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见面会在一个小剧场,大概能容纳下不到一百人。我提前在网上查了路径,那里弯弯绕绕的小路太多,地铁加公交外还要走一小段路。
昨晚我在他房间过得夜,大概是佑嫌把我弄回自己的房间太麻烦——如果没有必要,他根本不想碰我。
记得有一次,我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一半在沙发上睡着,醒来时他站在一旁皱眉看我。我撒娇,希望他用公主抱抱我回房,用背的也可以,他却拿来我的被子和枕头,说要是不想回房就睡客厅。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全部的温柔怜惜都拿去用在工作上,剩下给我的,全是冷淡和无视。
只有今天早上,我在他怀里醒来。可惜我一向贪睡,看了眼他无害的睡容,又被睡魔召唤。醒来时已经很晚,随意收拾了下,又花时间网购,本就紧张的时间变得更加紧迫。我本来打算早到先去排队买周边,握手会参加个一半就走,我不想让佑知道,当然偷偷m0m0谨慎为上b较好。眼下别说买周边,连入场时间都有可能错过,我咬咬牙,动用私房钱叫了出租车。
佑三个月前把我捡回来,给了我一张卡,我平常只拿来买他的作品,剩余的分毫未动。我知道被佑收留只是暂时X的选择,总有一天还是要离开。
其实早在十七岁时我就知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位的连系关系,短暂的相遇只是小小的cHa曲。令我没想到的是,本来应该再无交集的我们居然还有再相遇的一天,只是再见面时的佑,已经偏离预定的人生轨迹,朝着一条谁也看不清的路途驶去。
如果我是那个对的人,我大概拼了命也要把他带上正轨,但是我知道我不是。错的时间是不可能遇见对的人,因为如果是对的人又怎么会在错的时间相遇?我从来不是佑的那个人,我知道的。当七月的风吹起少年的白衬衫,他站在黑板前用漂亮的手指握着粉笔快速答题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坐在底下,咬着笔杆,不明白人和人的差距是什么时候拉开的,但心知这裂缝一定会越来越大。可笑的是,那个时候我不甘心,拼了命也要在他的身上留下我的印记。结果是,自卑感半路作祟,我怂了,知难而退。
人要是想过得舒心开心,必须要有自知之明。母亲曾经这样告诉我。
我升大学那年,她顺从本心,婚内出轨,搭上洋佬,移民出国。我可怜的父亲在追妻路上突然心肌梗塞致使车祸,一命呜呼。自知之明?对于Ai妻急切的父亲来说是什么?大概是斯人已去,缘分将尽,不必挽留。如果他真的懂,他就不会搭上一条命,留我在各路亲戚家苟且。
我的自知之明则是,不去碰自己得不到的,拼了命也拿不到的,例如佑。所以那年我选择不辞而别,可是现在,我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脑袋里还乱成一片,前排司机师傅回头提醒我已经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付钱下车,剧场门口已经围的水泄不通,现场的几个工作人员在拼命指挥,一脸头痛便秘,令人同情。曾在演唱会上做过志愿者的我,太懂什么叫G0u通如跨银河,生不如Si。
看看时间还来得及,我转去先买周边,大概是人都挤去排入场,这边的队伍很好排。没两下走到摊前,佑的周边快被卖空,只剩下最后几张签名照孤零零摆在那里。
签名照我要他有什么用,真人天天在眼前,想怎么偷拍就怎么偷拍,而且几十块一张真的不觉得自己良心很痛吗?这些J商……
不过说实话,其实这些写真照片拍的也还好。上边的佑……和我日常生活中所接触到的非常不一样。他很少这样轻扯嘴唇笑着,眼里是清凉一片,仿佛还是青涩少年一样,让人没由来的心疼。我想了想,最后还是选了一张。
排进进场的队伍,我戴上提前准备好的口罩,把脸结结实实掩起来。如果不小心被佑抓包,一定会Si的很惨。
队伍一点点向前挪着,心也跳个不停,一想到昨晚的佑我就觉得脸颊发热,连下T隐秘的地方也要藏不住秘密似的流出点什么。虽然我们并没有真的进行到最后一步,但好歹还是有进步呀。
我带着点难以言明的优越感,看向这些在队伍中雀跃着兴奋着的姑娘们。
她们叽叽喳喳凑在一起说着什么,眼睛瞪的很大,把手里的周边互相捏来捏去。也有现场买了作品的,一遍遍抚m0着,露出饥渴的目光,望向剧场里面。
不过就是近距离接触一下,就有这么期待,就这么兴奋吗?那要是你们知道我昨晚和他做了什么,还会这么兴奋开心吗?
