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江慎每次收到情书时的表情。
第一次,他还看一眼是什么,拆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然后扔到垃圾桶。
第二次,他看了看信封的颜色和材质,确定了一下上面写着的是“江慎.收”三个字,没拆开,直接扔到垃圾桶。
第三次……
第四次,他指着上面写着的“聂清语.收”四个字问我,“这也是给我的?”
我伸手要拿回来:“不好意思,好像是给我的。”
这小子初中就长得比我高了,高中更是比我高一个头,我得费力仰着脸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江慎举着信,我拿不到,他拆开看了几眼,然后揉成一团,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坠入满是早餐剩余垃圾的垃圾桶里。
我是不可能去捡的。
江慎:“怕你尴尬,帮你扔了。”
我:“……”
江慎:“国家和晋江都有规定,未成年不能谈恋爱。”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明白吗?”
我瞪了他一眼,“明白了,我又没谈。”
第五次从我手里接过粉色信封,他撇了一眼上面的落款,确定是给他的,正要抬手扔掉,突然又收了回来。
有戏了,这是我代笔的,保管让客户满意。
他拆开一看,低着头,白皙的脸突然变了颜色,我无法形容那是什么颜色,想了半天,只能用酚酞变红来形容,不是因为红的明显,而是他的皮肤太白了,因此显得明显。
但看见署名的时候,江慎的脸像被高锰酸钾糊了脸一般。
有些黑,但或许灯光原因,我不清楚。
他把我提到垃圾桶旁边,居高临下冷笑着问我:“你很热心吗?”
我直觉不对,但也不好把我拿他赚钱的事情说出来,思来想去,只好可怜巴巴看着他:“我只是一个邮政代收点罢了,哥哥……不会生气了,以后不和我玩吧?”
连余就经常这么和我说话,她每次这么可怜地望着我,喊姐姐的时候,我都会心软,然后饶了她。
我听见江慎说了一句什么,脸上又开始做化学实验,但我还没看清是不是红色,他转身就走了,我就这么被晾在垃圾桶旁。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
“聂清语,你别这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