数是绝对不能怠慢的,便想朝着前院去走走。
眼前的景物几乎是一尘不变,我边走边暗暗佩服嫡福晋完颜氏井井有条的打理。只是走到快接近平常闲置的院子时,只见几个小厮正慌里慌张地低头(www。kanshuba。org)看书吧散乱在泥地上大红色的布幔。
布幔?红色的?我不禁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整个人仿佛被人狠狠敲打了一记震惊不已。
谁的喜幔?我踉跄着倒在了一边湿漉漉的突石边。
是不是我眼花了?我赶紧提起帕子揉揉自己的眼睛。可惜直到眼睛被搓得生疼,都难以改变面前的一片喜庆之色。那一抹通红,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戳得我的眼睛快睁不开。
我努力深呼吸一下,定定神,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上两步,压抑着声音问道“请问这……”
见我手指着喜幔,又一身日常的便服,小厮显然是新入府的,猜不出我的身份,便随口答道:“这是十四爷迎娶两名新福晋时用的喜幔啊。”
“新福晋?两名?”我不由自主地嘴里默念。
小厮疑惑不解地抬头瞧了我一眼:“你也是新来的吧?”
我无意识地点点头。
他接着说:“三日前,十四爷突然就得了旨意,当日迎娶两名庶福晋。可还没到回门的日子呢,十四爷刚才就突然吩咐赶紧把喜幔都扯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90章 喜幔—雍正元年
我忍不住用手捏着帕子,紧紧按捺住汹涌澎湃的胸口,只觉得一种钻心的疼痛向我袭来。
庶福晋,两名,三日前,旨意。瞬间我的脑子里不断的来来回回飘荡着这几个关键词。
突然我明白了,我刚到府邸门口时十爷口无遮拦的一句:“她回来了,那里面……”那时八爷明显地试图阻止,十三爷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明白白的是在掩饰着这件事情。想到这里我不禁气愤不已,明明他们都知道事实,却没有一个人肯提醒我。
而十四爷反常识的一句:“我们今日去别院居住吧。”确确实实是想掩盖府里有喜事的真实情况。刚才还和我卿卿我我,却转身娶了两名女子回家。气,实在是气急。要不是我身体还算健康,否则我准一口鲜血喷吐在墙上。
扭着手帕,扯了裙子,大步流星地往回跑。
跑着跑着,便觉得不对,好像自己冲动了点。于是我减慢脚步,低头细想。十四爷与我重逢在后,而迎娶庶福晋在前。再加上小厮那句“突然就得了旨意,当日迎娶”明显说明十四爷是被人逼迫的。而这罪魁祸首十有八九就是腹黑的四爷。怪不得当日我得允出宫被拦了回来,要三日后才能离开,原来四爷暗地就是盘算着这强买强卖的勾当。卑鄙,我在地上啐了一口。明显的离间计,我岂能上当?
不气,不气,绝对不能生气。要是生气,就中了某人不可告人的计策了。
可是理智上的最清晰最严谨的判断,怎么就抵不过情感上深深的刺痛呢?我无力地倒在隐藏在花丛中的矮石凳上。
眼泪,似乎已经被理智劝退,可心却扑通扑通得愤恨疾跳。我该怎么办?该如何对面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装作不知道,还是充满善意的理解?
正犹豫着,只听身边的小道上清晰地传来两个女子的交谈声。
“我主子嫁进来可真够委屈的。”一个女子忿忿不平的声音传来。
“嘘,轻点。要是被人听了去,就麻烦了。”另一个女子柔声劝解。
“唉,进门才三天不到,就被撤了喜幔。听说连回门都不能和十四爷一起去。”
“我家主子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早上还大哭一场呢。”
“今早回来的侧福晋究竟是什么身份?好像听人讲,连嫡福晋都忍让三分呢。”
“我听说她以前是南书房的宫女,先皇面前的红人。”
“那怎么不一直呆在府里?早上才突然回来呢?”
“具体我倒不知情。有传言是因为当今皇上的关系。我还听说今早是怡亲王亲自送回来的。”
“真替我家主子不值。这喜事办了,也落了红;连喜帕也被宫里的嬷嬷急着取走了。本以为能被十四爷宠幸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才三天,就……”
“你们瞧见侧福晋没?”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婢女声音,料想是我院子里的丫鬟玲珑出来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