真是一群可笑的姑娘们,不管你们多Ai他,看着他的照片抚m0过自己多少次,在脑海里幻想和他欢Ai多少次,对着片子里的他zIwEi多少次,佑都不会属于你们。
在我这样闲闲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时候,有人在后边戳我。我回过头,是个腼腆的nV孩,她不好意思地笑:“那个……我刚才看到你买了小哉的签名照,我这边能跟你换吗?”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小哉指的是佑。哲哉,这是他在nVX向AV界的马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好意思,我……”
“求你了,我真的很想买到一张,但是实在是……我看你一开始并不想要的对吧,那不如跟我换,我这里有深泽的限定版哦。”她急忙从手提袋里cH0U出照片递给我。
我看了看她轻皱着的秀气眉毛,两只大眼可怜兮兮地盯着我看,心下一软,身T则先一步行动起来,“……那好吧,给你。”
我接过她手里笑得过分灿烂甚至有些油腻的照片,赶紧丢进钱包的最底层。这么丑都拿来卖,果然是无良J商,拿来辟邪了。
“谢谢你,太好了,我终于能得到一张他的照片了。”她宝贝似的揣到x口,“我在片场总是没有机会和他闲聊,也不敢要他的联系方式……”
片场?我来回打量她,可人的脸蛋、姣好的身材,不会是……AVnVy0u吧……
我曾听说过,因为男X向太粗鲁太直白很多nVy0u都很痛苦,只有在nVX向的时候她们最接近真实的自己,再加上nVX向的男方颜值颇高,T谅对方总是以对方的节奏为主,有很多nVy0u结束拍摄总会悄悄喜欢上男方。
所以,她也是如此吗?
而且恰好是佑的某个片子里的nV主吗?
但阅片无数的我,根本想不起来她是谁。
我正努力思索着,才发现跟着队伍已经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剧场。身边的nV孩子们压抑着兴奋的神态,纷纷看向舞台反向。说是舞台简直是夸赞它,实际上就是高出平地的一块台子,潦潦草草地以台阶边缘划出中心和边缘的分界。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谁激动地吼了一嗓,紧接着像是波浪划开,此起彼伏难以压抑的尖叫声四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男人从黑布后走出来,身边的尖叫声更大了。瞧瞧,这一个个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明星粉丝见面会。我看向五六米远的舞台,佑淡淡地笑着,仿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今天穿了一件白sE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没系,露出好看的锁骨,我眼尖地看见一块若隐若现的红印——是我昨天的杰作。
正当我想要看得更仔细的时候,竟然不经意和佑对上了眼,他的眼睛眯了一下,我快速扭过头,把口罩拉得更高一点。应该没有发现吧。
后边的访谈话题无聊到爆炸,主持人过于做作可Ai,佑维持着人设说了违心的话,每一句听起来都很抓耳又刺耳。我在队伍里磨蹭,寻找出去的机会,只可惜人浪将我挤来挤去,没有逃出的可能。
然后气氛不断被炒热,一切走向它原本的轨道,在一位粉丝的要求下,一旁的深泽脱了卫衣,露出少年气的身T供她抚m0。那手m0得下流又sE情,虽然它的主人红着脸无数次害羞地转过身,去捂自己的脸。
我一瞬醒悟,是的,这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追星粉丝见面会,即使它包装得让人以为他们是因为本质使人怜Ai,但实际上,是他们的身T愉悦了她们,给了她们yUwaNg发泄的出口。如果不是还有人的理X存在,还有那可怜的仿佛马上不存在的遮羞布,她们会不会当场给了钱然后就让他们为她和她和她奉献出身T……?
