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丹,你怎么啦?谁打来的电话?”家俊也从病房里出来了,看着我很关心地问。
“喔。”我回过神来,“是我爸打来的,他叫我国庆节回家。”我的心还沉浸在徘徊里,所以说话显得有气无力。转身双手前臂放在走廊的栏杆上支撑着身体,俯身看医院前院中的那些有生命的绿,一两朵红的像血的花在绿叶中看来特别的夺目。那穿梭在花草间的白衣医生或护士应该是天使吗?可为什么在我看来像幽灵多一点呢?
“回去也好呀,你不是很想念他们的吗?”家俊面向病房,在离我3分米的地方手肘伸向背后也放在栏杆上支撑着身体,很温柔地对我。
“可阿生他受伤了,我怎能在这时离开他呢?”我依然注视着楼下的花草,犹豫的说。
“这都怪我一时不小心。你放心回去好了,我来陪阿生。”家俊安慰地说。
“呵呵,谢谢你了。我已经跟我爸说了,我后天回去。”我勉强的笑了。
“后天?我还以为你明天就要走了呢。”家俊也笑了,比我还勉强。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我迷惑地问。
“呵呵,没有啦。我只是以为你急着想见到你的家人罢了。”家俊见我看着他,就笑笑不在意地说。
“呵呵,想是想啦,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嘛。”我为我的‘不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说完便转身进了病房。
我一定把我心里的不安都写在脸上了,不然为什么我刚走到阿生的身边就看到他看我的目光在传达着询问的信息呢?“是我爸打来的电话,说我妈身体有些不适,要我回去看看。”
我告诉他说。
“没什么吧,那你还不赶快回去?可惜我现在这样子不能陪你去。”阿生很紧张地对我说。
“我妈没什么事,不急的。倒是你……”我还是有些迟疑,即使在场的人都知道我和阿生的关系,可我还是不敢把话完全说出来,也清楚地知道所有的人都了解我要说什么,可我就是偏偏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呵呵,我没有关系的啦,有子杰他们陪我就好了。你什么时候回去”阿生见我这么说,脸上的紧张就不见了,换上了和以往一样的笑容。和他对眼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他眼里的失落,我知道,就算他的内心有再多的苦或不舍他也不会随意地在脸上表现出来的,这就是阿生…一个可以保持自己脸上笑容的男孩。
“后天吧,我跟我爸说好了。”我说。
再一次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一盏盏黄色的路灯使黑夜有着梦幻般的美丽,远方的天边被城市那璀璨的灯光映成了昏黄色,有一种迟暮的落寞。抬起了头,想知道头顶的那片天空是否有一样,却发现远得可怕,墨色的天空很遥远的闪着几个稀疏微弱的星星,特别的冷眼。身边的晓云和小丽正在讨论着刚刚赶到的阿生的爸爸,我终于是见到他了,不长不短的头发加上了亲切的笑容组成了一个和善的父亲,见到我们完全没有 长辈的架势,跟我想象中严肃、古板的父亲形象完全不同。他并没有太多的话来谴责我们这些年青人的冲动好玩,他只是笑着对我们说:“这样才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和晓云坐上了家俊的摩托车,是有意要让子杰和小丽在一起的,好让他们感受一下甜蜜的尴尬。出了医院,感觉公路两边的路灯发出来的光特别的冷清,至身在这样的灯光下,我是怎么也快乐不起来的。那莫名其妙的若有似无的惆怅混着淡如轻烟的失落让我异常的沉默,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常常会告诉自己说,无论什么样的烦恼都是有个时间性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我又何必去烦恼?可是无论多么乐观的思想都有蛛网的,烦恼的时候,人几像一只被网住的昆虫,极力的挣扎着想要自由,可短时间内是无法完成的。或许,我一见到明天的太阳心情就立刻好了也说不定,我又何必让自己沉浸在这一刻的忧伤气氛里呢?我晃晃头对自己说。
在我住的楼下下了车,便约定说等一下再去看阿生。看着子杰和家俊走远后,3个人也上楼,一进到了房里,小丽就打开了CD放了一首郑秀文的《理想对象》来听。在厅里大概聊了20分钟后就陆续洗澡,各忙各的事。
5个人在‘美食屋’吃了晚饭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30分了。阿生的爸爸做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见有机可趁便大胆地审视了一翻,发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五官的线条都非常的柔和让人有亲切感。阿生躺在病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子杰轻步走到阿生的爸爸的身边轻轻地把他叫醒后说:“伯父,我们来了,你要先回家休息吗?”
