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和泪水混杂着两人身上的酒香,在这个不算小的床上缓缓的弥漫开来。
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撑着身子的胳膊一用力,将自己半个上身支起,朝着自己很尴尬的地方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星星点点的血渍。
宣其扬索性装死,直直的撞到枕头上,挺尸般的在那干瞪眼,看着床顶上的淡黄色床幔,被深秋的夜风吹的飘啊飘的,像极了此刻自己的心情。
赵同生从身侧起身,在宣其扬的嘴唇上轻轻一啄,跨坐在他身上吓唬他,“小王爷这表情,是在告诉我你不满足吗?”
宣其扬被后半句吓得忙忙的挥着手,配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没没没,很满足,很,满足!”
赵同生笑着下了床,去盆里拧了一把毛巾,回到床边。
“我帮你擦一下,别乱动,否则。。。”赵同生笑的邪魅,小王爷看的心惊。
再次并肩躺在一起,两个人手握着手,一起望着床帐发呆。
“我觉得我进了你的圈套。怪不得你让我把一依挪到我的房间去,早就设好圈套了吧?”宣其扬此时才想起来那个被自己带回来的猫妖。
“是啊,不过你发现的晚了点。怎么?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赵同生趴在宣其扬的胸膛上,满面红光的撒娇。
当然不是,爷想的是压你,不是被你压,这有本质上的区别好不好?不过也只能想想,说出口的话,宣其扬不保证那把赵同生藏的很诡异的宝剑会不会从哪个旮旯抽出来。
“同生。”
“嗯?”
“同生。”
“怎么了?”
“我喜欢你。”
“我知道。”
“我齐月月喜欢你。”
“嗯,我喜欢的是你齐月月。”
“嘿嘿我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再。。。”宣其扬的大手摸向旁边人的腰线,若有似无的碰触让赵同生整个身子一蜷缩。恢复体力的宣其扬趁机翻身压在赵同生身上,眼里大放光芒。
赵同生被痒的眼角都笑出泪来,在宣其扬的牵制下左躲右闪。
眼看就要亲下去,眼看自己就要咸鱼大翻身,耳边一阵阴风,宣其扬耳中飘来一句轻飘飘的,“不要欺负我们少主!”
宣其扬当即傻掉,钳住赵同生的双手被底下的人一把扫开。
一阵天旋地转,形势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宣其扬闷闷的看着长发垂下来扫过自己眼睛的男子,笑的格外的得意。默哀了一会,伸展开双手,对着那张花容月貌调笑“来吧,我会乖的。”
压与被压,就在一念之间。
爱与不爱,就在一念之间。
喜欢这个在身上作威作福的人,只要他高兴,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给的。
床帐微暖,月色微寒。佳人轻笑,软榻轻摇。佳人含笑间,已是九霄天。
第二日的阳光,来的比往日要晚了些,似是不忍心打扰这对折腾了一宿的小情人。
小王爷很可能是个连女人都没有碰过的小毛孩,不然身体这般的不禁折腾。
赵同生已经起身穿好衣服,束好头发,自己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两腿间的酸痛不适一句两句话说的清楚,所有的疼痛都在脸上显现出来,从上到下酒一个字,疼。
赵同生看着那个扶着床头站的摇摇晃晃的小王爷,内心涌上一阵淡淡的愧疚。
自己也曾经寄身与他人之下,深知那种撕裂的疼痛不适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可是自己就是怕他如同那个胆小的小王爷一般,推推索索,最后退出自己的视线。
他放走了一个对自己好的懦弱王爷,眼前这个对自己好又有点胆色的,万万舍不得放手。就是用拐的,也要先把他拿下。
伸手去扶床边的人,那人干脆扑进自己怀里。
“同生,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爱在痛的边缘了,也知道我娘生我是多么不容易了。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啊?”宣其扬倒吸着冷气在赵同生的怀中瑟瑟发抖。
“没事的,乖,休息一天就会好的。你若不放心,我给你请郎中来看看?”
“那还是让我直接死了好了。”宣其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你想怎么样?”赵同生看着正在撒娇的某人,甚感好笑。
“除非,你也让我压回来。。。”宣其扬说完,自己都已经害羞的将头埋在了双臂中。
“好!”
没有多加思索,赵同生干脆的回应道。又加了一句,“等你养好身子,随你。”
小圆子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正主,一筷子一筷子的夹着新炒出来的猪血,吃的津津有味。胃中的酸水一阵拍打着一阵。
王爷的口味真重,这都吃了两盘子了,还能吃得这么有滋有味,他就不知道腻歪吗?
还有,为什么是被赵公子和北雪公子驾着胳膊来的?那双腿,看上去一直在打颤,好像被人点了穴,又像是中了毒,最像的还是运动过大。
想到这,小圆子觉得灵台一片清明。
这就对了,剧烈运动,狂吃猪血。他们三个,昨晚,一定又来了一次特殊聚会,王爷被两个人压着,所以才会虚成这个样子。我可怜的王爷,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呢?小圆子默默的祝福您好了。
宣其扬吃完第三盘,终于觉得再吃下去,自己就会对这种色香味都不俱全的食物产生条件反射,放下了手中一直没有停过的筷子。
“小圆子,命人去厨房再炒一盘来,爷在这等着,记得,不要放辣椒了。”
北雪咽下口中含了半天没有咽下去的豆腐脑,“大哥,你还没吃够啊?”
宣其扬一记冷眼扫过来,盯得北雪头皮发麻。
“是啊,怎么吃得够?现在要是做条大鱼,我也能一口气吃下去。”宣其扬想到北雪早就知道赵同生要对自己下手,竟然没有告诉自己,害自己丧失了绝对的主动权,气就不打一处来,目光中尽是责怪之色。
北雪心知自己做的不妥,默默的低下头,扒拉两口豆腐脑,右手轻轻扯了扯桌底下赵同生的衣袖。
“王爷,再吃下去就该伤身了。”赵同生含笑说道。
宣其扬对着二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把脑袋凑过来。小声叮嘱“别忘了我们这还有一个需要补补的猫妖。你不是说,她今天就会醒吗?不给她补点血,死在府上多麻烦。”对上北雪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宣其扬咬了咬牙。
睁开干涩的眼睛,看到的是细致古朴的雕花大床,层层的帘幔将宽大的房间隔出一个密闭的狭小空间。
一依努力吸了吸鼻子,闻到一阵檀香,凝神静气的上好香料。
四肢软软的瘫在被中,自己想要掀起被子,都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静静的躺着,默默的想着,定定的看着,这是哪里?似曾来过。
帘幕外的小门吱的一声被推开。
一片蓝色衣角穿过厚重的紫色帘布,往上看去,是那个被自己伤过的小鲤鱼精,北雪。
深蓝色的长衫,墨黑色的腰带,将少年的身材拉的修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