我觉得嗓子涩得厉害,连手也发颤,之前的那个姑娘发现异样,想要来扶我。
她的手刚碰到我的肌肤,胃里一阵翻滚,我厌恶地迅速拍开。
她愣在原地,随后察觉出来什么,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挤往更前面的人群。
我不该来的,她们无时无刻不提醒我,我那曾经单纯的好似白纸的少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已经堕落至此。
之后发生了什么?握手和拥抱的福利开始,我被推向前,脑海里浑浑僵僵。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在深泽怀里,和预想的不一样,单薄的身T居然也可以有力。
“哦,我来猜猜看,你就是佑的那只金丝雀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母亲去世的那天,是我十叁岁的生日。
她趁人不备,用我遗忘在她房内的木刻小刀割开了自己的喉管。被发现时已倒在血泊,呼吸停止,身体僵冷。
管家是第一发现人,说是觉得半夜心慌,进去看了一眼。
整个宅子乱成一锅粥,我在各种嘈杂声中被吵醒,循着声音过去,听到管家让家里的佣人给父亲打电话:“拨不通就再拨!这还需要我教你吗!”
乱哄哄的人群里,我看到了母亲的死相。
心脏只是坠痛了一下,就再也泛不起感情。看着身边慌乱表面下如释重负的众人,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大家和我一样,对于她的死,都等了很久。
因为她想死也很久了。
我有记忆起,母亲的精神就不太正常,她终日被关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我们很少见面。还比较小的时候,她还会时不时抱我,给我讲故事,带我去花园修剪花枝,研究菜品,偶尔的时候弹钢琴给我听。母亲会的曲子不多,翻来覆去只有那么一首。她说出自一部动画电影,讲勇敢的王子怎么救出被诅咒的沉睡公主。我不感兴趣,但她说的时候眼里有少见的光芒,我因而听得认真。
然而随着我长大,那点光就像是被熄灭的希望渐渐消散。
母亲变得疯疯癫癫,少有清明的时刻。她有时候叫我周沉培,有时候叫我百里祐,我不解,在她清醒的时刻问她,她就会笑起来一点,“妈妈姓周,就叫你周沉培。爸爸姓百里,就叫你百里祐。”
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分得清一些黑白,但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自知母亲的世界在离我越来越远,感到伤心难过的同时,已经开始慢慢厌倦。我厌倦她过于嗜睡的身体,厌倦她不分昼夜发病的精神状态,更厌倦她看着我大吼大叫,将我错认成父亲的疯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母亲,应该像是父亲珍藏的相片上那样美丽,或者像同学的母亲那样,就算长得普通,也会蹲下来摸着他的脸,亲一亲他。
但我什么都没有。
就连之后弹给我的曲子,我都不想再听,因为我猜出那首曲子,并不是弹给我的。
可她却一边弹一边说:“祐,别怕,总有一天你会迎来披荆斩棘的王子。”
她说话经常颠叁倒四毫无逻辑也算正常,我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我是公主?”
她笑得温柔,笑容却像是淬了毒一样使我害怕:“因为被诅咒的是公主。”
我要到她死了之后才开始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这诅咒没准是她给我的。后来有的时候,我会这么想。
弹了曲子的夜晚,母亲会睡得很好,她不再吵闹,宅子里的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有人影绰绰,脚步细碎,我也会睡得很好。
久而久之,我甚至觉得这是母亲弹给我的晚安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的是,这样的日子少得就像母亲不愿给我的爱。
即使厌倦开始厌恶,我却还是不由自主想要向她靠近,这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就像很多年后我遇到林杏初一样。但再一次次被错认成父亲使她发狂以后,我终于觉出一个事实,我这辈子再也不能获得母亲的爱了,从她诞下父亲的孩子,也就是我开始。一个新的错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已经产生。
我知道家里佣人私下流传父母的故事,故事复杂荒谬荒唐。更没想到,多年以后,血浓于水的血缘羁绊差点又将我变成另一个父亲。
我的父亲,也绝称不上什么正常有责任的父亲。或者是因为母亲发疯,或者是因为母亲不愿意见到他,父亲很少回家,就算回家也带着满身香水味道,甜腻得使人作呕。
父母双双失职,管家变成了和我朝夕相处的人。每当他带着点叹息的目光打量我时,我都会不爽甚至难堪。后来这种异样变成了麻木,再后来就变成了某种情感上的执念。
母亲自杀的那天家里有人来拜访,我放学回来在门口见到他,他一见到我就露出点仇恨的目光。
“你和你父亲可真像。”
他这么说着。
我感到不解,匆忙绕过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很多年后,我特意去拜访他,他已经和当年衣衫褴褛的形象相去甚远,坐在沙发抽着雪茄,打量我一会儿,说:“你和你父亲可真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像,应该已经从外貌转变成了性格吧。
他叫程均,是程培的弟弟。我偷听他和母亲的谈话,终于明白,那些荒谬的往事原来是真的。
也明白,为什么母亲稀里糊涂时会叫我“周沉培”。
沉培,程培,周沉珂。可不是纪念她无法圆满的爱情吗?