“恩。”阿生的爸爸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目光在四下扫了一眼说:“噢,你们都来啦?那我回去好了。对了,别拿阿生当重病的人照顾,他没什么的。“说完转身看了阿生一眼,我发现他话虽如此,可看阿生目光中的怜意还是很重的。
“呵呵,我们会的。伯父放心好了。”子杰显然和阿生的爸爸很熟,所以才敢挤眉弄眼的他说。
“你这小子,哈哈……”阿生的爸爸笑着骂了子杰一句,就转身对我们说:“各位,麻烦你了,我先走咯。”
“怎么会呢?伯父走好啊。”晓云笑着说,很有礼貌地把阿生的爸爸送出了病房。而我却在一旁愣着,没有出声。
“你们来啦?”在阿生的爸爸走了以后,阿生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地说。
“你吃饭了没有?”我走到他的身边问。
“我暂时还不饿,等一下再说。”阿生摇摇头说,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的时间并不长,可却告诉了我很多的话,让我懂得了他想法。时间在感觉中会变成很奇怪的东西,一刹那是多久也许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是一瞬间还是永恒?又或许全部都是?深思过后我下了一个这样的结论:一刹那在那个当下是一瞬间,在回忆里却是永恒。我完全的陷入了那个深情的目光中,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人也许早就偷笑到破了肚皮的程度了。
“呵呵,终于肯把你的目光移开了喔?我还以为你们想就这样瞪到天亮呢。”我刚把目光移开,就听到了小丽这么说我。
“喂,大小姐。一刻不开别人的玩笑你会死啊?”我装着没好气地说,心里却多少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死倒不会,只是会很难受,特别是不开你的玩笑的时候。”小丽依旧笑呵呵地说,大概是跟我卯上了。
“呵呵,那姐姐我认输了行吗?”我靠了过去,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几下,说不过,只好动手了,捏完我就急忙跑开。
“我杀了你……”小丽捂着脸颊大叫着向我扑过来,追着我打。没想到一个失神却撞上了手里拎着水果刚踏进门的老头,老头的背后还有一个明山。“啊,对不起喔。”小丽立刻停下了所有想持续的动作装着无辜的说。我却对老头报于感激目光,认为这是老天有眼。
“这里是医院,没有看到走廊到处都贴着‘静’字吗?这么吵想被赶出去是不?”老头很严肃地说,老大的架势十足。我和小丽只有唯唯诺诺地说着“下不为例”之类的言语和拼命地装无辜,没想到竟然管用。看到了老头用‘饶了你’的眼光看了我们一眼后走向阿生,我和小丽都偷偷地吐了吐舌头。“你没事吧?”老头站在阿生的身边问。
“呵呵,只是不小心被摔了一交,能有什么事呢?”阿生轻笑着说,那不在乎的程度就想骨折的是一个跟他全无关系的人一样。
“你这小子,就是不喜欢别人为你担心。”老头笑骂着说。
“确实没什么事嘛,又何必让别人担心呢?”阿生也笑着说,看他一眼后,我低下了头进入了自我的思想里。脑里忽然间变得很乱,我想,人体的基因肯定是各有各的领域的,它们各自掌管着人的喜、怒、哀、乐和各种神经线。好胜心极强的它们只要受到了一点嗲外在的刺激都会惟恐落后的争着出?