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情不好?一个人来喝酒,哈哈。”
她突然冒了一句大发的:“张朔,我想跟你打个赌。”
第二章
“好啊,只要你想我就奉陪。”我故意做出很不不屑的表情,觉得她有点搞笑。
这个时候乐队的另外两个人过来了,看见了她说:“哟,这不是陈团长吗?来找我们张帅玩儿啊。”
她接着对我说:“我刚叫了一瓶酒,我们两个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就喝一杯,直到这瓶酒喝完为止。那边还可以玩飞镖吧,我们喝玩了就过去投,一人三镖,按国标记分,定输赢。”她刚一说完,旁边三个神头就开始在那儿瞎起哄,引来几个客人的围观。飞镖?飞镖我是高手,天天在这里和别人玩的,算是她撞上了嘿。
“输了怎么样?赢了又怎么样?”我问。
“如果你输了,就跟我去合唱团,如果你赢了,你说要我怎么样?”陈娜说。
现在我旁边那三个人的热情比我还要高涨了,我想了想,说:“那好,要是我输了,就给你们当伴奏,但要是我赢了的话,你就给我提一周的书包,在我每天下课的时候。”嘿,有点意思。
这下热闹了,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服务生拿来两个小酒杯,然后把那一大瓶的酒打开。在陈娜倒酒的那一刹那,其实我还是挺替她惋惜。但是又想,你这卷发妹别以为自己什么都行,还跟男人来比喝酒,今天本少爷酒要治治你,让你屌!
我们划是石头剪子布,确实很低劣。那瓶酒是洋酒,也不认识是什么牌子,不过绝不低劣,不仅醇香而且度数极高。我回头看看那三个色狼的眼神,想想这也没关系,今天一定有人带她回学校。于是继续与她划。其实我们用的是很小的杯子,但估计不到二十分钟,一大瓶酒就消灭了一多半。只剩一点点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时候我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怎么多数都是我在输?我的头开始有点晕晕的了。最后一口酒喝完之后,我和她一起来到对面飞镖前。其实我起身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站不稳了,但怀着洗涮她的决心,在众多围观者的簇拥下,我冷静地走到了镖盘前。
“你先来,女士优先。”我说。
她面带微笑,拿起飞镖就投,十分,十四分三倍,十八分。总共七十分。投完之后,周围群众鼓掌吹哨大声喝彩。嘿,还不错嘛,投了七十,不过也只能算是个业余水平,本少爷手潮的时候也有八十!我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把飞镖取下来,站好位子,一投,五分,别紧张,冷静点,再一投,三分二倍,不慌,还有机会,最后这一镖是关键,必须投在二十分的三倍才能赢。我拿起镖,看见眼前的镖盘像轮子一般在缓慢地旋转,嘿手一滑,脱靶了,镖插进了墙里。我傻眼了。
在众人在鼓噪中,我感觉自己很没面子。去参加合唱团不要紧,只是这次人丢大发了。不只是那三个神头,店里都是些老客人,熟脸,围着我,而且这时候就连老板也过来看热闹,在人群外围吼开了。我低头看着她,正想着怎么下台,突然他又开口了:“我给你个下台的机会,现在我们再比最后一镖,要是我输了,你就不用参加合唱团。”众人又吼开了。
“那要是你赢了呢?”我问。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比我小一个月,要是我赢了,你就认我做姐姐吧。”
感叹号!男人的尊严怎能就这样被践踏,这个时候就算要死我也要硬着头皮上!我倒要看看你运气到底有多好!此时我背后的三个神头开始为我捏腰捶背打气加油,群众更加涌动了。我拿起飞镖,咬紧牙关一投,我成功了!肩负着国人的理想,我投出了十八分三倍的好成绩,我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脸颊发热,做了一个胜利V的手势。
结果呢?她一镖投出了二十分三倍的镖盘最高成绩,结束了我的奥运梦,并在众人的怂恿和帮助下威逼我叫了她一声姐。
此事一度在我们学校传为“佳话”,之后那半个多月,我在学校里都没太敢抬头走路因为我又红了,都说我是合唱团团长的弟弟。但是我说句实话,我只在那晚叫过她一声姐,为了挽回自己做男人的一点点尊严,那以后我当着背着都叫她娜妹。不过她好像也挺不在意。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教叫你娜妹,特别是当着别人的时候。”我对正在夹菜的陈娜说。
“怎么样,最终我还是把你制服了吧。”她露出十分得意的笑。
“但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那晚你会赢我,难道是你设计的圈套?”
“那我就在今天给你揭密了。其实前半段都是我设计好的,一般人在玩石头剪子布的时候都有一个习惯性或者说是规律性。我能够总结出来。”
“你有这种能力?”
“所以我开始的时候专门向老板要了一瓶高度数的酒,只要你稍不留意,那你跟我玩石头剪子布次数一多绝对是输。而且我也打听过,知道你的酒量一般,我可是能喝酒的,让你喝晕了再和你投飞镖,为了这个伟大的计划,我专门买了个镖盘在家练了一周,哈哈。”
“看来你还很是处心积虑地用心来整我。那你最后那个六十分怎么解释呢?”
“那就纯粹是靠运气了。本来看你有点醉醉的,没想到还能投十八分的三倍,我当然只有靠老天爷帮忙。”
“那你再说说看我跟你剪子布的习惯是什么?”
“这是秘密,告诉了你我还混什么。”
唉,往事历历在目,不经意间想起,恍然如昨。
“再次为我们的友谊干杯。”我举起杯子。
吃完饭,下午又被她拖去逛街。要不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又这么有心花大价钱请我吃饭,我是铁了不会陪她去。陪女人上街是天下男人共同的苦楚。也长这么大了,我陪过包括我妈在内的无数女性逛街买东西。买你就买嘛,东西拿起来又放下,试了又挂回去,在镜子前照一下,说一句,嗯,这件好,说完又突然往外走,说嘿去看看别的店还有没有更好的。
下午走到伊藤洋华堂三楼,我又看到了那个三千多的松下电动剃须刀。剃须刀几百块钱就算是好的了,三千多,又不是啥核动力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的地方。不过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人会买。工作以后接触了客户我才知道,什么是有钱人。不奢侈的东西他们不会用。商店里越贵的东西越不用担心买不出去。
在春熙路起码反复转了五圈,提了一大堆,腿都软了,又把我扭进了太平洋百货,非要买一条领带送给我。
“我有n条了,平时又很少戴,不要买了。”我说。
“至少算是我的心意嘛。”她说,“你放心,我不是想要‘拴住你’。”
她把领带给我打上,让我自己照照镜子。
刷卡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已经成了太平洋的钻石会员了。我说唉,物质女啊,是说没人敢要你。
“要你管!”她朝我瞪眼。
看着她的眼神,我又有了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晚上她要到她婆婆家吃饭,我总算是脱身了。自己在街边吃了个牛肉面就回了家。
又是新的一周。上午马小萍进了我的办公室,走到我身边悄悄地跟我说:“张副,我听谭经理的爪牙说,这个月开始,他要把你和老李两个副经理的工资降一级,说是为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