程培死了,母亲很不好受,很快就尖叫地抖成一团。管家叫着送客,程培也不恼,自顾自地走:“这是百里玠欠我们的,他害死了我们的父母!现在还害死了我哥!他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周沉珂,你也不是个东西!”
我的父亲,用了多么极端的手段才留住了一朵枯萎的花。
我大概猜到些。
说不上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后,是察觉到母亲真的恨我,还是想要安慰她,我带了小刀和木片去了她的房间,想要刻一朵花给她。
走前,我随手将小刀扔到了柜子。
很久很久以后,我都还在想,是不是我潜意识真的想让她死,才会扔在那里。但我已经完全记不得当初心里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木头花沾了血,掉在地上,母亲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
他们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和那首《someday?my?prince?will?e》一起。
第二天,父亲匆忙赶来。太久没见他,我已经忘记上次见到他时我几岁。他变瘦了很多,憔悴苍白,像是一张纸,轻轻一吹就飘走了。
他迎娶了新的女主人,侧脸很像母亲,身上带着甜腻气息。她说自己叫沉珂,是我的继母,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总是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父亲在工地被落下的玻璃划破脚动脉,意外身亡。她晚上摸进我的房内,将我绑起,我才知道那种渗人压迫的目光后打着什么主意。
我没法逃,也无处可逃。家里之前的管家和佣人被替换,换上了她挑选的人,就连公司都变了名字。
某一个夜晚,她再次摸进我的房间,桎梏住我。调笑着看我在她手下高潮后,将满手的浓稠白液,摸进自己的下体,“作为你的妈妈,给你上一堂生理性教育课程吧。不是只有插入射精才会怀孕,就算体外射精,也有可能。男人只要勃起,有反应,前列腺液都会带有少量的精子。怀孕是种运气,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地成为父母。但是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也会成为父母呢?”
她滑动着自己的手,发出细微的喘息:“哈……只要这样多做几次,我也可以成为母亲的对吧?”
我浑身变得僵硬。
“从社会关系上来说,我算是你的母亲……但是如果真的怀上你的小孩,我又是你的什么呢……嗯……不要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嘛,看了怪让人心疼。都说了是几率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红唇贴在我的耳旁:“来试试吧,以不插入式地性交,来看看我们会有多幸运会成为父母呢?”
头皮发麻,各种各样的观念和情感不断撕扯着我,精神和身体轮番被打击,我长久绷着的理智终于断了。或者说,从母亲在我身边大喊大叫时,我就是这样的人了,但一直无意识对峙着。
我变得对事情无谓,舍弃了多余的感情,一切变得自在。比如在我看来人其实就是一坨肉块,那么车祸之后的人就已经不是人了,只是肉而已。
身体也出现变化,突然的某天,我不能勃起了。沉珂非常愤怒,找了医生,医生面色复杂说是心理原因。
听到心理原因,沉珂露出快活的表情。她吻着我的下巴,笑得开心:“真想让百里玠看看,我把他的儿子弄疯了。”
她诡异的表情,让我想起发疯的母亲,还有最后一年挣扎着的父亲。
我以为人生不过如此,也许再过几年,我会步上父母后尘,割个脉,或者找个比较高的楼层一跃而下。
我对死亡越来越执着时,一个意外出现了。
这个意外,是个女孩,她叫林杏初。
她是个有些过分活泼的女生。对于我,她有分寸地靠近,有分寸地后退,表白失败的次数多了也绝不气馁,像是不会耗尽电量的娃娃。叽叽喳喳很吵,却又很会看人眼色。看她打量着我的表情,做出下一步判断的样子,我就知道,她一定生活在需要时刻这么做的这个环境中。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谁?
过了很多年后,在一次酒局上,某个成家多年的老头,大谈特谈自己年少风流时的感情史,吹嘘地说:“沉培,给你传授个经验。女人最好把控了,只要让她对你产生兴趣,剩下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人的感情很微妙,只要开始在意,就有可能无法自拔。”
哦,原来早在她笑着冲我挥手,我开始猜测她脸上表情为何起伏鲜明时,就是沦陷开始的信号。
“百里同学,你好。”她总是这样和我打招呼,鼻音带着一点女生特有的撒娇意味,我却并不觉得烦。内心的松动开始持续扩大。
某个清晨,我在梦境边缘看到她毫无形象坐在我的桌上,校裙蹭起露出一片柔软,她的眼睛美得不可思议。身下起了变化,冷静下来,床单留下一滩白色浊液。
想要她,想拥有她,想拥抱她,想让她在我身下哭泣,想让她嘴里永远叫着我的名字,永远只把目光固定在我的身上。
于是,我对她说“不要后悔”。
她头点的积极,却在不久之后将我抛弃。
内心许久未有的钝痛,几乎要将我吞噬,我吃了很多止痛药,但对药的耐受很快达到峰值,没有任何一片药能痊愈我内心的洞。
在无人的夜里,我甚至开始呼吸困难,全靠手中的八音盒,挺过难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悄悄去看了她几次,她已经融入新的环境,交了朋友,和堂弟笑得开心。
我还是想要她。我终于明白,父亲对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那种噬人的偏执,让我恨不得立马将她拆骨吞腹,成为自己血肉的一部分。
但我害怕她哭。她的泪水落下,我的心就会揪成一团,失了理智,溃不成军。
沉珂很快发现我的意图,在我又一次和曾经父亲的手下接触时,她甩了一沓资料给我。
上面的杏初笑得灿烂。
“百里祐,我劝你不要瞎动脑筋。你想脱离我,早了八辈子。你胆敢反抗我,我就把这女孩毁了,我绝不会让她死。但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我冷笑。
就算是让杏初露出绝望眼神,那个人也只能是我。
她也笑:“既然这么在意那个女孩,我也得不到你,要不你就去卖吧。av行业很缺你这样的人,刚好我朋友的公司也在招工。怎么样?”
她用小刀扎进照片上正在微笑的女孩的脸,冲我轻笑:“你会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杏初的笑容变得有些模糊。
我带着周沉培的假名进入这一行,然后有了一个叫做哲哉的艺名。
制作人是个刚毕业没有多时的女生,她说自己叫万出。某一次失言,我才知道她是因为一个男人才进入一行,但她却并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对方。说这话时,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万出。我想到我的杏初。
我很快摸清公司的情况,也知道黑道和这一行的关系。想要翻身,弄倒沉珂,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
公司让我去陪人吃饭,那些饭局充满黄色笑话和即使过界却碍于表面停留在露骨眼神的抚摸。我毫不在意地吃着东西,看他们对我调笑。更多的恶心我早已领教,我已经麻木不仁。就是在这样一个饭局上,我见到了程郁,当她用过于分明的眼神打量那些男男女女,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棋子。
我放了点饵,她很快上钩。
她抱着我,软软地说:“百里祐,怎么才能得到你呢?成为我的好不好?”
记忆中的女孩也这么说过。
我拉回过一点神经:“得到我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交换些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楞了一下,扭过头:“我没什么可和你交换的。”
我盯着她:“哦?你不想要你干爹的位置吗?”
她不肯说话,但她慌张的眼神出卖了她。
我知道她不是善类,她的野心隐藏在那张假模假式的笑脸之下,一眼就能看穿。就是不知道她的干爹知不知道。
我觉得兴奋,像是回到了年幼时仅有几次和父亲下棋的时刻,他说:“祐,你很像我,很有天赋,以后绝对是个好棋手。”
程郁是养女,她的亲生父亲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并不姓程。她的干爹,她父亲的朋友,姓程,叫程均。
曾经被百里玠逼到走投无路的人。
我和程郁走得太近,程均很快察觉派人给我警告,没人会希望自己赚钱的工具会翻身骑到自己的头上。公司给我更多的酒局饭局,美其名曰拓展业务,但我知道他们在估摸着我的价值,打算把我卖给哪个人做玩物。
失利的局面,只要善加利用就可以逆转结果。我庆幸自己是百里家的人,虽然产业不在我的手上,还有别的东西可以拿来用,毕竟有的时候,信息就是金钱。一个帝国太过庞大,人人都想分一杯羹,人人都想看它翻盘。名和利,世人谁不愿追逐?酒局上的人想要分羹,那我就给他们一点甜头,再把他们摆上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